社会科学方法是从社会角度研究预防医学问题的方法。人兼有社会特性和生物学特性。预防医学也有社会性,如果不用社会科学方法去研究问题,就违背社会经济和科学规律,这不免带来片面性。社会科学方法包括历史学、法学、社会学、经济学,还包括社会心理学(目前把社会心理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学科综合称为行为科学)。例如,用法律学研究颁布系安全带法后,减少车祸死亡情况。目前一些主要死因与人们的社会行为和生活方式关系很密切,因此,国外很重视行为医学的研究。我国和美国1岁以上的人的10种主要死因与影响健康的四个主要因素的比例关系。美国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在影响心脏病的四个因素中,占总死亡率的54%,我国占56%。这些因素的具体内容在美国主要是吸烟、摄取动物脂肪过多;缺少体力活动;食物中热量过多,过度紧张和A型性格等。上述食物因素造成血清胆固醇增高和高血压等,而缺少体力活动可增加低密度脂蛋白,加快胆固醇的积蓄。进行体育锻炼可增加高密度脂蛋白对低密度脂蛋白的比例,减少胆固醇的积蓄,有利于防止冠状动脉及其他动脉硬化。我国心脏病以肺心病为多,它主要的发病因素是:不注意身体保温,急性气管炎未能根治而变成慢性气管炎,加上吸烟、空气污染,造成支气管扩张或肺气肿。这些都与社会和行为因素有关。弗里德曼研究指出:A型个性者为冠心病倾向型。具有A型综合征的人,表现为努力进取、有竞争心、有时间观念、缺乏耐心、易激动、好争斗、感情易变、说话灵活、发言响亮、语调有爆破性等;而B型则相反,具有B型综合征的人,表现为不好斗、不惹事、松懈甚至迟钝。美国心脏病研究中心调查了冠心病的发病率,发现A型个性比B型个性发病高一倍多。恶性肿瘤与吸烟、食物中纤维素过少、性行为不良、空气污染等因素有关:脑血管病与吸烟、食物中钠过多、热量过多有关;肝硬化与饮酒过多有关;意外死亡在国外与司机酗酒、坐车不用保护带有关;糖尿病与摄入热量过多和糖过多有关等。这些都需进行“行为流行学”研究,采取“行为治疗法”才能防治,所以,预防医学认为社会上的吸烟(特别是青年)、不注意合理饮食,不注意体力活动、饮酒过多、精神紧张或服用过多镇静、麻醉药,是“慢性自杀”,需要进行社会预防。至于经济、文化、卫生保健制度对健康的影响,更是十分明显。
在经济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尽管有先进的预防医学技术,但受社会制度限制,使科学技术不能最有效地利用,所以不同阶级、不同种族的健康水平差别是很明显的。如英国苏格兰五个社会阶层的婴儿死亡率差别十分明显。第一阶层为高级职员、企业主等,第二阶层为低级职员、教员等;第三阶层为熟练工人、文书等;第四阶层为半熟练工人、农工等,第五阶层为不熟练工人、临时工等。第五阶层比第一阶层的婴儿死亡率高一倍多。
就整个世界来说,尽管医学科学已取得重大成就,但经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健康水平差距很大。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1978年经济发达国家只有人口9.83亿,占世界人口的23.3%,其中初生婴儿体重不足2.5千克者占6.8%,五岁以下儿童蛋白-热量营养不良者占1.9%;而发展中国家有人口32.35亿,占世界人口76.7%,其中初生婴儿体重不足2.5千克者占19%,五岁以下儿童蛋白一热量营养不良者占76%(指体重为该年龄标准休重90%以下者)。在医疗经费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方面,1978年法国占7.1%,美国6.8%,日本4.8%,英国4.4%。这些国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一年在2,000美元以上,其平均寿命也比较高。一般来说,国民生产总值愈高,平均寿命也愈高。平均收入愈高,平均寿命也愈高。每日摄入量愈多,平均寿命也愈高。
但另一方面,不应否认卫生工作方针、政策、组织、社会上层建筑对健康的影响。如利比亚石油生产多,人均国民生产总值1974年为4,440美元,人均收入3,000美元,比有些经济发达国家都高。但由于缺乏完善的保健政策,组织管理不善,人民健康状况改善不快,人口平均寿命只有53岁;而斯里兰卡人均国民产值只有130美元,但政治稳定,重视社会福利和保健工作,人口平均寿命达68岁。我国1976年人均国民收入只有139美元,当然很穷,但卫生方针贯彻较好,群众性卫生保健网较健全,有公费医疗、合作医疗、劳保医疗等较好制度,使婴儿死亡率从城市120%、农村200%下降到1982年34.68%,平均寿命1982年男性为66.43岁,女性为69.35岁。这些数据居于世界中上水平。
文化教育和卫生服务与健康关系也很密切,受教育年限愈多,死亡率愈低,而受教育愈少,死亡率愈高。美国白人初中文化水平以下者,亡率高于总死亡率。文化程度与平均寿命密切相关。此外,为每万人口服务的医生数愈多,平均寿命也愈高。可见,用社会科学方法研究卫生事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研究预防医学的社会方面——社会医学或社会卫生学,是一项重要任务。从上述很多数字和图表中可以看出,主要疾病的死因,与社会因素关系愈来愈密切。特别从图4-20可以看出,有四分之三以上引起死亡的因素,要用社会医学、行为医学,环境医学和家庭医学才能更好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