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因和感染途径
目前已知寄生在人体的丝虫共8种,但在我国流行的只有班氏丝虫(Wuchereria bancrofti)和马来丝虫(brugia malayi)两种,前者主要由库蚊传播;后者由中华按蚊传播。两者生活史基本相似。
当蚊叮人吸血时,蚊体内的感染期幼虫钻入人体。一般认为幼虫迅速侵入附近的淋巴管,并移行至大淋巴管及淋巴结寄生,发育为成虫。马来丝虫主要寄生在上、下肢的浅表淋巴系统,尤以下肢为多;班氏丝虫除寄生在浅表淋巴系统外,多寄生于深部淋巴系统中,如下肢、阴囊、精索、肾盂等部位。当雌雄虫体交配后,雌虫即产生微丝蚴。微丝蚴自淋巴系统进入血液循环,一般白天滞留于肺及其他器官的毛细血管内,夜间开始出现于周围血液中。这种夜现周期性机制尚未完全阐明,可能与宿主的生理状况、生活习惯,尤其是睡眠习惯有关;亦与微丝蚴特有的生物节律有关,这种节律受宿主的昼夜节律影响并与之同步。丝虫从感染期幼虫侵入人体至发育为成虫并产生微丝蚴的时间,一般约需8~12个月。微丝蚴在人体内可存活2~3个月,成虫约可存活3年。
发病机制
对丝虫病的发病机制至今尚未完全阐明,丝虫病的发生与发展取决于多种因素,与宿主的机体反应性、感染的虫种、程度和次数以及虫体的发育阶段、寄居部位和成活情况等因素有关。一些实验证明,丝虫的感染期幼虫、成虫和微丝蚴以及其代谢产物都具有抗原性,机体可产生对抗丝虫的特异性抗体。人体感染丝虫后,血清中IgG和IgE水平均有升高。实验还证明,丝虫感染后除产生体液免疫外,还可能有细胞免疫参与,例如实验发现致敏动物还可出现皮肤的迟发型变态反应和巨噬细胞移动抑制现象。此外还观察到切除胸腺的小鼠对丝虫的易感性增高,并出现微丝蚴血症。一般认为,在丝虫病的急性期变态反应起重要作用。童虫和成虫的代谢产物,尤其是感染期幼虫蜕皮时的分泌物,雌性成虫子宫分泌物以及死虫及其分解产物均可引起局部和全身的变态反应。晚期丝虫病与丝虫成虫阻塞淋巴流有重要关系。但晚期患者发生进行性象皮肿时,常不能证明宿主体内还有活丝虫存在,血中也难以查见微丝蚴。患者血清中IgG升高,因此在晚期丝虫病发病机制中是否还有自身免疫因素存在,尚待证实。人体对丝虫感染的获得性免疫既不能彻底消除已感染的虫体,也不能防止再感染。
病变
丝虫的微丝蚴和成虫均可引起病变,但对人体造成严重危害者是成虫所致的病变。
1.微丝蚴所致病变微丝蚴以肺内为最多,心肌及肾次之。一般不引起明显病变。偶尔在脾、脑及乳腺可引起微丝蚴肉芽肿,呈结核样结节,伴有较多的嗜酸性粒细胞浸润。当微丝蚴死亡、钙化后,可引起异物巨细胞反应及纤维结缔组织增生。
2.成虫所致病变主要引起淋巴结及淋巴管的病变,活虫引起的反应一般较轻,而死虫每引起剧烈的组织反应。病变可分为急性期及慢性期。
(1)淋巴管炎:多发生在较大的淋巴管,以下肢、精索、附睾、腹腔内淋巴管及乳腺等处较多见。肉眼观,急性期发炎的淋巴管呈一条红线样自上而下蔓延,形成所谓离心性淋巴管炎。当皮肤表浅微细淋巴管亦被波及时,局部皮肤则呈弥漫性红肿,称为丹毒性皮炎。镜下,常见淋巴管扩张、内皮细胞肿胀增生,管壁水肿增厚和嗜酸性粒细胞及单核细胞浸润。虫体死亡后对组织刺激强烈,引起凝固性坏死及大量嗜酸性粒细胞浸润,形成所谓嗜酸性脓肿。坏死组织中央可见死亡虫体断片及脱出在虫体外的微丝蚴,病变附近可找到Charcot-Leyden结晶。慢性期在脓肿周围出现类上皮细胞、巨噬细胞及异物巨细胞或Langhans巨细胞,形成结核样肉芽肿(图19-16)。随着虫体的钙化,肉芽肿逐渐纤维化,形成同心圆状排列的实心纤维索,使管腔完全闭塞,形成闭塞性淋巴管炎,而引起一系列继发改变。
图19-16 丝虫性淋巴管炎
图中可见数个切断的死虫体,周围有嗜酸性脓肿及肉芽肿反应
(2)淋巴结炎:一般由成虫寄居于淋巴结引起,较多见于腹股沟、腘窝及腋窝等处淋巴结。肉眼观,淋巴结显著肿大。镜下,见病变的发展过程与上述淋巴管炎的改变基本相同。死亡虫体钙化后,病变可逐渐纤维化成为瘢痕,影响淋巴液的流通,而导致淋巴淤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