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唐本注》云:“形似黄龙齿而坚重,亦有白色者。作理石文,出波斯国。一名没多僧,并胡言也。唐本先附。”
又引《图经》曰:“蜜陀僧,本经不载所出州土。注云:‘出波斯国。’今岭南、闽中银、铜冶处亦有之。是银铅脚。其初采矿时,银、铜相杂,先以铅同煎炼银,随铅出,又采山木叶烧灰开地作炉,填灰其中,谓之灰池。置银铅于灰上,更加火大煅,铅渗灰下,银住灰上,罢火烧,冷出银,其灰池感铅银气,置之积久成此物。今之用者往往是此,未必胡中来也。形似黄龙齿而坚重者佳。”
这里蜜陀僧分明是冶炼银矿的副产物,产地为两广或福建。
又引《别说》云:“今考市中所货,乃是用小瓷瓶实铅丹煅成者,块大者,尚有小瓶形状。银冶所出最良而罕有货者。外国者未尝见之。通治口疮最验。”
“...今之用者往往是此,未必胡中来也。...”、“银冶所出最良而罕有货者。外国者未尝见之。”说明出波斯国的记载在北宋已是昨日黄花,即北宋时我国已无波斯国产的蜜陀僧使用了,所以当时编撰本草的医药学家都未见过。认为银矿副产物是最好的蜜陀僧。
又引《衍义》曰:“蜜陀僧坚重,椎破如金色者佳。”
查阅《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 药品标准 中药材》(第一册)第88页,密佗僧项下如下记载:
“本品为方铝(不知名者用铅笔注批为铅)矿 提炼银、铝(还是不知名者用铅笔注批此字为铅)时沉积的炉底;或将铝(仍是不知名者用铅笔注批此字为铅)熔融后,用长铁棍在熔铅中棍(依旧不知名者用铅笔注删除此字)转几次,部分熔铅附于铁棍上,然后取出浸入冷水中,如次(仍旧是这位不知名者用铅笔注批此字为此)反复多次,层层叠加,熔铅冷却而成。主含氧化铝(又是这位不知名者用铅笔注批此字为铅)PbO。
性状项为:本品为不规则块状,大小不一,金黄色或黄色,偶见黄绿色,具腊样光泽或镶嵌着具金属光泽样物,对光照之闪闪发光。表面粗糙,有时一面呈橙黄色而略平滑。层层堆叠,厚薄不一。体重质脆,折断面层纹明显。气无。”
这些个北宋记载例如上面的“形似黄龙齿而坚重者佳。”与“蜜陀僧坚重,椎破如金色者佳。”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 药品标准 中药材》(第一册)第88页,密佗僧项下记载颇为一致。但化学分子式还得查如下所列书籍的记载再作判断。
但显然现在的密陀僧是用铁棍蘸着熔融的铅液所为,所以所有市售药材都是呈一层层的同心圆样子。但是否这样做出来的密陀僧还是蜜陀僧能和银矿副产物一致吗?待考。有志者不妨研究一下两者的化学物质构成。
现代还会像古代那样进行银矿石的提炼纯银吗?我猜想现代都是西洋式的冶炼技术应该不会再用土法了吧?所以副产物应该也不会是如北宋的记载的物质了吧?所以部颁标准规定的可能是一种华而不实的来源记载?
为弄清上述问题我应该查阅一下以下书籍:
1.日本皇宫正仓院里保存有在唐代中、后期日本遣唐使由中国带回日本的华夏产和西域、南海诸国产的药物,我国下几个星期查查近代日本著名生药学家朝比奈彦直等人对这批唐代中、后期药物用现代科学研究的报告汇编-《正仓院的药物》一书,看看里面有无这个时期蜜陀僧?如果日本正仓院有,那可是当时使用这种药材最真实的物证了!那么日本学者肯定记录并研究了,那么这个时期的这种药材是西域胡地来的?还是作为银矿副产品的蜜陀僧?还是如“小瓷瓶实铅丹煅成者”?不管正仓院的遗留物是其中的哪个?化学分子式是如上面卫生部部颁标准规定的氧化铅吗?还是有可能是其它什么的化学物质?
2.北宋的学者沈括写的《梦溪笔谈》和研究这本书的现代科学工作者的研究专著,这都是一定要查阅的。
3.明代的宋应星写的《天工开物》一书则肯定有这种记载,与现代科学工作者研究宋应星这本书的专著,这都是一定要查阅的。。
4. 查阅道藏类诸如《云笈七笺》和现代科学工作者研究中国古代炼丹术的书籍。
5.不知名老师发现部颁标准存在的问题:
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 药品标准 中药材》(第一册)第88页,密佗僧项下记载从整个文字看,那位不知名的老师的批注是非常正确的,如果是铝,必不是“体重质脆。”再看它规定的分子式是“PbO”,所以这位老师的批注的几处“铅”代替“铝”字是十分正确的,这位手工批注的老师是十分认真的工作行为,在此深表谢意!而部颁标准确实是自己在编写上自我矛盾,但批注者毕竟不能把这部标准在机构里卖出的全部书都通知用户改正啊!遗憾!遗憾!还是遗憾!
而这本部颁中药材标准编写的水平大家是看到了。我把我以前的议论给删除了,大家自己分析吧!是因为我的朋友劝导我,在目前这个时期应该是这样做“止恶扬善”的事情!
下面我就列举明代宋应星撰《天工开物》,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7年6月第一版,此书卷下,五金第十四有如下文字:
“...凡成银者曰礁,至碎者曰砂,...其礁、砂形如煤炭,底衬石而不甚黑,...凡礁、砂入炉,先行拣净、淘洗。其炉土筑巨墩,高五尺许,底铺磁屑、炭末、灰。每炉受礁、砂二石,用栗木炭二百斤周遭丛架靠炉,砌砖墙一朵,高阔皆丈余,风箱安置墙背,合两三人力带拽,透管通风,用墙以抵炎热,鼓鞴之人方克安身。炭尽之时,以长铁又添入,风火力到礁、砂镕化成团,此时,银隐铅中,尚未出脱,计礁、砂二石,镕出团约重百斤,冷定,取出,另入分金炉,一名蛤蟆炉内,用松木炭匝围,透一门以辩火色,其炉或施风箱,或使交(上竹下疌)火,热功到铅沉下为底子其底已成陀僧样,别入炉炼,又成扁担铅。频以柳枝从门隙入内燃照铅气净尽,则世宝凝然成象矣!此初出银,亦名生银。倾定,无丝纹,即再经一火,当中只现一点圆星,滇人名曰茶经。逮后入铜少许,重以铅力镕化,然后入槽成丝丝必倾槽而现,以四周匡住,实气不横溢走散其楚雄所出又异,彼硐砂铅气甚少,向诸郡购铅佐炼,每礁百斤,先坐铅二百斤于炉内,然后,煽炼成团,其再入蛤蟆炉沉铅结银,则同法也。此世宝所生,更无别出。方书、本草无端妄想、妄注,可厌之甚大。...凡银,为世用,惟红铜与铅两物可杂入成伪。然当其合,琐碎而成钣锭,去滓伪而造精纯,高炉火中坩埚足炼,撒硝少许而铜、铅尽滞于锅底,名曰银锈,其灰池中敲落者,名曰炉底。将锈与底同入分金炉内,填火土甑之中,其铅先化,就低溢流,而铜与粘带余银,用铁条逼就分拨,井然不紊,人工、天工亦见一斑。”
徐注:
用上述在炉外砌砖墙,再用栗木炭放在墙与炉之间,将礁、砂镕化冷透变块状。“到礁、砂镕化成团,此时,银隐铅中,尚未出脱,”可知古人是用含铅多的黑色礁、砂炼银。
再入所谓分金炉或称蛤蟆炉内用温度高的松木煅烧,留下一个门看火的温度,用风箱使温度升高。温度到达一定程度铅就会沉到炉底下成为陀僧,即“热功到铅沉下为底子其底已成陀僧样,别入炉炼,又成扁担铅。”到这步出现蜜陀僧。蜜陀僧再入炉就会得到扁担铅。
下面这段话我就不太理解了,即“频以柳枝从门隙入内燃照铅气净尽,”如果可以理解为再频频以柳枝从蛤蟆炉内探入使上层的铅燃尽就得到生银?大家能否提供合理的解释?之后,拿出来放冷,上面没有丝状纹理的生银,再熔炼一回,银子当中出现一个圆点,当时的云南人称为茶经的,其后,再加入一点铜,再凭“铅力?”熔炼,然后把镕化的放进一个槽子里,就会有具丝的银出现。这才是成品银。
可见上面的银矿石——古人称为礁砂的是含铅的银矿石。古人熔炼去铅得银的过程中一个产物是陀僧即密陀僧。而下面的楚雄人则如此炼银。
云南楚雄的滇人知道那里的银矿石含铅少,得向其州郡购买铅来帮助冶炼,每用一百斤礁用铅二百斤,用鼓风机来熔炼团,再入蛤蟆炉再把铅沉积下来得到银,所以宋应星总结说:“再入蛤蟆炉沉铅结银,则同法也。此世宝所生,更无别出。”用蛤蟆炉沉淀铅得到银的办法是相同的,当时的银都是如此产生,没有别的办法。
我的知识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再这种情况下一定要用铅来炼沉铅炼银。我想这种银矿石可能有某种杂质矿石需要去除吧?
下面说:“方书、本草无端妄想、妄注,可厌之甚大。...”这段话不知道是不是宋应星攻击的是本草、方书中冶炼银矿的记载。那么密陀僧作为冶炼银矿的副产物也在所难免。
宋应星接下去说:“...凡银,为世用,惟红铜与铅两物可杂入成伪。然当其合,琐碎而成钣锭,去滓伪而造精纯,高炉火中坩埚足炼,撒硝少许而铜、铅尽滞于锅底,名曰银锈,其灰池中敲落者,名曰炉底。将锈与底同入分金炉内,填火土甑之中,其铅先化,就低溢流,而铜与粘带余银,用铁条逼就分拨,井然不紊,人工、天工亦见一斑”
以上这段讲怎么样去除银中的铅与铜的办法,这是古代造假与反造假之间的较技。加入铜与铅的合金是琐碎的小块,“而成钣锭”我不理解是何意?
用坩埚把含铜、铅杂质的银充分熔融,加入少许硝,这样铜与铅就都停留于坩埚的底上了。这种底部的有个特殊的名字叫“银锈”。那种在灰池中敲打震落的也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叫“炉底”。
将“银锈”与“炉底”一起放进分金炉或称蛤蟆炉内,下面这句话我又不理解了即“填火土甑之中”是把炭火放进金属熔融的液体里一起煅烧吗?然后铅先熔化,倒出来,再把铜和含少量银的熔融液用铁条分别滗出,这样就一步步完成了去杂质的工作。
的确,宋应星的方法与宋本草的确有些不一样。不同的地方是用硝来分开铅、铜与银,这最终的目的是相同的,即如宋本草去除银矿中的铜、银均有的矿石,去除办法是加铅熔融的办法达到目的。
即图经曰:“...其初采矿时,银、铜相杂,先以铅同煎炼银,随铅出,又采山木叶烧灰开地作炉,填灰其中,谓之灰池。置银铅于灰上,更加火大煅,铅渗灰下,银住灰上,罢火烧,冷出银,其灰池感铅银气,置之积久成此物。...”
前一步与明代楚雄的办法相同。银矿石加铅熔融在一起,随着银与铅一起出炉。然后用草木灰放在炉子中,应该是将前面熔融有铅又放冷的银铅铜,将这种银铅铜放进有草木灰的炉子里再用猛火煅烧,然后银子在灰的上面,铅在灰的下面而实现分离。这一步与宋应星显著不同,或许用草木灰来分离铅、铜与银,这样一来是密陀僧可能是铅与铜的合金了。不是现代药典规定的氧化铅了?而不是用硝这点上,正是宋应星攻击本草、方书的地方。
草木灰的主要成分网上查了主要是钾盐,硝是硝酸钾。
[size=+0]但两者都提到灰池的说法,但宋应星一带而过的称“其灰池中敲落者,名曰炉底。”,难道这宋应星的“炉底”类似宋本草的蜜陀僧。请有关专家、学者予以解答吧?最好的办法是有条件的研究者用复制的办法,模仿古人的这一复杂过程并一一用科学方法和摄影摄像记录下来,这样最有说服力了。
看了一本[size=+0]现代科学工作者研究中国古代炼丹术的书籍,里面涉及铅的化合物的,多着眼于黄丹、胡粉、铅霜之类,密陀僧一带而过,甚是潦草,与中药考证上无任何意义。
下一步我的工作是查《梦溪笔谈》等列举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