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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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概念的误区

20世纪後半段，人类社会的物质文明，全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无论品种、质量、相对消费能力
等方面，绝对都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的，从这个角度，即使用巨大的“进步”来形容，都是一点也
不为过的。

但是，不知是否“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关系，今天的社会舆论，正在以点带面、以偏盖全地，将这种
由总结一个物质侧面得出的“进步”结论，扩大到用来全面评价自己社会的现状，显然犯了“不当扩
大定义域”的低级逻辑错误（类似把真空中的“鸡毛和铁块落下的速度相同”的概念用到自然环境中
那样)。

在物理学或数学概念中，对物理量或数字进行比较判断时，有“标量”和“矢量”之分，前者只论其
绝对数值的大小，後者还要同时考虑其方向或正负，如果以前者的方式去比较後者，其结果可能产生
正好相反的大错误（比如以绝对值来比较+1和-2哪个大的结果)。

这样的概念用来对人类社会的评价也是准确的。可以认为，物质文明是“标量”，精神文明是“矢
量”，这两个文明不仅属于不同领域范畴，而且连判断方式都不同，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在物质领域
里，成果可以积累、叠加，只要没有发生如恐龙灭绝或冰河时期那样毁灭性、需要从新开始进化的客
观大灾难，就不用担心再回到骑马坐牛车、用算盘、在竹子上留下大作的时代，也不用担心下一代电
脑的功能会不如现在的，除了极个别的特殊（特殊到笔者一时竞举不出例子来)的情况外，基本可以
认定“新的一定比老的进步”。但是精神领域里的东西就完全不同，对同一个问题的认识，不仅不一
定能叠加（如西方的“丛林法则”和东方的“以规矩成方园”的社会理论，不仅不能叠加，相互还有
冲突)，即使有部分理论可以叠加的，也还有一个对精神文明产生正反效果的问题，根本不能得出
“新的一定比旧的好”的结论。

可惜的是，今天的世界社会普遍正在犯这样的原则性的低级错误。只知道一味地“变、变、变”，以
为变就是新、就是好、就是进步，完全忽略了“矢量”的概念。事实正是如此，听从大陆大城市探亲
回来的朋友说，那里繁荣下面，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这到未必一定说明什麽问题，可以用在西方
住的时间长了，对原来的生活环境气氛生疏来解释。但是当听说他的“白领”同学们，认为不管怎麽
说，那里社会都是在“进步”，倒是真令人吃惊不已，真是如此吗？笔者虽然只有中等学历，但起码
也知道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几百年前写成的诗呀。而正在日益繁荣兴旺起来的黄、赌、
毒，本是中国几百上千年前就存在的现象（更不要说“吸毒”一直是作为英国、日本等列强坑害中国
人的“罪证”的)，直到“解放後”才被共产党政府加以基本清除，还因此在国际上“露”了一次脸，
更让自己自豪了好一阵子。现在重新出现，只能说是“死灰复燃”，算那门子“进步”呢？虽然“贪
污腐败”倒是过去任何一个朝代“望尘莫及”的，从绝对值上是大大“进步”了，但是不能忘记加上
“负号”。而最典型的错误代表，就是那个“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口号，其错误就在于将一个
“矢量”问题当“标量”来处理了。如果肯定这样的口号，我们有什麽理由来认定，贪污犯就不是在
“遵从领袖‘不争论’的教导、坚决‘认真贯彻执行’这个‘英明号召’、积极而只做不说地设法让
自己“先富起来”呢？

其实什麽叫历史螺旋形上升？这就是：构成人类历史的一个不断进步增长的“标量”（物质文明)和
一个毫无长进、只会反复作圆周运动的“矢量”（精神文明)，这样两种代表人类完整文明的力量合
成的结果。用这样的概念来探讨今天全世界的根本问题，也是绝对适用的。只不过那个“圆周”的直
径更大，可能要让“猴子时代”也在圆周上占一段区间而已。

西方的汉学家们！你们同意这样的观点吗？

相关参考文字：                     
给西方汉学家的公开信
“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孰优？”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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