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气功“50年发展史与反思研讨会”的反思

[随笔十一]

中国朋友
张天戈



2002年5月4日--5日，在北京大兴区（原郊区大兴县)九龙口的“九龙养生文化苑”，召开了由日中双方合作举办的“中国气功50年发展与反思研讨会”。会议是在2001年11月，我在日本讲学的时候，津村喬先生与我商定的“气功文化五年计划”的第一年。津村喬先生预计日本气功团将有30多人参加，中国10人左右（邀请发言的专家学者)。会前要我推荐几位专家参加研讨，我推荐了8位（津村先生从中选择)。
津村喬先生给我的演讲题目是：《北戴河医疗气功50年发展与反思》。由于题目太大，我以《中国河北省北戴河医疗气功50年发展纪实》为题做了准备，并把文稿寄给了津村喬先生。定稿之前又与老同事田宏计老专家等对文稿内容、历史事件、发生时间等做了研讨、校对。因为“史学”研讨文章单凭个人记忆不行，要请同时代专家校对。而这个发言只给了不到20分钟，10个问题只能讲两个问题，也许日本主持人不喜欢。
会议按时召开了。到会的日本人比原计划的少了许多，只有10多个人，加上一个旅游小团和芬兰1人、俄罗斯1人（只参加开幕式)不过20人。中国专家到会的比原计划的多了几位，有10多位，因为是日本人出会务费，当然日本主席说了算，会议研讨主题也是按津村喬先生的想法（或者是随机应变、灵机一动)可以随意变更或增减了，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他花钱了。
可喜的是，新成立的国家体育总局气功管理中心黄鹰主任等领导也来参加了研讨会，给研讨会增色不少，并带来了气功管理新的好消息：不久将有四个传统功法（易筋经、五禽戏、八段锦、六字诀)向全国推出。这无疑将对全国气功工作者和气功爱好者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到了第二天，旅游的日本人走了，开会的外国人不过4--6人，发言者几乎都是中国人，不能不说这个研讨会“有意思”了。
总的来说，这个研讨会议虽然有些不足，但我认为基本上是成功的。到会专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有点百家争鸣气氛，这是难得的，也是少见的。但是，这个会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会议的宗旨有些偏离原题，不是研讨气功50年史文化与反思，似乎是争论气功的定义成为主题了。因为懂气功史的人和真正懂气功技术又会应用气功的专家太少了，搞清气功发展史特别是近50年史最为重要。但是，这个会议没有达到“史学研讨”这个目的，不能说不是个遗憾。
无论医疗气功、健身气功或者武术气功，都属于中国传统文化，研讨气功50年发展史应该以从事气功专业的专家、学者为主，可以再聘请一些热爱气功并有研究成果的学者参与研讨。这次研讨会没有把50年发展史作为主题，似乎除了讨论气功定义之外就是“气功锻炼核心就是调心”、“气功理论就是心理学”一面倒的研讨了。
把中医“气”的理论都否掉了，内气也否掉了，这太可笑了。如果否掉了中医“气”文化，中医还存在吗？医疗气功还存在吗？当然，目前用心理学知识解释练功走火入魔（偏差)是科学的（也只是探讨)。但是，练功偏差也好，走火入魔也好，这都是气功锻炼中的副作用，是个别现象，不是气功主体，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虽然我是中国的主持人，没有机会扭转这种局面，民间交流会是谁有钱谁说了算。
而医疗气功、武术气功、体育气功已经开展了半个世纪（不包括历史文献记载)，发现走火入魔的极为少见，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所以支持研讨50年气功发展史研讨会，目的就是搞清建国后气功兴起、气功热、气功界的混乱、邪教利用气功等产生的社会文化背景，以便理清气功兴衰的来龙去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去伪存真，扶正去邪。但是，这个会议没有讨论这个主题。
会上有人提出：“气功的调息、调身，不是气功核心，气功锻炼的核心就是调心”。这种发言无疑是个学术错误（也是不懂真正气功历史，至少不懂中医导引历史所致)。所以我说，这个研讨会有点遗憾，那可能就是“一种倾向掩盖着另一种倾向”，一个是：不懂气功的人在评说气功，越评越乱；一个是：有学历、有职称而对气功又一知半解，借管理、整顿气功之机会“露一手”。这样人虽不多，但比“气功师”有文化，智商高，能量大。在气功管理、整顿、功法鉴定中应该有所关注，以免一种倾向掩盖着另一种倾向。历史研讨是个复杂而严肃的课题。
这次50年气功史研讨会上有的代表发言，似乎对什么是中国传统气功、医疗气功、健身气功并不清楚，或者分不清楚，也许是不愿意分清楚。因为“没有医疗气功的疗效垫底”，气功大师们就无法吹捧自编的功法如何能治百病了。中国有上万的气功大师，他们那一个有气功临床基地？他们没有，都是“借用的疗效”，或是“杜撰的疗效”和“公园疗效”。所以搞清现代气功50年发展史，必须首先弄清医疗气功发展史。
20世纪80年代初，北戴河气功研究室向全国招聘气功医师时，我们看中了保定一位吴姓的医生。找到他后，他说：“过去无人为之，我才为之，不要丢了国宝。现在有人为之，我不再为之。”没有请来这位贤人。现在又到了气功拨乱反正、扶正去邪的转型关键时期，谁可为之？谁不可为之？思之、戒之、慎之。
同时我们也要注意，外国人也有利用中国气功骗钱的事情发生（而且不是一个国家，也不都是中国人，有的就是外国人或者中外勾结利用“气功”骗钱)，也给中国气功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气功发展的反思不仅仅是中国人的事。
由于是津村喬先生主持这个会议，他一面主持会议，一面做记录，他很忙，幸亏他年轻。只有一位翻译，所以“车轮战术”把徐云堂先生累的够呛，辛苦他了。

我给津村喬先生的建议：
一、2003年5月的会议主题要早确立，并提前通知参会者，以便做好充分准备。主题确立后不要更改，如果有必要可以设立两个主题讨论。会议进行中，尽可能不要偏离主题；
二、气功定义、医疗气功定义、健身气功定义……，在目前讨论为时过早，定义问题必须有政府行为才可能统一。否则只能争论不休，因为参会者不一定是搞气功专业的专家，至少在目前的中国是这样。气功的组织要管理、整顿，“气功师”队伍要管理、整顿，气功机构也要管理、整顿，气功宣传导向也要管理、整顿。当然，气功专业队伍也要有个界定。
三、我建议：明年5月的研讨会可以设两个题目：
（当然了，津村乔先生不会采纳我的这个最后的建议)
1、继续研讨“中国气功50年发展史研讨与反思”；
2、传统气功与现代气功的锻炼内容有那些？
四、我建议增加参会人员：
2、吴伯平
中国中医研究院情报研究所原所长
有气功专著多部；
3、张立鸿
安徽师范大学物理系教授
著有《灵子术秘传》等；
4、李志庸
天津中医学院医史教研室教授著有《中国气功发展史》。
中国方面参会人员：张天戈、冯理达、顾 勇、宋天彬、张洪林、黄 鹰、黄 伟、辛立洲（天津师范大学)、李振涛（天津第一中心医院)、单怀海（上海精神病院)等十几位专家参加（还有几位第一次见面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翻译徐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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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村喬先生：你好！
徐先生翻译的信已经收到。
我考虑了一些天，也和我的一些朋友研讨了这个问题。总的来说，我觉的你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也许还是两个民族文化的差异使我们的想法难以统一起来。至少合作应该是平等的。无论2001年在日本你的家里，或者是在北京九龙文化养生苑，我们几乎没有进行思想交流，匆匆而聚，匆匆而散。各自想法彼此都不知道。
最近我很忙，把我的“感想”写一点寄给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张天戈
於北戴河
2002年5月25日
特别注明：5月26日，接到津村喬先生的信，他已经搞健身气功与宋天彬合作了，我们於5月28日终止合作了。
特别说明：我在十年动乱中得了书写痉挛症，有时好有时坏，到老年只好用电脑打字，打得很慢。故请谅解。有的时候也可以用笔写信，但是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