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史籍浩瀚,诗文数不胜数,其中有一些“中药诗”和“中药文”,风格独特,足称工巧,读这些古人篇章,既可人欣赏到中药文的文学性,又能增加中药知识,甚至还能了解当时的历史。笔者从古代中药文中摘出一篇以描写战争为题的中药文,与读者共赏。
典籍《戒庵老人漫笔》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水贼反,自号
威灵仙,与
辛夷、
前胡相连结,犯
天雄军,上谓生曰:“
豺狼毒吾民,奈何?”生曰:“此
小草寇,臣请折笞之”。上大喜,赐穿
山甲、
犀角带,问“何时
当归”?曰“不过
半夏”。遂帅兵往,乘
海马攻城,大战
百合,流
血余数里。令士卒挽川弓,发
赤箭,贼不能挡,遂走,绊于铁蒺
藜,或践
滑石而踬,悉追斩之,惟先降者
独活以
延胡索系之而归,获
无名异宝不可胜计,上迎寄生曰:“卿平贼如
剪草,孙武不能过也。”
粗读这篇古文,原来是说宋代有一名叫
桑寄生的大臣,读书数
百部,后拜为
将军,很受皇宠。某年,一小股流贼造反,其头目外号叫威灵仙,与夷狄的胡人(古代对西域或边疆地区人的称呼)互相勾结,侵犯宋军(天雄为宋军兵种番号)。皇帝问桑寄生:“流贼造反犯民,如何是好?”桑寄生说:“皇上大可不必多虑,对这小股反贼,我愿前去剿灭。”皇帝大喜,赐桑寄生上等甲胄(皮革战服)和用犀
牛角制做的腰带。并问:“多少时间可以回朝?”桑寄生回答道:“不超过半个夏天。”出战时,桑寄生骑一匹名“海”的战马,率领宋军攻城,并与敌方大战上百个回合,士兵伤亡重大,血流成河。桑将军又令士兵拉强弓,把箭头燃上火射进城,终于攻克敌城,敌军奔走,脚踩在宋军埋在地下的尖铁器(铁
蒺藜)上,还有一些敌军踏在滑石上摔倒,宋军趁机追杀,并用胡人的铁索缚住投降的敌兵大胜而归。缴获战利品不计其敌。皇帝在迎接桑将军回朝时说:“爱卿杀敌势如剪草,就是军事家孙子也不能相比。”可见,该文是对当时一次战斗的记载。
然而,我们如再细读这篇古文,就不难发现其中暗含数味中药名。诸如水贼、威灵仙、辛夷、前胡、天雄、草寇、穿山甲、犀角、当归、半夏、海马、百合、
川芎、赤箭、蒺藜、滑石、独活、延胡索、剪草、无名异等二十几味药名。其中水贼实指乌贼,草寇即草蔻,这两味中药的药性是:
乌贼骨咸,能驱翳(眼球角膜病)止泪,可治疗
崩漏带下,金疮血逐等疾病。威灵仙药性温,能治腰膝冷痛、积痰祛痒和风湿等疾。前胡药性甘辛,可消痰解热、止嗽除痞,又开气结。另外辛夷的药性辛温,天雄大热,草蔻辛热,山甲性寒,犀角酸寒,当归甘辛,半夏味辛,百合味甘,川芎辛温,白蒺藜苦,滑石甘寒,独活甘辛,延胡索温,无名异药性平可消肿败毒。
足见,这篇中药文中的数味药包括有木部、金部、水部、草本等各类不同的中草药。可以想见,写这篇传世中药文的作者是精通医药的。这篇仅200来字的古文,暗含了二十几种中药名,而且还记述了宋代的一次战争,真可谓是短小精炼,独具匠心,读后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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