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发展中医药的一些看法

骆诗文

二零零六年九月十日

　


中医药在我国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中华民族的生存繁衍的发展主要是依赖于中医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据科技部信息中心的资料，我国四亿七千万人民的医疗保健用药主要是中医药。据统计，当时全国有中医药人员29万，而西医药人员不足9万，而2004年统计，全国有西医药人员350多万，而中医药人员依然是29万。如果按照人口增长比例计算，全国中医药人员至少应当在85万左右。五十多年中医药人员没有增加，而且现在的中医药人员素质比不上以往。以往我国能派出一些名老中医给巴基斯坦、印度、印尼、越南等国家的元首医治疾病，有的还获的勋章和荣誉国民等称誉，为我国的外交事业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而现在我国恐怕已无法再派出具有这样功底的老中医了。

我的家乡湖南澧县盐井乡，1958年公社卫生院有医务人员五、六十人，其中西医药人员不足十人，其余全部是中医药人员。当时有全国名老中医一人，省名老中医二人，公社以下各个大队都设有卫生所，人员5－7人，全部都是中医药人员。有中药房和专门从事中药饮片加工和配药的老药工。群众看病一般先看中医，三剂药就是一元多钱。而今公社已改为乡，乡卫生院不足十人，其中中医生就一人，其余全部是西医药人员。中西药房共处一室，中医主要开中成药，中药成了一个摆设。那些祖上3－4代的老中医师的后代，也没有接中医中药的班，基本上都西医药行业，因为其待遇远远高出中医药人员。乡以下无医疗机构。群众有病很难在乡卫生所治好，一般都到县人民医院去治疗，其经济和心理危机都很大。这种情况在全国来讲还是好的，在一些民族地区和边远山区，有的连乡卫生院也没有，有的乡卫生院也就是1－4人，而且完全没有中医，都是一些西医的中专生在当家。

中医药在我国人民群众中具有广泛使用的基础，以往一般得病首先是看中医吃中药，在服用中药不好时才改看西医，而今由于在城乡都是西医药主政，人民群众有病只能是使用西药，由此产生抗药性和不良反应屡屡发生，甚至造成聋哑等终身残疾。这些现象全国很普遍。比如青霉素，建国初期一次用量是5－20万单位，而今要80－120万单位。如此大剂量的使用，肯定会对身体和下一代产生不良后果。新中国成立以来，西医西药迅速发展了，而传统的中医中药由于在政策上没有得到很好的支持而逐渐萎缩了。现在是在数百里内也找不出一个名老中医。此种情况如果不加以改变，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国传统的中医中药就会消亡，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们常说；“中医是枪，中药是子弹。”只有枪和子弹紧密结合在一起，中医中药才能发挥作用。而今中药也陷入困境之中，而且至今也未被有关部门和领导引起足够的重视。在深化企业改革中，原来承担行业管理的中国药材公司变为自主经营的企业，中药行业就一直处于无效管理之中，中药材生产无规划，完全处于一种市场状态，即市场上那种药材好卖、价格高就种那一种。什么方法使中药材生长快、产量高就采用什么方法，因此中药材质量低劣。有关部门强行推行GPA，完全脱离中国农村和中药材以传统地道产品质量最好的现实，根本就无法在全国中药材产地推广，特别是西部地区推广。例如GAP中要求浇灌中药材的水要达到饮用水的标准，仅这一条根本就无法实现。因此，造成不少中药材生产区放弃种药以及市场中伪劣中药材品种增加等现象。而那些身处于领导地位的部门和有关人员，打着贯彻GAP的牌子，大肆为个人和单位谋私。就在他们已认证的板蓝根、丹参、桔梗、甘草等GAP基地，认证完把国家的钱骗到手后就所完了，其“基地”也不再种植板蓝根等“达标”的中药材了，他们也不再去”基地“察看，尽管这样，但他们仍然在强行推广GAP,因为推广GAP可以为单位和个人创收，还可以显示其虚假的政绩，名利双收。现在的实际情况手，推广GAP花了不少钱，而却生产不出合格的中药材，有的工业企业“基地”通过GAP验收后就去收社会上的药材，冒充GAP标准药材出售，以出售中药材谋利而不再是依靠生产中成药获利，从而大大抬高了中药的整体价格。而那些在自然环境中生长的野生中药材，即无农药，又无化肥污染，但却无人去收购，形成自生自灭。由于受推广GAP的影响，中成药工业企业普遍资金紧缺，无钱买原料，无钱给职工发生活费，绝大部分厂家停产或开工不足，比如昌平经济开发区，在推广GAP过程中，从各地移地改造进开发区的药品生产企业目前共有约百余家，而能开工生产的只有30余家。而在这30 余家中，生产能力达到30％的只有几家，其他都在10－20％之间，形成很大的浪费，据统计，2004 年开展GAP认证后，全国药品产值比2003年下降了31％，利润下降了39％。由于全国中成药企业的不景气，一些以往常用的药材原料也不再储备，比如今年金银花在产地12元/公斤也销不出去，造成药农放弃生产管理和采摘。我今年到湖南、湖北、江西等地。发现去年的山枝子还挂在枝头上而没人去采摘。我问农民为什么不摘，他们讲摘了没有地方收购，卖不出钱。今年金银花、连翘、管仲、苍术、柴胡、板蓝根、桔梗、泽兰、大青叶、薄荷、紫苏、佩兰、淡竹叶、荆芥、防风等具有防治瘟病的用药普遍存在库存短缺和空虚。因此，年底或明春若有疫情发生，这些具有防疫功效的中药材就是花大价钱也难以买到，将会直接影响到人们利用传统中药来防治瘟疫的发生。

中医人员的减少以及县以下医疗单位中医机构和人员的严重不足，使我国农村以传统中医药治病的基础遭到破坏。中药的质量低下，农民不愿种药、不适时采摘药材以及中药供应品种的减少和紧缺，造成中医利用中药治病的效果大大降低。中医中药都不行了，我国的传统中医药已经难以为继，还能谈得上与国际接轨吗？

我从一九五八年开始从事中医中药工作，至今已是四十八年了。从我的亲身经历和实际感受，我认为我国的传统的中医药和西医西药比，中医中药还是具有很大的优势的，起码有以下几点：
一、中医药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在长期的实践中，形成了一整套的理论。中医治病是以人为本，讲阴阳五行，辨证施治，中药讲四气五味，升降浮沉，寒热温平，中医是以中药的偏性来调整人身体得病的偏性，使人体从不平衡达到新的平衡，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这比西医依靠仪器检查、直观的用药、治标不治本要高明的多。中医药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不少流派，并且各有独特之处，名医辈出，对利用中医药治疗各种疾病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因此，发展我国的中医药事业，要坚持以继承为主，在继承的基础上再发展。盲目的推行所谓的“中医药现代化”，提倡什么“用西医的仪器进行诊断，然后用中药进行对症治疗来检验中医药的科学性”，搞什么“中药要以成分清楚、质量可控、疗效准确的西医标准进行中药的评审”和“与西方接轨” 等，只会加速我国中医药的消亡。

二、使用中医药治病比采用西医西药治病便宜，减轻国家和病人的经济负担，有利于推广和落实全民健康保健制度，全国各地都产有不少中草药，可以随手采挖用来治病，而且使用方便，价格低廉。比如感冒初起，用生姜、葱白、红糖煎水服后盖上被子蒙头睡，出一身汗就可以治好。中医治感冒就分风寒和风热两大类，然后进行辨症施治下处方，不同于西医讲什么病毒变化选用不同的抗病毒，抗病毒的药品，中医一般三剂中药可以把感冒治好，在农村就几元钱，而西医又打针、又输液、又吃药，输液中加入头孢类等抗生素和维生素C或B1等，一瓶就是40－50元，按一天三瓶，三天一疗程算，要花400－450元，而且输液又麻烦、费时费工，还有交叉感染等问题，不小心就可能染上其它疾病，小病变成大病，甚至是致命的病。因此，从整体上讲，使用中药比西药要安全。

三、中医中药能治疗一些采用西医西药无法治疗得到疑难病症，例如肿瘤。浙江金华的孙尚见自学自考中医成名，对治疗消化道和肺部肿瘤具有独到之处，他不仅治好了自己父亲的晚期肝癌，还将一名被上海某大医院开刀确认为晚期肝癌的患者治愈，现在他在金华、杭州、上海、武汉都开了“艾克”中医院，专门收治被其它医疗单位确诊而又治不了的肿瘤病人。利用中医中药治疗疑难病症具有良好的科研和发展前景。另外，现在我国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增加，老年人保健就成了一个全社会关注的大问题，利用中医中药治疗和预防老年病也具有广阔的前景。老年人离退休后在家，有时间看中医，有时间煎药，重视中医中药治疗和预防老年病，可以延长人们的寿命，提高老年人的生存质量。发展壮大我国的  中医药事业，使我国传统中医药的独特疗效为国际广泛认可，这才是促进中医药与国际接轨的正确做法。

四、中医中药讲究“天人合一”，重视人与自然的融合，这与当前党和政府推行和谐社会，保护环境和全世界倡导的人们要在重视回归自然的精神是一致的。中医重视人的整体观念和各个器官的协调，讲究人体阴阳平衡。中药来自大自然，凡是具有特殊疗效的好药基本上都出自一些风景优美的大山区或自然资源保护区。中药材的种植和采挖讲究“适时”和“地道”，中药的饮片加工和炮灸讲究传统与规范，这些都是经过几千年发展才形成的，用中医药治病能保证人体的完整性，而不同于西医西药，动不动就是开刀切除病变部位。现在一些西医院只重视用先进的器械检查，一些病人入院数天一片药也没有服用，检查费就花去几千元，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就动员病人开刀切除，不少病人经过开刀切除病变部位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成了终身要人伺候的废人。当前一些西医师诊断手段很简单，以往的“症状鉴别诊断学”被抛在一边，不动脑筋去思考病人病变部位的产生、现状和可能的发展和预后状况，完全依靠血液检查、大小便检查、X光检查、CT和核磁共振等仪器检查来确定，然后就是“开刀”，而不是想办法尽量保持器官的原始性，不少医生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开刀匠，给人换肝、肺、肾、心等器官，如同钟表修理一样，就知道换“零件”，而一个人的主要器官都更换后，是否会影响其遗传基因的改变呢？我想科学家应该进行一些认真的研究。现在的生物工程、基因工程，采用一些异种动物培养出人体器官，移植到人体后是否会对人类的发展产生不良后果，这是几年之内无法确认的，恐怕需要几代人的研究才能确定吧。国际上西药近二十年来也没有研发出一个新的具有特殊疗效的抗生素药品，不少发达国际已把新药的研究转为研究植物药和中药。美国花了二十多年也没有找出一个能抗结核菌的新药，而结核病在全世界又开始流行，据卫生部发布的新闻，我国的结核病发病率和死亡率都名列各种疾病之首，如果我们把财力、物力用在利用传统中药的开发和研究上，说不定可能会有新的创造，因为中药是我国的传统，民间有不少服用中草药能治好肺结核的经验方，而化学药品的研发我国和国外发达国家相比水平是很低的，而且研发费用很高，周期长，还会对环境造成污染，不应当是我国医药发展的主要方向。管理、科研都要计成本、讲效益，不能认为是科学的就不讲成本，不顾国情和人们群众的经济承受能力，一味的向国家伸手要钱，去搞那些十几甚至几十年也不出成果的科研项目，只要让人望梅止渴。科研重点解决当前影响我国中医药发展的实际难题，要讲究实效和适用性。

五、发展中医药可以壮大中医药产业的规模，有效的促进农村医疗保健事业的发展，，增加国家经济收入。中药有中药材种植、中药材、中药饮片、中成药、中药保健品等五类，其中中药材种植直接关系到农民。据统计，我国中药材每年采收量约50万吨左右，原产值约200亿元，而中药材61－63％出产在西部落后省区，发展中药材生产对于改变西部农民的落后状况，增加经济收入具有十分现实的意义，特别是在国务院解除农业税后，农民靠种粮增收已到极限，因此迫切需要进行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如果中医药事业发展了，县以下乡一级卫生院同解放初期一样，普遍使用中药治病，那么，中药材的需要量就要增加一倍以上，这样农民就可以增加200亿以上的收入，这对稳定农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具有重大作用。中药饮片年产值约30亿元，由于中医人员的减少，中药饮片用量下降，又由于受中药饮片厂GMP的影响，而中药饮片的价格上升很高，不少产品价格已严重背离价格规律，有关部门应予重视并采用有效措施加以解决。由于受中药饮片价格高的影响，一般病人已吃不起中药，于是造成中药饮片销售减少，中医人员也减少的恶性循环。中成药按2002年的统计，产值为870亿元，利润率为10.56％，远远高于化学药品5.6%的水平。因此，从经济效益增长上来看，发展中成药比发展化学药生产要好的多。中药保健年产值约300亿元，整个中药产业的产值约1500亿元左右，中药行业如果受到重视，而且采取的措施得力，将会得到很大的发展。如果发展利用中医药治牲畜疾病，研发生物农药和肥料、饲料添加剂等不断扩展中药的使用范围，中药的产业将会获得新的发展。化学药品生产投入大，且易污染环境，其产品不仅价格高，且易产生耐药性和毒副作用，对人体产生不利影响，全部采用化学药治病将会大大增加国家和病患者的经济负担，而我国目前还是一个不发达的国家，农民占全国人口的70％以上，农村还有2300万人没有脱贫，从我国的国情和长期发展考虑，我们应当重点发展中医药，让国际上与我国的中药接轨，以造福于全人类。

当前，有些人和部门在中药如何现代化，中药现代化的具体内容和标准是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闭门造车的提出一个中药现代化的发展纲要，按照西方发达国家研制西药的方法来研究中药，组织一些人员成立一些机构来研究西方能接受的“成分清楚，质量可控，疗效可靠”的新中药，搞了四、五年，花了不少钱，也没有研究出一个达标的中药新产品，虽然所花的钱都算在国家对发展中药事业的投入上，而实际上很少用在对传统中医药发展的研究上，造成传统中医药研究严重滞后，打着发展中药的招牌，花中药的钱，不干中药的事，这种情况应尽快加以改变。
－－－－－－－－－－－骆诗文，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副司级巡视员。退休前他曾直接、间接地管理药材市场20年。退休后，他仍如前履职，独自前往安徽亳州等地查看药材市场，赴武汉恩施查访GAP药材种植基地。

库存空虚 金银花价格翻3倍

    今年8月，骆诗文对昆明菊花园药材市场进行暗访。发现一个奇怪现象：金银花由平常的25元涨到45元、连翘由8元涨到18元，而且罕见；具有相同清凉、解毒药效的泽兰、佩兰、荆芥、防风、苍术、管仲亦少见。只有三个摊位销售连翘的非常现象引起骆诗文警觉：“这不正常啊！”往年，金银花、连翘5月采摘，六七月大量上市。骆诗文了解后得知：量少主要是因为药农不采摘，而拒摘的原因是少人收购及廉价收购。“如果今冬明春发生疫情，这些有防疫功效的药材就是花大价钱也买不到。”骆诗文还了解到，量少也是因为一些老药工、商户囤积了这些药材。老药工是未雨绸缪；商人为奇货可居。
    菊花园现象让骆诗文自然联想到亳州市场，这个华东地区最大的药材市场是否和西南一样呢？所以国庆期间，骆诗文前往亳州。果然，他担忧的事同现亳州，金银花、连翘售价同菊花园相差无几。

以假充真 羊筋当成鹿筋卖

    在兰州某药市，骆诗文搓摸“湿湿的粘手”的附片，他估计掺水60%，而国家规定掺水量不得超过14%。同样，山萸肉含核量达50%以上(药典规定不超过5%)。在西安某药市，乳香、没药掺有松香。
    首乌传统炮制是用黑豆煮，而药材商以锅底灰取而代之，甚至用墨汁染色。在玉林药市，桂通冒充企边桂，业内称此桂为“欺骗桂”。山药与脚板薯嫁接而成，片子粗糙没粉性且掺入木薯片。在岳阳药市，骆诗文见商户用洗衣粉搓洗发霉的甘草、黄芪、玄参，盆中黄水散发浓烈药味。
    在湖南某药市，骆诗文走向一卖“鹿筋”的摊位问：“这是鹿筋吗？从哪里进的货，是几等货……”摊主警惕地反问：“你是干什么的？你要买就买，不买就滚，再啰唆，小心揍你。”骆诗文无奈离开。
    河南某药市的阿胶、鹿角胶，骆诗文一看颜色便知是杂皮(猪皮、牛皮、猫皮)熬制而成。驴皮熬制的胶呈褐色，颜色鲜亮。杂皮熬制的胶呈黑色，无光泽。山东某阿胶厂用马皮替代驴皮生产阿胶，而两种功效完全相反。
    利肝胆的茵陈，没等晒干便销售，辗转中发霉，黏成一团的发霉茵陈照旧出售。骆诗文忧虑“这样的药不是治病而是致病”。

西药问题也不少

    骆诗文调查药材市场的同时，亦调查了西药。9个月调查，骆诗文得出结果：“中药是造假，西药是变脸。”
    调查结果显示：一、医院药品价普遍高于市价；二、部分招标药品通过“四改”(改变剂型、改变包装、改变规格、改变给药途径)变相涨价。如罗氏芬、丽珠芬、菌必治、菌得治、抗菌治、康力舒同属一种药：头孢曲松钠。再如百服宁、泰诺、必理通、感冒清、白加黑等，通用名就一个：对乙酰氨基酚。
    药品不以质量和疗效论英雄，而是受营销利益影响导致药品生产出现逆向选择———生产高价药。“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选择，是中国滥用抗生素现象的主因。”骆诗文说。
    “如果医药不分、以药养医体制不变，医院继续垄断药品销售权，那么药品降价和招标采购诊治看病贵皆为隔靴搔痒。”骆诗文给出的破解之法是：“切断医院、医生与药品经营间的经济链条。”
－－－－－－－－－－－两个字：痛心！


看了第二篇文章后我想问：
1、为什么这些问题骆先生退休前当“副司级巡视员”时没发现？等到退休后“独自前往”药材市场才发现？
2、这样的声音能否传到高层？这样的状况是否会改变？
再这样下去，中医真的要休矣！在这个“歌舞升平”的时代大潮中，我们再怎么努力，都只是最后那一批垂死挣扎的小蚂蚁？
千古圣贤，同声恸哭！

[ Last edited by hwucn on 2006/11/26 at 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