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良方》曰∶妊娠至临月,当安神定虑,时常步履,不可多睡饱食,过饮酒醴杂药。欲产时,不可多人喧哄怆惶。若见浆水,腰间痛甚,是胎已离经,方用药催生坐草,不可早服催生药早坐草,慎之。
薛立斋曰∶欲产时,觉腹内转动,即当正身仰卧,待儿转身向下,时作痛,试捏产母手中指中节或本节跳动,方临盆即产。若初觉,不可仰卧,以待转胞。或未产而水频下,此胞衣已破,血水先干,必有逆生难产之患。若胞衣破,不得分娩,用保生无忧散,以固其血。如血已耗损,八珍汤加益母草浓煎,时饮之。凡孕妇上腹痛,未产也。连腰痛者,将产也。肾候于腰,胞系于肾故也。凡孕有生息不顺,宜嘱稳婆只说未产。或遇双胎,只说胞衣。恐惊则气散,愈难生息。大抵难产,多患郁闷、安佚富贵之家。治法虽云胎前顺气,产后补血,不可专执。若脾胃不实,气血不充,宜预调补之。
《妇人良方》曰∶花蕊石散,为血入胞衣,胀大不能下,或恶露www.lindalemus.com/yaoshi/上攻。佛手散治血虚危证,加味芎归汤入龟板,治交骨不开。蓖麻子治胎衣不下,失笑散治恶露腹痛,不省人事。醋油调滑石,涂入产门,为滑胎之圣药。清魂散,治血晕诸证。
平胃散、朴硝、水银,为腐化死胎之剂。皆为临产时紧要之药也。若气血虚损,以八珍、十全汤加减。
《便产须知》曰∶临月或腹痛,或作或止,或一二日三五日,胎水已来,腹痛无已时,名曰弄胎,非当产也。又有一月前,忽然腹痛,如欲便生,名曰试胎,非当产也。凡腹痛,胎水来与不来,俱不妨事,但当宽心候时。若果当生,痛极不已,腰间重胀,谷道挺并,浆水淋下,其儿遂生。盖产自有时,如果熟香飘,瓜熟蒂落是也。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临产时有将息调护之法,有预备必用之药。若弄胎试胎一条,亦临产或有之事,不可怆惶卤莽,反致有害也。
《大全良方》曰∶妇人以血为主,唯气顺则血和,胎安则产顺。今富贵之家,过于安逸,以致气滞而胎不转。或为交合,使精血聚于胞中,皆致难产也。
许叔微曰∶有产累日不下,服催生药不验,此必坐草太早,心惧而气结不行也。经云,恐则气下,恐则精怯,怯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气乃不行,得紫苏饮一服便产。
郭稽中曰∶难产者,因儿转身,将儿枕血破碎,与胞中败血壅滞,儿身不能便利,是以难产,急服胜金散,消其血,则儿易生矣。
陈无择曰∶难产多因儿未转顺,坐草太早,或努力太过,以致胞衣破而血水干,产路滞而儿难下,宜先服催生如神散,以固其血。
虞天民曰∶或问,丹溪所谓难产之妇,多是八九个月内,不能谨慎,以致气血虚故也。其旨何与?曰∶妇人有娠,不宜与丈夫同寝。今人未谙此理,至八九月内,犹有房室。夫情欲一动,气血随耗。胎孕全赖气血培养,气血既亏,则胎息羸弱,日月既足,即欲分娩,拆胞求路而出。胞破之后,胞中浆水沛然下流,胎息强健者,即翻随浆而下,此为易产。胎息倦弱者,转头迟慢,不能随浆而出,胞浆既干,污血闭塞生路,子无所向,遂致横生逆产。急服催生药,逐去恶血,道路通达,庶速产也。
慎斋按∶以上五条,序临产时有难产之患也。难产之由,在平时则有安逸气滞,有心恐气结,有房室不谨。在将产则有败血壅滞,有胎浆干涸。大要不外此数证。
《大全》曰∶胞浆先破,恶水来多,胎干不得下,先与四物,补养气血,次煎浓葱汤,令稳婆洗产户,令气上下通畅。更用酥油滑石涂产门,次服神妙乳砂丹,或葵子如圣散。
《女科正宗》曰∶难产有因母气血盛,胎肥而难产者。有因母气弱,血枯涩而难产者。悉是平时不善调摄,或七八月犯房室,致污浊凝滞,不得顺生。大法以顺气和血为主。如浆干不下者,滋润为主。污血阻滞者,逐瘀为主。如坐草用力早,胞水干者,滑胎散、神应散,连进大剂,如鱼得水自顺矣。
陈良甫曰∶产难,子死腹中者,多因惊动太早,或触犯禁忌,致令产难。胞浆已破,无血养胎,枯涸而死故也。须验产母之舌,若舌青黑者,其胎已死,当下之,平胃散加朴硝。
薛立斋曰∶若胎死,服朴硝,下秽水,肢体倦怠,气息奄奄,急用四君子为主,佐以四物,加姜、桂调补之。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治难产之大法也。难产治法,或开滑子宫,或通上下之气,或滋养气血,当随机应变。若胎死腹中,唯有下法。下后,当从立斋之论为要,不可不知。
薛立斋曰∶三者皆由元气素弱,胎前失于调理,致气血不能运而然。交骨不开者,阴血虚也,佛手散加龟板。产门不闭者,气血虚也,十全大补汤加五味子收之。子宫不收者,补中益气加醋炒白芍、五味。如初产肿胀,痛而不闭者,加味逍遥散。若肝既消而不闭者,补中汤加半夏、茯苓,以健脾,使元气复而诸疾自愈。切忌寒凉之剂。又曰∶交骨不开者,阴气虚也。龟为至阴,板则交错相解,故用之。又有开骨膏,明乳香一两,五月五日研细,猪血为丸,如鸡豆大,朱砂为衣,加味佛手散送下。
单养贤曰∶产后见此三证,总服生化汤。如交骨不开,加龟板一枚。
《便产须知》曰∶盘肠生者,临产子肠先出,然后产子则肠不收,名曰盘肠产。稳婆以醋水各半盏,默喷产妇之面,肠即收上。又古方用蓖麻子仁四十九粒,研涂产母头顶,肠即收上,急洗去。其肠若干不收,以磨刀水少许温润之。若以水喷面,恐惊则气散,愈难收也。肠干者,浓煎黄 汤,浸其肠于漆盘中,温暖熏之即上。
李太素按∶盘肠生,是必母气血虚弱,因而下脱。当用补气补血之药,兼以升提,则肠自收矣。大剂参、、芎、归,加升麻。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交骨不开,盘肠生,是难产中之见证也。难产不止此二证,横逆产法,在稳婆妙手,其用药亦不外后条诸法。
杨子建曰∶冻产者,冬月天冷,产母经血得冷则凝,致儿不能下,此害最深。故冬月产者,下部不可脱去棉衣,并不可坐卧寒处,使满房围炉,常有暖气,令产母背身向火,脐下腿膝间常暖。血得热则散,儿易生也。
杨子建曰∶热产者,盛夏之月,产妇要温凉得所。不可恣意取凉,伤损胎气。不可人多,热气逼袭,产母心烦,热血沸腾,有郁冒冲晕之患。
慎斋按∶杨子建有十产论,俱不可不知。但八条悉属产母与稳婆之事,故不尽录。其冻产热产二条,唯在医者用药调护,因节取之。予谓古方临产用药最多。丹溪云∶只用佛手散最稳当,又效捷。后读单养贤《产宝新书》有生化汤一方,为产后加减,今当以二方为主。如寒月冻产,多加肉桂、乳香。夏月热产,多加辰砂、益元散,均用童便半盏冲入。人参,量产妇元气虚实,多寡加之可也。
杨子建曰∶催生者,言欲产时,儿头至产门,方服药催之。或经日久,产母困倦难生,宜服药以助血气,令儿速生也。
《大全》曰∶大法,滑以流通滞涩,苦以驱逐闭塞,香以开窍逐血。气滞者行气,胞浆先破血干者,固血。
慎斋按∶《大全》云∶滑以流通滞涩者,如车前、滑石、凤仙子、蜀葵子、麻油、香油、白蜜、牛乳、猪脂之属,皆滑剂也。苦以驱逐闭塞者,如桃仁、干姜、赤芍、浓朴、朴硝、大黄之属,皆苦剂也。香以开窍者,如乳香、麝香、白芷、肉桂之属,皆香剂也。气滞,则香附、枳壳、陈皮、乌药、青皮,皆顺气之剂也。血干,则当归、川芎、益母、红花、丹参之属,皆固血之剂也。
《女科正宗》曰∶催生多用滑利迅速之药,古方有兔脑、蛇蜕、笔尖、弩牙、急性子之类,皆一时妙用。唯佛手散为至当不易。至如手握石燕,足贴蓖麻,子道干涩则用葵子、榆白皮、猪脂、葱油、蜜、牛乳以润之。天寒风冷,使气血凝滞,则用乳香、麝香之类,以香能开窍逐污也。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催生用药之大略也。催生,古方甚多,有不甚稳者,概删之。
叔和曰∶产后寸口洪疾不调者死,沉微附骨不绝者生。又曰∶沉小滑者生,实大坚弦急者死。
朱丹溪曰∶胎前脉当洪数,既产而脉仍洪数者死。又曰∶胎前脉细小,产后脉洪大者多死。
《济生产经》曰∶胎前之病,其脉贵实,产后之病,其脉贵虚。胎前则顺气安胎,产后则扶虚消瘀,此其要也。
《脉要》曰∶欲产之脉,必见离经,或沉细而滑,夜半觉痛,来朝日中必娩。新产之脉,缓滑为吉。若实大弦急,近乎无胃,凶危之候。或寸口涩疾不调,恶证之见。唯宜沉细附骨不绝,虽剧无恙。
潘硕甫曰∶临产气血动荡,胎胞迸裂,与常经离异,必有水先下,俗谓之胞浆,养胎之液也,水下则胞裂而产。及已产,气血两虚,脉宜缓滑。缓则舒徐,不因气夺而急促。滑则流利,不因血去而枯涩,均吉兆也。若实大弦牢,非产后气血两虚所宜。实为邪实,大为邪进,弦为阴敛,宣布不能。牢为坚着,皆相逆之脉也。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新产之脉,有吉凶之别也。《妇人良方》自临产将息一条至此,序难产催生用药。
立斋云∶产难既明,须知产后疾病。因遵《良方》之法,序产后诸证于下。
《大全》曰∶凡产毕,饮热童便一盏。不得便卧,宜闭目而坐。须臾上床,宜仰坐,不宜侧坐。宜竖膝,不宜伸足。高倚床头,浓铺 褥,遮围四壁,使无孔隙,免致贼风。以醋涂鼻,或用醋炭,更烧漆器。频以手从心 至脐下,以防血晕血逆,如此三日。不问腹痛不痛,以童便和酒,温服五七次。酒虽行血,亦不可多。
恐引血入四肢,能令血晕。宜频食白粥,渐食羊肉、猪蹄少许。仍慎言语七情寒暑,梳头洗足,以百日为度。若气血素弱者,不计月日,否则患手足腰腿酸痛等证,名曰蓐劳,最难治疗。初产时,不可问是男是女,恐因言语而泄气,或以爱憎而动气,皆能致病。不可独宿,恐致虚惊。不可刮舌,恐伤心气。不可刷齿,恐致血逆。须气血平复,方可治事。犯时微若秋毫,成病重如山岳,可不戒哉。
慎斋按∶以上一条,序新产下调理之法。古人垂戒周详,后人守此调护,安有产后诸疾。此在人事宜慎,非医者所有事也。
张仲景曰∶问,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千金方》曰∶妇人产后十二 病。带下无子,皆是风冷寒气,或产后未满百日,胞络恶血未尽,便利于悬圊,及久坐寒湿入胞里,结在小腹,牢痛积聚,小如鸡子,大者如拳,按之跳手隐隐然,或如虫啮,或如针刺,气时抢心,两胁支满,不能食,食饮不消。
《大全》曰∶产后十八证。一曰因热病胎死腹中。二曰难产。三曰胞衣不下。四曰血晕。五曰口干心闷。六曰乍寒乍热。七曰虚痛。八曰乍见鬼神。九曰月内不语。十曰腹痛泄泻。十一曰遍身疼痛。十二曰血崩。十三曰血气不通、咳嗽。十四曰寒热心痛、月候不来。十五曰腹胀满,呕逆。十六曰口鼻黑气及鼻衄。十七曰喉中气喘急。(上二证俱不治。)十八曰中风。
张飞畴曰∶产后诸证,非行血则邪不去。即诸虚证,亦须血行,其气乃复。第行之有方,不可过峻。凡产后危证,莫如三冲三急。三冲者,败血冲肺、冲心、冲胃也。三急者,新产之呕吐、泄泻、多汗也。其用药则有三禁,禁佛手散,以川芎能发汗也;禁四物汤,以地黄能作泻也;禁小柴胡汤,以黄芩能阻恶露也。然皆产后常法,没有风寒发热喘胀,下痢,危急证候,亦将守此,致令坐毙乎?古人未尝不用汗下,不用寒凉。而暴病势紧,不得不猛治者,下手稍软,畏缩逡巡,去生便远。唯病气久衰者,非但不可峻攻,亦不可峻补,必缓剂轻剂,以俟胃气之复耳。
方约之曰∶产后之证多端,其源有三,曰血虚火动,曰败血妄行,曰饮食过伤,何以明之?气属阳,血属阴,产后去血过多,血虚火动,为烦躁发热之类,一也;虚火上载,败血妄行,为头晕腹痛之类,二也;经云∶少火生气,壮火食气。东垣云∶火为元气之贼。产后火伤元气,脾胃虚弱,若饮食过伤,为痞满泄泻之类,三也。
治法,血虚火动则补之,败血妄行则散之,饮食过伤则消之。但人元气有虚实,疾病有浅深,治疗有难易,又不可一概论也。
慎斋按∶以上五条,序妇人新产后有诸证之变现也。产后见证多端,仲景下三条,其大略也。约之一条尤切要,而产后犯之者众。但云壮火食气,产后火伤元气,致脾胃虚弱,饮食过伤为痞泻证。夫产后之火,虚乎实乎?况痞满泄泻,亦不专主壮火为害也,立论不能无弊。
孙真人曰∶产后七日内,恶血未尽,不可服汤,候脐下块散,乃进羊肉汤。有痛甚者,不在此例,候二三日消息,可服泽兰丸。
《产宝》曰∶才产不得与酒,缘酒引血进入四肢。产母脏腑方虚,不禁酒力,热酒入腹,必致昏闷,不可多饮。时呷少许,可以避风邪,养气血,下恶露,行乳汁也。
《胎产须知》曰∶新产后,童便不宜乱服。《大全》云产毕可饮热童便一盏,即一热字,或与药同服,或与酒同服,童便有益阴降火之功,无寒凉凝瘀之患,则童便不宜单服明矣。况童便必择清白无臭味者佳,若黄浊不堪,则气既混杂,味亦腥 。此时产母气血已虚,胃气甚薄,饮之必致呕恶泄泻,非徒无益,而反害之。
朱丹溪曰∶初产之妇,将护之法,不可失宜。肉汁发阴经之火,易成内伤,先哲具有训戒,何以羊鸡浓汁作糜服之乎?若儿初产,母腹顿宽,便啖鸡子,且吃伙盐,不思鸡子难化,伙盐发热。必须却去伙盐诸肉食,与白粥将理,以鲞鱼淡者食之,半月后,方与少肉,鸡子豁开淡煮,大能养胃却疾也。
孙千金曰∶凡产后满百日,乃可会合,不尔至死,虚羸百疾滋长,慎之。凡妇人患风气,脐下虚冷,莫不由早行房故也。
慎斋按∶以上五条,序产后有饮食起居之戒也。新产调理,已载《大全》一条之内,而饮食之不节,起居之不慎,此五者犹所易犯,故再序以示人节戒之意。
朱丹溪曰∶产后一切病,皆不可发表。产后病多是血虚,故不可用风药发表出汗。
张子和曰∶妇人产余之疾,皆是败血恶物,发作寒热,脐腹撮痛,食饮稍减,医者不察,谓产后气血俱虚,便用温热之剂,养血补虚,止作寒治,举世皆然。岂知妇人之孕,如天地孕物,物以阴阳和合而后生,人亦阴阳和合而后孕。偏阴偏阳,岂有孕乎?此与禾黍瓜果之属何异?水旱不时,则华之与实俱萎落矣。此又与孕而不育者何异?七月立秋后十八日,寸草不结者,天寒故也。妇人妊娠终十月,无难而生,反谓之寒,何不察理之甚也。窃譬之治砖者,炎火在下,以水沃窑之巅,遂成砖矣。砖既出窑,窑顿寒耶。世俗竟传黑神散治产后十八证,非徒不愈,经脉闭涸,前后淋闭,呕吐痰嗽,凡百热证生矣。若此误死者,不可胜计。曷若四物与凉膈散对停,大作汤剂下之,利以数行,恶物俱尽,后服甘淡之剂自愈。
慎斋按∶子和以产后不可服热药,而以治砖为喻。夫砖未出窑,其热为实热,砖既出窑,则热为虚热矣。
胎在腹,当用清热养血。胎既产,恶露行而气血虚。虚则生寒,黑神散固不可多服久服,而任以凉膈散大黄、连翘之苦寒,则误矣。矫枉之论,殊未尽善。
朱丹溪曰∶或问初产之妇,好血已亏,污血或留,彼黑神散非要药乎?答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理之常也。初产之妇,好血未必亏,污血未必积,脏腑未必寒,何以药为。饮食起居,勤加调护,何病之有。诚有污血体怯而寒,服之或可。若有他病,当求病起何因,病在何经。气病治气,血病治血,寒者温之,热者清之,凝者行之,虚者补之,血多者止之,何用海制此方,例令服饵,不恤无病生病。彼黑神散用干姜、当归之温热,黑豆之甘,熟地之浓,以补血之虚。佐以炒蒲黄,防出血之多。芍药之酸寒,有收有散,为四药之助。肉桂大辛热,以行滞血。和以甘草之缓。其取用似乎精密,然驱逐与补益,似难同方施治。设有性急者,形瘦者,本有怒火者,夏月坐蓐者,时在火令,姜、桂皆为禁药,虽是补剂,并有偏胜,脏腑无寒,何处消受。必教却去黑神散。彼富贵之家,骄恣之妇,卒有白带、头风、气痛、膈满、痰逆、口干,经事不调,发秃体倦,皆是阳盛阴虚之候。天生气血,本自和平,曰盛曰虚,又乌知非此等迷谬,有以兆之耶。
张 璜按∶产妇有禀质瘦热,素有郁火积热,多产冲任血枯脉涩,一经产后,儿枕作痛,粗工胶执古方,妄投肉桂,祸不旋踵。故必严寒冻产,风冷乘虚,血瘀不行,方投肉桂,以通行血脉也。
朱丹溪曰∶《局方》五积散,言治产后余血作痛。方中以苍术为君,麻黄为臣,浓朴、枳壳为佐。虽有芍药、当归之补血,仅及苍术三分之一。且方中言妇人血气不调,心腹撮痛,闭而不行,并宜服之,何不思产后之妇,有何实耶?血气未充,似难发汗,借曰推陈致新,药性温和,岂可借用麻黄之散,附以苍术、枳壳,虚而又虚,祸不旋踵矣。
虞天民曰∶问妇人产后诸疾,古方多用四物汤加减,而丹溪独谓芍药酸寒,伐生发之气,禁而不用,何欤?
曰∶新产之妇,血气俱虚,但存秋冬肃杀之令,少春夏生发之气。故产后诸病,多不利于寒凉之剂,大宜温热之药,以助资始资生之化源也。先哲制四物汤,以芎归之辛温,佐以地芍之寒,是寒温适中,为妇人诸疾妙剂。若用于产后,必取白芍药,以酒重复制炒,去其酸寒之性,但存生血活血之能,胡不可用也。后人传写既久,脱去制炒注文。丹溪虑俗医卤莽,不制而用之,故特举其为害之由,以戒之耳。
张景岳曰∶按丹溪云,芍药酸寒,大伐发生之气,产后忌之。此亦言之过也。夫芍药之寒,不过于生血药中,稍觉其清耳,非若芩连辈之大苦大寒也。使芍药犹忌如此,则他之更寒者,犹为不可用矣。予每见产家过慎,或因太暖,或因年力方壮,饮食药饵,大补过度,以致产后动火,病热极多。若尽以产后为虚,必须皆补,岂尽善哉。且芍药性清,微酸而收,最宜于阴气散失之证,岂不为产后要药乎。不可不解也。
单养贤曰∶凡产后服生化汤加人参,须血崩血晕,形色俱脱者加之。若无虚脱形证,不可加。若有血块痛甚不移处,止加红花、肉桂,切不可用参、 、术补气,夭人命也。
慎斋按∶以上七条,序产后有用药之戒也。产后病,误治者多,用药之际,不可不详慎。
叶以潜曰∶《良方》云∶产后以去败血为先,血滞不快,乃成诸病。夫产后元气既亏,营运失度,不免瘀血停留。治者必先逐瘀,瘀消然后方可行补,此第一义也。今人一见产后有内虚证,遽用参、 甘温之剂,以致瘀血攻心而死,慎之。
慎斋按∶以上一条,序产后有先消瘀之治也。产后证虚者固多,而虚中见实,莫如瘀血停滞一证为吃紧,此条最宜留意。
张子和曰∶产后慎不可作诸虚不足治之,必变作骨蒸寒热,饮食不入,肌肤瘦削,经水不行。经曰∶寒则衰饮食,热则消肌肉。人病瘦削,皆粗工以药消烁之故也。呜呼!人之死者,岂为命乎。
慎斋按∶产后证,虚者多实者少,子和以为慎不可作诸虚不足治,是必以攻伐峻厉为法矣。产后而亦可任汗吐下之三法乎。赵嗣真叹子和之书,其词直,其义明,顾其一,罔顾其二,知言哉。
朱丹溪曰∶产后有病,先固气血,故产后以大补气血为主,虽有杂证,以末治之。
汪石山曰∶产后百日之内,纵有杂证,必遵丹溪之法,以末治之,当大补气血为主,不可攻击,此正论也。
陈良甫曰∶产后元气大脱,新血未生,概以大补气血为主。如恶露未尽,补药中入行血药。如感冒风寒停滞,亦须先补,然后发散消导,勿得泛用峻厉伤气血之药。
何松庵曰∶产后气血大损,诸事必须保重,切不可恃健劳碌,致内伤外感六yin七情诸证,为患莫测。故产后证,先以大补气血为主。虽有他证,以末治之。或欲去邪,必兼补剂为当,不宜专用峻厉,再损血气。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治产后有攻补之法也。子和之论,专主攻邪。丹溪之论,专主补虚。两贤之法,各自有见,而丹溪之说为长。故必合《良方》、正宗二说以参之,乃攸当也。
虞天民曰∶或问产后证,丹溪云当大补气血为主,虽有杂证,以末治之。又云产后中风,切不可作中风治,用风药。然则产后不问诸证,悉宜大补气血乎。曰∶详主末二字,其义自明。虚而无他证者,合宜大补气血自愈。或因虚而感冒风寒者,补气血药带驱风之剂。或因脾虚而食伤太阴者,补气血药,加消导之剂。或因瘀血恶露未尽,而恶寒发热者,必先逐去瘀血,然后大补。经曰∶有本而标之者,有标而本之者。又曰∶急则治标,缓则治本。丹溪主末二字,即标本之意也。
叶以潜曰∶或问产后气血大虚,纵有杂证,以末治。又谓产后须以去恶露为主。二者孰是?不知古人之言,各有攸当。假如产后去血过多,有血晕之状,脉必弦浮大散。乃阴血既亡,阳无所根据。宜大剂芎、归,加熟附、干姜,顿服补虚。或有滞血作痛,兼用行血药。此大补为本,他证为末也。若产后三四日,余瘀卒止,腰腹疼痛,渐生潮热咳嗽,脉洪实而数,乃是败血停积,上冲心肺,恶露与血相抟,留结不行,非用行血破气以消瘀,何以得安。若徒知当补不当泻,病必益剧。故产后虽为不足,亦有有余之证,不当泥产后无热,胎前无虚之说。如胎前恶阻,少食腹胀,二便清滑,经水时下,胎动不安,不用温补,何以起病?非胎前亦有虚乎?如产后伤寒热病,烦渴秘结,不用苦寒,何以解利?非产后亦有热乎?今人但见产后,六脉浮洪弦紧,便说有热,不知产后脉与别病脉不同。产后洪大,是气血耗散,内无存蓄,故显是脉。如用凉剂,杀人反掌,不可不知也。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辨攻补之法也。产后用药攻补,最难调剂,虚则补,实则攻,其定法也。唯虚证而兼实邪,在产后见之者甚多。丹溪之论,专为世医罔顾产后大虚,唯务攻邪者立诫也。岂知守丹溪之法,亦不无峻补之害,此虞天民、叶以潜两论所宜急玩也。
单养贤曰∶丹溪先生云∶产后当大补气血为主,虽有他证,以末治之。恐人用消耗之剂,以虚其虚也。予见世医,但知伤食当消,气满当顺,恶露当攻。罔顾产虚,遽下消耗。不知产妇服消耗药,胃气反伤,满闷益增,气亦不降,郁积既久,遂成肿胀危证,谁之咎哉?予于伤食气满证,微加消导于补中汤内,则脾强而所伤食气消散,助血行气,气行而恶露自行矣。又于误用消食耗气下药,以致绝谷日久者,先用人参汤,送锅焦粉,引开胃口,以救绝谷,然后渐加补脾药,助以消导。又于误用消耗等药成胀满者,仍用大补气血之剂,不致夭枉。后之学人,须遵丹溪方案,毋私心自用,以夭人命也。
单养贤曰∶凡病起于气血之衰,脾胃之弱,至产后而虚又甚焉。故丹溪论产后当大补,已尽医产之旨。若能扩充用药,治产可无过矣。产后气血暴虚,诸证乘虚易袭。如有气不行毋专耗气。有食不消,毋专消导。有热不可用芩连,有寒不可用桂附。用寒凉则血块停滞,用辛热则新血崩流。至若虚中外感,见三阳表证,似可汗也。在产后而用麻黄,虑有亡阳之误。见三阴里证,似可下也。在产后而用承气,恐致竭阴之患。耳聋胁痛,乃肾虚恶露之停,休用柴胡。谵语汗出,乃元弱似邪之证,毋加宣导。厥由阳气之衰,难分寒热,非大补不能回阳而起弱。痉因阴血之损,毋论刚柔,非滋阴不能活络而舒经。有如乍寒乍热,发作有期,证类疟疾,若以疟论,病甚难痊。神不守舍,言语无伦,病似邪侵,如以邪论,危亡可待。去血多而大便燥结,苁蓉加于生地,莫投润下之汤。汗出甚而小便短涩,六君倍用参 ,更加生津之剂。人参生化汤频灌,可救产后之虚危。长生活命丹屡用,能苏绝谷之人。脱肛久泻,多是血虚下陷,补中益气正宜。口噤筋挛,乃因血燥类风,加人参、生地为最。
产户入风而痛甚,服宜羌活养荣方。玉门伤冷而不闭,先须床、菟、茱、硫。因气而满闷中虚,生化汤加木香为佐。因食而嗳酸恶食,六君子加神曲为良。苏木、棱、蓬,大能破血。青皮、壳、实,最恶虚中。一切耗气破血之剂,汗吐下之策,可施少壮之人,岂宜胎产之妇。
大抵新产之妇,先问恶露何如,块痛未除,不可遽加参术。腹疼若止,补中益气无疑。至若汗出亡阳,气虚喘促,频用加参生化汤,固是从权。如因大热阴虚,血崩厥晕,速煎生化原方,乃为救急,言虽未能尽证,大略如斯而已。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用药之失,而有误治之戒也。
《妇人良方》曰∶新产之后虽无疾,宜将息,调理脾胃,进美饮食,则脏腑易平复,气血自然和调,百疾不生也。加味四君子汤、四顺理中丸,百日之内,宜常服之。
《产宝新书》曰∶产后气血暴虚,理当大补,但恶露未尽,用补恐致滞血,唯生化汤行中有补,能生又能化,真万全之剂也。如四物汤,产后误人多矣。地黄性滞,白芍酸寒伐生气,生化汤除此二味,加以温中行血之剂。如产后儿枕作痛,世多用消块散血之剂,然后议补。又有消与补混施,不知旧血虽当消化,新血亦当生养。
若专攻旧,则新血转伤。世以回生丹治产,用攻血块,下胞衣,落死胎。虽见速效,其元气未免亏损。生化汤,因药性功用而立名也。产后血块当消,而新血亦当生。若专用消,则新血不生。专用生,则旧血反滞。考诸药性,多芎、归、桃仁三味,善攻旧血,骤生新血,佐以黑姜、炙草,引三味入于肺肝,生血利气。五味共方,行中有补,实产后圣药也。
产妇胞衣一破,速煎一帖,候儿头下地即服,不拘半产正产。虽平安,少壮妇无恙者,俱宜服一二帖,以消血块而生新血,自无血晕之患。若胎前素弱,至产后见危证,不厌频服,病退即止。若照常日服一帖,岂能扶将绝之气血也。如血块痛,加肉桂三分、红花三分、益母草五钱。如产后劳甚血崩,形色虚脱,加人参三四钱。如汗出气促,人参倍加。
慎斋按∶生化汤一方,载之《产宝新书》,凡产后一切证,俱以是方为加减,颇稳当可法,故录之。与《妇人良方》所载,用加味四君子、四顺理中,一治产证,一治脾胃,可并参之。
《大全》曰∶儿产出,胞衣不落,谓之息胞。由初产时用力,儿出体已疲惫,不复能用力,产胞经停之间,外冷乘之,则血道涩,故胞衣不出,急以药治之,庶不妨害于儿。所奈胞系连脐带,胞不下,即不得以时断脐浴洗,冷气伤儿成病。旧法胞衣不出恐损儿,根据法截脐而已。
郭稽中曰∶胎衣不下者何?曰∶母生子讫,流血入衣中,衣为血所胀,故不得下。治稍缓,胀满腹中,上冲心胸,疼痛喘急者难治。服夺命丹,逐去衣中之血,血散胀消,胞衣自下。牛膝汤亦效。
薛立斋曰∶胞衣不下有二,有因恶露入衣,胀而不能出;有因元气亏损,虚而不能出。恶露流入衣中者,腹必胀痛,用夺命丹,或失笑散,以消瘀血,缓则不救。元气虚弱,不能送下者,腹中不胀痛,用保生无忧散,以固元气。
《宝庆方》曰∶妇人百病,莫甚于生产。产科之难,临产莫重于催生。既产莫甚于胞衣不下,唯有花蕊石散一药,最为紧要。更有一法,产讫胞衣不下,停久,非特产母疲倦,又血流胞中,必致危笃。宜急断脐带,以物系坠,使血不潮入胞中,则胞衣自萎缩而下。只要产母安心,以物系坠之时,宜用心先系,然后截断,不尔,胞上掩心而死,慎之。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产后有胞衣不下之证也。胞衣不下,有冷乘血凝,有血流衣胀,有元气虚脱三证,当分因用药急治。如冬天严寒,风冷乘虚而入,胞冷血凝而不下,则当用夺命丹、牛膝散、桂附热药以下之。如血入胞衣胀满,恶露不下,则当用失笑散、花蕊石散,逐血消瘀药以下之。若元气弱,气血亏损不能下,则当用无忧散、生化汤以温补之。寒热虚实之际,不可不详审施治也。
《大全》曰∶产后血晕者,由败血流入肝经,眼生黑花,头目眩晕,不能起坐,昏闷不省人事,谓之血晕。
陈良甫曰∶产后瘀血奔心,因分娩后,不饮童便,以致虚火炎上也。用鹿角烧灰,童便调下即醒,此物行血极效。又用五灵脂,半生半熟,名独行散。又用返魂丹,即益母丸也。
《家居医录》曰∶产后元气亏损,恶露乘虚上攻,眼花头晕,或心下满闷,神昏口噤,或痰壅盛急,用失笑散主之。若血下多而晕,或神昏烦乱,大剂芎归汤补之,加童便。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产后血晕之属有余也。败血入肝,恶露上攻,此瘀血为患,当用行血逐瘀之药。
李东垣曰∶妇人分娩,昏冒瞑目,因阴血暴亡,心神无所养。心与包络,君火相火也。得血则安,亡血则危。
火上炽,故令人昏冒。火乘肺,故瞑目,不省人事。是阴血暴亡,不能镇抚也。经云,病气不足,宜补不宜泻。瞑目合眼,病悉属阴。暴去有形之血,则火上炽,但补其血,则神自安,心得血则能养,而神不昏迷矣。
郭稽中曰∶产后血晕者何?曰∶产后气血暴虚,未得安静,血随气上,迷乱心神,故眼前生花,或闷绝不省,口噤神脱,但服清魂散即醒。
朱丹溪曰∶妇人产后血晕,乃虚火载血,渐渐上晕也。又崔氏云∶凡晕皆是虚热,血气奔送,腹中空虚所致。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产后血晕之属于不足也。阴血暴亡,虚火上升,皆由腹中空虚所致,当用补血滋阴降火之药。但滋阴不可用地、芍,降火不可用苦寒。
陈良甫曰∶产后血晕,其由有三,有使力过多而晕,有下血多而晕,有下血少而晕。其晕虽同,治之则异。
如下血多而晕者,但昏闷烦乱,当以补血清心药。如下血少而晕者,多恶露不下,上抢于心,心下满急,神昏不省,当以破血行血药。
按∶下血多而晕,名为血脱,当大剂人参,可以回阳,何云补血又加清心。若下血少而晕,非血滞即属血竭,未便以破血行血为妄投也。良甫晰证最明,治法尤未尽善。
崔氏曰∶产妇分娩讫;将秤锤或黄石子入炭中,烧令通赤,置器中,于床前以醋沃之,可除血晕,时作为佳。
或先取酽醋,以涂口鼻,仍置醋于旁,淬火炭,使闻其气。又一法,烧干漆,令烟熏产母之面即醒。如无干漆,旧漆器烧烟亦妙。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血晕分血之多少,而用治法也。产后血晕,总属阴血暴亡,虚火上炎所致。夫心主血,肝藏血,肝虚则魂无所附而目晕,心虚则神不守而火乘。东垣、丹溪已悉病机之要,若良甫又分血下多少为治。如云恶露不下,上抢心而晕,此在壮实妇人新产下,恒有此患,当用行血破血之剂。若气血虚弱人,血脱过多,当大补气血为主,如大剂芎归汤、生化汤,加人参服之可也。
《大全》曰∶恶露不下,由产后脏腑劳伤,气血虚损,或胞络挟于宿冷,或产后当风取凉,风冷乘虚而抟于血,壅滞不宣,积蓄在内,故不下也。
立斋按∶前证若恶露不下,用失笑散;气滞血凝,用花蕊石散。
慎斋按∶以上一条,序产后恶露不下之证也。彭用光有云∶凡看产后病,须问恶露多少有无。此要语也。
夫新产恶露,属养胎余血,杂浊浆水。儿既产,如气血旺者,恶露随之而下。如气血弱者,阻碍小腹为病。上攻则为血晕闷绝,蓄瘀则为儿枕痛,心腹痛, 瘕积聚,四肢肿满,血鼓诸证。《大全》以风冷乘虚,抟血不宣所致。此在秋冬寒月,多有犯之。但《大全》既云风冷抟血矣,何疗三四日,恶露不下,方中独加芍药、知母,《广济方》内更用大黄、芍药、生地汁。夫以寒药治寒凝之血,有是理乎?《准绳》独首载之,不可解。
《大全》曰∶产后恶露不绝,由产后伤于经血,虚损不足,或分娩之时,恶血不尽,在于腹中,脏腑挟于宿冷,致气血不调,故令恶露淋漓不绝也。
戴复庵曰∶妇人服固胎药太多,或正产,或半产,胎虽下而恶血不去,或经二三月,恶露犹点滴不尽。此非败血之比,正缘当来,有固经药在内,致血滞不化。药宜顺血通气,不宜蓄血闭气也。
薛立斋曰∶前证若肝气热,不能生血,六味丸。若肝气虚不能藏血,逍遥散。若脾气虚,不能摄血,六君子汤。胃气下陷,不能统血,补中汤。若脾经郁热,血不归源,加味归脾汤。若脾经怒火,血妄行,加味四物汤。若气血两虚,十全大补汤。若肝经风邪,其血沸腾,一味防风丸。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产后有恶露不绝之证也。妇人产下,其血不止,大约一月为期。如不及一月而止者,气血虚也。如逾一月二月,而淋漓不绝,非气虚不能摄血,即立斋所论肝脾二经有亏,《大全》云经血虚损不足是矣。又主于脏腑挟宿冷所致。夫血得热则行,得冷则凝,岂恶露不绝,反为寒冷致病之理。立斋以为肝脾郁热怒火,此诚善悉病机者也。但产后血脱,当用益气升提之法。如《千金方》治恶露不绝,经月半岁,用一味升麻,酒煎服,正是此意。至下多亡阴,则有寒无热,姜、桂亦所宜用。临证审之。
《大全》曰∶头者,诸阳之会也。产后五脏皆虚,胃气亏弱,饮食不充,谷气尚乏,令虚热;阳气不守,上凑于头,阳实阴虚,则令头痛。又有产后败血头痛,不可不知。
薛立斋曰∶前证若中气虚,补中汤加蔓荆。若血虚,四物加参、术。气血俱虚,八珍汤。若风寒所伤,补中汤倍加川芎。
单养贤曰∶产后头痛,身热恶寒,虽是感冒风寒,只宜服生化汤一二服,慎不可用柴胡、麻黄等药,以表虚。
其汗剂中川芎、干姜,其味辛温,亦能散邪退热。如头痛不解,加连须、葱白三枚。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有头痛之证也。头痛有三阳三阴经之分,属风寒外感者居多。若产后头痛,虽有风寒,而本之血虚者,其病源也。唯大剂芎、归养血,血行则风自灭。若立斋以补中汤倍川芎,此是治气虚头痛为宜。至污血头痛,产后恒有,若用黑龙丹下蝗虫子,此又病机之不可测者矣。
《产宝百问》曰∶心者血之主,产后虚寒,血凝不散,气逆上冲于心,以温热治之,寒去则血脉温而经脉通,大岩蜜汤主之,四物去川芎,加独活、吴茱、干姜、细辛、桂心、甘草。
《大全》曰∶产后心痛,为阴血亏损,随火上冲心络,名曰心包络痛,宜大岩蜜汤治之。若寒伤心经,名曰真心痛,无药可救。
单养贤曰∶产后寒气上攻则心痛,下攻则腹痛,兼血块者,宜服生化汤加桂。未止,加吴茱、姜三片助血。
若独用诸热药攻寒,其痛难止,其血未免来多,以虚产母也。
薛立斋曰∶前证若阳气虚寒,岩蜜汤温之。瘀血上冲,失笑散行之。血既散而痛仍作,八珍汤补之。大凡心腹作痛,以手按之不痛,此血虚也,须用补养之剂。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产后有心痛之证也。心痛在产后,非血虚火逆,即寒凝伤血,《产宝》用岩蜜汤,治虚寒血凝,则得矣。若《大全》,火冲心包络,而亦用岩蜜汤治之,岂热药从治之意,能无助邪为患。至有产后杀血心痛,亦属恶露不尽。如陈无择评大岩蜜汤下云,产后心痛,虽非产蓐常疾,痛或有九,未必便是血痛。设是岩蜜汤,岂可用熟地泥血,安能去痛。
以此汤活血痛,不若失笑散更捷。予谓产后心痛,属血者多。但有寒热虚实不同。若云未必便是血痛,则非矣。
《金匮要略》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此为腹中有干血着脐下,宜下瘀血汤主之。
《大全》曰∶产后恶血,虽常通行,或因外感五邪,内伤七气,致令斩然而止,余血壅滞,所下不尽,故令腹痛,当审因治之。
王节斋曰∶假如产妇数朝内,或饮食如常,忽作腹痛,六脉沉伏,四肢厥冷,此恶露不尽,伤食裹血,而脉不起也,不可误认为气血两虚,用大补剂,须用消导行血之药。
《金匮要略》曰∶产后腹中 痛,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注曰∶ 痛者,缓缓痛也。概属客寒相阻,故以当归通血分之滞,生姜行气分之寒。君以羊肉者,所谓形不足,补以味。羊肉补气, 疼属气弱,故宜之。
寇宗 曰∶妇人产当寒月,寒气入产门,脐下胀满,手不得犯,此寒疝也。医将治以抵当汤,谓有瘀血也。
予教之曰∶非其治也,可服仲景羊肉汤。又产后六七日,忽然脐腹痛,皆由呼吸之间,使冷气乘虚而入,宜服当归建中汤、四顺理中丸。
慎斋按∶产后有下血过多,冲任空虚,肝经血少而腹痛,脉弦者,以熟地、山茱为主,加白芍药、木瓜、蒺藜一剂。有难产久坐,风入胞门,而腹痛欲绝,脉浮而弦,续断一两、防风五钱,服之立愈。一虚一实,不可不辨。
《家居医录》曰∶产后腹痛,恶露既去而仍痛,四神散调补之,不应,八珍汤。若痛而恶心,或欲作呕,六君子汤www.lindalemus.com/hushi/。若痛而泄泻,六君子汤送四神丸。若胸膈饱闷,或恶食吞酸,或腹痛,手不可按,此是饮食所伤,用二陈加白术、山楂消导之。若食既消而仍痛,或按之不痛,或更加头痛,烦热作渴,恶寒欲呕等证,此是中气被伤,宜补脾胃为主。若发热腹痛,按之痛甚,不恶食,吞酸,此是瘀血停滞,失笑散消之。若止是发热头痛,或兼腹痛,按之却不痛,此是血虚,用四物加炮姜、参、术,以补之。
《产宝新书》曰∶产后血块痛,用生化汤加肉桂、红花,块散痛止。慎不可用苏木、三棱、蓬术等峻厉之药。虽山楂行气行血,亦不易多服,恐虚产母也。
慎斋按∶以上七条,序产后有腹痛之证也。产后腹痛有虚实之分,实者有恶露不尽,有干血瘀滞,有食伤裹血。虚者有气弱寒阻,有血虚空痛。自当审因施治。在虚者固宜补气补血,而实者亦未可以峻厉克伐,重虚其虚也。
《产宝百问》曰∶产后小腹痛,由恶露凝结,或外寒抟之。若久而不散,必成血瘕,月水不调。
《大全》曰∶儿枕者,由母胎中宿有血块,因产时其血破败,与儿俱下则无患。若产妇脏腑风冷,使血凝滞在小腹,不能流通,令结聚疼痛,名曰儿枕痛。胎以食母之血,十月满足,余血结成块,俗呼为儿枕。欲产时,血块先动,败血裹其子,是以难产。
薛立斋曰∶有产妇小腹作痛,服行气破血药不效,脉洪数,此瘀血内溃为脓也。大抵此证,因荣卫不调,瘀血停滞,宜急治之。缓则腐化为脓,最难治疗。若流注关节,则患骨疽,失治多为败证。脉数而洪,已有脓,迟紧乃瘀血也,下之愈。若腹胀大,转侧作水声,或脓从脐出,或从大便出,宜蜡矾丸、太乙膏,或瓜子仁汤,下脓而愈。
单养贤曰∶产后脐下痛,在七日内未曾服药者,当作恶露不尽论。如按而痛止者属虚,加味生化汤。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产后有小腹痛之证也。产后小腹痛,非恶露瘀蓄,即风寒乘袭。小腹为足厥阴部分,藏血之所。儿产后,一有不慎,则风寒乘虚,与恶血凝结,即有儿枕痛之名。若瘀血溃脓,亦不早治之故也,临证宜虑及之。
《大全》曰∶产后恶露方行,忽然渐止,断绝不来,腰中重痛,下注两股,痛如锥刺入骨,此由血滞经络。不即通之,必作痈疽,宜桃仁汤、五香连翘汤。
慎斋按∶产后恶露不行,血滞经络,而作痈疽,必是血气大虚,荣卫不调所致,必八珍、十全可疗,用桃仁、五香则谬矣。
《大全》曰∶肾主腰脚,产后腰痛者,肾为胞胎所系,产则劳伤肾气,损动胞络,虚未平复,风冷客之,冷气乘腰,故令腰痛。若寒冷邪气,连滞背脊,痛久未已,后忽有娠,必致损动,盖胞络属肾,肾主腰故也。
薛立斋曰∶前证真气虚,邪乘之,用当归黄 汤,或十全汤为主,佐以寄生汤,不应,十全汤加附子。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产后有腰痛之证也。胞胎系于肾,腰者肾之外候,产后劳伤肾气,损动胞络,属虚者居多,虽有风冷滞血,亦必兼补真气为要,立斋一条,抉其旨矣。
《大全》曰∶产后两胁胀满气痛,由膀胱宿有停水,因产后恶露下不尽,水壅,痞与气相抟,积在膀胱,故令胁肋胀满,气与水相激,故令痛也。
薛立斋云∶此证若肝经血瘀,玄胡索散。若肝经气虚,四君子加柴胡、青皮。若肝经血虚,四物加参、术、柴胡。若肾水不足,不能生肝,六味丸。若肺金势盛,克制肝木,泻白散,仍参前证治之。此证苟非用姜、桂辛温,助脾肺以行药,不唯无以施功,而反助其胀矣。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有胁痛之证也。胁者肝之部分,肝藏血,产后恶露不尽,与去血过多,均足以致胁痛,未必属于水气相激。必参立斋一条,始攸当尔。
郭稽中曰∶产后遍身疼痛者何?曰∶因产走动气血,升降失其常度,留滞关节,筋脉引急,是以遍身疼痛,甚则腰背强硬,不能俯仰,手足拘挛,不能屈伸。或身热头痛,不可作他病,但服趁痛散,循流血气,使筋脉舒畅,疼痛自止。
陈无择曰∶趁痛散不特治产后气弱血滞,兼能治太阳经感风头痛,腰背疼,自汗发热。若感寒伤食,忧恐惊怒,皆致身疼,发热头痛,况有蓐劳,诸证尤甚,趁痛散皆不能疗。不若五积散入醋煎用,却不妨。
立斋按∶五积散治产后身痛,兼感寒伤食。若气虚血弱人,似非所宜。如手按而痛,是血瘀滞也,用四物,炮姜、桃仁、红花、泽兰,补散之。按而痛稍缓者,血虚也,四物加参、术、炮姜,补养之。
慎斋按∶以上一条,序产后有遍身疼痛证也。产后百节开张,血脉流散。曰遍身,则自筋骨皮肉,手足,胁腹腰背,无处不痛。《大全》以为血滞经络,似属有余。然去血过多,虚而风寒袭之,亦为疼痛。故趁痛散为的对药,无择乃云不能疗,不若五积散,殊未确也。
杨仁斋曰∶此因产后赶血未尽所致。世俗收生,多就踏板赶血。不思生产时,已坐草近地,产毕,脏腑空虚,又近地赶血,冷湿风邪,乘虚而入,使败血凝为血块,是谓母血冲筑硬痛。治法,以不换金正气散,加辣桂、蓬术、干姜、川芎、白芷,热服,散其冷湿风邪,从二便出。
陈良甫曰∶积者,阴气也,五脏所生;聚者,阳气也,六腑所成。然积为阴,阴性沉伏,故痛不离其部。
聚为阳,阳性浮动,故痛无常处。皆由产后气血虚弱,风冷所乘,搏于脏腑,与血气相结,故成积聚 块也。
《大全》曰∶新产后有血与气相搏而痛者,谓之瘕。瘕者,假也,谓其痛浮假无定处也。此由夙有风冷,血气不调,至产,血下少,故致此病。不急治,多成积结,妨害月水。
《妇人良方》曰∶产后寒气入腹,硬筑,脐下刺痛,此名曰寒疝,当用炒吴茱。若误认为恶露不尽,小腹蓄血,则谬矣。
薛立斋曰∶有产妇腹中有一物,时痛不止,以为血瘕,用行血破气药,两胁肚腹尤甚,支节间各结小核,隐于肉里,以为鳖子,方用下虫药。夫肝藏血而养诸筋,此肝血虚损,筋涸而挛结耳。肢节胸项,皆属肝胆部分。养其脾土,补水以滋肝血,则筋自舒,八珍汤、逍遥散、归脾汤加减治之。
薛立斋曰∶凡真气亏损,则邪气乘之,况产得此。尤当固元气为主。若求旦夕之效而攻邪,则速其危矣。如寒邪乘客,气血壅结,此因气病而血病也,当补养胃气,调和月经,宽缓静养为善。
慎斋按∶以上六条,序产后有血块积聚,瘕疝筋挛诸证也。产后恶血不尽,气血虚而风寒乘袭,则血凝气滞,遂为血块瘕疝等证。若用破血耗气之剂,以攻有形之邪,祸不旋踵。故以立斋固元气一条序后,示人求本之道也。
郭稽中曰∶问产后口干痞闷者何?答曰∶产后荣卫太虚,血气未定,食面太早,胃不能消化,面毒结聚于胃,上熏胸中,是以口干燥渴,心下痞闷。医者不识,认为胸膈壅滞,以药下之。万不得已,但服见 丸则愈。
陈无择曰∶产后口干痞闷,未必只因食面,或产母内积忧烦,外伤燥热,饮食甘肥,使口干痞闷,当随所因调之可也。
薛立斋曰∶前证若宿食停滞,六君子加枳实、神曲。若因肉食,加山楂。若因鱼 ,加陈皮。其物既消而仍痞,或反作痛作呕,此脾胃受伤,六君子。或咽酸嗳腐,加炮姜。作泻加升麻,不应,佐四神丸,或间用补中汤。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有伤食之证也。产后气血已虚,胃中元气甚弱,凡饮食偶有所伤,必难运化,而成痞闷,诚不止面毒也。但北方以面为饭,南方风俗,三朝洗儿。有食面之例,产妇恃健,伤之者多,此稽中举此为言也。故丹溪教新产妇食白粥,并戒食鸡子,正以虚人易致停滞故耳。
郭稽中曰∶产后腹胀满闷,呕吐不定者何?曰∶败血散于脾胃,脾受之则不能运化精微而成腹胀,胃受之则不能受纳水谷而生吐逆。医者不识,若以寻常治胀止吐药,病与药不相干,转伤动正气,疾愈难治,但服抵圣汤则愈。
薛立斋曰∶前证若败血伤脾胃,宜用前方。若饮食停脾,宜六君子加浓朴。若饮食伤胃,宜六君子汤。大抵损其脾者,当节饮食为善。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有腹胀呕吐之证也。产后腹胀呕吐,未有不因脾胃虚弱所致。郭论则主于败血,薛论则主于伤食。食与血均属有余证,攻补合宜,是在临证之工耳。
《大全》曰∶胃为水谷之海,水谷之精,以为血气,荣润脏腑。因产则脏腑伤动,有时而气独盛,气乘肠胃,肠胃燥涩,其气则逆,故呕逆不下食。
郭稽中曰∶胃受水谷,脾主运化,生血生气,内濡脏腑。因产暴虚,恶露不下,败血乘虚,散于脾胃。脾受之为腹胀,胃受之为呕吐。亦有恶露过多,气无所生,聚于脾胃。脾受之,亦为腹胀。胃受之,亦为吐逆也。
薛立斋曰∶产后呕吐,因饮食过多者,六君子加楂、曲。兼劳役者,补中汤。因饮食停滞者,人参养胃汤。
脾胃气虚者,六君子。胃气虚寒者,加炮姜、木香。寒水侮土者,益黄散。肝木侮土者,六君子加升、柴。命门火衰,不能生土者,八味丸。呕吐泄泻,手足俱冷,或肚腹作痛,乃阳气虚寒,急用附子理中。
慎斋按∶以上三条,序产后有呕吐之证也。呕吐为中焦病,产后气血大亏,则中气不运,为饮食所伤,而呕吐者多。若《大全》主于燥涩气逆,稽中主于恶露不下。此在新产三四朝内,庸有之,病机不可不审。
《大全》曰∶肺主气,五脏六腑俱禀于气。产后气血伤,脏腑皆损。风冷抟于气,则气逆上。又脾虚聚冷,胃中伏寒,因食热物,冷热之气相为冲击,使气厥不顺,则为呃逆。脾主中焦,为三焦之关,五脏之仓廪,贮积水谷。若阴阳气虚,使荣卫之气厥逆,致生斯病。经云∶呃噫者,胃寒所生,服药无效,灸期门穴三壮必愈。
薛立斋曰∶前证属胃气虚寒之恶候。如用丁香散未应,急投参附汤,亦有生者。若产后呃逆,有寒热虚实之不同。如寒者,丁香、姜、桂。热者,宜干柿、竹茹。虚者,宜人参、附子。实者,宜香附、橘皮。误施则有噬脐之悔。
慎斋按∶以上二条,序产后有呃逆之证也。经云∶病深者,其声哕。哕即呃逆也。诸病见之为恶候,况产后犯此。有虚无实,有寒无热矣。立斋必兼热实论,殊谬。若古方治产后呃逆,又兼败血瘀停胃逆,用丁香豆蔻散,煎桃仁、吴茱汤下之。病机又不可不知。
郭稽中曰∶产后恶露不快,败血停凝,上熏于肺,亦令喘急,但服夺命丹,血去而喘自定。又产后败血冲心,胸满上喘,命在须臾,服血竭散,或参苏饮。治产后血入于肺,面黑发喘欲死,人参一两,苏木二两。
娄全善曰∶产后喘者多死,有产二月,洗浴即气喘,坐不得卧者,五月恶风,得暖稍缓,用丹皮、桃仁、桂枝、茯苓、干姜、枳实、浓朴、桑皮、紫苏、五味、栝蒌煎服,即卧,其痰如失,作污血感寒治也。
郭稽中曰∶产后喉中气急喘促者何?答曰∶荣者,血也;卫者,气也。荣行脉中,卫行脉外,相随上下,谓之荣卫。因产所下过多,荣血暴竭,卫气无主,独聚肺中,故令喘。此名孤阳绝阴,为难治。
单养贤曰∶产后发喘气促,此第一危证也。世每以痰火实证治之,讹以传讹,当以人参生化汤加减。人多疑参能助喘不用,致不救者多矣。加芎、归在内,万无有失。有用参加陈皮监制,反致耗散,切不可信。
慎斋按∶以上四条,序产后有发喘之证也。产后发喘,有虚实之分。败血入肺,污血感寒,此属于实也。参苏饮、夺命丹、血竭散,下之而愈。若去血过多,荣血暴竭,卫气无主,孤阳上浮,此血脱而气不归元也。非大剂人参生脉散,与生化汤加桂、附莫疗。误以风痰污血为治,是速之毙矣。观立斋治产后喘急,谓脾肺气弱,用六君子。中气虚寒,用补中汤加姜、桂。更有阳气虚脱,喘促自汗,手足俱冷,以参附汤大剂服之。论诚知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