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之为毒,中土少见之。世传闽广深山之人,于端午日以蛇虺、蜈蚣、虾蟆三物同器盛之任,其互相吞啖,俟一物独存者,则以为蛊,又谓之挑生。欲害人,密取其蛊于饮食中,人中其毒,必心腹 痛,如有蛊啮,吐下皆如烂絮。若不即治,食人五脏而死,亦有十余日而死,更有缓者,待以岁月,气血羸惫,食尽五脏而后死。死后亦有传疰他人,名曰蛊疰。
两广山谷间有草曰胡蔓草,又名断肠草,若人以急吞之则急死,缓水吞之则缓死。令见荆楚之地曰鼠莽草,人食之则毒死而不可救,予意胡蔓草或亦是欤?岭南人取毒蛇杀之,以草覆之,以水洒之,数日菌生,取菌为末,酒调以毒人,始亦无患,再后饮酒,则毒作而死。其俗yin妇多自台北人,日久情好,又不肯逐人归,乃阴以毒投饮食中,北人归则戒之曰∶子去几时还?若从其言则复以药解之,若过期不往必死矣,名曰定年蛊。北人至彼宜预防之,须备解毒丹之类,随身勿替,稍觉饮食之后四大不调,即服解药,是亦有备无患,诚为切当。
凡北人入广跋涉山川,不谙水士,人畜饮啖,误中其毒。若不备识其机,按方修剂,一时仓卒不救,得非横枉耶?重生者,宜加慎之。
海南鱼有石首者,盖鱼枕也。取其石为器,可载饮食,如遇蛊毒器必暴裂,其效甚着,闽人制作尤精。人但玩其色,而鲜能识其用者。又有验蛊之法,唾津在净水中,沉则是,浮则非。
又法口含大豆,中蛊者,豆即胀皮脱;无蛊者豆不胀脱。
又法煮鸡蛋一枚,去壳,以银簪一条插入其中,并含入口一饮之,顷取视簪卵俱黑则为中蛊。
孙真人云∶凡中蛊者,嚼生黑豆不腥,噙白矾而味反甘者,皆中蛊也。
《直指》云∶中蛊之候,面目青黄,力乏身痛,唇口焦干,眉须脱落,烦躁闷瞀,胸腹痞满,肚胀皮坚,腹中 切痛如虫啮,又如虫行,唾吐鲜血,小便淋沥,大便脓血杂下,病患所食之物,皆变而为虫,侵蚀脏腑,蚀尽即死。死则毒瓦斯流注,复染他人,所谓蛊疰。
脉紧数如钗直而吐甚,此患蛊毒耳,急治之。
中蛊脉洪大者生,微细者死。
凡入有蛊之乡,先以犀角搅试,有毒则白沫竦起,无沫即无毒也。自幼时食猫肉,则毒不能为害。
中蛊者若能记何物之中中毒,终身再不食此物,甚不敢复作。凡用药而愈,自后饮食永不得吃冷,若食冷则蛊毒复生,竟不能救。
胸膈痛胀则毒在上,宜吐之,法以热水半盏投入胆矾末五分通口服,少顷以鹅翎探吐,毒物出尽自愈。
腹痛胀为毒在下,宜泻之,法以郁金末二钱,米汤调下,空腹取泻,恶毒尽为妙。泻后以四君汤服二三剂调理,慎忌口。
《卫生》云∶凡入蛊乡,见人家门限屋梁绝无灰尘洁净者,其家必畜蛊,当用心防之。
如不得已吃其饮食,即潜地于初下箸时收藏一片在手,尽吃不妨,少顷却将手藏之物,潜埋于人行十字路下,则蛊反于本家作闹。蛊主必反来求,或食时让主人先动箸,或明问主人云∶莫有蛊么?以筋箸桌而后食,如是则蛊皆不能为害,此皆验于虫乡云。
欲知蛊主姓名,取败鼓皮少许烧灰饮酒服,患人自能呼蛊主姓名。
《大藏经典》云∶治蛊毒挑生毒有咒,凡人在外饮食先默诵咒七遍,其毒不为害。咒曰∶姑苏琢磨耶?吾知虫毒生四角,父是穹窿穹,母是舍耶女。眷属百千万,吾今悉知汝。
摩诃萨,摩诃萨。凡见饮食上有蛛丝,便莫吃。又法每遇所到处,念药王万福七遍亦可避。
万病解毒丹一名神仙太乙丹,一名玉枢丹。
大治一切蛊药毒,菰子毒,鼠满毒,恶菌蕈金石毒,吃疫死牛马诸肉毒,河肫鱼毒,时行瘟疫,山岚瘴疟毒,喉痹喉风诸疮毒,冲冒寒暑或自缢溺水,打扑伤损,痈疽发背,犬鼠蛇虺,百蛊所伤,男子妇人或中邪祟,颠狂走叫,鬼胎鬼气,并宜服之。凡人居家出外不可无此药,真济世珍方。岭南宦途商旅,水土不服,或中食毒,稍觉不快,便服药即安。行兵兴役尤不可无。
山茨菰(南北处处有之,俗名金灯笼,叶似韭,花似金灯笼,色白上有黑点,结子三棱,二月开花,三月结子,四月初,苗枯即挖地得之,迟则烂朽难寻。与老鸦蒜极相似,但蒜无毛,茨菰有毛,用者宜辨真切,去皮洗净焙干为末二两) 川文蛤(一名五倍子,淡红黄色大者佳,打碎微炒焙干为末,净称四两) 红芽大戟(江南俗名勒马宣,江浙红者为佳,江南次之,江北白色者太峻利,弱人不宜多服,去芦洗焙为末净两半)千金子(一名续随子,去壳拣白色者用纸包,捶去油换纸去油尽,以色白纸上无油成霜为度,净一两) 麝香(真正当门子,研极细,三钱)上五味精选真正,各自修制焙干为末,俱用新净器皿净纸盛包,置净室,并不许妇人、闲客及不洁之人鸡犬等畜室来。修合之人必斋沐焚香虔诚制造,将各药相和一处,若是端午节日尤妙,非此日须择吉日,和合极精筛过二次,方用糯米浓饮调和,于木臼中捣千余杵作锭,每锭一钱,每服一锭,白水磨服,病势重者,连进两服,通利一二次无妨,用温粥补住。
治一切诸毒,并用凉水磨化一锭,顿服之,或吐或泻随手而愈。凡痈疽发背未破时,用凉水磨涂患处,并磨服痛止觉痒,立消。阴阳二毒,伤寒心闷,狂言乱语,胸膈壅滞,邪毒未发及瘟疫喉痹缠喉风,冷水薄荷一小叶研下。
心气痛并诸气,淡酒或姜汤磨服。
常带此药随身,则妖邪不敢侵犯,入瘴地瘟家每服半锭,并不畏犯。或遇途人中毒危急,一切苦疾,施与一锭,救人命于顷刻,阴德之大何可胜言。愚敢曰∶仁人君子,当赛于此矣。
男子妇人急中颠邪,喝叫乱走,心风失志,五种风痫,中风紧急,口眼喎斜,语言謇涩,骨节疼痛,并用姜汤磨下。
自缢、溺水、惊卒、鬼迷,死未隔宿者,酒磨下。
毒蛇、风犬,一应恶虫所伤,用凉水磨涂患处,另用淡酒磨服。
小儿惊紧急、五疳食积、中恶等疾,并用蜜水同薄荷叶磨下,每一丸量儿大小作三四服。
牙齿疼,酒磨涂,及含漱少许,良久吐下。
年深日近头痛、太阳痛,姜汤磨纸贴太阳穴上。
诸虫肿胀,大麦芽煎汤下。
妇人经水不通,腰腹胀痛,经滞者,红花煎汤下,孕妇不可服。
凡痨瘵传尸蛊疰,只用此药磨服不数锭而病愈。曾有痨瘵服此药,一次即吐虫出如蜣螂,后服养气血之药数剂而痊愈。原夫去毒杀虫无逾于此药。奇怪之病,屡用如神,医家大家不可一日无之,而夫人亦不可不通知也。
保宁丹传《百病居士丛谈》云∶往时川蜀,俗喜行毒,而成都故事,岁以天中重阳时开大慈寺,多聚人物出百货,其间号名医世者,于是有于窗隙间呼货药一声,识其意亟投以千钱,乃从窗隙度药一粒,号解毒丸,一粒可救一人命。夫迹既叵测,故时多疑出于神仙。政和间 陵以仁圣惠天下,尝即上清宝 宫之前,新作两亭左曰仁济,主给药治疾苦,右曰辅政,主符水除邪鬼。因遂诏海内,凡药之治病,彰彰有声者,悉索其方书而上之焉。于是成都守臣监司奉命相共穷其状,乃得售。解毒丸家盖世世惧行毒者为雠害,故匿其迹,非有所谓神仙者。既据方修治得其合,即并药奏御下殿中省。上曰∶朕自弛天子所服御,以济元元,毋烦有司也。由是殿中省群医诸师验其方,则王氏博济方之保宁丹尔。当是时,犹子行通领殿中监事,故独得其详。吾落南来,用是药,尝救两人食胡蔓草毒,遂得不死,盖不可不书。
(《博济》)保宁丹(出《刘涓子神仙遗论》)治蛊毒诸毒一切药毒神效。
明朱砂(一两,细乳) 山豆根(半两) 明雄黄 黄丹(真铅者,各三钱) 麝香(当门子,一钱) 黄药子 续随子(生杵,各二钱半) 巴豆(肥者不去油,)斑蝥(各二钱。去头足翅) 糯米(一撮半炒半生) 赤蜈蚣(二条一炒一生)上各制研净称入 内,乳极细,于端午日重阳诚心修台,勿令妇人、鸡犬见之。用糯米稀糊丸,如龙眼核大,阴干瓷瓶收。每服一丸,清茶吞下,不得嚼破。须臾,病患自觉心头如拽有声,将次毒物下,或自口出或大便泻下。嫩则是血块,老则成鳖毒,毒出便瘥。如中毒而口禁者,即挑开于关,以药灌下则愈。若染蛇蝎牛马诸毒,用醋磨敷患处,后更忌酒肉毒食一月,惟吃淡饭可也,若用急用随时择吉日合之。
(《医林》)丹砂丸 治蛊毒。
雄黄(另研) 朱砂(另研) 藜芦(略炒) 鬼臼 巴豆(去油,各二钱半)
上为末,炼蜜丸,梧桐子大。每服二丸,空心姜汤下,当利恶物并蛊毒。如烦闷,以鸭血为羹食之。
雄麝散 治五种蛊毒。
明雄黄 麝香(另研,各一字)用生羊肺一指大,以刀切开安药在内吞下。
夷坚志石刻方宋嘉 中范吏部为福州守日,揭一方于石云∶凡中蛊毒无问年深日久,用鸭卵插银钗试之,俱黑者,中毒也。
五倍子(二两) 雄黄末(一钱) 甘草(三钱,炙) 丁香 木香 麝香 轻粉(少许)糯米(一十粒)用水一大碗于砂锅内煮至七分,候药面生皱皮,熟绢滤去渣,通口服,服毕平正仰卧枕令头高,觉腹中有物冲心不得动。若吐出以盆盛之,如鱼鳔之状,乃是恶物。吐罢饮茶一盏,泻亦无妨,旋煮白粥补之。忌生冷油腻醋酱十日,服解毒丸三五丸。
解毒丸 治误会毒物一切恶毒,不救必死。
板蓝根(干者,四两) 贯众(锉去土,一两) 青黛(研) 生甘草(各二两)
上为末,蒸饼丸,梧桐子大,别以青黛为衣。如误服诸毒,稍觉精神恍惚,恶心,即是中毒,急服十五丸,烂啜新汲水下即解。
(《丛语》)泉僧方 治金蚕毒才觉中毒,先吃白矾,味甘而不涩,次嚼黑豆,不腥是也。
石榴皮根(不拘多少)煮汁饮之一二盏,即吐出活虫而愈。
国老饮 治蛊毒。
白矾 甘草(等分,共为末)上每服二钱,白水调下,或吐黑涎,或泻黑汁皆效。
五种解毒丹红芽大戟 斑蝥(糯米炒去头足) 东引桃根白皮(火烘,各等分共为末)上每服水调方寸匕,毒即出,不出再服,酒中酒服,食中食服,奇效。
东坡雄黄丸 治蛊毒一切蛇虺畜兽毒。
雄黄 白矾(等分生研)于端午日研末溶黄蜡调和,急手为丸,梧桐子大。每服七丸,念药师王菩萨七遍,熟水吞下。
(《直指》)平胃生漆丸 治蛊毒。
正料平胃散末(以生漆调和,丸梧桐子大,每遇毒空腹温酒下七十丸加至百丸止)(《良方》)七宝丸 治蛊毒。
败豉皮 蚕蜕纸(各烧存性) 刺 皮 五倍子(炒) 续随子 朱砂(另研)雄黄(另研。各等分)
上为细末,糯米粥丸,小豆大。每服空心七丸白水下。
蜜髓煎 治中蛊令人腹内坚痛,面目青黄,病变无常。
真蜜(一碗) 猪骨髓(五两研)同煎熟分作十服,日三服即瘥。
卫生易简方 治挑生蛊毒。
一方∶明矾、芽茶等分为末,凉水调三钱。
一方∶糯稻穗浓煎医学全在线汤凉服。
一方∶胡荽绞汁和酒服之立下,神效。
一方∶(治蛊下血)刺 皮烧为末,水调服方寸匕,当吐蛊出。
一方∶(治蛊吐血,血如烂肝者) 苦瓜(一枚) 水二升煮一升,服之吐即愈。
一方∶栝蒌根捣自燃汁和酒服之。
一方∶青蓝汁频频服半合则解。
一方∶石菖蒲(为末三钱) 甘草汤调下一二服,病退即止。
一方∶石榴皮煎汁饮之,当吐出活虫而愈。
广南卫生云∶胡蔓草其叶如茶,其花黄而小,凡一叶入口,百窍溃血,人无复生。
有愚民私怒,茹以自毙,人觉之急取抱鸡卵不生鸡者,细研和,以麻油挑口灌之,乃吐尽恶物而苏,少迟不救。
中挑生毒案《丁志》云∶兴化人陈可大知肇庆府,肋下忽肿起,如生痈节状,顷刻间其大如盘,炽者云此中挑生毒也。俟五更以绿豆嚼试,若香甜即是。已而果然。乃捣川升麻为细末,取冷熟水调二钱,连服之,遂洞下泻出生葱数茎,根须皆具,肿即消缩,煎平胃散调补,且食白粥后亦无他。又雷州民康才妻,为蛮巫林公荣用鸡肉挑生。值商人杨一善医疗,与药服之,才食顷吐积肉一块,剖开筋膜中有生肉存,已成鸡形,头尾嘴翅时肖似康。诉于州,州捕林置狱,而呼杨生,令具疾证用药。其略云∶凡吃鱼、肉、瓜果汤茶皆可挑生,国中毒,觉胸腹稍痛,明日渐加搅刺,十日则物生能动,腾上则胸痛,沉下则腹痛,积以瘦悴,此其候也。在上膈则取之,其法用热茶一瓯,投胆矾五分于中,候矾化尽,通口呷服。良久,以鸡翎探喉中即吐出毒物,在下膈则泻之,以米饮下郁全末二钱,毒即泻下,乃择人参、白术各半两研末,同无灰酒半升纳瓶内,慢火熬半日许为度,酒熟取温服之,日一盏,五日乃止,然后饮酒如其故。
治一切蛊毒。两足小趾尽处各灸三壮,即有物出,酒中随酒中,饮食中随饮食出,菜中随菜出,屡验。
万病解毒丹(见中蛊毒门。)一方∶雄黄、青黛等分为末,新汲水调服。
一方∶拣净土地掘窟,用井水搅澄清多饮为愈。
一方∶石菖蒲、生明矾等分为末,新汲水调二钱,不愈再服,定愈。
一方∶晋矾、建茶等分为末,新汲水调服三钱,吐即效,不吐再服。
一方∶荠 、黑豆、甘草锉,每用一两,水二盏煎一盏温服,未效再服。
一方∶白扁豆生为末,水调服二三钱。
一方∶玉簪花根擂凉水服。
一方∶蓝根或萱草花根擂水俱可服效。
一方∶淡豆豉擂人乳服之即解。
一方∶粉草擂无灰酒服当吐泻,若渴者,不可饮水,饮水必死。
豆豉一合,新汲水煎浓温顿服之可解。
芦柴根鲜者,捣汁饮之,干者煎汁出温凉饮之。
葛粉二合水调服可解,姜汤调亦解。
好醋饮之瘥,未效再服。
其鱼身有红斑,如虎斑样,眼小口细,其子不可食,食之令人吐而头眩。
鱼尾草捣汁服少许,吐立止,此草一名 木,根似黄荆,八月开紫花成穗,叶似水杨,无大树,经冬不凋,渔人用以药鱼。
《南唐书》云∶南唐相冯延巳苦胸中痛,累日不减,迎太医令吴廷绍。密诘厨人曰∶相公平日食何等物件?对曰∶多食山鸡鹧鸪。廷绍曰∶吾得之矣。投以甘草汤而愈。盖山鸡鹧鸠者,皆食鸟头、半夏,故以此解之。
《名医录》载∶浙人王夫人忽日面上生黑斑数点,日久满面俱黑,遍求医士不效。忽遇一医,云∶夫人中食毒尔,某治之一月平复。后觉其方止用生姜一片切碎研汁,将滓焙干却用姜汁煮糊丸。问其故,云∶夫人日食斑鸠,盖此物尝食半夏苗,是以中其毒,故用生姜以解之。
《清溪暇笔》云∶姑苏一人出商在外,其妻畜鸡数只,以候其归,凡数年而返,一日杀而食之,殆尽,抵夜其夫医学全.在线www.lindalemus.com死。邻家疑其有外奸,首之官。妇人不禁考校,遂自诬。太守姚公疑之,乃以情问妇,妇以食鸡对。太守觅老鸡数十,令死囚遍食之,果杀二人,狱遂白。盖鸡食蜈蚣,久而蓄毒,故养生家不食老鸡。
饮酒中毒者,经日不醒是也,今人谓之中酒。
黑豆一升煮取汁温服一盏,不过三盏则愈。
白萝卜捣汁服之,或生啖之,或煎汁饮之俱可。
《 斋闲览》云∶莴菜出 国,有毒,百虫不敢近,蛇虺过其下,误触之则目瞑不见物。人有中其毒者,捣生姜汁饮之即解。
饧糖一升尽服之,吐虫出即瘥。一用杏仁捣粳米同煮粥,服二三碗得吐,当有蛟子出。
食后多腹胀者,是毒也,以醋解之。
伏龙肝(即灶心土为细末)凉水调三四钱水一碗搅动,服之吐者,再一服。
香麻油总能解一切饮食诸毒,不可不知。凡造肴馔必先用真麻油于净锅熬熟,却下肉炒过,然后入清水煮之,并不犯毒。今徽州池州地方食牛肉,不论春夏,无日不食,能制之有方也,所以鲜有中毒。但犯一切饮食毒者,随用香麻油一杯或二杯饮之,得吐即毒便释,而无不愈者。
《风俗通》曰∶禽兽自死者,俱有毒,不可食。鱼无腮者有毒,腮大者有毒。鳖肚下有红藻文者,有毒。蟹腹下毛有毒。煮酒初出火者,大有毒,江南谓之火头酒,饮之则生痔溢血。夏月饮食但过宿,即有毒。夏月酒在铜锡中过夜有毒。铜器盖热食气上蒸滴下食中有毒。炊汤过宿饮之有毒,盥洗生疥。桃杏仁双仁者,毒能杀人。果未成核者,俱毒,令人发疮节。夏月秋果熟落地虫缘者,有毒,人食之作漏。屋漏水有毒,人食之有腹胀而死者,用之沐手则生浸yin之疥,屡验。死泽中存水有毒,饮之令人生瘕。汤池中温泉水不可饮,令人胀闷,惟可澡沐,可以疏风愈疥癞。盖其泉自硫黄中流出而故温也,患疥者,宜饱食入浴之,连日数次汗透而愈,体虚者,不可轻浴。
凡中砒毒者,其人烦躁如狂,心腹绞痛,头眩呕吐,面色青黑,四肢逆冷,六脉洪数。饮食中得之为易愈,若空心酒醋服者难救。
一方∶地浆水顿服,若吐出又服,所谓洗尽腹中毒,全凭地上浆。
一方∶用绿豆半斤擂新汲水去渣通口服。
一方∶用真靛花二钱,井花水调下二服。
一方∶白扁豆生为末,新汲水调服二三钱。
一方∶取新鲜羊血、鸭血饮之皆可解。
一方∶蓝根砂糖相和研水服。
一方∶地浆调铅粉服,虽进二三碗无妨。
一方∶郁金末二三钱,凉水密调匀服。
一方∶干犬粪白尖一钱,擂水服。吐甚者,又进凉水,多吐可愈。
大豆汁饧糖枣汤,并能解附子毒。
一方∶用防风浓煎汁服之愈。
一方∶用田螺捣碎调水饮之愈。
盖谅郎中之兄诜因感疾,医劝服附子酒,每生切大附子二两浸以汁酒,旦起辄饮一杯。服之二十年后,再为陕西漕使,谅自太学归,过南乐县拉同行,途中晓寒,诜饮一杯,复令温半杯,比酒至觉微醉,即与妻饮之。行数里妻头肿如斗,唇裂血流,下驻路旁,呼随行李职医告之。李使生嚼黑豆、绿豆各数合,仍且煎汤,并饮至晓,肿始消。诛仍饮不辍到长安,数月失明,遂致仕,方四十二岁。(出《医说》)
郑长卿资政说∶少时随父太宰官怀州,一将官服仙茅遇毒,舌胀退场门,渐大与肩齐,善医环视不能治,一医独曰∶尚可救,少缓无及矣。取小刀厘其舌,随破随合,厘致百数始有血一点许。医喜曰∶无他也。舌应时消缩小。即命煮大黄、朴硝数碗连服之,以药末并掺舌上遂愈。出前。
《医说》王仲礼嗜酒,壮岁时,疮 发于鼻,延于显心,甚恶之,服药不效。一僧使服何首乌丸,当用二斤。适仆人识草药乃掘得之。其法忌铁器,但入砂钵中,藉黑豆蒸熟,既成,香味可念。意谓所蒸水必能去风,澄以洗面。初觉极热,渐加不仁,至晚大肿,耳目口鼻浑然无别。望之者,莫不惊畏。王之母曰∶凡人感风癞非一日积,吾兄遇毒,何至于是?吾闻生姜汁、赤小豆能解毒,山豆根、黑蚌粉能消肿。亟命仆捣姜汁,以三味为末,调敷之,半夜肿退,到晓如旧。先探何首乌择不净,有野狼毒杂其中,以致此挠也。
蚕蜕烧灰细研一钱,凉水调下,顿服取效,虽面青脉绝,腹胀血吐,服之即活。
芭蕉根叶捣汁饮之,利止而安。
一方∶黄连、甘草煎汁凉饮之。
生姜捣汁饮之,有中半夏毒,口不能言,倒地将死者,速用姜汁灌之,须臾自苏。
人染之则成红斑疮,触目则失明。
生蟹取黄及汁涂之,不数次愈。杉木煎汁洗之。
一方∶无名异为末敷之。
甘草煎浓汤服之,或米醋调沙糖俱可解。
黑豆煮汁饮之,荠 汁、绿豆汤、甘草汤皆效。
中此者其人笑而不休。
地浆水饮之即愈。
猪脂油和大豆汁饮之。
荠 煮汁饮之,一方用桂汤效。
紫石英(为末),二钱 温水调下二三服瘥。
地浆水服之为上。一方用蚌肉食之良。
六畜血皆可生饮即解。蓝汁或豆汁或麻子汁俱可解。
忍冬叶生啖之愈,或浓煎汁饮之。
崇宁间苏州天平山白云寺五僧行山间,得蕈一丛,甚大,摘而食之,发吐。三人急探鸳鸯草生啖食之即愈,二人不甚吐至死。此草蔓藤而生,对开黄花白花,傍水依山,俗谓金银,又名鹭 花,其根名老人须,《本草》名忍冬,以其能逐风寒湿热也。
雄黄为末温水调服一钱,一方煮葱汁服。
汉防己煎汤饮之,有用雄黄疮上搽,或以薰疮。阴囊受毒者,防已煎汤洗数次愈。
防风、防己煎汤服,甘草汤俱可解。
忌甘草。菖蒲浓煎汤服。
大豆浓煮汁服之解。
杏仁擂汁,蓝根、蓝子擂汁俱可解。
蓝子研水服解。
白米粥可解。
交广俚人以焦铜作箭,中人破皮即死。粪清饮之立解,患处以粪清洗之涂之。
凡解一切药毒,荠葱汁、白 豆汁、绿豆汁、甘草汁、饧糖汁,米糖汁、蚕蜕纸烧灰随便用之俱能解。
凡解毒药汤剂不可热服,宜凉饮之。盖毒得热而势愈盛也。
香油饮之一碗无妨,葛根汤洗伤处,绵拭干,香油涂之,以青布作条燃火入竹筒中,放烟薰伤处,口渴者,砂糖调水饮之。
《儒门事亲》云∶一人为犬啮,足胫肿如罐,坚如柱石,毒瓦斯入腹,呕不下食,头痛而重,发热憎寒。戴人治以舟车丸百粒,通经散二钱,服至半时,利十余行,肿消病势稍减,直候其流恶水五六日,方贴膏药,敷生肌散而愈。呜呼!凡畜伤人手足,毒入经络,病证若是,仓卒遇之,不知治者,受害而死,岂细故云。
(子和)舟车丸(见水肿门) 治犬咬伤,不可便贴膏药及生肌类,闭毒于也。当先用舟车丸、禹功散、通经散等药,随便服,利十余次肿减痛止后,方敷贴。木香槟榔丸、搜风顺气丸、神芎丸俱可下。
(《宝鉴》)定风散 治诸犬伤毒。
南星(生用) 防风(各等分)共为末。凡被犬咬,先以口含浆水洗伤处,或小便、盐汤俱可洗净,用棉拭干,方上二药末。不发。若以制过南星,内可服一二钱,用童便调下,亦可治伤风。
凡治犬咬伤,遇仓卒无药处,即以小便洗净,百草霜、香麻油调敷,或以葱捣烂贴之,牛粪敷之,蚯蚓粪敷之,口嚼杏仁烂敷之,皆能急救。如少延缓则毒瓦斯傅入经络,卒费调治。
糯米散大斑蝥(二十一个)去头足翅,用糯米一撮,先将猫七个入米内慢火炒,勿令焦,去猫再入七个炒,令焦色变俱去之,又入七个炒米色出赤烟为度,去猫不用,只将米研为末,冷水入香油少许,空心调服,须臾,又进一服,以二便利下恶物为度。若腹痛急以青靛调凉水解之,或先用黄连、甘草煎汤待冷服之,不可食热物。
又凉水调益元散甚妙。甚者终身禁食犬肉,每见食犬肉而复作者,不救。又见世人每用斑蝥服而死者有之。
盖斑蝥毒之尤者,虽以毒而攻毒,惟少用之,兹用炒米以夺气,犹备青靛、黄连解其剽悍,而况单服斑蝥,岂有不死?予族兄廪生徐学儒,天资明敏又好医。一日乃子被风犬所咬,病热颇大,即用斑蝥七枚糯米同炒,不用米只用猫,顿与子服,须臾大呻吟,谓腹中如刀切,急以药解之,弗及,不逾时而死。族兄惟见医方云云,不察毒药之悍性,岂能顿服七枚?古之医方传讹不觉,今世方书每每去米以猫顿服传论,而惟《医林集要》一方去猫用米,予故表而出之,以证方书之谬。又如小儿方每以一药兼治急慢惊风,如催生兔脑丸,谓生儿出手尚握药,殊不知急慢惊风为虚实二证,小儿在腹,胞膈不通,惟药入胃集气通经,岂有丸药握手之理?方书传录讹以传讹,君子当准之以理,贵乎有格致之功,方书讵可尽信?孟子所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诚哉言也。
一方∶治风犬伤人,急于无风处,嗍去疮口恶血。如或无血,则以针刺血,小便洗净,得真虎骨酥油炙为末敷,干者,酥油调上或用香油调雄黄少加麝香敷。
一方∶用 汁加姜汁和之,空心服,当下恶物如葡萄肉为验。
一方∶治犬伤处肉肿色黄烂,蓖麻子去壳五十粒,用水研为膏,先以盐汤洗疮口,次数上此药。人咬伤亦以此方治之。
一方∶米泔水洗净砂糖敷之。
一方∶杏仁炒黑捣成膏贴之。
一方∶拔去病患顶上红发,再以艾灸伤处三五壮愈。
辟犬法《琐碎录》云∶凡行道遇恶犬,即以左手大拇指掐自寅上起吹气一口,轮至戍上掐之,犬即退伏。
一方∶益母草锉捣烂醋调封之。又方马鞭梢烧灰敷。
雄黄(为末) 细辛 白芷(各五钱为末)上入雄末三五分,每服二钱,酒调下。
凡被蛇伤即用针刺伤处出血,用雄黄等药敷,仍要中留一孔,使毒瓦斯得泄,内服解毒药,伤处两头俱用绳子扎缚,不致毒瓦斯内攻,流延经络。
一方∶治一切蛇虫伤毒,五灵脂、雄黄等分为末,每服二钱,酒调敷疮,留口,燥干油搽。
一方∶玉簪花叶研汁,酒和服,渣敷伤处。
一方∶丝瓜叶捣碎敷。一方苦 捣烂敷。
一方∶贝母(为末),酒调二钱服,用油调敷伤处,流水出尽愈。
《肘后方》∶用小蒜捣汁服,渣敷伤处。
《易简方》∶用苍耳草嫩叶捣烂,绞汁服,饮酒一杯漱口,或加酒入汁饮,渣敷伤处。又方扁豆叶捣烂敷。又以紫苏叶、香油浸贴伤处。一以剑面草捣烂敷。
凡蛇虺所伤,仓卒无药处,以蓝叶捣汁一碗,调雄黄一钱点涂伤处,并令细细服其汁,神验,如无蓝以青黛代之。
人溪行入山或饮泉水,其中有蛇交遗毒,人误饮之,则心腹绞痛而不能食。医或只作凉水饮积脾胃病治,殊不觉其中毒,只以雄黄解毒丸,遂愈。昔有一人渴饮涧泉得此病,诸医不愈。惟一医投以解毒,下之赤小蛇数条尚活,即瘥。
割母猪尾滴血于窍中自出。《易简方》云∶一人因热取凉睡园野,寤着有蛇入口中,挽不出,用刀破蛇尾,入花椒二三粒裹定,须臾自出。
《本草衍义》云∶有人被蛇伤良久,已昏困。有老僧见之,以酒调末药一二钱灌之遂苏,及以药渣涂咬处良久,复灌一服,其苦皆去。问之,乃五灵脂、雄黄二味尔。有中一切蛇虫之伤,用之无不验也。
南海地多蛇而广府尤甚。某侍郎为帅,闻雄黄能禁制此毒,乃买数百两,分贮绢囊挂于寝室四隅,经月余。一日卧榻外常有黑汁,从上滴下,臭甚,使人穿承尘窥之,则巨蟒横其上死腐矣。于是尽令撤去障蔽,蛇死者,长丈许大如柱,旁又得十数条,皆蟠 成窠。
宅屋内所驱放者,合数百。自是官舍清宁。
《集验方》云∶山林人家须备雄黄,每出时用梧桐大一丸,烧烟起,以薰脚布草履袍袖之类,有毒不敢侵害,百邪远避。
半夏、白矾等分为末,以醋和敷伤处。
蝎怕胆矾,蛇怕雄黄。又云南方人家不可无雄黄,北方人家不可无胆矾。予亲见北方人货蝎螫药者,以活蝎数十枚,置囊中为样,取蝎安额上,或咬口中逼之螫,额舌出血而立肿,即用胆矾搓之,立消,观者肯买。可见胆矾制竭毒第一药也。
一方∶鸡口沥出涎涂之瘥。
一方∶南星、白矾为末敷伤处。
盐搓之盐汤洗伤处痛止。
一方∶桑叶捣烂或苎叶捣烂,敷伤处。
一方∶香油点灯熏患处即愈。
一方∶桑白皮汁和盐敷之,或雄黄末敷之。
一法∶急以手写寅字于地上,临了一点即撮上土及头一点上土撮起,擦伤处即愈。
一方∶鸡冠刺热血滴于伤处愈。或干鸡粪末搽之愈。
一法∶治竭螫毒,以右手食指写虎字于土地上,临了一勾,即用指撮起勾上土,擦伤处愈。
昔有婢用吹火筒吹火,不知内有蜈蚣,向火一吹,蜈蚣惊窜入口,不觉下喉,求救。
人无措手。适有人云∶取小鸡一只断喉取血,顿食之,复灌以清油取吐,蜈蚣随出。
昔一人夜间饮水误吞水蛭入腹,经停日久,复生小蛭,能食人肝血,腹痛不可忍,面目黄瘦,全不进食,不治必死,方用田中泥一块,小死鱼三枚,同猪膏溶捣匀,用巴豆十粒去油,入泥同鱼膏四味捣匀,丸如绿豆大,用田中冷水吞下,大人五七丸,小儿三丸,须臾泻下水蛭尽,却用八珍汤调理。
生紫苏叶细嚼,白汤送下无恙。
好米醋细细饮之遂解。
即以小便洗擦拭干,以香油搽涂,或以雄黄末搽之,或用蜂房末搽之。
《太平御览》魏志曰∶彭城夫人夜之厕,虿螫其手,呻吟无赖,华佗令温汤渍手,数易,常令暖,达旦愈。
蠼,妖虫也。隐于墙壁间,尿射人之影,令人遍体生疮,如汤火所伤。治法用乌鸡翅毛烧灰,油调敷,诸虫畏鸡,故能治之。
醋磨大黄涂之愈。一方白矾涂之。
即目胀而肿,痛不可忍。
清烟墨磨浓涂入眼内,少顷以笔卷之随笔出。
蚕咬人毒入肉,则令发寒热。
苎叶捣敷之汁涂之,今治蚕家,以苎近蚕,则不生发也。
猫毛烧存性入麝香少许,香油调敷伤处则不害。
《本草》云∶蜘蛛咬人令人一身生丝,惟羊乳饮之解。真元十年,崔员外从质云∶目击有人被蜘蛛咬,腹大如孕,其家弃之,乞食于道,一僧遇之,教饮羊乳,未几日而平。
形如大风,须眉脱落。
锻石泡热水凉洗患处,浸之久良。小儿多受蚯蚓毒,则阴茎及囊俱肿,如水泡,用鸭血涂之,或只以鸭口开含少时消,以鸭能食此物也。一方盐汤温洗之效。
溪涧中射工虫专射行人形影,人中之则病如疟状,若伤寒,俗云沙发。病中之深者,死,不治。柳宗元岭南郊行诗云∶射工巧伺游人影,飓母偏惊旅客船。人犯之者,急用后方治之。
豆豉(半升) 葱白(一握) 葛根(二两) 升麻(二两)上锉每服五钱,水煎去渣,温服,渣再煎服。
一方∶白矾、甘草等分为赤,每服二钱,凉水调下。
一方∶雄黄末调酒服之,且涂患处。
《名医录》云∶虎中药箭,自食清泥。野猪中箭,自 荠 而食。雉被鹰伤,自地黄叶贴之。鸟兽虫物犹知解毒,何况人乎?刘处隐居尝于斋中见一大蜂,粘于蛛网,蛛进而搏之,为蜂所螫坠地,俄顷,蛛鼓腹破裂,徐徐行入草,啮芋梗微破,以疮就啮处,磨之良久,腹渐消如故。自后人有为蜂螫者,捣芋梗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