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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拔罐:针刺术,灸疗术的起源、形成和发展

针刺术,灸疗术的起源、形成和发展
一,针灸的起源(从远古到西周-?~公元前771年)

(一)针术的起源

    ——石器时代,不晚于旧石器时代的晚期,距今四千至一万年前

1、针术起源于砭石。
    砭,帛书《脉法》作“ ”,《五十二病方·穨》作“ ”,均是砭的古写字。
(1)何谓砭石?
    《素问·宝命全形论》载:“制砭石小大”。
    南北朝·全元起注:“砭石者,是古外治法,有三名;一针石,二砭石,三镵石,其实一也。古来未能铸铁,故用石为针”。
    《汉书·艺文字》载:“医经者……用度箴石汤水所施”。
    唐代·颜师古注:“石,谓砭石,即石箴也。古者攻病则有砭,今其术绝矣”。
    《说文解字》曰:“砭,以石制病也”。
    清代·段玉裁注:“以石刺病曰砭,因之名其石曰砭石”。
    唐代·玄应《一切经音义》十八曰:“攻病曰药石,古人以石为针”。
    可见,所谓砭石是用来治病的石头,古人并未规定非要磨制得十分光滑才配称作“砭石”不可!
(2)砭石主要用于治疗什么病?
    《山海经·东山经》载:“高氏之山,其下多箴石”。
    晋代·郭璞注:“箴石,可以为砥针,治肿者”。
    清代·郝懿行《山海经笺疏》曰:“砥,当为砥字之误”。
    《战国策·秦策》载:“扁怒而投其石”,东汉高诱注:“石,砭石,所以砭弹臃肿也”。
    《管子·法法》载有“痤眩(疽)之砭石”。
    《灵枢·玉版》载:“故其已成脓血者,其唯砭石铍锋之所取也。”
    《素问·异法方宜论》载,“东方之域,其病为痈疡,其治宜砭石”。唐代王冰注:“砭石,谓以石为针也”。
    《难经·二十八难》载:“奇经八脉……其受邪气,畜则肿热,砭射之也”。
    《淮南子·说山训》载,“医之用针石”,高诱注:“针石所抵,弹入痈痤,出其恶血”。可见贬石主要用于刺破痈肿及放血治疗。
(3)砭石产生的时期
    据上述含义,未曾加工过的原始自然尖锐石块同样可以刺破人体皮肤、弹入痈肿及放血治疗,更何况石器时代还会加工石器呢?
    石器时代分为旧石器时代(300万年前~1万年前)与新石器时代(1万年前~1千年前),二者石器的区别仅仅是创造工艺的粗劣程度而已,其发展变化过程是逐渐的相当缓慢的,以致于直到辽代,我国东北部仍有旧石器时代晚期石器制作特点的痕迹!
    赖以确定砭石出现时代的磨制技术也不是新石器时代所独有的产物,它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即已出现!因此,所谓贬石的产生也不会晚于旧石器时代晚期。
(4)贬石的用途
A、用于按摩:可用于按摩 砭石的形状为卵圆形或扁圆形等。
    1964年在湖南益阳博战国墓中出上了一件凹形圆石,凹槽中可容纳一个手指指腹,为原始的按摩工具。1972年在湖南新郑县春秋战国时期的郑韩故城遗址中,发现了一枚砭石,已经具有九针的某些特征,是两端皆用的,其两端的形状与《灵枢》所载的圆针、锋针极为相似。其中的一端为卵圆形,可用于按摩。
B、可用于熨法:砭石的形状为球形、扁圆形等。
   《五十二病方》载:“燔小隋石,淬瑬(醋〕中以熨”,小隋石即椭圆形小石。
    梁代金息候《砭经》记载的球形砭石可以用于水温法、火煨法、藏身法(藏身边以养其热)。
    1964年湖南长沙下麻战国墓发掘的一件扁圆形石器,两端有琢磨痕和火烧裂痕,一面光滑如镜,即是可用于熨法的砭石。
C.可用于刺破痈肿和放血:砭石的形状为刀形、剑形、针形、锥形、镰形等。
    韩愈《苦寒》诗中记载,“鋩刃甚割砭”,即指刀形砭石,可以切割痈疡。
    1963年在内蒙古锡盟多伦旗头道洼新石器遗址中发掘出一枚磨制石针,这根石针长4.5厘米,一端有锋,呈四棱锥形,另一端扁平有弧刃,刃部宽0.4厘米;中身有四棱略扁,横断面呈矩形,可以容纳拇、食二指挟持,经考古工作者等鉴定,认为它是针法的原始工具——砭石。
在山东日照两城镇龙山文化遗址采集到两枚锥形匠石,可供放血之用。
    1955年郑州商代遗址中出土一枚玉质的剑状腹石。
    1973年河北藁城合西村商代遗址中出土一枚医用石镰,可供切剖脓疱之用。
2、针具的发展史
    砭石→砭木→竹针→骨针→陶针→铜针→铁针→金针→银针→不锈钢针、电针、激光针(现代)等。
3、砭木疗法、陶针疗法、竹针疗法、骨针疗法、金属针疗法等针石疗法
(1)砭木疗法、陶针疗法:至今都有人在使用,后者仍在广西壮族自治区运用。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卷十中说,“以瓷针治病,亦砭之遗意也”。在城子崖龙山文化遗址中还出土了灰黑色陶针,为陶针的使用增添了证据。
(2)竹针疗法:
    从针的繁体字“箴”、“鍼”形来看,是先使用竹针而后才发展到金属针具的。
(3)骨针疗法:
    从山顶洞人遗址中发现了穿孔骨针,长82毫米,直径3.l~3.2毫米,针眼处直径为3.l毫米。
    四川资阳黄鳝溪发现了骨锥。
    甘肃临夏的齐家文化遗址中发现七枚骨针。
    河南淮阳平粮台龙山文化城址及禹县瓦店遗址中均发现了骨针。
    说明原始人除了用骨针缝制简陋的衣物外,还用来刺破令人痛楚难忍的痈肿也是情形所迫,不足为怪,久而久之,便逐渐形成了独特的针刺术。
(4)金属针疗法:
    1978年,在内蒙古达拉特旗树林召公社,从一批青钢器中发现一枚青铜贬计,长4.6厘米,一端有锋,呈四棱锥形;另一端扁平有弧刃,刃部宽0.4厘米,可以用夹切割脓肿,放血治疗。
    陕西中医学院把它名之为“青铜砭针”。
    在唐山市古冶商代遗址中亦发现有铜针。
    在镇江市马迹山商代晚期遗址中发掘出的青铜制三棱锥形器亦可用来排放脓血。
    在河南洛阳西高崖西周末期遗址中发现一枚铜针,质料为青铜制,断面为长方形,长5.9厘米,它与后来河北满城县西汉墓中出土的金针针端相似,可见针具的发展是相连续的。
    《尚书·盘庚》曰:“无或敢伏小人之收藏”,“扰胥顾于箴言”,《汲了周书·文傅篇》载有“夏箴”2条。《吕氏春秋·应用篇》载有“商箴”2条。马融《尚书注》“箴,谏也”。王呜盛《尚书后案》:“医者以石治病谓之箴,故有所讽刺而救其失者亦曰箴”。此“箴”是从医疗工具箴的意义引伸出来的二度引伸义,可见,夏商时代箴石治疗的发展已渐趋于普遍了。
    另外,从甲骨文的字形来考证,发现“殷”与针刺有关,醫的初文和本字是殷,殷即针刺疗法之象形。商代般庚迁都于殷,改号为殷后,遂另造“醫”字。以代替“殷”字。
    我国著明文字学家及史学家康殷教授潜心考证甲骨文字形后认为:
1.“商、周初早已普遍流行着针刺疗法,由文字出现之晚,以及它远落后于现实生活的一般规律推测,这还是针术流行时期的下限”。
2.“以针刺代表整个医术,可见针刺疗法在当时医术中所占的地位之重要”。
3. 针刺部位多在腹背。
4.当时己流行火针疗法。
5.针术也施用于儿童。
6.当时的针概是铜制。
7. 针术为当时社会所十分重视。
8. 针刺术也施于家畜。
    综上所述,针术起源于石器时代,在商周时代即己开始置行。

2、灸法的起源- 灸法的运用当起源千人类掌握用火之后,时间亦在石器时代。
(1)“灸”字考
    “灸”字,在现存文献中,以《庄子》最早提及。如《庄子·盗跖篇》载孔子劝说柳下跖,碰了个大钉子,事后对柳下季说,“丘所谓无病而自灸也”。但“灸”的本字是“久”字。如1975年于湖北云梦睡虎地出土的奉墓竹简(法律文书)《封诊式·贼死》中载,“男子丁壮,析(皙)色,长七尺一寸,发长二尺,其腹有久故瘢二所”,此“久”即“灸”之本义,训为灸灼。汉墓出土的《五十二病方》、《阴阳十一脉灸经》(以下简称《阴阳》),《足臂十一脉灸经》(以下简称《足臂》)、《脉法》、《武威汉摹医简》中均作“久”字。“久”以后演变为“灸”字。汉代许慎《说文解字》曰:“灸,灼也,从火”。
    从甲骨文字形的研究考证,现代胡厚宣认为,“我释床,亦即庥字……字当象一人卧病床上,从木象以火艾灸病之形”。灸法已在殷代出现。康殷认为在商周初期灸法、熨法已普遍流行。
(2)灸法的运用当起源千人类掌握用火之后
    在170万年前,云南元谋人就已开始用火。陕西蓝田人在100万年前就有用火的痕迹,北京周口店人在50万年前已经掌握了用火的方法,并已能保存火种。
    《庄子·外物》载:“木与木相摩则燃”,《绎史·大古第一》载:“燧人钻木取火,炮生为熟,教人熟食”。人们在百万年的加工石器的过程中随时都会出现摩擦生火的事例,从钻木、刮木等生产实践所引起的燃烧中,逐渐获得了有益的启示,终于发明了人工取火的方法。此种简便的方法,直到解放前我国有些少数民族地区仍在使用着,如佤族用木棒上卜交互摩擦取火,苦聪人锯竹取火,黎族钻木取火等。
    火的发现和使用跟人类结下了不解之缘!火的掌握既可使人类躲避猛兽的侵袭,可以熟食,又可抵御严寒酷冬的恶劣气候,还可将树木等用火燃着后灸于患处,祛除寒邪,解除痛苦。
(3)灸的材料的发展
    在实践过程中,对灸火的材料亦有所选择,至《黄帝虾蟆经》已载有松、柏、竹、橘、榆、帜、桑、枣等八木不宜作为灸火之说,因为其对人体有所伤害,所以逐渐被淘汰,但桑树灸在后世亦有用之者。槐木火灸,病疮易瘥,但艾叶熏灸则疗效最著,故以后才逐渐多用艾叶来代替其它灸疗。
    灸法的运用当起源于人类掌握用火之后,时间亦在石器时代。
(4)灸的适应症
    灸疗,起初主要是用于治疗寒症的。
    如《素问·异法方宜论》曰:“北方者……风寒冰冽,其民乐野处而乳食,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焫”。唐代王冰注:“火艾烧的,谓之灸焫”,用这种烧灼疗法治疗“藏寒生满病”是颇有疗效的,以后逐渐发展为治疗全身不同性质的多种疾病。
    《左传》成公十年(公元前581年)载,晋景公病,延秦国太医令医缓来诊,医缓说,“疾不可为也。病在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治焉”。“攻”即是灸法,“达”即是刺法。
(5)艾灸疗法起源于——艾灸疗法的下限也不会晚于西周,在春秋战国时代已颇为流行
    春秋时代的《诗经·采葛》载:“彼采艾兮”,西汉毛亨和毛茛传释:“艾所以疗疾”。从远古时代实际临床运用早于文字记载的特点来看,艾灸疗法的下限也不会晚于西周。
    宋代沈括《梦溪笔谈》卷18载西戎的卜法:“以艾灼羊髀骨,视其兆,谓之死跋焦”。以此印证,我国殷商以前的甲骨卜法,也可以用艾作燃料。
  《孟子·离娄篇》载:“今之欲王音,犹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可见艾灸疗法在春秋战国时代已颇为流行,因此,用艾灸治病的起源也当在西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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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针术灸法的形成和发展

春秋至两汉时期——公元前770~公元265年

《五十二病方》中有药物外敷怯、药俗法、烟熏或蒸气熏法、熨法,按摩法、角法、灸法及砭法等。《内经》中提到按摩、导引、汤药、针灸等多种疗法,但尤详于针刺疗怯,可见针刺法在《内经》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1、针刺工具
    晋·皇甫谧在《帝王世纪》中论述古文化发展时说:“伏羲氏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乃尝味百草而制九针,以拯夭狂焉”。可见九针的产生已经相当古远,但至迟不会晚于春秋战国时代,即《内经》成书之前。
    “九针”是仿天地之数,始于一而终于九,九九八十一以起黄钟之数而命名的。
    九针的类别与应用,《灵枢·官针》曰:“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
    九针的形状及其用途见《灵枢·九针论》,有饞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大针等九种。
    饞针用来浅刺皮肤,主治皮肤病痛无常处者。
    员针可作按摩用,主治邪在分肉之间的病症。
    鍉针主要用于按摩经脉,治疗经脉的病症。
    锋针可作刺络放血之用,主治痈疡。
    铍针用于切开排脓,主治痈脓。
    员利针主治痛证和痹证。
    毫针主治寒热痛痹,邪在络脉的疾病。
    长针主治日久不愈的痹证。
    大针主治关节内有水气停留的疾患,以作泻水之用。
    九针是针刺疗法的主要工具,其中毫针应用最广。至今仍是临床主要的针刺工具。
    春秋战国时代进入了铁器时代,铸铁渗碳钢发明于公元前五到前四世纪,铸铁脱碳钢技术可以追溯到战国早期,在战国中晚期我国已经比较广泛地使用铁器,十炼钢、三十炼钢的说法在公元前一世纪就已经出现,到东汉末年三国初就普遍使用百炼钢这个词了。铸铁技术、炼钢技术的发展为九针工具的不断完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九针载于《内经》,但直至公元1315年始在《济生拔粹》中见其图形。
    1968年,在河北省满城西汉刘胜墓(葬于公元前113年)出土的四根金针和五根残损的银针,即九针当中的一部分实物。
    金针长6.5~6.9厚米,经鉴定,一根是锋针,长6.5厘米;两根是毫针,长6.6厘米;还有一根长6.9厘米,难以断定其属于哪一种类型。五根残损的银针,无法辨认其全貌。其中有一根是堤针。与以前出土的铜针相比,说明汉代针具的质量已经有显著提高。
2、针刺疗法
    《甲乙经》序言说,“咨访歧伯、伯高、少俞之徒……而针道生焉”。针道即针刺方法,可见针法产生由来已久。
    70年代初,在山东省微山具西城山出上的东汉画像石中,有四块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鸟的神物俘雕,面对着鱼贯面来的人群。据考古工作者考证,这四幅图像是带有浓厚神话色彩的针灸行医图,半人半鸟的神物形象,来源于原始时代的图腾崇拜,扁鹊的称号正是由这种图腾崇拜而来。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等书记载扁鹊针灸治病的史实及汉画像石上的半人半鸟(扁鹊)针灸行医图来看,人们对扁鹊的医疗技术,尤其是其针刺疗法是敬若神明的,说明春秋战国时代,针刺疗法已相当成熟,《内经》正是继承了这个时期的针刺技术,并且创立了针刺手法的理论基础。
    针刺疗法伴随着砭石的产生即已萌茅,但只有到九针的出现与使用,针刺疗法才得以成熟并运用。这个时间亦在春秋战国时代。
    《内经》中有大量篇幅专题讨论了针刺手法,从针刺工具、针刺前的准备、进针、留针、出针到针刺方面、浅深、补泻、禁忌、注意事项等都有所论述,成为后代各家针刺手法的理论基础。
1、针法原则 《灵枢·官能》曰,“用针之服,必有法则”,针法原则是:把握阴阳,明辨虚实,通调经络,治神调气。
    ①把握阴阳 这是针刺手法的总则。《灵枢·根结》曰:“用针之要,在于知阴与阳,调阴与阳,精气乃光”。《素问·标本病传论》曰:“凡刺之方,必别阴阳”。《难经·二十难》曰:“知其内外表里,随其阴阳而调之,故曰调气之方,必在阴阳”。说明针刺治疗必须遵循调和把握阴阳的总则来进行。
    ②明辨虚实 这是针刺手法的原则条件之一。《灵枢·九针十二原》曰:“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灵枢·经脉》曰:“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素问·调经论》曰:“有余泻之,不足补之”,用针必须明辨虚实方能补虚泻买,切中病情。
    ③通调经络 这是针刺手法的根本,《灵枢·经脉》曰:“凡刺之理,经脉为始”。《灵枢·九针十二原》曰:“通其经脉,调其血气”。
    ④治神调气 这是针刺手法的基本要求,《素问·宝命全形论》曰:“凡刺之真,心先治神”。《灵枢·本神》曰:“凡针之法,必先本于神”。《官针》篇曰:“用针之要,勿忘其神”。说明“治神”是在针刺治疗过程中极为重要的方法。治神有医生治神法与调病人神气法。治神的目的在于得气。调气,《素问·针解》曰:“必正其神,欲瞻病人口,制其神,令气易行也”。《灵枢·终始》曰:“凡刺之道,气调而至”。《九针十二原》篇曰:“刺之而气不至,无问其数,刺之而气至。乃去之而勿复针”。“气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风之吹云”。《刺节真邪》篇曰:“用针之类,在于调气”。调气是针刺有效与否的关键之所在。
    《内经》的针刺原则影响深远,后世皆宗之,至今仍在有效地指导着针刺法的临床和实践。
2.针刺手法    《内经》对针刺补泻的施术原则和操作方法作了较全面的论述,如捻转、开合、呼吸、徐疾、迎随补泻、摄、爪、切、按、扪、进、退、弹、摇、动等手法均有所述及。《素问·离合真邪》载:“必先们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弹而怒之,抓而下之,通而取之,外引其门,以闭其神。呼尽内针,静以久留,以气至为故……候吸引针,气不得出,各在其处,推合其门,令神气存,大气留止,故命曰补”等等,《内经》的针刺手法成为后世单、复式补泻手法的基础。
    ①徐疾补泻 “徐”是慢的意思,“疾”是快的意思。《灵枢·小针解》曰:“徐而疾则实者,占徐内而疾出也;疾而徐则虚者,言疾内而徐出也”。这种徐进疾退的针法是补法(实之);疾进徐退的针法则是泻(虚之)。
    ②迎随补泻 《灵怄·终始》曰:“泻古迎之,补者随之”等,《难经·七十二难》又有所发挥:“所谓迎随者,知荣卫之流行,经脉之往来者,随其逆顺而取之,故曰迎随”。
    ③升阎补泻 《素问·调经论》回:“泻实者……外门不闭……摇大其道;补虚者……闭塞其门……精气乃得存”。出针后速按针孔为补;出针时摇大针孔,不加按压为泻。
    ④呼吸补泻 吸气进针,呼气退针为泻法;反之,吸气退针,呼气进针为补法。 见《素问·离合真邪论》。
    ⑤营卫补泻 《难经·七十六难》曰:“当补之时,从卫取气;当泻之时,从荣置气……”《七十八难》曰:“行气,因推而内之,是谓补;动而伸之,是渭泻”。两者合参,则补法是从卫分取气,由浅向深按插;泻法是从营分散气,由深向浅抽提。
    ⑥子母补泻 《难经·八十四难》将五输穴按照五行相生关系而配以每条经脉有一个“子穴”和“母穴”。子母补泻正是针刺五输穴子母二穴以施补泻的手法。《难经·六十九难》曰:“虚者补其母,实者泻其子”,又举例作了说明。
    ⑦南北补泻 《难经·七十五难》曰:“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根据五行生克关系,指出对肝实肺虚之证,用泻心人(南方)、补肾水(北方)的方法来治疗。
    ⑧泻井刺荣 指(趾)端井穴不宜刺之,可改刺荣穴,同为井为木,荥为人,火为木之子,故可泻荥(火)以代替刺井(木)的一种手法。见《难经·六十二难》。
    此外有“导气同精”法,如《灵枢·五乱》曰:“徐入徐出,是谓导气;补泻无形,谓之同精,是非有个不足也,乱气之相逆也”。
3.刺法的分类 在《灵枢·官针》中载有26种刺法,即九刺,十二刺,五刺,还提及三刺法。这是后世各种刺法的先河。其基本刺法至今仍在临床上被广泛应用。
    ①九刺 《灵枢·官针》曰:“凡刺有九以应九变。”即针刺有九种方法,以适应九种不同的病变。有输刺、远道刺、经刺、络刺、分刺、大泻刺、毛刺、巨刺、焠刺(见表)。
    ②十二刺 《灵枢·官针》曰:“凡刺有十二节,以应十二经”。又称“十二节刺”,以适应十二经中的各种病证。有偶刺、报刺、恢刺、齐刺、扬刺、直针刺、输刺,短刺、浮刺、阴刺、傍针刺、赞刺。(见表)。其中的扬刺,又称“局部五针法”,现代梅花针、七星针即是扬刺法的演进。近代的皮内针、揿针是浮刺法的演进。阴刺法,是左右两侧穴位同时进针的刺法、近代临床较为常用。
    ③五刺 《灵枢·官针》曰:“凡刺有五以应五脏”。即刺法中有五种,是五脏应合五体(皮、脉、筋、骨、肉)的刺法。适应于五脏相关的病证。有半刺、文刺、关刺、合谷刺、输刺(见表)。
    ④三刺《灵枢·官针》曰:“所谓三刺则谷气出者,先浅刺绝皮,以出阳邪;再刺则阴邪出者,少益深,绝皮至肌肉,来入分肉间也;已入分肉之间,则谷气出。故《刺法》曰:始刺浅之,以逐邪气而来血气;后刺深之,以致阴气之邪;最后刺极深之,以下谷气。此之谓也”。是指把针刺的深浅分为三种不同程度的刺法。后世在此三刺的基础之上发展为天、地、人三层,进而又演进为烧山火、透天凉等多种针刺手法。
4.刺剂
    《脉经》卷五第2中引《扁鹊针灸经》云:治病可刺入五分、六分、七分之剂,《灵枢·经水》载刺入经脉可至1~6分,仅是原则性的论述。《武威汉代医简》有刺入(足三里)三分的记载。《黄帝明堂经》则一一作了具体说明,如一般头面部诸穴刺3分,肢未、背部、胸胁等处刺3~4分,肩部5~7分,腹部8~10分。浅者可刺1分(井穴),深者可针入2.5寸(水道)甚至3寸(气冲)。
    《后汉书·方术传》及《三国志补注》载:华伦弟子“阿善针术,凡医或言背及胸脏之间,不可妄针,针之不可过四分,而阿针背入一二寸,巨阈胸藏针下五六寸,而病辄皆廖”。《医心方》卷二十八载“华佗救卒死方”云可刺“令人七寸余”。
    留针时间:《武威仪代医简》有留针四、五十呼;如炊一升米顷;百二十息乃出针的记载。《黄帝明堂经》补充了近200个常用穴的留针呼数,一般每次留6~7呼,少则留1呼,如少商等;最多者仅可留20呼,如环跳、内庭,公孙等。

3、灸疗
(1)灸疗材料
    汉代《黄帝虾蟆经》载有“辨灸火木法”,认为松、柏、竹、橘、榆、帜、桑、枣八木不宜作为灸火,灸则对肌体有所伤害。宜取阳燧、醋石、槐木、膏油之火作为灸火。在《千金要方》等书中亦有所体现。但在《孟子·离娄篇》中即提到过艾灸,如“今之欲王者犹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在《五十二病方》中亦有艾灸,可见灸疗材料是以艾为主的。
(2)灸法
    在《足臂》中论述的治疗方法没有药物和针法,只有灸法。即当某一脉出现了其相应的病候时,就在同一脉上进行灸治。在《阴阳》中所载足少阴脉的治疗中亦只提及灸法。在《脉法》中亦提到灸疗。在《内经》、《黄帝明堂经》、《伤寒论》中均有灸法。
    在《五十二病方》中有两种灸法:一种类似近代的艾卷灸,即以艾裹“某(粗麻)垢”的灸法及燃点蒲绳之类的灸法;一种相当于后代的冷灸或天灸法,即用芥子捣敷头顶部使局部红赤发泡的疗法。
(3)灸法补泻
    对邪气偏盛的当用泻法,正气虚弱的则用补法。补法是艾炷燃着后,不可吹灭艾火,须待它慢慢地自火;泻法是艾炷燃着后,必须吹旺其火,促使它迅速地燃烧着,待病人感觉皮肤上焦烫时,将艾火很快地熄灭。如《灵枢·背腧》曰:“气盛则泻之,虚则补之。以火补者,毋吹其火,须自灭也;以火泻者,疾吹其火,传其艾,须其人灭也”。
(4)灸疗适应症
    内脏受寒,容易发生胀满的疾病(《素问·异法方宜论》),经脉陷下及络脉结而坚紧者(《灵枢·官能》),脉虚陷不起者(《灵枢·刺节真邪》),阴阳俱虚,上下气皆不足的病(《灵枢·官能》),足部发生阴寒之气厥逆者(《灵枢·刺节真邪》),络满经虚者灸阴刺阳,经满络虚者刺阴灸阳(《素问·通评虚实论》),背部五脏腧穴宜灸(《灵枢·背腧》),痈毒生于肩背部的疵痛(《灵枢·痈疽》),形乐志苦病多生于脉络者(《素问·血气形志》),三阴证宜灸(《伤寒论》292、325、343、362条等)。
(5)灸疗壮数
    《内经》有3壮者(《素问·骨空论》),有20壮者(《灵枢·癫狂》),有以年为壮数者(《素问·骨空论》)。《千金要方》卷十四云;“仓公法,狂病不识人……灸百会九壮”,《黄帝明堂经》一般每穴3~5壮,其中最少者为灸1壮,如井穴;最多者为灸50壮,如环跳穴。东汉有1壮。7壮者(《伤寒论》第117、 292条)。《三国志·华佗传》载:华佗“若当灸,不过一二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除”。取穴、壮数均较少。但《肘后备急方》卷3载,“华佗,卒中恶……灸……各十四壮……又灸十四壮”。《太平圣惠方》卷第100引《华佗明堂》有“灸三壮,住如半枣核大”者。《肘后备急方》卷3第21及《医心方》卷2第4引《小品方》转引三国时曹翁施灸时有五十壮、百壮者,亦有7~14壮者。《千金要方》卷29第6引曹氏灸法曰:灸的壮数,或多或少“仍需准病轻重以行之,不可胶柱鼓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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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南北朝时期——公元265~581年

这一时期的针法无进展,灸法则有所发展,出现了加药艾灸、隔物灸、温器代灸法等多种形式的灸法。
1、针法
(1)晋·皇甫谧的《甲乙经》:针刺法同《黄帝明堂经》。
(2)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所用针刺法比灸法少,其针刺法中有毫针法、指针法、放水法、挑刺法、放血法等数种。
   毫针法,指出针入深度和补泻法,如治尸厥“针百会……针入三分,补之”等。
    指针法,如治五尸“上爪其鼻中,又爪其心下一寸”,治尸厥“又云爪刺人中良久”。
    放水法,如治卒大腹水病方中“针脐下二寸……令出水,孔合须腹减乃止”。
    挑刺法,如治卒中恶死,“视其上唇里,厷厷者有自如黍米大,以针决去之”。
   放血法,如治丹毒须“针鑱去血”。
(3)晋·陈延之的《小品方》:有烧针法等。
         烧针法,在《灵枢·经筋》中即有“燔针”法。在《伤寒论》第 l17、 l18条中提及“烧针“,《脉经》卷七第二同之,《金匱玉函经》卷六第二十亦曾提及,但言烧针慎用。
    总之,两晋南北朝时期的针法无进展。
2、灸法
     南北朝时,灸法盛行,有人从北方学来火灸法,“贵贱争取之,多得其验,二十余日都下大盛,咸云圣火,诏禁之不止,火灸至七炷而疾愈”(《南史·齐本纪第四》)。
      晋·葛洪《肘后备急方》治急症,用灸比用针多,灸法占有绝对优势。葛氏首创隔物灸,他所用的灸法有艾炷灸、加药艾灸、隔盐灸、隔蒜灸、隔椒灸、温器代灸和艾管薰灸等法,对后世有较大影响。
(l)艾炷灸,是用艾叶制成的艾绒作为施灸材料。
      “艾”字,最早见于《诗经·王风》:“彼采艾兮”。艾灸,最早见于《孟子·离娄篇》:“今之欲王者犹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在《五十二病方》中提到艾灸法,在《内经》中有许多篇提到艾。《肘后备急方》载:治口喎,“觉火热便去艾……勿尽艾,尽艾则太过”。  梁·陶弘景《名医别录》云:“艾叶:味苦,微温,无毒,主灸百病。”唐·韩愈的《谴疟鬼》诗云:灸师施艾炷”(《昌黎先生集》卷7)。艾炷是灸法的主要施用材料。
(2)加药艾灸  是在艾绒中掺进某些药物用以施灸。

巴豆艾灸    如清·桂馥《说文义正》引《北齐药方碑》云:“巴豆和艾作炷,灸疮。”《普济方》卷423载治瘰疬结合亦用此法。

②巴豆、虻虫艾灸  如《医心方》卷8引陶弘景治疗足肿,“末巴豆、虻虫,少少杂艾为灸炷。”

③松柏脂艾灸  见《外台秘要》卷29引北周姚僧垣《集验方》。

(3)隔物灸  即将物品垫于艾炷之下的灸法。

①隔盐灸  《肘后备急方》治卒霍乱诸急方:“以盐纳脐中,上灸二七壮”。《医心方》卷12引录葛洪著作,治小便不通;唐《千金要方》卷17,治少年房多短气;《千金翼方》卷28,治淋病;元《世医得效方》治阴证伤寒,皆用脐中隔盐灸法来治疗。

      《肘后备急方》治蛇毒,用口嚼盐后,吐到疮口上,然后再用灸法来治疗。

②隔蒜灸  在隔物灸中以隔蒜灸运用最多。
    《肘后备急方》云:“灸肿令消法,取独头蒜横截厚一分,安肿头上,炷如梧桐子大,灸蒜上百壮……勿令大热,但觉痛即擎起蒜,蒜焦更换用新者,不用灸皮肉”。这种方法,葛氏曾亲身体会,他说:“余尝小腹下患大肿,灸即瘥,每用之,则可大效也”。(卷5)

      关于葛洪灸法,据宋·张杲《医说》称:“江宁府紫极观掘得石碑载之”,比《肘后备急方》更详细,如云:“凡人初觉发背,欲结未结,赤热肿痛。……痈头也。取大蒜切成片,如当三钱厚薄,安其头上,用大艾炷灸之,三壮即换一片蒜……若有十数头作一处生者,即用大蒜研成膏,作薄饼铺头上,聚艾于蒜饼上烧之,亦能活也。……”
  《医心方》卷十八治犬咬人引《录验方》云:“取大蒜作饼灸疮上愈”。
③隔椒灸 《肘后备急方》卷五治一切肿毒疼痛不可忍者,“搜面切肿头如钱大,满中安椒,以面饼子盖头上灸,令彻痛即立止”。
      明·龚信《古今医鉴》卷10云:“治一切心腹胸腰背苦痛如锥刺方:花椒为细末,醋和为饼,贴痛处,上用艾捣烂铺上,发火烧艾,痛即止”。
       清·吴师机《理溣誁文》治疗气病、痞气,用“花椒末调饼贴,烧艾一炷”。
④隔甄熏灸 瓦甄是古代蒸饭用的器皿,使人将患处对准额孔以温熏之,类似现代的温灸,是一种熏灸的方法。如,《肘后备急方》卷3云:“取干艾叶一解许,丸之内瓦甑下,塞余孔,唯留一目,以痛处着甄目下,烧艾以熏之,一时间愈矣”。
⑤艾管熏灸 《肘后备急方》治伤寒时气温病云:“烧艾于管中熏之,令烟入下部,中少雄黄杂妙”。
⑥温器代灸 《肘后备急方》治卒霍乱诸急方:治霍乱,“用热汤著瓷中,渍足,令至膝,并钢器贮汤,以著腹上,衣籍之,冷复易,亦可以熨斗贮火著腹上,如此而不净者,便急灸之”。
⑦其他 《肘后备急方》治瘴气疫疡温毒法:“密以艾灸病人床四角,各一壮,不得令知之,佳也”。
      艾炷大小:

    炷根一般约在三分左右。如晋·陈延之《小品方》云:“黄帝曰:灸不三分,是谓徒冤。解曰:此为作主(炷)欲令根下广三分为适也。减为不覆孔穴上,不中经脉,火气则不能远达”(《医心方》卷2第6)。唐·王焘《外台秘要》卷39云:“其艾炷根下,广三分,长三分”,又曰:“若江南、岭南寒气即少,当二分为准,遂小不得减一分半也。婴儿以意减之“,。可见“广三分”是指北方而言,南方却又不 同。
     艾炷如梧桐子大,见《肘后备急方》卷5的灸肿令消法.“炷如梧桐子大,灸蒜上百壮”。亦可如鸡卵大,见《外台秘要》卷23引《范汪方》疗鼠瘘瘰疬,灸肩头,“灸炷皆如鸡于大良。若不能堪者,可如中黄亦可”。亦有如竹箸头大者,见隋唐章节。
      艾灸壮数:

    ①《肘后备急方》中最少1壮,最多千壮(治射工毒虫)。每次最少灸1穴、最多灸18穴(治脚气),也有随年壮(治卒中急风)、连续每天灸满百壮者(治狗咬伤)。
      另外,艾灸壮数是以阳数为主的,如1、3、5、7壮,然后以7的倍数加壮,如14、21、28壮等.或称二七壮、三七壮。奇数为阳,古人多以七为阳之代表,故葛洪根据病情的不同需要而用灸补阳,以七为基础翻番。由此可以看出,葛氏灸法有以补阳为主的思想。
     ②陈延之《小品方》施灸,壮数最少者为14壮,多为50一100壮,也有随年壮者,施灸壮数“须准病轻重以行之,不可胶柱守株”。即使同一病种,有5O壮、100壮、随年壮,甚至1日3次用灸的不同,主张灸宜多变面不可执一。
         ③《刘涓子鬼遗方》卷4主张以多灸为宜,如痛疽灸法,皆灸百壮以上,“第一便灸其上二三百壮,又灸四边一二百壮”。
    灸的次序:

    某些病的灸疗顺序很重要。如《肘后备急方》治脚气载:必先从上始,如先灸下,能使“气上不泄则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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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五代时期——公元581~960年

1、刺法
    隋唐时期用的灸法多于针法(如《千金方》),因此针法较少。其针法,主要是沿袭隋唐以前所使用的针法。
    针法补泻有针入三分法、特殊补泻法、轻重补泻法等。
    针入三分法,类似《灵枢·终始》“三刺”法,如《千金要方》卷29第5云:“夫为针者,不离乎心,口如衔索,目欲内视,消息气血,不得妄行。针入一分,知天地之气;针入二分,知呼吸出入、上下水火之气;针人三分,知四时五行、五藏六府逆顺之气”。
特殊补泻法,即与大自然相应的一类补泻法,如《千金要方》卷29第5云,“凡用什之法,以补写为先,呼吸应江汉,补写校升斗……欲补从卯南,欲写从西北。针入因日明。针出随月光……”
    轻重补泻法,是一种简单便用的补泻法,如《千金翼方》卷28第9云:“补写之时,以针为之,重则为补,轻则为写,虽有分寸,得气即止”。
通常,针刺同一穴位或补或泻,但亦有补泻并用者,如《千主翼方》卷26第7载,治猥退风偏风半身不随法:“肩髃……针入八分,留三呼,写五吸……又针曲池,入七分,得气即写,然后补之。……”
    一般而言,多为针则针,灸则灸,单用一法,但亦有针后即灸者,如孙思邈云:“《明堂偃侧》,针讫皆无不灸”。
    进针深度,一般为1~1.4寸,但也有针入3寸者,如针法:“长强……针入三寸……以大痛为度”亦有针人4寸者,如“胞衣不出,针足太阳入四寸,在外踝下后一寸宛宛中”。
用针种类,孙思邈所用之针有毫针、锋针、大针、火针、白针、温针、燔针多种。
    毫针“以补写为先,呼吸应江汉,补写校升斗”。
    锋针“先补五吸,刺入五分,留十呼;刺入一寸,留二十呼,随师而将息之。刺急者,深内而久留之;刺缓者,浅内而疾发针;刺大者,微出其血;刺滑者,疾发针,浅内而久留之;刺涩者,心得其脉,随其逆顺,久留之,疾出之,压其穴,勿出其血”。
    大针“诸小弱者,勿用大针”。“火针亦用锋针,以油烧之,务在猛热,不热即于人有损也,隔日一报,三报之后,当脓水大出为佳”。并提出腹部巨阙、太仓、上下管穴忌用火针。“若治诸阴阳风者,身热脉大者,以锋针刺之……若治诸邪风鬼注,痛处少气,以毫针去之””。
    白针(冷针)、温针、燔针,“但其孔穴与针无忌,即下白针,若温针讫,乃灸之……所以学者深须解用针,燔针,白针,皆须妙解”。
2、灸法
( 1).灸法源流
    春秋战国时代灸法已颇为盛行,三国时代有了进一步阶发展,曹龕所著的《曹氏灸方》七卷,是最早出现的灸法专著,惜己亡亡佚。两晋南北朝时期也流行灸法。
    隋唐时期重视灸法,如《干金方》中灸疗多于针疗,《外台秘要》则径取灸疗,不用针术,云:“针能手生人,不能起死人,若欲录之,恐伤性命。今并不录针经,唯取灸法”。敦煌卷子中的《新集备急灸经》残卷(伯希和氏目2675)至迟是在唐咸通三年(公元682年),是现存最早的灸法专著。唐·崔知梯《骨蒸病灸方》,《外台秘要》载此,称作《灸骨蒸方图》;《苏沈良方》称作《灸二十种骨蒸法》、《崔丞相灸劳法》,崔氏自序:此法“非止单攻骨蒸,又别疗气、疗风、或瘴、或劳、或邪、或癖,患状既广,救愈亦多……又恐传授谬讹,以误将来,今故具图形状,庶令览者易悉”。是较早的一本灸法图册。同时期还有《岐伯灸法》、《黄帝灸法》、《张文仲灸经》、张文仲传《神仙灸法》、《明堂灸经》等灸法专著。
唐宋已有专门施行灸法的医师。如唐·韩愈的《谴疟鬼》诗云:“灸师施艾炷,酷若猎火围(《昌黎先生集》卷七)。宋·张杲《医说》中,也曾有“灸师”之称。除此之外,非医者也可施灸。如《千金要方》云:“吴蜀多行灸法”,李唐画有《灸艾图》(见图8);宋·苏东坡写有《灼艾帖》,“太宗病亟,帝往视之,亲为灼艾”(《宋史·大祖本纪》)
    自南宋未叶,灸法在富贵阶层已不太受欢迎,如宋·闻人耆年《备急灸法》载:“富贵骄奢之人,动辄惧痛,闻说火艾,嗔怒叱去”等,但在民间其仍是重要的治疗方法。元明以后,灸法仍在继续发展,但相比之下,灸法的地位已下降到针法之下。自现代解放后,灸法开始再获新生、兴旺。
(2).灸疗事项及方法
    ①点灸法,《千金要方》云:“皆须平直,四体无使倾侧,灸时孔穴不正,无益于事,徒破好肉耳。若坐点则坐灸之,卧点则卧灸之,立点则立灸之,反此亦不得其穴矣”。
    ②灸的顺序,《千金要方》载:是先上后下,下午灸之,上午不可灸,但急症例外。如孙思邈云:“凡灸当先阳后阴,言从头向左而渐下,次后从头向右而渐下,先上后下。皆以日正午已后,乃可下火灸之,时谓阴气未至,灸无不著。午前平旦谷气虚,令人癫眩不可针灸也。慎之!其大法如此,卒急者不可用此例”,“衰老者少灸,盛壮肥实者多灸”。
    ③灸之生熟法,《千金要方》云:“……是以灸头正得满百。脊背者……灸太过熟大害人也。臂胸手足者……故灸宜少……不宜太熟也。……然大抒、脊中、肾输、膀胱八髎,可至二百壮。心主、手足太阴可至六、六十壮。三里、太溪……上下二廉可至百壮。腹上下管、中管、大仓、关元可至百壮。
    若病重者,皆当三报之,乃愈病耳。若治诸沉结寒冷病,莫若灸之宜熟”。这是灸病特例,一殷而言“头面目咽,灸之最欲生少;手臂四肢,灸之欲须小熟,亦不宜多;胸背腹,灸之尤宜大熟;其腰脊欲须少生。大体皆须以意商量,临时迁改,应机千变万化,难以一准耳”。
    ④灸疗壮数,《千金要方》云,“若丁壮遇病,病根深笃者,可倍多于方数。其人老小赢弱者,可复减半。依扁鹊灸法,有至五百壮、千壮,皆临时消息之。《明堂本经》多云:针入六分,灸三壮,更无余记。曹氏灸法,有百壮者,有五十壮者。《小品》诸方,亦皆有此。仍须准病轻重以行之,不可胶柱守株。凡新生儿七日以上,周年以还,不过七壮”。
    王焘曰,“杨操《音义》云:……四肢者……其灸疾不得过顿多也,宜依经数也;……故云三壮、五壮、七壮者,经曰:乃更添灸,以差为度。其手足外皆是阳脉也,不得过于二壮。腹中者……灸之务欲多也。脊者……灸之宜多”。即四肢用灸亦少,阳侧用灸亦少,腹背用灸宜多。
    另外,各类病症的灸疗壮数亦有区别。如孙思邈云:“温病,随所著而灸之,可百壮余,少至九十壮……皆三报之,乃可愈耳。风劳沉重,九部尽痛,及毒气为疾音,不过五十壮,亦宜三报之。若攻脏腑或心腹疹者,亦宜百壮。若卒暴百病,鬼魅所著者,灸头面四肢亦多灸,腹背皆宜少,其多不过五十,其少不减三、五、七、九壮”,此又与一般的灸法壮数不同。“凡阴阳濡风口喎僻者,不过三十壮……凡诸虚疾,水谷沉结流离者,当灸腹背,宜多而不可过百壮”。至瘴疠、温疟、毒气之地区,“体上常须灸三两处,灸之勿令疮暂差”,则能避免传染之害。
    王焘曰:“欲灸风者,宜从少以至多也。灸寒者,宜从多以至少也。至多者,从三壮、五壮、七壮,又从三十、五十、七十壮,名曰从少至多也。灸寒湿者,宜从多以至少也,从七十、五十、三十,又从七百、五百、三百,名曰从多以至少也。灸风者,不得一顿满一百,……灸寒湿者,不得一顿满千”。即风寒之证,每次用灸,不得超过百壮,宜从少至多;寒湿之证,每次用灸,则不超过一千壮,而且宜从多至少。
    ⑤灸疗阿是穴法,在《内经》中有“以痛为输”的记载(《灵枢·经筋》)此“以痛为输”的部位即是阿是穴,后世“不定穴”、“天应穴”亦是同义。如《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玉龙歌》云:“浑身疼痛疾非常,不定穴中细审详”,其文注释:“不定穴,又名天应穴,但疼痛便针”,孙思邈云:“故吴蜀多行灸法。有阿是之法,言人有病痛,即令捏其上,若里当其处,不问孔穴,即得便快成痛处,即云阿是,灸刺皆验,故曰阿是穴也”。
    灸疗阿是穴法,即不论何种病痛,皆可在其痛处灸疗的方法,是临床实用的灸疗方法之一。用于针刺,“针名决痛针”,(《针经摘英集·治病直刺诀》)。
3.施灸材料
    历代均以艾作为主要施灸材料,除此之外,这个时期尚有加药艾灸、竹茹灸、蔓箐子灸等。
    ①加药艾灸是将药物掺进艾绒作为艾炷以施灸的方法。
    由于疾病的不同,掺入的药物亦不同,因病而施治。《干金要方》卷29治瘰疬破溃者,将大麻花与艾叶等分,合捣作炷,灸疮上百壮”。《千金翼方》卷24治疗瘰疬“以艾一升,熏黄如枣大,干漆如枣大,三味末之,和艾作炷灸之,三七壮止”。
    ②竹茹灸 即用竹茹作住以施灸的方法。此法首见于晋·葛洪的著作,云治蛇咬而仓卒没有艾绒时,则“刮竹皮及纸皆可以为丸”,用来灸患处。《千金翼方》卷24治疗疗肿“刮竹箭上取菇作炷,灸上二七壮”。
    ②蔓箐子灸 是用蔓箐子作炷以施灸的方法。如《外台秘要》卷29“金疮中风方”中治金疮口噤不语中提到此法:“蔓箐干净洗一升,捣令细,粘手撮为炷,以灸疮上一两度,热撤即差”。
    ④其他 如仓卒无艾时,可以火代之。《千金要方》云:“众蛇螫,灸上三七壮。无艾,以火头称疮孔大小燕之”。
(4).艾炷大小
    一般而言艾炷根约在三分左右,晋以前亦有炷如梧桐子大、竹箸头大者,但隋唐时期出现了各种不同大小的艾炷,有炷如黍米大、小麦大、小豆大、半枣核大、矢大、细竹箸大、苍耳子大、小指大、蒜头大、鼠矢大等多种炷型。
    ①黍米大如《干金翼方》卷26云,“疟,灸上星及大椎,至发时令满百壮,艾炷如黍米粒”。
    ②小麦大 如《千金要方》卷十六云,“哕,灸承浆七壮,炷如麦大。”《千金翼方》云:“炷如小麦大”。《明堂灸经》云:灸小儿疾病、大人癫狂、妇人横产等均“炷如小麦大”。宋代《大平圣惠方》卷第100、《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卷5的神门、金门等穴均灸“炷如小麦大”。《扁鹊心书》云:“灸头面,又炷如麦粒大”。
    ③小豆大 如《干金要方》卷10治温疟灸百会,“炷如小豆”。宋代《苏沈良方》的灸頦逆法,取乳根穴及明代《寿世保元》卷10灸此穴,皆炷如小豆大。
    ④半枣核大 如《明堂灸经》云:“华佗疗男子卒疝……灸三壮,炷如半枣核大”。
    ⑤雀矢大 如《千金要方》卷9的灸例云:“凡新生儿,七日以上,周年以还,不过七壮,炷如崔矢大。”《千金翼方》卷27第1、4、7均为“炷如雀矢大”。《针经》的水沟穴灸法亦同,“小雀粪大为艾炷”。
    ⑥细竹著大 如《针经》承浆穴下引《小品方》云:“如巨阙、鸠尾,虽是胸腹之穴,灸之不过四七,艾炷不须大作,只依竹著头大”。《千金翼方》卷26,灸上关穴治眼病,“日三六壮至二百壮外,炷如细竹著大”,卷27亦同,“炷如细竹庞大”。
    ⑦苍耳子大 如《千金翼方》卷17,治疗中风灸百会等7穴,“其炷如苍耳子大”。后世宋·窦材《扁鹊心书》的窦材灸法亦云:“若灸四肢及小儿,艾炷如苍耳于大”。
    ⑧小指大 如《千金要方》卷23灸漏法,“作大艾炷如小指大”。后世元代朱震亨。《局方发挥》郑性医案,“灸气海穴,艾炷如小指大”。
    ⑨蒜头大 如《千金要方》卷23灸瘰疬的隔蒜灸法,“以独头蒜,截两头留心,大作艾炷,称蒜大小,贴疡于上灸
    ⑩鼠矢大 如《千金翼方》卷26治中风口喎,“灸手交脉三壮,左灸右,右灸左。其炷如鼠矢,横安之,两头放火烧之”。
(5).隔物灸法
    艾灸疗法,有直接灸及隔物灸两种。《千金要方》卷5云:“炷令平正着肉,火势乃至病所也”。“着肉”灸即直接灸,是把艾炷直接放在皮肤上面施灸的方法;隔物灸则是在艾炷底下垫上某种物品以施灸的措施。隋唐以前主要是直接灸法,隔物灸则只有隔盐、蒜、椒灸等数种;隋唐以后则发展为多种多样的隔物灸法,诸如隔薤灸、豆鼓饼灸、附子灸、葶苈肢饼灸、商陆饼灸、桃叶灸、隔面饼灸、黄土灸、隔杏仁饼灸等多种灸法。
    ①隔薤灸 如《千金要方》卷22治恶露疮方:“捣薤叶敷疮口,以大艾炷灸药上,令热入内即差”。
    ②豆鼓饼灸 以豆欧饼垫于艾炷下施灸的方法。最早见于晋《范汪方》,但《千金要方》记载较详,如“治发背及痈肿已溃未溃方,香鼓三升,少与水和,熟捣成强泥,可肿作饼子,厚三分已上,有孔勿覆孔上,布鼓饼,以艾列其上灸之,使温温而热,勿令破肉,如热痛,即急易之,患当减快得安稳。一日二度灸之。如失有疮孔,孔中得汁出;即差。又用此法可治耳聋,“捣鼓作饼填耳内,以地黄长五六分,削一头令尖,纳耳中,与肢饼底齐。饼上着揪叶盖之,剜一孔如箸头透饼,于上灸三壮”。
宋代《太平圣惠方》卷61“辨痈疽宜灸不宜灸法”亦载此法,但所添药物增多,如“其疮若只痒,即宜隔鼓饼子灸之,其歧饼子须以椒、、盐、葱相合烂捣,摊作饼子,厚薄如三钱已来”。适用于痈肿初起。
    ③附子灸 是将附子垫于艾炷下面施灸的方法。如《千金要方》卷22治痈肉中如眼、诸药所不效者方:“取附子,削令如答子,安肿上,以唾帖之,乃灸之。令附子欲焦,复唾湿之,乃重灸之。如是三度,令附子热气彻内,即差”。《外台秘要》卷22曾引录崔氏疗耳聋、牙关急不得开方:“取八角附子二枚,酽炸渍之二宿,令润彻,削一头纳耳中,灸十四壮,令气通耳中即差”。明·薛己《外科发挥》卷三用炮附子艾灸治臀痈疮口不收敛。清·顾世澄《疡医大全》月此法以童便浸透,治疮久成瘘。
    ④葶苈鼓饼灸 即将葶苈鼓饼垫于艾炷下以施灸的方法。此法最早见于晋代。《千金要方》卷23灸漏方(治瘰疬),“葶苈子二合,鼓一升,右二味和捣,令极熟,作饼如钱大,厚二分许。取一枚当疮孔上,作大艾炷如小指大,灸饼上。三炷一易,三饼九炷,隔三日,复一灸之”。《外台秘要》卷二十三载此法,引录《古今录验》云:“兼主瘘。不可灸头疮,葶苈气入脑杀人。刘涓子同”。后世明代《普济方》卷423,用此法治疗痔疮。
    ⑤商陆饼灸 即将商陆饼垫于艾住下以施灸的方法。如《干金要方》卷23灸漏又方(治瘰疬):“捣商陆根,捻作饼子如钱大,厚三分。安漏上,以艾灸上,饼于易之。灸三、四升艾,差”。
    ⑥桃叶灸 即以桃叶垫于艾炷下以施灸的方法。如《集验方》载:治疗疟疾,以“桃叶二七枚安心上,艾灸叶上十四壮”。
    ⑦隔面饼灸 最早见于《肘后备急方》卷5中,是面饼安椒置于艾下的灸法,治肿毒。《千金要方》卷22治恶疮方则专用面饼灸之,如云:“面一升作饼,大小覆疮,灸上令热,汁出尽,差”。
    ⑧黄土灸 即用黄土制成泥饼、垫于艾炷下以施灸的方法,如《千金要方》卷22发背,“小觉背上痒痛有异,即火急取净土,水和为泥,捻作饼子,厚二分,阔一寸半。以粗艾大作炷,灸泥上,帖着疮上灸之,一炷一易饼子。若粟米大时,可灸七饼子,即差;如榆荚大,灸七七饼住,即差;如钱大,可日夜灸之,不限炷数”。后世《太平圣惠方》、《备急灸法》、《外科精义》、《东医宝鉴》等书均有记载,《东医宝鉴》正式命之为“黄土灸法”。
唐·陈藏器《本草拾遗》云:“桑根下上,搜成泥饼,傅风肿上,仍灸三十壮,取热通疮中”。“床四脚下上,主猘犬咬人,和成泥傅疮上,灸之一七壮”,也是黄土灸法。
    ⑨隔杏仁饼灸 如崔氏疗狂大咬人方云:“捣杏人,和大虫牙捻作饼子,贴疮上,顿灸二七壮,……如无大虫牙,可单用杏人亦得”。
(6).保健灸
保健灸包括预防疾病的灸法以及无病或体弱的健身灸法等。晋时即有预防疾病的灸法,隋唐时期即有养生灸,以后历代均有保健灸者。
    ①预防疾病的灸法 晋代《范汪方》用灸法预防霍乱,灸治霍乱可以“终死无忧”,所以“不可不逆灸”。“逆灸”指无病而灸,以期增强人体的抗病能力。《针灸聚英》卷2云:“无病而先针灸曰逆。逆,未至而迎之也。”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卷45记载:“河洛间土地多寒,儿喜病痉,其俗:生儿三日,喜逆灸以防之;又灸颊以防噤。”《千金要方》卷29用灸法预防疟疾,云:“凡人吴蜀地游官,体上常须两三处灸之,勿令疮暂差,则瘴疠温疟毒气不能着人也”。
    ②保健穴灸 在隋唐时期主要有气海灸、三里灸,当然从《千金要方》膏盲腧穴“无所不治”的主治来看,膏盲腧灸亦有此意。
    1)气海灸《旧唐书》卷165载:柳公年八十余,步履轻便,别人间他养生之术,他说:“吾初无术,但未尝以天气佐喜怒,气海常温耳”。宋·王执中在《针灸资生经》中谈到此事时说:“今人即不能不以元气佐喜怒矣。若能时灸气海使温,亦其次也。予旧多病,常苦气短,医者教灸气海,气遂不促。自是每岁须一二次灸之”。
    2)三里灸《外台秘要》卷39云:凡人年三十以上,若不灸三里,令人气上眼阎。”宋代《医说》云:“若要安,三里莫要干”。
足三里保健灸,影响深远,直至现代仍是重要的保健灸法之一。
(7).其它灸法
    ①内灸 即将大蒜吞入以刺激腹内的方法。出于唐·陈藏器《本草拾遗》,将大蒜“合皮截却两头吞之,名曰内灸”。《本草纲目》卷26记载较详:“藏器曰:“昔有患痃癖者,梦人教每日食大蒜三颗,初服遂至瞑眩吐逆,下部如火。后有人教取数片,合皮截两头吞之,合曰内灸,果大效也”。
    ②苇筒灸 即用苇筒(管)向耳内以施灸的方法。如《千金要方》卷26载:“卒中风口咽,以苇筒长五寸,以一头刺耳孔中,四畔以面密塞,勿令泄气,一头内大豆一颗,并艾烧之令燃,灸七壮差”。另外,治疗耳病也可用此类灸法,如《千金要方》卷6云:“截箭杆二寸,内耳中,以面拥四畔,勿令泄气,灸筒上七壮”。
七、针、灸和中药的关系
    《左传》载:成公十年(公元前581年),秦大医令医缓诊景公病说:“疾不可为也,病在盲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治焉”。提到此膏盲病用针灸和药物均已不能治愈。《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的扁鹊、仓公均是针灸药并用的名医。《韩诗外传》云:扁鹊过虢侯,世子暴病而死,扁鹊入砥针硕石,取三阳五输,为八拭之汤,子容药,子明灸,子游按摩……于是世子复生。扁鹊曰:“疾之居腠理也。汤熨之所及也,在血脉,针石之所及也,其在肠胃,酒醪之所及也”。仓公淳于意“教以经脉高下……以宜钧石,定砭灸处。……论药法,定五味,及和齐汤法”。
    《五十二病方》治 ( )以 (砭)穿其锥旁,并灸其太阴、太阳。疽病,以白 ,黄芪芍药甘草(煮),姜、蜀椒、茱萸入杯酒中饮之的药物治法,药物外敷法更是屡见不鲜。
《素问·汤液醪醴论》曰:“当今之世,必齐毒药攻其中。饞石针艾治其外也”,《素问·移精变气论》载:“今世治病,毒药治其内,针石治其外”,与扁鹊论治大体相同。
汉·张仲景治病,以中药为王,但仍离不开针灸疗法。从其临床经验来看,针灸有如下特点:
    ①先针灸后中药,用针灸作为中药的前期辅助治疗。如表邪太盛,先刺风他、风府疏通经络,风邪得挫后再服桂枝汤。
    ②病情危急,虑汤液不及备服,用针灸急救。如脉微或不至,手足厥冷,有亡阳的危险,急灸足少阴或足厥阴回阳复脉。
    ③某些病证,尤以经络气血为病者,针灸比汤药疗效迅捷。如热入血室,肝乘脾、肝乘肺等,刺期门穴以泄肝经实热治本。
    ④局部症状,用针灸更为直接。如病跃厥,针刺踹(承山穴),以舒缓筋脉。
晋·葛洪、陈延之、唐·孙思逸等均是中药、针灸并用的医生。一般而言,针灸、汤药综合治疗,发挥协同作用,提高治疗效果、这在唐以前是很普遍的治疗方法。
但是唐代已分科治疗,未免有行偏颇之举的医生。如《干金翼方》云:“当今医者,各承一业,未能综练众方,所以救疾多不全济,何哉?或有偏功针刺,或有偏解灸方,或有惟行药饵”,针对这种时弊,孙思邈指出:“医者意也,善于用意,即为良医。良医之道,必先诊脉处方,次即针灸,内外相扶,病必当愈。何则?汤药攻其内,针灸攻其外,不能如此,虽时愈疾,兹为偶差,非医差也”。又云:“其有预针者,即针刺以补写之;不宜针者,直尔灸之。然灸之大法,但其孔穴与针无忌,即下白针,若针讫,乃灸之,此为良医。……若针而不灸,灸而不针,皆非良医也。针灸而药,药不针灸,尤非良医也……知针知药,固是良医”。
针和灸的应用,各有其一定的适应症,因此应针对不同病情而针而灸。孙思邈云:“凡病,皆由血气拥滞,不得宣通,针以开道之,灸以温暖之”。又曰:“若治诸沉结寒冷病,莫若灸之,宜熟;若治诸阴阳风者,身热脉大者,以锋针刺之,间日一报之;若治诸邪风鬼注,痛处少气,以毫针去之,随病轻重用之。表针内药,随时用之,消息将之,与天同心,百年永安,终无横病”。
    汤药治其内、针灸治其外是针灸与药的基本关系,扁鹊、《内经》、孙思邈是一致的。但是也有相反的情形,即药物敷贴及药浴、隔药灸等外治疗法,药物亦可治其外;相反,从针灸中的内灸法及治腹内肠胃疾患等来看,针灸亦可治其内。针灸治病与药物治病一样也遍及内、外、妇、儿等科疾患。因此“汤药攻其内,针灸攻其外”仅是相对而言。
八、针灸禁忌
    隋唐针灸禁忌基本同《内经》、《黄帝虾蟆经》、《黄帝明堂经》、《伤寒论》等。另外,《干金要方》载:“论曰:消渴病经百日以上者,不得灸刺”(卷21第1)。
    其针灸穴位禁忌有所增加,见前两晋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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