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以后虽然想服药调理一下,但由于住学校宿舍,用药很不方便,所以就一直未能如愿。后来又误服过一些寒凉药,加上学习读书的疲劳,觉得身体每况愈下了。在南方读研时,由于天气热,几乎天天吃
绿豆粥,又喝好多凉茶,当时并未觉得如何,可后来经常犯口腔溃疡,而且不易愈合,严重时嘴里同时破两个洞,持续十几天,疼痛不堪。头目的
眩晕也有加重(手脚心也烦热,更是使人误以为是阴虚证了,哪里会想到
附子呢)。到校内诊所,想开二盒
归脾丸,校医惊讶地说:“哗!你年轻人,竟然吃这么热的药?”结果只勉强给开了一盒。可见人们对温热药是多么排斥了。
其实,仔细观察起来,现代人所患的慢性病中,三阴证占了绝大多数。亚健康状态的
嗜睡、疲乏,这正是少阴证“但欲寐”的典型表现,为什么人们却视不而见,还要大滋其阴呢?六味
地黄丸的泛滥使用,不知害了多少人。拿胃病来说,我初接触患者时,胸中装着内科书中寒热虚实的各种证型与方药,但实地体验以后却发现,真正的
胃热证所占比例是极少的,有也是寒热错杂的为多。(最近也碰到一个很典型的胃病案,等有空发上来)。
数年前,因为眩晕又吃了一个多月的中药,主要是以四君子汤和
理中丸加减,吃后虽有好转,但观察舌脉没有质的改变,认为也许是先天如此,药力不及吧。对于自身,以前总认为是气虚,用的药也是参芪苓术之辈,根本没往少阴病上联系。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火神派的著作。它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打开了我们对阴证的认识,破除了几百年来“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迷误,真是大庇苍生啊!读后眼睛为之一亮,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另一方面,它也启发了我用经方的思路。以前虽读
伤寒、用经方,但是用法是模仿日本古方派的方式,按证索方,对于六经之大建旗鼓、运筹帏幄的作用体会不深。因之感叹临证上要抛开“病”而求诸“证“是很不容易的。
从此以后,我在临证中也试用附子,疗效有很大的提高。
由此,我觉得欲精医学,必须通六经,更要扫除胸中固有的成见(比如下意识地将西医的炎症等同于热——谁能于病人红肿热痛时还大投附子呢,真是微斯人啊;再如中医里面气虚、血虚、肾虚等辨证俗套),代之以六经的辩证模式。其实六经就是病体由阳到阴(由亢奋至衰弱)的六个阶段,不管什么病,用药之前,首先应对病在哪个阶段有一个大体的判定,然后再选方用药,这样即使不能尽愈诸病,也不会有很大的失误。在此基础上,才能谈入微的辨证。对于经方的初入门者而言,这比将着眼点放在单药单方、具体病症上要有意义的多。
扯远了,但我想这些经历对临床用药,还是多少有一些借鉴意义吧。下一次接着讲我用生附子的经历。(to be continued)
-----------有意思,楼主以身试药,期待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