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深色唐装的阿诺显得成熟而稳重,其实他刚30岁。这个高中毕业之后,在中国念完中医本科、硕士、博士的比利时小伙子说,他是在中国接受系统中医教育的欧美第一人。
他给病人把脉开方,并大谈体质之热性凉性,中文绝对流利并且会说几地方言,而开方时写的中国书法即使在古典派的中国人看来都儒雅大方别有韵味。
“我常常忘记自己是老外”,阿诺说,的确,忽略掉他的欧洲人相貌,从言谈举止行为方式来看,他比很多中国人还中国人,甚至比很多中国人还爱中医。
也许我前生是个中国人
阿诺说他从小就喜欢东方文化。小时候最向往武术,电视上的李小龙、忍者让他着迷不已,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柔道功夫。“小时候在比利时,我不太能把中国、日本、韩国的文化区别开,到了中国才开始知道其中的差异。”
“我很小就想当医生,但我对西医不‘
感冒’反而对中医的向往一日胜过一日。”中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在国外很不普及,在比利时阿诺家附近便有个中医馆。阿诺15岁的时候,母亲腰椎不好,西医束手无策,而通过中医的针灸吃药,母亲的病很快好了。
比利时这位中医的妙手回春决定了阿诺的人生轨迹。等到高中一毕业,阿诺便收拾行李,开始了东方的求学之旅。在他看来,接受正宗而系统的中医教育是成为一个真正的中医的最好的途径。那年他十八岁。
求学艰辛
“我对武汉很有感情,感情很深很好。”武汉是阿诺在中国的第一个落脚点,
湖北中医学院是阿诺在中国的大学母校,他在那里完成了5年的本科学习。
中国一开始其实很让阿诺失望。“这不是我心目中的中国,中国味道太少了。”阿诺并非因为看了中国电影,认为中国该是古代的样子,但他觉得在中国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太少了。宣传片里面穿白色宽松唐装打太极的中
国老人基本看不到,中国字画没有油画多,学习中医对中国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冷门的选择。“我认为最起码精神上不要跟祖先断开,哪怕生活变了。我要找同道中人,中医同行里还能找一些。”
语言不通、饭菜不适应,眼前的情景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阿诺自然也会像普通的18岁初离家的少年那样,晚上会自己在被窝里悄悄流泪,但他认定中医是一生的理想追求,流泪的同时,他也时常鼓励自己更男人一点。
除了这些,这个异乡少年还遇到更大的坎坷。曾经在武汉街头被人打劫,被打得不成人样。但这些经历并没有使阿诺打道回府,也许他真的认定自己前生是中国人,那么在中国接受跟中国普通人一样的遭遇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毕竟是在中国,学习语言适应中国饭菜之外,还可以拜访名中医,还可以到西藏去求见喇嘛,学习fo教,可以练习中国书法,可以看中国古书,可以找到同道讨论……离开了中国,这些太难了。
当然,对中国武汉感情尤其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某年暑假阿诺在武汉遇到了从广州到武汉旅游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后来在广州开了著名的“木子吧”的女孩风趣幽默。一见钟情数年恋爱之后,他们结婚生子,生活得像标准的中国青年夫妇,不同的是混血的宝宝像极了奶粉广告上的漂亮婴儿。
学中医要拜师
阿诺本科毕业前跟所有的学生一样去中医院实习。出乎意料的是,他的门前没有车马稀,有很多病人因为好奇来找他看病。也许这些病人觉得阿诺不过像经常看到的洋人那样在中医方面“玩玩票”,有意来试验他的水平。有趣的是这反而使阿诺“声名
鹊起”。病人们悄悄流传着“那个老外有一手”,纷纷来找阿诺看病。
除了一直读到博士的学院派学习,阿诺也在民间寻找“师父”学艺。就阿诺看来,100个教授,100个学位,都要落实到临床,治得好病是最重要的。民间的医生没有职称,他们不如学院派医生掌握的知识系统,但是他们有很多临床经验。学院派医生能看的病很广,但没有几种病看得那么透,民间的医生往往会有五六种病看得很透彻,经验很丰富。
阿诺非常看重中医行业的传承关系。“不拜师学不了中医”,学术只是皮毛。阿诺经过重重寻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师父,那就是四川成都的曾荣修老先生。80多岁的老先生与阿诺之间的关系是师徒,更像父子。
比利时坐诊两年
博士毕业之后,阿
诺高兴地回到比利时家乡开了中医诊所。阿诺觉得自己的人生颇为如意,在比利时他可以跟母亲一起生活,而他的医术亦可服务家乡人。但很快阿诺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比利时阿诺的中医诊所,病人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在中国看一个病人很快,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了。国外则要讲很多东西,有时将近1个小时才能看一个病人,病人把一辈子的故事都呈现给了阿诺。
每天要工作10多个小时,病人总是看不完。这样过了两年,阿诺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并不是因为受不了每天高强度的劳动,当然更不是经济原因,原因在于阿诺的心太高。“除了看病,我还需要做学问,我想在中医研究领域有我的建树,而不仅仅是个看病的医生。”
很巧,阿诺接到了美国自然医学院的邀请。在那里,阿诺每周8小时带学生实习,8小时在自己的门诊看病,其他时间则授课、研究、著书立说,每年不定期到欧洲国家讲学……这才是阿诺想要的状态。
“想对中医进行学术研究,想要让中医走向世界,美国的学术机构是能实现这些目标的好地方”。
推广成套中医体系
阿诺自认野心很大,尽管自认思维很中国,但他还像外国人一样很直接地说自己很有天分,同时很努力,“手边一定有一本书”。
在美国同事那里,阿诺常常“放卫星”。年纪轻轻的他,看病很出色,病人看了一圈医生,最后往往锁定他。欧洲学术会议,常常邀请他,2006年5月在德国、6月在奥地利、7月在法国;而在出版学术著作相当难的美国,他刚刚出版了大部头《经典中医方剂学教材》。
在谈及“中医如何走向世界”时,阿诺语出惊人:“如果世界不欢迎你,你何必去?”阿诺认为中国同行试图让中医西化得到西方承认是很错误的想法。中医和西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西方科学把自己宣传成唯一的科学,所以反而说中医是不科学的。其实和中医相比,西医仅仅是个小孩子。中医体系要比西医成熟很多,完善很多,先进很多。西药是实验室做出来的,而中医是顺应自然,怎么能让实验室标准来衡量自然的东西呢?成熟的体系向不成熟的体系妥协,难道就是“走向世界了”吗?阿诺认为他和中医同行最重要的事情在于把中医整套体系推广到西医世界,而不是改变中医自身去向西医妥协。
阿诺说自己很有紧迫感,每个小时都安排了怎么度过。至于如何穿衣戴帽才有品味,他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他希望自己凭着这股劲再努力10年,到40岁有个平台,到50岁再慢下来。
阿诺手边正在看的书籍是《吕氏春秋》、《
黄帝内经》、《淮南子》,这个怀着赤诚之心,常常忘记自己是老外的比利时人,令许多中国人在他面前都心生惭愧。
来源:环球时报
-----------可敬可佩的,那些没有脊梁骨的民族罪人应该好好看看的!
-----------这个阿诺极象我早年的一位俄罗斯同学,他现在是莫斯科的一位名中医。他好学极了,据他说他姥姥是中国人,2005年他和他夫人和外孙来通辽,他把外孙送到
内蒙古医学院来学习,他没有儿子,只有6个女孩,有4个学习中医,回去时他告诉外孙好好学习,另外告诉我给他外孙找个蒙古族姑娘,希望这姑娘是学习蒙医的,他对蒙医是很有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