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证候空间
陈伟
（四川达县碑庙卫生院 达县 635029)
关健词 证候内涵/八纲 证候外延/证候空间 宏观参数
1证候空间存在的必然性
在辨证中，我们除了根据具体辨证标准的经验辨识证候外，还必须处理这样一个问题，即证与证的相互关系及其集合形式，这个问题无论是在外感还是在杂病辨证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在辨证理论的建构上也是无法超越的，当我们根据中医理论辨识出第一个证候及其它证候时，这个问题就随之而来了，开辨证体系先河的张仲景先师的历史性贡献正在于他在《
伤寒论》中第一次用六经形式解决了这个问题，所谓证候的相互关系即不同性质的证候又有着量的连续关系，如
麻黄汤证与
桂枝汤证。又如六经中的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病就因其阴阳性—量的异同而表现为这种断—续关系，它与数学上的点线关系性质是一致的，这种距离关系及其体系称之为数学空间，根据辨证体系中的这种性质我们把它称之为证候空间。这种提法既是对辨证认识的一种提高，又可以在古今和东西方（文化)科学之间达到共识，有利于中医向现代医学科学过渡，并使中医学成为一个开放性学术体系而渐溶于现代科学。
2古人的证候空间思想
前贤虽没有证候空间的提法，但在他们的潜意识以及著述中还是可以看到这一思想的痕迹。如青龙汤、
白虎汤、真武汤及朱
雀汤（已佚)的命名就体现了这种思想内涵。青龙、白虎、朱雀、真武是古人以东南西北四方位星区来划分二十八宿并以此来研究行星运动变化的空间从标参考系。由此看来隐含于方剂中的空间的这种性质是真实存在的，在不同的辨证体系中为不同性质的概念所代替而蒙蔽了它的真面目。如温病辨证中的证候关系也是如此。笔者还曾分析《伤寒论》六经中的四维空间思想（1)，指出无论是证候的构成还是证候之间都存在着三维空间的一维时间关系，证是时空集合体的一个截面，是关于“这里——现在”疾病态势的规范性认识，阴阳作为时空间隔的一种度规形式而刻划和规范了证候关系及其集合。证候的传、变、直中、合病、并病、逆传等更体现了这种复杂的时空关系。
3前人在证候空间方面的成就
目前中医学术界对辨证论治的认识尚不统一，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即以四诊为辨证基础、八纲为辨证总纲下的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脏腑辨证、经络辨证、气血津液辨证、病因辨证等分立局面的辨证体系。所谓辨证体系无非是处理证候相互关系及其集合形式的一种理论构设，即证候空间。它们都是在临床实践中证实有效又在理论上能保持一定自洽的辨证方法体系，是关于局部辨证领域的总结，基本是可划分为外感和杂病两大体系。它们集中了各个时期辨证领域的成就，是传统中医学的有机部分，它们从大体上规定了辨证理论的发展方向，从逻辑学角度看，辨证体系要解决的问题是证候的外延。
4 目前证候空间方面的不足
一是辨证体系的不统一，主要表现为各辨证体系的分立局面，它们都是基于处理证候相互关系及其集合形式这一基本精神在各个时期从辨证的局部领域总结其经验而逐步形成的，没有从基础理论角度对辨证体系进行全面和深入的探讨，缺少一个统一各辩证体系的形式系统，对证候本质的认识也缺少必要的深度的广度。二是证候相互关系的界定标准，如六经辨证体系中，真武汤在太阳病及少阴病中皆有论，这使后人对证候的理解产生歧义，因这些证候缺少必要的参照物而在初学者的心目中成为飘渺不可捉摸之物，它们究竟是一个证候还是不同的证候，抑或是在不同参照物指标下的同一个证候或者是一个证候的不同组成部份等，虽然在后来用了所谓经证腑证等细目形式来进一步区分，但仍然没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混沌现象，这使一部分人满足于眼前有是病辨是证的一知半解，使另一部份人又用圆机活法的心悟说来开脱辨证理论体系上不完善的缺陷。当然要解决这个问题也是相当困难的，张仲景也意识到有必要在六经体系下进一步处理证候的相互关系，但未能如意，所以他发出：“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及，自非才高识妙，岂能探其理致哉！”的慨叹。
5 证候空间的拓展
几千年来人们一直在不断地完善辨证体系。近几十年来国内很多学者在这方面作出了许多有益的探索，可以说在开创辨证统一体系方面也是各家学说纷立。如方药中教授以七步辨证将其统一于五脏系统；万友生教授以八纲为总纲和脏腑经络为基础的外感病统一于六经等。他们都从不同角度开拓了统一辨证体系的思路和方法，作出了有益的贡献。
笔者近几年来逐步形式了证候空间的概念，关于六经的四维空间思想是笔者初步的一种笼统模糊性认识。《论证候内涵规范标准》一文则评论了建立这种思想的理论基础（2)。认为八纲既然作为辨证的总纲而包容所有的证候，那么就必然可以从八纲中推导出一个证候的形式体系来。分析表明每一纲的独立意义在于刻划了证候的极端状态，更重要的是它们之间的有机联系的统一意义。其相对应的表←→里表征病位；寒←→热表征病性；虚←→实表征病势，它们合称六变，是刻划证候的必要条件。阴←→阳表征证候空间，是刻划证候的充分条件，六变的处理对象是症征，阴阳二纲的处理对象是证候。八纲虽然是以极端的形式而能包容所有证候，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忽略其相对应的两纲中的连续性意义，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量的递增或递减关系，其性质与希尔伯特空间一致（3)，或者说我们关于所有临床证候的观察量都必然存在其中，根据这些思想内涵，我们把八纲称为证候内涵规范标准，所有证候受制于这个共同的标,八纲是历代医家医家直觉洞察到了证候中的这种本质特性，又逐渐发挥了其中的理论意义，从而确立了其在辨证中的重要地位。根据八纲中四阳纲和四阴纲而推演为阴爻阳爻并以八卦形式排列组合形成一符号体系，我们称之为证象形式系统（4)。28=256个证象，其如图：
…1…表
…3…热
…5…实
…7…阳
…2…里
…4…寒
…6…虚
…8…阴
我们根据每一证象中阴爻阳爻的排列位置、序次关系、阴阳性量差异以及证象在证侯空间中的位置等就可以确立它与临床证候之间的对应关系和处理所有临床证侯之间的统一关系，这是因为临床证侯是通过四诊八纲等辨识而来,证象是由八纲推演而成，它们有内在的本质联系，而千变万化的临床证侯也无非是其在病位、病性、病势等方面的差异而己，所以界定证侯相互关系的标准是其阴阳性量的差异度，无论是实践中或理论上都是如此。证象形式系统的意义在于：可统一目前各辨证体系；作为辨识证的标准和辨别证的参考系；可演示临床各种疾病证候在证侯空间中的传、变、直中、逆传、合病、并病等复杂状态关系和揭示病证关系等。
6 证侯空间的传统文化意义
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日渐为世界所瞩目，目前正在发掘其中西方文仪所缺少的成分并给予发扬。在中医学中也是如此，证侯空间中就存在着传统文化的根子，也存在着现代科学的苗子，它是介于传统文化向现代科学过渡的一种形式，它受制于操纵这个知识体系的科学共同成员的知识结构和文化背景，它必须能被受相应文化背景训练的人们所理解和应用。随着东西方文化汇合的深入发展，它们相互为用而互补或水乳交融而成世界文化的一部分。证候空间的术数形式本质上星一种数学模型，起着立象尽意作用，其源于用直觉在对象中提取无量纲数，其值难以言传，谓之心有数，或用自然语言以粗略表示而交流，当考察对象的值可与某一理论模型直接对应时而心悟理斛，没有相应的经验和思想境界就会百思不得其解，它可以充分性挥人的潜力，在那种无法或难于使用语言以及知识体系不完善的领域广为有用，而且人们一旦明了于此就可迅速转变为现代科学形式，并使数学中医学成为可能。
7证侯空间的现代科学意义
证候空间中的二进制特征为在辩证中引进电脑创造了一个有利的条件，特别是在组成证侯空间们参数数目不断增加，证象数目趋于庞杂并渐趋近于圆机活法的辨证境界时，电脑代替人脑工作是必然之举。证侯空间中的数学思想使其由传统文化向现代科学过渡成为可能，也使受西方文化背景熏陶的科学家们客易理解东方文化中的神秘现象。使我们也可采用仪器从观察对象中提取有量纲数，并用相应的符号来表示，并把它代入反映该对象内部规律的方程式中就可以得方程确切的解。这是因为文化有东西方地缘之分，而隶属于文化子系的科学也自然存在东西方科学之分，这种提法旨在指出其地缘文化特征，而正是返一特征使中医学蒙受了不科学潜科学或自然哲学等称谓的委曲，大时空跨度也不是判决科学与否的标准，而实践才是检验科学真理的唯一标准，即使按严格要求，中医学也是科学之林中的一支奇葩。科学没有国度，科学真理不受时空限制，是指其中的真理本质，正是从这一意义讲中医学来日方长。
8 证侯空间的发展
随着对辨证论治研究的深入发展，刻划证侯的宏观参数系统将逐渐增加，笔者认为可在八纲的基础上增加病因二纲即内外因成十纲辩证，10（十的二次方)=521证象，与目前统计的证侯数目吻合，两者之间易于对应，尽管它们都是一种静止的约定，旨在规范认识便于交流和传播，但对那种变化无常的运动整体也只能如此。这样还可以把病因从病性中分离出来，变病机分析中的审证求因为组因为证，这不但使我们明了病因与病性的同异及实际的变化和概含的飘移现象，而且更加明确辨证中病机分析的理想实验本质并加以完善，这是中医理论思维的一大特色。随着微观辩证的发展，微观参数也将成为刻划证侯的一个重要方面，这除了因为系统的层次关系使参数系统也有相应的层次性质外，更主要是由于病变首先是从局部开始，隐性疾病状态没有宏观显现，因而也只能在亚系统的微欢参数方面来刻划证侯，并且微观参数系统也可成为宏观参数的一个佐证而相互为用，这既可以深化辩证，又可逐渐明确病证关系。随着刻划证的参数增加证象数目日趋于庞大，以及人们对辨证论治效果的追求，对证侯规范认识出现分化，证侯分类关系复杂，证侯关系集合形式的证侯空间将可能为相空间所取代。
参考文献
1．全国第三届青年中医学术研讨论文集．1991，62
2．全国第三届青年中医学术研讨论文集．1991，89
3．段向群．首届中华儿女传统医学国际青年学术交流会论文集．安阳．1990，341
4．邱德文．中医经典著作思路与方法研究．贵阳：贵州科技出版社，1992，79～82
－－－－－－－－－－－有些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