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祖国的未来,是父母的希望。
但是在中国,想让孩子拥有一个好的未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何选择一家适合自己孩子的幼儿园,让他们健康快乐地成长,是很多父母头疼的大问题。
根据教育部统计,未来10年,中国预计有5000万儿童需要入学幼儿园。而他们面临的却是:公办园稀缺化、民办园两极化、优质资源特权化、收费贵族化。
户口、职务、关系……当公立幼儿园进校无门时,众多中国父母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数量众多、良莠不齐的私立幼儿园。
相对于公立幼儿园,私立幼儿园形态各异,教学内容更是相差甚远。在广州外来移民聚集的中产社区—丽江花园,社区内及周边就有超过十所私立幼儿园。
于是,上幼儿园,成了财力的拼杀,更是观念的碰撞。
蒙台梭利、港式、华德福、教会……这些门派林立的幼教理论给中国家长们塑造着孩子们各种未来的可能性,也让他们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既想让孩子自由自在成长,又担心其能否适应传统应试教育。
上哪所幼儿园,最后的决定权往往在于父母。
也许,我们应该问一下:亲爱的孩子,你想上哪个幼儿园?
幼儿教育模式没有好坏之争,而在于是否符合孩子的个性与发展。
一位妈妈的“寻园”之旅
记者_ 洪鹄 实习记者 洪沁 广州报道 摄影_孙海
五月份女儿沫沫满两岁的时候,卫薇决定正式开始帮她找幼儿园。其实若把床边案头的幼教理论阅读、早教论坛上的连夜扒贴灌水,以及小区里每棵大榕树下随时有人开讲的“妈妈经学园”都算上的话—卫薇寻找幼儿园的行动,已经开展很久了。
先生和家婆都不解:沫沫才两岁,你急什么?我们小时候不都是四岁才上幼儿园吗?卫薇恼了:什么事都不管,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如果把卫薇的先生扔到广州妈妈网里泡上一个星期,他想必也会为女儿的幼儿园抓狂。这个号称“本地最火女人社区”的论坛,规模巨大,板块繁多,针对婴儿、幼童、小学、青春期等各年龄段,都有专门的讨论版。作为两岁女童沫沫的家长,卫薇每天自觉来到“早教幼教”版“报到”。初为人母的妈妈们(以及零星爸爸)在这里尽情地交流着自己的喜悦、烦扰和惊慌。卫薇几乎是刚刚结束产后抑郁期就跳进了幼儿园焦虑期。
卫薇小时候也曾差点没有幼儿园可上。应该入园的年纪,她正在镇上跳橡皮筋。直到举家迁往县城,父母好像才意识到还有给她上幼儿园这回事。她印象里,小城似乎只有一所幼儿园,名为“机关幼儿园”。作为一名非机关干部子女,卫薇在县城又跳了半年橡皮筋才挤了进去。“上小学时,明显感觉机关幼儿园毕业的小孩就比其他孩子多了份得意,好像意味着什么根正苗红的出身似的。”
如今,她的女儿沫沫并非是没有幼儿园可上,相反,是太多了。十几年来,各类民间幼儿园、私立早教机构的兴起,早已打破了公立幼儿园一统天下的格局。仅以卫薇居住的广州丽江花园为例,这座大型社区内及周边就有超过十所幼儿园:蒙氏幼儿园、港式幼儿园、华德福幼儿园、巴学园、灵格风、全英文幼儿园、教会幼儿园……每天早上7点开始到晚上5点,接送小朋友上下学的黄色校车都会在小区内穿行,对于这道别样的风景线,社区内的居民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像公费幼儿园以户籍和赞助费为门槛,在丽江花园,这里的私立幼儿园的大门都对沫沫敞开着。
在广州,位于市郊番禺的丽江花园素以集中着以外来人口为主的新兴中产阶层而闻名。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从传统的公立教育中脱颖而出,却在为人父母之后,发自内心地希望能为孩子选择一种不一样的教育。而这种教育,大多都是从私立幼儿园开始。
卫薇曾以为自己不会是这样的母亲。学法律出身的她信奉实证,“说实话,那些浅显的幼教理论本来是说服不了我的。”然而随着沫沫一天天地长大,看着嫩
藕般的小胳膊小腿拔节生长,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模一样复制着妈妈—卫薇发誓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当然包括为她寻找最好的幼儿园。
可是,什么是最好的幼儿园?对于孩子来说,无疑这应该是一座最令他快乐的乐园;而对父母来说,则取决于他们对孩子的期望—是学会人生最初的规矩、明白事理,还是才智过人,或者天性洋溢?在卫薇小的时候,如果不做满街疯玩的野孩子,便只有面目统一的公立幼儿园可选。而如今,门派林立的幼教理论以及它们的落地实验项目—幼儿园们,正在给家长们塑造着孩子们各种可能的未来。
为了给沫沫选择一个“最好”的幼儿园,卫薇决定把丽江花园周边的幼儿园都实地考察一遍。她带着沫沫开始了自己的“寻园”之旅。
顺天性OR早入世
卫薇考察的第一站是时代廊桥幼儿园。时代廊桥—离丽江花园不远的一个小区,这家幼儿园在广州妈妈网上呼声甚高,是很多家长心目中广州私立幼儿园的首选。
这座幼儿园的创办人孙
瑞雪,是蒙台梭利教育法在中国内地的掀起者,在内地幼教界有着为数众多的追随者。时代廊桥幼儿园也是孙瑞雪教育机构下全国直属的八家幼儿园之一。
卫薇来考察的这一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的景象:一座宽敞的大屋附带一个漂亮的园子,阳光满地,两个小男孩正坐在园子里的沙滩中玩沙。室内的走廊上,到处是孩子,有的光着脚丫跑来跑去,有的正对着老师唱儿歌,有的看着花盆里的
蚯蚓发着呆……
蒙氏倡导以儿童为主体,旨在建立爱和自由的环境,从环境中训练孩子的智能,最终实现完全人格的培养。但对于蒙氏,孙瑞雪并非照单全收。
“在中国,爱、自由、完全人格—这些词每一个我们都非常陌生。”孙瑞雪对记者说。她记得自己在银川第一家蒙氏幼儿园刚开办的时候,孩子们全都把手背在背后,动也不敢动,像十几个复印的娃娃。
她逐渐建立起了自己的理论:“爱和自由”,“在平等中建立规则”以及“完整的人,完整的成长”。“之所以要改变,是因为我们的教育背景和国外太不一样。在西方说爱和自由是不言而明的,但在中国你得专门提出来讲,我们得一起学习怎样才能真正地爱。”
当卫薇在幼儿园内观察的时候,小男孩芮芮正光着脚在走廊上奔走。芮芮的妈妈王瑾,是众多被孙瑞雪的理论打动的家长中的一个。芮芮不满两岁时,动辄哭闹,按照老人家的观念,孩子不能太娇惯,闹就由他闹去。但孙瑞雪告诉王瑾,这是孩子需要你、需要爱的信号,唯有满足他在情感上的这一需要,其他潜能才能得到发挥。王瑾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没有糖吃,于是千方百计地偷糖来吃,长大后继续嗜甜。她决定依照孙瑞雪说的,给儿子充足的爱。
为了方便芮芮上孙瑞雪的幼儿园,王瑾从市区搬家,在时代廊桥小区里租下了一套三居室,月租金2900元。有趣的是,房东当年也是为了让女儿念这家幼儿园而买的房子。相比公立幼儿园,这里收费不菲:一年15000元的学费,加上每个月一千多元的学杂及伙食费,王瑾每个月花在幼儿园上的开销就是2300元。
在孙瑞雪的幼儿园里,课室的门形同虚设,孩子们若有任何一点点不耐烦,随时可以冲出教室。孙瑞雪为孩子们定下了七条规则,包括不可有粗野行为、不能打扰别人、学会等待、学会说不等,而在这些规则之外,孩子们完全自由。他们必须学会对自己负责。
王瑾很高兴看着儿子一天天变成一个小小男子汉的样子,但也会在亲戚们询问起“芮芮幼儿园里都学了什么”的时候而微微紧张。她和先生讨论过,从孙瑞雪幼儿园出去,孩子还能适应主流的教育模式吗?当芮芮面对公立小学里的填鸭式教法、座次排名,他那颗从未受过斥责和伤害的小心灵能承受吗?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已给了他这样美好的、纯粹的教育的开头,以后却不能继续下去—这样的开头有何意义?
除了选择了孙瑞雪幼儿园,还有不少人更倾向于华德福教育。这种发端于20世纪初德国的教育理念,较之蒙氏或孙瑞雪,更注重对孩子性灵的发展:它鼓励美和艺对孩子的熏陶;认为天地万物间有精灵,孩子就需要从这些精灵中汲取能量。据说,王瑾一位朋友的太太,为了让孩子读国内口碑最好的成都华德福幼儿园,甚至举家迁往成都。还有几位朋友,自助组成了家庭作坊式的华德福幼儿园,轮番上马,亲身试教。
不过,王瑾的同事游曼妮最终给女儿小丫选择了公立幼儿园。和孙瑞雪幼儿园比起来,公立幼儿园收费低廉,游曼妮给女儿报的某省级幼儿园月杂费不过700元。但除此之外,还必须奉上四万元的赞助费。“省一级的公立幼儿园,赞助费3-5万太正常了,最贵的5-10万的也有。”游曼妮说。资源的稀缺决定了公立园的高傲身价:由于幼儿教育不在义务教育范围内,政府对其财政投入逐年减少,2010年广东省对学前教育的投入仅占整个教育经费的0.9%,而公立幼儿园只有10%。
其实,游曼妮和王瑾都希望孩子能走上“最不辛苦、最平凡的道路”,成为快乐的普通人。在王瑾看来,这条路是“顺其天性,完成生命”,而游曼妮则觉得女儿应该平平安安走在最多人走的路上:如果她终究会面对竞争,不如让这场赛跑早早开始。
游曼妮不确定小丫会不会喜欢她的幼儿园。她更愿意把孩子童年的快乐与否归结为偶然—最重要的不是理念,而是你是否有足够的运气遇到一位亲切温柔的好老师,而“这在公立园和私立园的概率没有差别”。
虽然沫沫看上去对孙瑞雪幼儿园的环境很兴奋,但一番考察后,卫薇还是决定将目光收回丽江花园。她住惯了丽江花园,不愿意为了上幼儿园而举家搬迁,更不愿意每天让孩子冒风险坐来回一个小时的校车。并且,对于孙瑞雪的理念,她也有着和游曼妮一样的担心。这个社会竞争无处不在,既然如此,不如早点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学知识OR培养品格
在自己居住的丽江花园,卫薇最熟悉的幼儿园是莱恩和小天使。
作为丽江花园里最早的两个幼儿园,前者打的是港式教育的旗号,后者走的是私立幼儿园中的传统路线。而卫薇对莱恩的了解大多来自她的同窗好友陆菡的言传身教。
两年前,陆菡把儿子阿宝送进莱恩幼儿园时,考虑的不过是“它大一些,阿宝可以和多一些小朋友玩”。在大学做老师的陆菡对于幼教中知识教育的作用一直心存疑虑,在她看来,嬉戏才是小朋友的最大工作。
莱恩是一所认真负责的幼儿园。两岁半的阿宝坐在小板凳上,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花”字,阿宝读一声“花”,再跟着歪歪扭扭地临摹。陆菡哭笑不得:“两岁的小朋友,老师不该在花园里指着花告诉他这是花吗?学什么写字。”然而莱恩为很多家长称道之处,也正是其教师负责、教学有方,系统的知识训练让该园毕业的小朋友在参加各种小学面试时表现不俗。
莱恩的“港式”在陆菡看来浮于表面。每天早晨,包括外教在内的所有老师排成排站在幼儿园门口,和小朋友们道一声“Good morning”,校医再为每个小朋友“滴”一下体温。复活节、万圣节、圣诞节,幼儿园鼓励小朋友们盛装出席,并邀请家长一起来幼儿园和孩子做亲子游戏。
“如果不是两口子都要上班,我宁愿选择自己在家带阿宝。或者就像楼下搞IT的小陈两口子那样,给孩子报个沥滘村办幼儿园。”小陈和她聊起沥滘村幼儿园时让她印象深刻:“那个幼儿园操场特别大,空气好,小男孩跑起来特别带劲。”
私立的小天使幼儿园,尽管从2009年起也开始引入蒙氏的教法和教具,但本质上走的仍是传统教育的路线。“这里宽严有度,家长们并不希望我们对孩子太放任,孩子也是需要管理的。我们通过日常规范的训练,帮助孩子们成长。”园长林惠莹对记者说,“上课的时候,小手放在腿上还是课桌上,赖于每个老师的不同要求。但毫无疑问,整齐划一在这里仍然受到推崇。”
如果沫沫是个男孩,卫薇很有可能把她送入Busybee kids Club(简称B2C)。这家幼儿园的园长是位基督教徒,但它并非教会幼儿园—纯正的教会幼儿园只对教徒的孩子们开放,这里对父母的信仰不作要求。每天早上B2C会有一堂圣经课,但若孩子或父母不接受,也可以不上。B2C强调的是品格教育,这受到了很多家长的欢迎。据园长吴玉兰介绍,这里的课程有中文、英文和心算,但并非单纯的传授知识,品格教育一直贯穿其中,比如识字的时候,也在培养专注的品格。
B2C有严格的奖惩措施。幼儿园内有自己的流通货币“校币”。老师根据孩子们的品格表现来给予奖励或扣罚。如果表现好,赢得了大量校币,周末便可以在老师推来的玩具车里购买一件中意的玩具。吴玉兰说这其实也是在培养孩子们的理财意识。23岁的吴玉兰已当了四年园长。
B2C可能是卫薇考察的幼儿园中同孙瑞雪的理念最截然相反的。孙瑞雪认为面对孩子这棵幼苗,我们所能做的就算尽量不打扰它,只需提供生长的自由,它便能长出最美好自在的形态。而吴玉兰认为,孩子是盆栽,你不修剪,它总会长歪的。她不觉得幼儿园对孩子品格的引导是在压抑孩子的天性—“修剪过的树总是比从未修剪过的长得更高更好,不是么?”
“如果是儿子,我就直接扔进B2C了。”可惜沫沫是个女孩子。卫薇和先生讨论过,女孩子要养得野一些,让她蓬勃,茁壮,甚至尽可能粗糙一些。这也是她不认同孙瑞雪理念中的一点。孙瑞雪曾说,通过“爱与自由”的感召与他们特有的安静练习,孩子最终会变得敏感、富有感受力,柔软而包容。
“都说没有模子,其实每个教育者心里都还是有个理想孩子的范本。”卫薇半自嘲地说。
梦想园
作为同窗好友,卫薇和陆菡私下聊天经常会发出感慨:如果不用工作,就自己办个幼儿园好了—不拘泥于任何一套理念,取长补短,就不信自己教不好小孩。
一年前,朱朱和安娜也是这么说的。她们互相称对方为果果妈妈和阳阳妈妈。果果和阳阳是两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都在丽江附近的另一所蒙氏学校—莱特幼儿园就读。莱特办了五年,是一家比较成熟的蒙氏幼儿园。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装修风波,果果和阳阳现在还会在里面平静地读下去。
幼儿园要装修,妈妈们担心小朋友受不了污染,不少打算退学。从莱特出来的果果先后辗转了两家幼儿园。他先是进了莱恩,莱恩安保严格,门口长年站着两位警察叔叔,老师有时会吓唬小朋友“再不听话警察叔叔就把你抓走了”。虽然只是小细节,但这让妈妈朱朱有一点不舒服。
于是,果果又被妈妈转进了丽江里的另一所教会幼儿园。身为基督徒的朱朱很乐意看着儿子每天能从晨祷的仪式中收获平安和快乐,但对于教会幼儿园普遍严格操练的品格教育,她又担心会磨掉小男孩的棱角和锐气。
在这两次辗转换园中,朱朱逐渐觉得,不可能找到一家百分之
百合自己心意的幼儿园,“除非自己动手办一家”。“现在的妈妈们都泡论坛,都看过各种各样的幼教理论书,对于教育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朱朱说。从莱特幼儿园一起退学出来的十多位孩子妈妈里,阳阳妈妈安娜最为坚决。她促成了她们的幼儿园的诞生。
真正到找房子、付定金、签合同这些具体环节时,就只剩下安娜和朱朱两个人了。两家都不算富有,只是两家的先生都非常喜欢孩子,两位妈妈又都对教育兴致勃勃。做这件事,自娱自乐之外,并未奢求什么回报。
她们签下的是丽江花园华林居的一座会所,空置了两三年,园里杂草荒芜。接下来,朱朱跑外联、内部装修,安娜把自己和急聘的另一位老师送到了北京参加MIA(美国蒙台梭利学会)的专业培训,取得了该协会的教师资格认证。蒙氏教育在国际上主要有三个流派,MIA是其中之一,另外两支分别是AMI(国际蒙台梭利协会)和MTP(华盛顿蒙台梭利教师培训中心)。“孙瑞雪的理念脱胎于AMI,我们则倾向于MIA,两者的主要差别就是自由度。”朱朱说。
去年九月,华林居幼儿园落成了,果果和阳阳都很满意。华林居幼儿园里,孩子们“工作”的时段里,“工作室”的小木栅栏是合上的—你可以在里面自由选择你的工作,但不鼓励像孙瑞雪幼儿园里一样直接冲出来玩耍。“我们对规则的重视程度会更高一些。”
一切还在摸索。幼儿园初落成的时候,还曾上演过老师“罢岗”事件。一下子来了十几位两三岁的小朋友,蒙氏教育强调的秩序感无法建立。一位老师提出,要不幼儿园解散,要不改做回传统幼儿园。最后他们只好“挥别”了几位特别小的小朋友,重新建立秩序。而这次“罢岗”事件后的好几个月,幼儿园里孩子寥寥。直到这两个月,小朋友才多起来。
华林居幼儿园的收费月均1200元左右,高于公立幼儿园,却低于大部分蒙氏幼儿园。在民间幼教资源丰富、竞争激烈的丽江花园里,价格也是拉拢孩子家长的手段之一。
现在,卫薇正跟先生商量:要不把沫沫送来这儿吧,既能让她受到蒙氏的熏陶,又不至于在“太少人走的路”上走得太远,何况“园长自己的孩子也在里头,总不会太错”。关键它是新的,大门敞开,很欢迎所有人来提意见的样子。虽然最初没有“入股”,但此刻卫薇对参与它的建设蠢蠢欲动。
关于女儿沫沫的入园考察,现在卫薇已经有了主意。或许几年后,“到哪里上小学”又会成为她的新难题。
国外主要幼儿教育模式
蒙氏教育
20世纪初意大利女教育家玛丽亚·蒙台梭利创立的教育法。主张以儿童为中心,反对以成人为本位的教学观点,视儿童为有别于成人的独立个体。反对填鸭式教学,主张让儿童从环境中感知以习得知识和技能,激发学习的自主欲望,摒除教育中的奖惩制度,最终协助孩子养成完全的人格。
华德福教育
1919年,德国人鲁道夫·史代纳根据人智学研究成果,为华德福香烟工厂创办的工人子弟学校。学校办得异常成功,被视为未来教育的典范。华德福教育法主张人的三元和谐发展,关注物质身体的同时,兼修心与灵魂。在0-7岁的学前教育中,华德福老师的任务之一是帮助孩子确立自我意识,即将“我”入住孩子身体。华德福学校有大量美术、音乐、表演、手工、园艺等艺术化教育课程,旨在培养身心完备、精神化的个人。
巴学园
日本女作家黑柳彻子在代表作《窗边的小豆豆》里构筑的教育模式。以废弃的电车为教室,没有固定座位,没有固定课表,通过日常生活的点滴灌注,孩子们不知不觉中便懂得了很多。在中国,幼教研究者李跃儿实践了这一模式,她认为父母放松的心,就是孩子的巴学园。
加德纳教育(多元智能)
20世纪80年代哈fo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提出的理论,指出人类的智能是多元化而非单一的,主要由语言、数学逻辑、身体运动、音乐、人际等八项智能构成。每个人都拥有自身不同的智能优势组合。这一理论被引入幼儿教育,倡导教师更宽容地看待孩子的智力概念,强调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并都具有在某些领域成才的能力,否定了全能和无能。二十多年来,该理论已广泛运用于欧美亚等多国的幼儿教育。
瑞吉欧教学法
因发源于意大利城市Reggio Emilia而得名。强调孩子自主性学习,选择主题时不以教师为主导,充分尊重儿童兴趣。通过学者专家、家长、教师多方面的合作,帮助孩子发展主题。瑞吉欧教学法重视艺术活动在儿童学习中的作用,建立多媒体档案,用声像手段记录孩子的学习过程,利用回播、慢放灯功能深入观察儿童的状态。瑞吉欧教学法目前在世界上备受推崇,但实施起来对师资有很高要求。
记者_王宏宇 北京报道 摄影_刘浚
尽管在5年前拍摄的纪录片《小人国》中并没有明确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但46岁的导演张同道还是打心眼里认同,新式学前教育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利。
《小人国》是一部关于孩子的纪录片,从2006年开始,陆陆续续拍到2008年,记录了几个孩子在一个采用新式幼教理念、 “啥都不教”的北京芭学园里的成长过程。
影片主要有4个主人公:要好得像是在“约会”的辰辰和南德,爱打架的孩子王池亦洋,和“爱搞破坏”的锡坤。在影片中,园长李跃儿对他们的行为一概不制止,而是采用“疏大于堵”的方式来诱导。除此之外,上课时也完全看不到每个孩子规规矩矩背手听讲的场面—大家都围着圈儿坐着,遇到任何不想听的课,任何一个孩子都可以自由选择听或者不听。
《小人国》,以及与《小人国》套拍的18集纪录剧《成长的秘密》在2009年公映后,家长们看了评价好坏参半,一种说芭学园太好了,孩子像生活在天堂里;一种说这是个破幼儿园,“啥都不教”。
但出乎意料的是,学界对此的观点几乎是一边倒地大声叫好。这部片子拍完,张同道被当成半个幼教专家,全国各地幼教学术论坛,都要请他去参加,会上遇到从教委领导到园长、专家,几乎一边倒地赞同,孩子就应该这样教。
张同道对此的看法很纠结。他自己的儿子和池亦洋差不多大,当初拍片时,张同道真想把他送到芭学园去,但因为家太远,日托接送的时间成本太大,无奈选择了体制内的北师大幼儿园,后来又进了同样属于体制内的北师大附小。
但几年观察下来回头看,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认同体制内的教育理念,“只要高考还存在,孩子就不可避免地要从学生变成考生,”他说,“我每天都想让孩子转学出来,不想让他参加高考。但家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他毕竟还要在中国生活。”
张同道觉得自己是个“不彻底的革命者”,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再拍一部《小人国2》,看看《小人国1》里接受新式幼教的这些孩子在几年后,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结论似乎已经没有悬念。三个摄制组几周前就已经开工,《小人国》和《成长的秘密》里涉及的多数孩子都在上小学,基本都已经接触到了,有些去了国外,有些去了私立学校,还有些去了家庭学校。
小人们上小学了
李淑娟说,现在回头看,她特别佩服把孩子送到芭学园的家长们,“2006年时新式幼教还像做实验,各种问题都有,只因为相信一个理念,就能把孩子真的送进去,我特别佩服他们的勇气。”
李淑娟是《小人国》的制片主任,目前是《小人国2》里一个摄制组的执行导演。她后来参与拍摄和导演的《成长的秘密》中的两集《窗边的小公主》,还得了2009年四川电视节的纪录片大奖。
《窗边的小公主》用两集的篇幅,讲了当时芭学园一个叫“柔柔”的小女孩,聪明善良,喜欢钢琴,喜欢芭蕾,最喜欢公主的故事,梦想有王子来接她,用李淑娟的话说,是一个“光芒四射”的小孩。
但她却因为思考方式与众不同,总受到小朋友们的排挤。片子里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她会对欺负她的小朋友说,“你长大了,上帝就不会再给你食物了。他看到你这样会不高兴。”慢慢地,她没有固定的伙伴,一遇到挫折,就回到窗边,在自己的世界里呆着。
芭学园园长李跃儿在影片里单独给柔柔上了一次课,判断她仍然是自信的,没有受到伤害。同时又发现她仍然善待对她不友好的小朋友们,由衷感叹说,“如果人都这样善良,高贵,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
故事有一个光明的结尾。柔柔上小学前,已经可以和其他小朋友玩在一起,也不老是被别人欺负哭了。同时她也还是会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叠纸飞机,唱着“I believe in angels”。
但李淑娟前几天再见到柔柔时,还是被她的变化震惊了。“她跟片子里相比,变化非常大。离开幼儿园,她的性格、价值观、世界观,仍然和充满竞争的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她又陷入了一种不太合群的状态。”李淑娟说。
10岁的柔柔如今在北京北五环外的一家家庭学校上学,这所学校除了她,只有4个学生。即便如此,这仍然带给柔柔很大的困扰。她告诉李淑娟,她已经从公主梦里走出来了,现在会考虑更加现实的问题,比如成绩不太好。
“她意识到自己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因为整个大环境的原因,她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和以前相比,有一种光芒内敛的感觉。”李淑娟说。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在祈祷时,那种熟悉的光芒,又会回到柔柔的身上。
但李淑娟还是为她拍摄的柔柔,和另一个在孙瑞雪的蒙台梭利实验班上学的小孩感到庆幸,因为他们虽然也有压力,但毕竟还不需要面对方菲正在面对的那么大的压力。
方菲,是《小人国》里老跟柔柔在一起,大叫“谁敢上树”的阳光女孩。离开芭学园后,她进了一所不错的公立学校,如今正在等待升入五年级,要准备小升初了。
李淑娟当时在片子里给方菲的定义是“社会活动家”。值得庆幸的是,相比5年前,她的性格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大大咧咧,得过且过,什么都应付得来,特别有主见,但小升初的压力,迫使她必须做到最好。
方菲的暑假只休息了一个星期,就按照妈妈制定的小升初计划,开始忙着上各种辅导班,每周三个辅导班轮流上,还要参
加合唱团、田径的训练,参加各种比赛争取获奖,甚至要竞选大队委—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升初时获得加分。
李淑娟见了方菲两次,带她去公园玩最喜欢的抓鱼,玩得特别高兴。尽管回到家里看到家长紧张兮兮的,免不了发发脾气,但生活仍然要继续。李淑娟很高兴她保留了公立学校里很难见到的本真和阳光。
“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而且适应得特别好。”李淑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感,“她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
关键是一个怎么选拔人的问题
“芭学园从创立到现在,一共毕业了6批孩子,他们多数都很适应这个社会,而且很优秀。”李跃儿说,“我相信我们的孩子越长大,在传统体制里成长得就越好,因为他们本来适应能力就很强。但这并不代表应试教育就是对的。”
53岁的李跃儿是应试教育的坚决反对者,她原本专注于美术教育和画画,7年前受日本畅销书《窗边的小豆豆》里描述的儿童理想国感染,转向幼儿教育,并用书中理想国的名字“芭学园”命名了自己的幼儿园。
相比于孙瑞雪在蒙氏教育上的专注,李跃儿的教育理念更多样,按照学园网站上的介绍,她的教育理念核心是东方哲学,同时“吸收了华德福教育、蒙台梭利教育、瑞吉欧教育、奥尔夫音乐等精华”。两者的区别也许在出版的著作上可看出一些差异:孙更偏重理论,李的书中则有更多实证。
与孙瑞雪不同,李跃儿坚持不过早让孩子接触文字。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国家教委幼教司、北师大、华东师大的首席专家都来参观过芭学园,赞同我们的理念。他们做出来的国家幼教指导纲要、秉承的理念也和我们完全一致。”李跃儿说。
但现实并非一纸纲要这么简单。与张同道看到的不同,像柔柔这样脱离体制教育的孩子,在芭学园只是少数,多数孩子离开幼儿园后,都进了公立学校,像方菲一样,为一次次升学竭尽全力。
李跃儿还没打算创立一所小学,来延续自己的教育理念,“有太多家长的思想工作要做”。更困难的是培养教师,“很多进入师范学校的人本来就是学习不太好,教育背景不太好的,芭学园比一般幼儿园的老师配备更多,要求又更高,所以我现在主要都在培训老师。这行流动性又特别高,培养一批走一批,我现在的状态是每次辛苦爬到山顶,就滑下来,接着再往上爬,处于一种完全没法解套的状态。小学?想都不敢想。”
在某种程度上,芭学园更像是一颗种子,在等待春天发芽。李跃儿对朱清时在南科大“去高考化”的制度努力,并不抱太大希望,“他的准备还没作好,家长、社会、媒体的教育还没有到位,试试可以,但做好不现实。这件事必须八个爪子一起动,投入全部精力和勇气去做。”她的目标很实际:希望接下来可以更多接触媒体,宣传芭学园的理念,合适的时候,到贫困山区去再办一家免费的芭学园。
张同道也同样被这样的焦虑感困扰着,他非常关注南科大的教育改革试验,但同时也非常悲观,“现在的教育体制,搬走一张桌子都会流血。高考是我们整个教育制度的奇观,也是这个制度的灵魂,关键是一个怎么选拔人的问题。”
他正在考虑一个纪录片的项目:去三五个不同的国家,用类似《小人国》的纪实手法展现一下这些国家的升学制度和现实,让人们了解,其实选择不止一种。“我儿子将来要在这里接受高考,我希望那时候升学的体验是愉快的。”张同道说。
小人们走出去了,大人们却想进来
“一旦你身处芭学园,就感受不到那些纠结与焦虑了。”董力说。2007年美术专业毕业后,他却扛起了摄像机来到芭学园,成了《小人国》的助理摄影师。摄制组走后,他就成了专职的摄影师,拍摄的培训素材和教学录像堆满了一柜子。
董力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电脑前剪片子。他几乎熟知园里每一个孩子的名字,可以讲出每一个片段里的趣事。他说,从画面中他读到了快乐。“我相信快乐的东西一定是好的。”他甚至希望,将来他也可以用这些素材剪出一部《小人国》那样好的纪录片。
出于这种考虑,前年,董力说服了刚毕业的女友加入了芭学园,成为一名幼儿教师。两个人住在城乡接合部的一处群租房里,打算生一个孩子,把TA送到芭学园。
另一位未透露姓名的女教师也告诉记者,她本来在深圳从事IT行业,当年把孩子送到这里,来了就不想走了,索性留下做了教师。“在这里什么都忘了。”她坐在蒙氏教室的地板上,一边缝着布娃娃,一边认真地说。
这里上午一般没有课,阳光从金色的窗帘打下来,小朋友们像在大学里一样,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们安静而专注,谈话间很恰当地穿插着各种礼貌用语。一个小朋友在我身边停下,很认真地说,“你好,你是谁?我叫童童。”
“每个人只要来到芭学园,一定会明白李跃儿做的是对的。”王宝宝的妈妈,在北京亚运村第二幼儿园任教研组长的武文斌说。王宝宝从出生开始,每周接受芭学园两小时专门的育儿辅导和拍摄。从出生到现在4岁半,从未间断。
站在一个幼教工作者的角度看,武文斌认为很多名声在外的幼儿园做得绝对过了头。比如有些私立幼儿园,大班孩子毕业要求认识5000字,这明显太过分了。“北京有些体制内的大幼儿园,孩子一天到晚上电视演节目,从早练到晚,能学会什么?班里的女孩子都被抽走演节目,男孩就闹翻天,真对孩子好吗?”
相比之下,尽管李跃儿的幼教理念仍处于边摸索边实践的阶段,武文斌肯定其“无疑是尊重教育规律的”。王宝宝很小时就可以专注地花40分钟做一件事,而现在无论和家长有任何争论时,他会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但武文斌有时候也会在底下偷偷给李跃儿“纠偏”。她心里老犯嘀咕,芭学园无论孩子做错什么都不问责,会不会让孩子缺少挫折教育,心理承受力差?为此她有时候会故意不跟王宝宝和颜悦色地讲道理。另外,现在小学入学都很严格,王宝宝会不会真没人要?她会偷偷给孩子报个辅导班。
“好多李老师的支持者,像《小人国》里有些孩子的家长,孩子一出芭学园,就被送去了国外,不让他受一丁点儿中国社会的影响。这对孩子真的好吗?我觉得这和李跃儿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武文斌说,“他们毕竟也是中国的小公民,硬要他们脱离这个环境,真的公平吗?”
在家上学
文_李颖
近些年来,一方面是蒙台梭利、华德福、瑞吉欧等国外教育理念在中国的普及,一方面是传统幼儿教育的问题不断被揭露和质疑,许多中产家庭在为孩子选择什么幼儿园、哪种教学方式的时候变得更为谨慎和小心。
再把“接送是否方便、师源是否稳定、收费高低”等许多具体而现实的问题都纳入权衡范围,所谓的选择其实对大多数家庭而言都变成不得已而为之了。
选择不去幼儿园,无论是自己教还是请私人家教,大多数家长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孩子的社交能力该如何解决?
本刊在对三个在家教学的家庭的采访中,家长们不约而同都拒绝让孩子出镜,一位海归家长说,“即使在海外,HOME SCHOOLED(在家上学)的孩子都会被歧视,虽然在中国应该不会,但还是不想让孩子被看成不合群的异类。”毕竟,郑渊洁式家长仍是极端个案,让孩子不上幼儿园的选择,其实多少有些无奈和冒险。也因此,他们都强调,这种方式只敢在幼儿园阶段尝试,小学是一定要送去学校的。
① 为什么不上幼儿园?
④ 教些什么?
② 谁在教?
⑤ 怎么安排时间?
③ 教了多久?
⑥ 孩子反应如何?
渐渐感觉信心不足
小豪,4岁/爸爸:陈路,IT主管/妈妈:嘉欣,兼职翻译
① 幼儿园太贵,普通的都要三五千,那些离家近、学英语什么的私立学校随便上万,虽然说孩子的教育不能耽误,但学几个字和加加减减的真没必要这么贵。
② 妈妈。
③ 3年多。
④ 语文,数学,英语,常识。周一、三、五的下午,分别是围棋课、钢琴课和游泳课,这些都是在小区附近的儿童培训中心报的班。
⑤ 固定时间是每天的上午,没有固定钟点。这种安排维持了3年,小豪已经非常习惯并且进入状态,他的生物钟甚至都自动地将周一到周五与周末分别开来—周一到周五他很准时早上7点就醒了,到了周末他会睡到早上10点左右。
⑥ 认识1000个文字,懂100以内加法,会讲简单的英语单词和英语会话。
嘉欣在生孩子前一直是一家外企的行政管理人员,陈路是普通IT男,俩人多年前买的房子是父母付的首期,每个月还贷四千多,这已接近他们收入的一半。
现在陈路已经升为主管,收入翻倍,但嘉欣觉得这个时候留守家里全职照看小豪,夫妻俩人可以为孩子上小学攒钱。
小豪报兴趣班都是嘉欣安排的,“关键是让他接受点正规训练,毕竟这些我不懂,而且他也能跟小朋友们多接触。”小豪上兴趣班,嘉欣也可以腾出时间来干兼职翻译了。
在小豪的教育里,嘉欣是主导,陈路更多的是“克制”。儿子睡觉之前,陈路是禁止使用网络的,嘉欣对此态度非常坚决,“不想让孩子太早接触网络,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还有游戏什么的,虽然迟早都会接触,但我总觉得迟点儿不坏。”
对于在家自己教的方式,嘉欣渐渐感觉信心不足,因为一直是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和书店买的所谓“教科书”来教的,所以孩子学习的量究竟够不够她并不知道,“但是孩子养成学习的好习惯我是很欣慰的。”
她打算从下半年开始想办法弄套附近幼儿园的教材来对照一下,“但是我好害怕老外的学校里学一些奇怪的东西,什么科研啊,火山实验什么的,我这个可弄不来。”
认数认字就够了,什么幼儿园社会的可以忽略
Ben,4岁/爸爸:阿威,私营业主 妈妈:江宁,护士
① 两个原因。一、不知道为什么一去幼儿园就生病,回一天学校就要在家歇一礼拜,总共在学校呆过不到两个月;二、幼儿园的“试院政策”要求父母亲在孩子入学的时候先陪读20天,每天跟他们一起上幼儿园,为了让孩子更好地适应学校,父母都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② 私人家教。26岁的幼师专业毕业生,从当地颇有名的幼儿园辞职了,朋友介绍的。
③ 1个多月。
④ 语文、数学、常识,没有安排音乐、绘画、体育等课程,想等孩子长大一点儿了,再根据他的喜好在外面找专业的培训班。
⑤ 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10-11点半,下午2点半到4点。老师每周五会交一张下周的课程表过来,课程表列出具体的时间、教育内容,和结果验收方式等。父母会根据Ben的学习情况和身体情况调整课程。
⑥ Ben到现在还记得第一天家教来上课时说的那只叫“LUCAS”的猴子,看起来挺喜欢她的。现在已经会背5首唐诗,还会照着图画本讲故事。
1个月前,有一次Ben和小区里的几个小朋友玩小车,几个同龄的孩子都按照“剪刀石头布”的方法得出乘车次序,但是Ben没有,他一直坐在车子上转了两圈都不下来。其他小朋友就“愤怒”了,纷纷指责Ben,“老师说要守规矩的!”“先下后上,顺序乘车!”Ben对“老师”和“规矩”这些名词都不太熟悉,想开口反击,却哑口无言。
“就是那个时候我们想到,其实可以请个家教回来。又方便,又便宜,之前Ben的学校算是便宜的,五千每学期,我请个最好最好的老师,也不过1000元一个月。”阿威说。
不过这个阿威口中说的“最好最好”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标准可衡量。
“也有面试,但也没什么专业的问题,就是看看我的履历,问问我在什么幼儿园教过,然后看我上了一节课。”家教安琪说。
阿威和江宁一共面试了3个老师,之所以选安琪,是因为她的那节常识课讲动物,不是用书本,而是带了纪录片那样的DVD,像讲故事那样把画面里动物的动作都连了起来,而且所有动物都安排了很可爱的名字。
Ben现在的活动时间都是小区其他孩子放学回来的时候。
“所以我不怕家教就让孩子变自闭什么的,孩子还是有和其他小朋友接触的机会,至于怎么相处,孩子们有自己的法则,大人教育太多未必是好事,”阿威说,“数数认字就够了,什么幼儿园社会的可以忽略。”
孩子越小越要跟父母多接触
毛毛,4岁 / 爸爸:杨子,高校辅导员 妈妈:文文,全职主妇
① 爸爸通过观察身边例子,感觉中国的幼儿园教学不太靠谱;妈妈就认为越小的孩子越应该多跟父母接触,“让他们充分感觉‘爱’,一切都是正面的,这样等他们有了能力去‘社交’的时候,自然会充满正能量。”
② 妈妈。
③ 1年。
④ 必备的课程是语文、数学,课本是朋友孩子淘汰下来的。音乐、画画就没有照课本,经常是母子俩跟流行曲跳舞或者画沙画什么的,没有什么技巧的东西,就是HAVE FUN!每天上4节课,每节课半小时,完了写20个毛笔字就结束学习。
⑤ 除了在思想上让孩子知道在家“生活”和“上课”是有区别之外,夫妻俩还在“时间”和“空间”上花了心思。一家三口以爸爸正常上班的时间为基准起床各自准备;到了上课时间,母子都会换下睡衣,穿上出门的衣服在家里学习。家里的阳台被开辟出来当成孩子的“教室”,里头没有任何生活用具,连晾衣服都换地方了。
⑥ 对于毛毛来说,在家学习是件“没什么感觉”的事。不过一天最好玩的三件事就是练毛笔字,和小伙伴踢球,还有看卡通片。
让孩子在家上幼儿园早在夫妻俩谈恋爱的时候就商量好了。
经济学海归文文在加拿大念书的时候曾经做过兼职保姆,她对家庭式教学充满信心,“都是3、4岁的孩子,智力发育、记忆力发育都不会差太远。学太多记不住,还不如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杨子曾经有点担心孩子上小学的时候英语跟不上去,文文也是非常淡定,“26个字母认全了,听英文儿歌潜移默化,在家里的小件儿上贴单词条儿,这些就足够了。英语就是门语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一手好字,就真得从小练习。”
因为不想让孩子在同龄人中被看成异类,夫妻二人在搬到现在的大楼时,就曾经带着饺子把整栋楼16层64户全部走访一次,为的是知道哪家有跟毛毛年纪相仿的孩子,打听他们的休息和游戏时间,制订毛毛出门交朋友的时间表。
现在杨子还有意愿让孩子参加个兴趣班之类,“毕竟如果他有真的特别喜欢的项目,还是得让专门的老师来教进步才比较大。”
成长的秘密
记者_黄修毅 上海报道
今年高考一张榜,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应声落入银川二中高考生赵彦若的囊中,也应验了考前一周他对记者放下的“豪言”:报考清华北大,成绩有点悬;报考其他全国重点院校,则十拿九稳。
不过,高考完后,他头脑里冒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念头—想当个厨子,“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很雷”。
在他蒙氏教育的启蒙老师谭雄洁看来,“这是个被爱包围的孩子”,即便有不合常理的想法,家长也常听任之。
赵彦若是个有主张的孩子,平日里喜欢听听韩寒、郎咸平们的说道,在学校里也颇“能来事儿”。高考一结束,他就张罗着为高一、高二同学暑期补习的活儿,想趁机赚点“家用”来做去宁夏西南山区支教的经费。
高考后,赵彦若与杜一凡等同学约定,重回“孙瑞雪学校”。当年,他们是“孙瑞雪教育机构”招生的第一批孩子。这26名孩子,从幼儿园至小学阶段,在那里接受了6年以上的蒙台梭利教育(以下简称“蒙氏教育”)。接下来的6年,他们面对的是中国传统的教育模式。到了今年,他们大多刚刚迈进高考的门槛。
蒙氏教育是意大利教育学家蒙台梭利女士在1907年创立的,百年来在西方国家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和华德福、瑞吉欧等试验教学法一起,被联合国认定为“最符合人类理想的教育”。
与传统教育注重应试能力和知识培养不同,蒙氏教育把孩子看成是“一个精神胚胎”,教育的原则是“要尊重孩子的内心发展”。
17年间,打着蒙氏旗号的幼儿园和学前教育机构渐成一股风潮。作为最早的一支实践力量,孙瑞雪学校从1995年起就在开始试验。
“孩子们一下子感到被解放了”
孙瑞雪初创蒙氏实验班的时候,正逢一批宁夏的单位机关幼儿园改制,从公办转成民办。她接手了一家职工幼儿园,随后又在出租屋里办起蒙氏小学,和对街的银川市第二十一小学相比,显得条件寒碜,据孙瑞雪回忆,当年的教具都是参考图纸请当地木匠打造的。
最初进幼儿园的孩子,包括孙瑞雪自己的儿子包雨仑在内,不过十来个。
赵彦若上小学的时候,本要去离家不远的银川市二十一小。当他的父母路过孙瑞雪学校门口,被一句“善待孩子以爱与自由”的宣传口号抓住了眼球。
班上另一个同学杜一凡,入学更属偶然。因为顾虑孙子的个头高,在普通学校里势必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看不清黑板,听不清讲课,对坐在教室最后头的孩子,老师多半爱管不管,一不小心就沦落成差生”。 杜一凡爷爷杜金城回忆说。
学校奉行蒙氏的小班和混龄教育,单冲这一点,这些“头一个吃螃
蟹”的父母就把孩子送进来了。到了蒙氏小学招收首批学生,两个班级50个人的名额,也只招了43个。
“很多人跟我说,我们应该在蒙氏班之外,再开一个平行班为蒙氏班筹经费,但我拒绝了。”孙瑞雪说,多亏了当初的一班家长,让她的老师们有机会把书面上的蒙氏理论落实到实践中,那批孩子也几乎成了蒙氏教育在中国的“小白鼠”。
何谓蒙氏教育?不要说在大西北,当时在全国,也仅仅只有几本蒙台梭利理论文集流传于学术圈中。还在出版社当编辑的孙瑞雪,从一本台湾版《蒙氏教育的科学的简介》,读出了“我们的传统教育存在知识和生活的分裂”的切肤之痛。继而,她远赴位于泰国曼谷的蒙氏国际培训机构(AMI)求学,成为中国最早一批持证的蒙氏教师之一。
杜金城对蒙氏的认识,几乎全凭几十年教子育孙的直觉。他自觉对儿子的教育,遵循传统,过于苛责;而对孙子,他决定不再这么干,“电视上都讲对孩子要以鼓励教育为主”。
家长们从刚入园的孩子口中,得到的蒙氏教育的反响,好得出奇。原来一进课堂,就把双手背在身后的孩子,居然受老师“怂恿”不必再遵守这套规矩了。
孙瑞雪发现,“孩子们一下子感到被解放了。”只是,在此后的一个月里,老师们花费了不少精力在四处寻找孩子,他们时而在教室后方的橱柜里被发现,时而在花坛里被发现。人被找到时,已经一个个玩得筋疲力尽,昏睡过去。
两个月过去,这帮突然“被解放”的孩子,个别甚至出现了“退化”现象。孙瑞雪在教室里看到,一个急着喊“尿尿”的孩子,还没走到厕所门口,裤子已经褪到了脚跟儿。
“这是蒙台梭利所谓的‘退化’现象,但和一般人想象的恰恰相反,这说明蒙氏教育在起作用。”孙瑞雪跟家长一沟通,如理论所言,这个孩子在便溺期存在着被过度压抑的情况,“退化期”过后,也标志着孩子进入敏感期的开始。
在蒙氏的教育理论中,敏感期的孩子能通过“自性”来认知事物。用孙瑞雪在《爱与自由》一书中的话说,“智力就是从感觉发展到概念”。她常在家长面前,举儿子包雨仑识字为例。
包雨仑两岁时,任凭孙瑞雪怎么引导他“书”的概念,“总是在书架前一阵乱扒拉,然后撒泡尿,就走开了。”
直到一天,银川的天空湛蓝,扶着卡车栏杆的包雨仑,毫无征兆地蹦出了第一个字“天”;紧接着猛用脚跺地,脱口而出“地,地”。孙瑞雪狂喜地抓住视野交汇处的景物,想引导孩子说出天与地之间的“树”,他却不再响应。
孙瑞雪为了在课堂上推演这套认知方式,甚至增设了象形文字课。尽管这种古老的文字早已失去了应用价值,但在她看来,却是把心灵和符号的认知合为一体。
小学四年级时,赵彦若父母曾几次想说服赵彦若转去传统学校,以适应日增的学业压力。“他们担心我们这边管得太松,到小学升初中再适应就来不及了。”孙瑞雪回忆说。但在赵彦若的一再坚持下,他的父母出于对孩子的尊重,最终没有再提。
虽然家长和老师对蒙氏教育的见解时而存在分歧,但直到小学毕业,只有极个别学生从班上转走或退学。
“从蒙氏班出来的孩子,‘自我’特别强”
2004年,孙瑞雪学校第一批孩子小学毕业,纷纷进入银川的公办中学。孩子能否适应传统教育方式?能否应对好应试教育模式?家长们顾虑很大。这个顾虑被证明并无必要。蒙氏教育在抽象思考能力培养方面的专长,使得他们的孩子在数学学科普遍有一定的优势。
这批孩子中的早慧者如杜一凡,还没念完五年级,就被银川二中附属的景博中学跳级录取。他不仅身高高人一头,成绩也是一向拔尖,在传统学校的应试搏杀中不落下风。用爷爷的话说,“杜一凡从来不是班上考第一的学生,但他总在前五名徘徊。”
去年七月,杜一凡就被
北京大学法学系录取,成了这批蒙氏孩子第一个考取大学的“大师兄”。
据孙瑞雪学校的不完全统计,赵彦若这批学生今年参加高考的成绩普遍过了全国一本录取分数线。当初,孙瑞雪学校跟踪这批孩子在中学的表现时,反馈却不是这么“一路高歌”。
中学老师们苦水连天,当年赵彦若的小学班主任段宽武评价“从蒙氏班出来的孩子,‘自我’特别强”。有的孩子能把业余活动组织得风生水起,却不愿当班干部。一遇到老师当众教训学生,他们即便不当面顶撞,也会通过写作文质疑老师的做法。
进入银川十七中的张柳一,在语文老师任教的第一节课上,突然从座位上蹿起来,打断老师授课,直陈对课文的不同理解。语文老师找班主任告状,张柳一步不让,“明明就是老师讲错了,我为什么不能说”。这个孩子在高中阶段就被父母送去了新加坡。
这种不适应症表现得更极端的是孙瑞雪的儿子包雨仑。上了中学后,他每天放学归来都不吭气,倒头就睡。“好像一觉过后,才是一天生活的真正开始。”孙瑞雪说。
有一次考试试题,要求解读这句诗中所蕴含的生活美德:假如你是一颗
珍珠,就有被埋没的可能,假如你是一块泥土,会被踩成一条路。包雨仑干脆交了白卷,因为“这题我不能写,这是违背人性的,人性有一种自然向上的内驱力”。
到了高中,包雨仑提出每周只在学校上四天课。除了感兴趣的物理化学课程,其他课上他总忍不住瞌睡,颇不受老师同学“待见”。但包雨仑这个举动,赵彦若特能理解。“以前在孙老师学校,如果课上打个盹,同学可能忍不住从旁推搡提醒,老师都会走过来制止,因为你有权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听。”
“毕竟,不是每个孩子的家长都是孙校长。”赵彦若感慨,父母早早为自己打好了预防针,“出去以后不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老师说,在普通学校简单地服从老师安排就好。”
这个自认“自由是建立在规则基础上”的学生,融入传统教育的过程几乎不着痕迹。但在高一、高二时的一段恋爱经历,让他跨越了学校规则的界限。对于早恋问题,校方总是如临大敌。“如果在学校被发现会很惨,会请两边家长出面。有些老师甚至偏要把你当众揪出来,不给你留面子。”赵彦若说。
当赵彦若的母亲看到他与女孩的暧昧留言时,赵彦若选择不藏着掖着。在孙瑞雪看来,赵彦若作出这种反应,是蒙氏教育的成功。“蒙氏教育出来的孩子在青少年时代没有明显的叛逆期,越近青春期,和家长的关系反而更融洽。”孙说。
条件新了,问题还是旧的
17年过去,第一批从孙瑞雪学校毕业的学员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孩子,目前正在国外上学。
赵彦若中午在QQ上现身,常能碰上现在南非、英国等地求学的老同学。从同学那里,让赵彦若对国外宽松自在的教育心生向往,或许不等大学毕业,他就会选择出国留学。“主要是喜欢那种生活方式,而不是天天听新闻联播唱人民生活很幸福,我需要听到看到一些更真实、更贴近生活的东西,能让人对我们所处的环境有更全面的认识。”赵彦若说。
而孙瑞雪的儿子包雨仑,则在高二时,就干脆被送到美国接受教育。“主要是担心他在那种学习模式下,日久之后,儿时养成的思维也会改变。”
孙瑞雪蒙氏办学进入第18个年头的时候,已经不再愿意承认自己是蒙台梭利理论的全盘实践者,因为“蒙氏教育的核心是爱与自由,而我们这儿一听自由,就跟洪水猛兽似的。更不要说蒙氏教育和我们现行的教育体制是相抵触的,在一种老师对孩子权威的教育体系中,无法做到让老师蹲下来,让老师平心听孩子哭泣”。
段武宽老师则体会到,“跟那一批学生比起来,现在孩子的家长更看重一些量化的标准。”小学入学考试不仅有严格的认字量要求,还要考数学英文。
为此,在小学和幼儿园教育之间,孙瑞雪学校开办了一种“预科班”模式。在课堂上相应地增加识字量,以提高孩子在小学入学考试中的竞争力。
据蒙氏国际培训机构(AMI)不完全统计,在中国以蒙氏为名的有300多家幼儿园,但经AMI认证的蒙氏教师不过200多名,即一个蒙氏幼儿园配备一名持证教师都不够。
蒙氏教育办学在中国仍是星星之火,但蒙氏品牌却已成滥觞之势。各种早期教育机构,乃至贩卖教具的厂商,不乏假“蒙氏”之名,提高收费标准的。北京师范大学学前教育研究所霍力岩教授警示,担心蒙氏教育成为学前教育早收费的招牌,更不要以为“蒙氏教育就是一屋子教具”。
AMI在上海市郊的嘉定育英幼儿园首设蒙氏教师培训点。三个蒙氏班由一班持证蒙氏教师带教,教室里摆置着价值二十多万的荷兰全进口教具,俨然全套蒙氏教学的“标配”。
目前在国内开展蒙氏教育较早,且直接受到AMI顾问的学校,诸如杭州武林门机关幼儿园、上海育英幼儿园等,开始注重从教师到教具,全盘复制AMI的国际标准。但这同时也大大提高了蒙氏教学的办学成本和进入门槛,使得上述学校的招生,有相当一部分面向港台学生,或者父母有海外教育背景的家庭。
从台湾举家迁来大陆的陈妈妈,听说育英幼儿园试行蒙氏教育,就把小女儿Marie送进了蒙氏班,而她的大儿子Eric则在育英念“上海市二期课改”的平行班。时间一长,她观察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行事风格“真的有差”。
四岁的妹妹即便独自在家,做父母的也觉得颇为放心。她不仅能自觉注意用电用火的安全,甚至是玻璃器皿的摆置,还会反过来叮嘱年长两岁的哥哥。而哥哥的毛糙不全是脾性使然,陈妈妈留意到,他在做数学习题之类时,总是急于翻看答案,好像“对不对”对他特别重要。而妹妹一摊开画纸或书本,一坐就是一下午,全然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仔细看哥哥的行为,常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当初是这样被教大的,把事情做完,有个交代就好,就像考试考一百分就行。” 更让陈妈妈忧心的是,开学即将升入小学的儿子,已经忙于应付花样百出的小学入学考试。
看着考场上的学龄前孩子被迫抓笔写字写到哭,她有时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接受了蒙氏教育之后,孩子到底能不能再适应大陆的教育?
蒙氏教育关键词
生命力
蒙台梭利认为:“儿童的生长是由于内在的生命潜力的发展”。尊重孩子的生命力,是蒙氏教育的核心。对于传统学校压抑学生 自发冲动的做法,蒙台梭利曾予以猛烈抨击“在那样的学校里,儿童像被钉子固定的蝴蝶标本,每人被束缚在一个地方—桌子边”。
儿童之家
最早的“儿童之家”是蒙台梭利在罗马贫民区设立的,3—6岁的儿童共处一室,有一个大的花园,学生可自由进出;有轻巧的桌椅,4岁儿童就能随意搬动;还有长排矮柜,儿童可任意取用各种教具。孩子在“儿童之家”里享受充分的自由,但他们必须自觉把各种教具安然放回原处。
敏感期
蒙台梭利在《有接受力的头脑》中谈道,“没有比童年更需要智力方面的帮助了。”儿童的各种心理机能存在不同的发展关键期,例如,2-6岁是对良好的行为规范的敏感期,2-4岁是对色、声、触摸等感觉的敏感期。某种感觉能力在相应时期内出现和消失,当它们出现时,能最有效地学习;而忽视了敏感期的训练,就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
个体化教学
蒙台梭利强调不同个体有不同的发展节律,教育要与儿童发展的敏感期吻合。在蒙台梭利“儿童之家”,每天上、下午持续各达三个小时的教学时间里,班上的每个孩子依循各自兴趣和发展的程度不同,都有几项“工作”要去完成。每个孩子的学习进程都在老师的观察手册上记录备案,并定时更新和定制个别化的“工作”计划。
同样以个位数乘法为教学目标,同样以串串珠做教具,不同程度的孩子完成的途径也不尽相同。四岁的孩子通过找到与数字相应的串珠,再一颗一颗地数出它们,来得出答数。老师的观察结论,会记录下“手指的小肌群得到锻炼,为书写作好了准备”。而六岁的男孩则可以借助在教室里悬挂的“串串珠”乘法演示表,尝试着套用乘法口诀得出答数。
来源:南都周刊
-----------小女9月份要进“贵族”幼儿园宝宝班了,尽量让她不要接受“规范化”教育吧!但愿小女不会重复父母在被动地填鸭式教育做“好”学生。
-----------量力而行。
有钱的上贵族的,钱少的上便宜的,不让上的自己带,------。
成才与否,与上什么性质的幼儿园关系很小。
-----------我很喜欢巴学园,但是没有条件让孩子去巴学园
我想每一个家长,都应该有小豆豆妈妈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