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望文生义,似为桂树之枝,其实不然。《神农本草经》
牡桂条下郭璞注云:“一名
肉桂,一名桂枝,一名
桂心”可知古时肉桂`桂枝`桂心,一物三名。不知何时,本草指肉桂为树皮,桂枝为树枝。仲景方桂枝每云去皮,实去肉桂外层加错之粗皮,故〈〈外台〉〉`〈〈千金〉〉皆称桂心。若近时桂枝,则无皮可去。〈〈
伤寒论〉〉有桂枝加桂汤,时贤有加桂枝或加肉桂之争,皆因不知“一物三名”之义。日本的经方实践家`疾医派的创始人,东洞吉益也有一物三名之说,并讥讽说:“李皋以气味后薄,分桂枝肉桂,遂构上行下行之说,是臆测,不可从矣”。
关于桂枝去皮只义,陈修圆之侄陈鸣岐说:“古人用桂枝,惟取当年新生嫩枝,折视之内外如一,皮骨不分。若见皮骨可以辨者,去之不用,故曰去皮”。如此解去皮之义,自然不妥,但桂枝当取新生嫩枝,非常可取。此为后世桂枝,自〈〈神农本草经〉〉之后,药品日增,无须厚非,但不能后来居上,以此代仲景方中桂枝。
或问:“桂枝解表,人尚惧其热,怎能用大热壮阳入下焦之品,治外感
发热?”答曰:“fo经言:‘善能分别诸法相,于第一意而不动’,您的这些观点,恐怕连第二意也算不上,学用经方,若不能深入经藏,只据讲义,套用千载古方,实在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十余年来,尊郭璞`东洞之说,仲景方凡桂枝者,皆用肉桂,从未见不良反映“。
人参,《神农本草经》称其“味甘,出上党”。从其性味及产地来看,分明是现在之
党参。现在通称之人参系辽人参或高丽参,味兼辛`苦,与〈〈本经〉〉所言人参味甘不合。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言:“古所用人参,方书皆谓出于上党,即今之党参也”。并言:“愚临习用党参,辅佐得宜,自能挽回险证。”当知,仲景用药悉尊〈〈本经〉〉,其所用人参,不是现今通称之高丽参。
陆渊雷〈〈伤寒论今释〉〉在
白虎加人参汤条下注曰:“余之经验,凡常用诸方有人参者,如小
柴胡`泻心`理中等,代以
太子参甚效,用党参则不效或反致胀满”。陆氏也认为仲景诸方所用人参非今之人参。我十余年来,一直尊陆氏之经验,以太子参代人参,疗效确切。
日本吉益东洞〈〈药徵〉〉言:“人参味苦者方可治心下痞鞭”。按此说不必。我曾用大
半夏汤治疗一80岁老妇,剧烈
呕吐,曾输液一周,分毫无效,闻食即呕,体瘦,苔白,脉沉细,从剑突至脐下硬如儿臂,给重剂大半下汤,方中人参用太子参,频频冷服。一剂,硬物软缩至剑突下3cm,二剂,呕吐止,能饮食,硬物软缩至脐。香砂
六君子汤以善后。
那么,今日之人参与太子参(党参)有何异同呢?从性味来认识,今之人参甘兼辛苦,正如经方之理中汤。也既陶宏景小补脾汤,方中人参`
甘草味甘,干
姜味辛,术味苦,辛甘化苦,补脾之制度。此为太阴主方,仲景善用,加减变化无穷,与后贤善用独参汤其理一也。
白酒 《金匮要略》有栝蒌
薤白酒汤。〈〈金匮要略讲义〉〉五版教材引《金匮要略语译》说:“米洒初熟的,称为白酒”。接着又说:“临床运用时,可不拘于米酒,或用高梁酒,或用绍兴酒,或用
米醋,皆有温通上焦阳气的功用“。未能确指白酒为何物。
仲景方中所用白酒绝对不是现在俗称之“白酒”,现在的白酒指
烧酒,始产于元代。那么,仲师的白酒倒底为何物呢?丹波元简《金匮要略辑义》言:“白酒,注家无解,似指酒之白者,然灵经筋篇,以白酒和桂云云,且饮美酒,由此观之,白酒非常酒。《千金方》用白酨
酱,《外台》称酨酒,程敬通云:‘酨音再,酢浆也’知白酒即是酢浆,今用米醋极验“。据丹波比说,白酒不但不是烧酒,也不是米酒,是酸味的液体。
又〈〈伤寒论〉〉
枳实梔子汤用清浆水。《伤寒类方》说:“浆水即米泔水,久贮味酸为佳”。《医方祖剂》说:“浆水,乃
秫米和曲酿成,如酢而淡”。
日人村井杶《药薇续编》白酒条下,所引甚繁,总而言之一句话:白酒即浆水。
总如上述,白酒`白酨浆`白酨酒`清浆水,皆系味酸之物,如今之米醋。不过,米醋味浓,须加水稀释;清浆水味淡,故仲景七升空煮至四升加以浓缩;白酒似酸度适中者,所以仲景直接应用。可见,《讲义》用酒,有失考证。另,《伤寒论》有半夏
苦酒汤,皆知苦酒是醋,为何不知白酒也是醋类呢?
上文转自jiangmingzong先生在伤寒论坛发的帖子。
-----------妙哉!!
-----------呵呵,西北一带有浆水面,夏天家家户户都作。
浆水就是夏天把煮过面的清面汤存起来,放上开水烫过的
芹菜等,让它自然发酵,变酸,就行了。很简单的。
可以清热解暑生津,很好吃!
学者的考据有时候望文生义,钻
故纸堆,是脱离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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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肉桂,未见不良反映。但不知较桂枝之疗效如何?
此贴先生言下之意,未明啊!
-----------强,佩服佩服
-----------经方药辨---
香豉 《伤寒论》疗虚烦不得眠,心中懊恼有梔子豉汤。《外台》`《千金》多用香豉治伤寒`中毒`房多短气,因知香豉应用甚广。唯制作方法各书不统一,《中药大辞典》
淡豆豉制法:“取
桑叶`
青蒿加水煎汤,过滤,取药汤与洗净之
黑大豆伴匀,俟汤吸尽,置笼内蒸透,取出略凉,再置容器内上盖煎过之桑叶`青蒿渣,闷至发酵生黄衣为度,取出晒干即得”。此即《本草纲目》
豆黄的制法。
《本草纲目》豆豉的制法:“用黑大豆二三斗,六月内淘净,水浸一宿,沥干蒸熟,取出摊席上,侯微温,蒿覆。每三日一看,侯黄衣上遍,不可太过,取出晒簸净,以水拌干湿得所,以汁出指间为准,安瓮中,筑实。桑叶盖后三寸,密封泥,于日中晒七日,取出嚗一时,又以水拌入瓮,如此七次,再蒸过,摊去弧火气,瓮收筑封即成”。
以《中药大辞典》的制发,所得之豉,其味清淡。以时珍之治法,所得之豉,其味臭烈。仲景称香豉,初疑时珍的制法有侼经旨。及读丹波元坚《伤寒论述义》有说:“本草豉条,陶隐居曰,好者出襄阳钱塘,香美而浓。然古者臭香互称,以臭为香,训义反覆用之,见郭璞方言注”,茅塞顿开。知仲景所谓香豉,即臭豉,时珍的制法可取。
另汪琥《伤寒辨注》:“用豉法,须陈腐极臭者,能使人吐,方中云香豉,恐医工用豉,反取新制而气不臭者,无怪不使人吐也,今艳之,极臭者能使人吐”。
汪氏认为香豉即臭豉,与丹波氏同。只是其:“极臭者能使人吐”,不敢苟同。我临床一直用臭豉,从为遇到服药后呕吐者。
既然诸家皆以香豉为臭者,不可嫌其制法繁琐而以豆黄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