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日前查出一起“最毒饲料奶粉”案。不法商家从河北辗转千里,将含有三聚氰胺的奶粉运输来渝,销往重庆垫江、万州多个饲养场,其中一些奶粉三聚氰胺含量超标515.24倍。
案件揭开惊人事实:在有毒有害食品人人喊打之际,不法商家已转而瞄准饲料市场,发起低价攻势,作为处理三聚氰胺毒奶粉的暗渠。
“最毒奶粉”现身饲料市场
经南岸区检察院审查认定,“最毒饲料奶粉”是这样辗转来渝的:
去年9月,专门做过期奶粉生意的四川人唐强收到一封来自河北的电子邮件,称能搞到便宜的奶粉。
在低价的诱惑下,唐强赶到河北,被当地商人李顺领到距石家庄市几十公里的两户农民家。这里存放着大量包装粗劣、结块严重的奶粉。根据案发后唐强的供述,他曾询问李顺奶粉中是否三聚氰胺含量超标,李顺先是否认,之后又承认“可能有一点”。唐强仍然购买了6.75吨奶粉,成交价仅为每吨2千元,不到优质奶粉市价的十分之一。
通过物流,这些奶粉辗转千里发至重庆和成都,其中的1.75吨存放在成都市锦江区一处仓库里,另外5吨卖给了重庆商人张旋,价格翻了一倍多,为每顿5200元。
张旋又分五次将奶粉陆续销售给重庆万州、垫江的四家养殖场,累计流向市场的“最毒饲料奶粉”达2.5吨。其中一部分已被用于喂猪,以补充小猪母乳不足。垫江县一家养殖户购买了24包、1200斤奶粉,到案发时已经用完了12包。
对于还没有来得及喂猪的奶粉,警方抽取了三份样本送检。据重庆市兽药饲料检测所检验发现,三个样本中的三聚氰胺含量分别超标515.24倍、396.96倍、249.44倍。
三聚氰胺毒奶粉的新流向
三聚氰胺的“阴魂”何以会在饲料中被发现?
“要警惕毒奶粉的新流向。”重庆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教授丁新正说,随着当前对有毒有害食品打击力度的加大,一些不法分子急于将积压的毒奶粉尽快脱手,转向他们自认为被查处风险较小的饲料市场。
以唐强的上家李顺为例,他专门将目光瞄准饲料厂商,经常在“中华畜牧信息网”等网站上搜寻下家。发现商机后,便以发送电子邮件、频繁打电话等方式推销毒奶粉。唐强就是这样“上钩”的。
低价攻势也是毒奶粉地下行销的策略之一。和李顺的廉价毒饲料奶粉类似,前不久重庆警方也挖出一起三聚氰胺毒奶粉案,该批奶粉的每吨售价低于市场价近万元。
用三聚氰胺毒奶粉喂养的猪,人食用后到底有无危害?西南大学动物科技学院教授刘力表示,国家对饲料添加成分的种类和剂量有明确规定,三聚氰胺是不能添加到饲料中的。由于一些毒素被动物食用后,可能在肌肉或内脏中有残留,间接危害人体,瘦肉精就是明显例子。因此,对“最毒饲料奶粉”应严查。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型饲料公司研究人员说,三聚氰胺由于不溶于水,难以排出体外。猪食用大量三聚氰胺毒奶粉后,可能积存在肾脏中,人再食用猪的肾脏就将受害。对于反刍动物例如牛而言,在摄入大量三聚氰胺后,可能代谢到牛奶中,人饮用这些牛奶后同样会受害。
办案检察官表示,将毒奶粉转销饲料市场,同样危害社会经济秩序和食品安全,是违法犯罪行为。生产、销售动物吃的毒奶粉,将构成非法经营罪;养殖户如果明知是毒奶粉,仍购买并用于生产,将构成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
毒奶粉可能直接回流餐桌?
除了喂养家畜外,毒奶粉是否有可能直接回流餐桌?
在重庆“最毒饲料奶粉”案中,办案人员仔细询问了毒奶粉是否可能被卖给人吃。唐强供称,自己估计不会,“因为购货方都是饲料厂”。
记者调查发现,事实上,李顺、唐强、张旋三级商家几乎都对下家购买毒奶粉的去向和用途不管不问。李顺和唐强更是初次交易,根本无法确定唐强购买奶粉的用途。在层层流通过程中,只要有一名不法中间商道德败坏,就可能为牟取更大利益,将毒奶粉重新卖给人食用。
专家表示,有关地方和部门应结合此案暴露出的新问题,在资质审核、销售流通等多个环节加强监管,铲除毒奶粉。
一方面是在行业准入和资质审核上严格把关,清除资质不符、品行败坏的不法商家。例如唐强便多次编造虚假身份进行过期奶粉交易,有时是挂靠朋友的公司,有时是打着“四川大众饲料商贸公司”的旗号。南岸区检察机关审查认定,唐强根本没有进行工商行政登记,公司全系个人编造。
另一方面是加强食品生产流通环节的监管。此案中的毒奶粉无商标、无品名、无生产日期、无合格证,结块严重,多名涉案人员均称一看就知是伪劣奶粉,却能成功辗转运输上千公里,直到重庆才被查获。丁新正等专家认为,应进一步加大对有毒有害乳制品的查处力度,特别是对较为隐蔽的非直接食用、而是作为食品生产原料或是饲料的乳制品也应加强监管,彻底斩断有毒食品流通的“暗渠”。
记者:王晓磊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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