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13时30分左右,1名中年男子冲进
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2楼诊室,用斧子砍死1名当班医生。凶手身份不明,行凶后跳楼受伤被警方控制。经人民网记者向医院有关人士核实,以上内容基本属实。
在此次凶案中被害医生为女性,40多岁,是针灸科的主任医师。
来源:人民网
-----------可怜,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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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知行 于 2012/12/3 13:18 编辑 www.lindalemus.com/pharm/天津中医大一附院否认“医生被砍系医疗纠纷”
11月29日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发生一起医生被患者砍伤致死事件,该院相关负责人昨日否认该起事件缘于医疗纠纷。
11月29日,在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二楼214诊室,该院40多岁的针灸科主任医师康红千中午在诊室休息时被人用斧头砍中头颅,经抢救无效死亡。
医院宣传处处长王洪东告诉财新记者,事发是在当日13时30分以前,犯罪嫌疑人没有挂号,直接冲进诊室。犯罪嫌疑人姓王,曾在今年10月份患
脑梗死,两次到医院就诊,有精神病史。
至于嫌疑人为何砍人,王洪东语气肯定地对财新记者说:“不是医疗纠纷。”医院方面对事发原因表示“莫名其妙”,此前从没有接到过相关投诉,也未发生过口角;嫌疑人只来医院就诊过两次,共花费67元,其中27元为挂号费,40元为针灸费。
康红千在第一附属医院工作20多年,此前曾患
乳腺癌,刚结束化疗两三个月。多位患者对其评价颇高,称其待人温和,对患者尽职尽责。事发时诊室内无其他人,康红千被砍伤后立即送往三楼急救,但抢救无效死亡。
王某砍人后跳楼受伤,已被警方控制,并送南开医院就诊,现收治于该院主楼七楼的重症监护室。目前天津中医院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和南开医院均严密布防,院方拒绝提供进一步消息。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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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被砍杀医生同事:已经决定不再让子女从医2012年12月03日05:52
来源:中国青年报
原标题 [
住手!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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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天津一医生行医时被砍致死
砍向医生的利斧带着戾气刺痛医学界,哈尔滨被害实习医生之父疾呼: 住手!都住手! “住手!都住手!”这是针对11月29日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生康红千被病人手持利斧砍死事件,王东清发出的呼吁。
王东清的儿子是今年3月23日在
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被患者李梦南刺死的实习医生王浩。
只要一想到当时地上的大滩鲜血,王东清就老泪纵横。“感觉自己流的不是眼泪,而是儿子的血!”
上一次勾起王东清丧子之痛是在11月13日,发生在
安徽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袭击医务人员案件。泌尿外科护士长戴光琼在那起案件中身亡。千里之外的王东清夫妇气得直哭。
“又多了一对伤心欲绝的
白发父母,又刺伤了已在流血的医护的心!”王东清说,一个医护人员能救千百个病人,而在千百病人中有一人不满就可能伤害众多医护人员,长此以往谁还肯送子学医?
弥合医患关系从哪里开始 王东清的代理律师、中国医师协会医疗风险管理专业委员会常委、北京中伦文德律师事务所律师李惠娟说,儿子被害的王东清都在为杀医事件呼吁,这个声音值得引起重视。在她看来,这位父亲想要表达的是,“不能再杀了,医患共同的敌人是病”。
16天内发生两起案件,让李惠娟好几天“没睡好觉”。她对中国青年报记者形容,她有一种强烈的失败感。10多年来她一直从事弥合医患关系的工作。她四处为医生和医学生们讲课,劝他们自省,教他们如何自律,如何防范风险,减少医疗纠纷。尤其是她总是为人们分析医疗纠纷,从中找出医护人员自身的问题,告诫医生们引以为戒。可今年的一些案件,令她“越来越觉得没有信心”。
12月1日,李惠娟在江西的一次授课前,与台下的听众一起举行仪式向遇难的戴光琼和康红千默哀。她原本准备的课件里只有戴光琼,临时增加了康红千的名字。
“让我们怎么总结呢?”李惠娟说,她之前总结的是医患冲突。可今年的王浩、戴光琼、康红千,哪个是跟凶手有过激烈冲突的呢?“王浩说错话了吗?戴护士长做错什么了?康大夫做错事了吗?”
戴光琼被杀的前一天,李惠娟先后在两所医学院校为学生传授如何做好自己,善待病人,“改变你能够改变的,接受你不能改变的”。话音未散,第二天就发生了血案。她觉得自己“很难再对孩子们张这个嘴”。
她甚至打算劝自己担任心外科医生的丈夫早点退休。在此之前,她“17年来从来没有动摇过”。
在王浩被杀案的法庭上,李惠娟说过,凶手伤的是王浩的身,伤的是行业的心,伤的是医患共同体的根本利益。
她的一个建议是,尽快为全国的医院安装安全检查设备,病人进医院时须经安检。她对记者说,尽管这是笨办法,但一定能起到起码的防范作用,减少此类案件,稳定医务人员队伍。虽然最终的解决之道是从源头上改善医患关系,但这并不表示目前就不可以采取必要的安全措施。
康红千医生的同事、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生韩宝杰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事发后,他与几位同事一边料理康医生的后事,一边决定,不让子女从医。
每一个人都需要改变 在北京、哈尔滨等地的伤害医务人员案件过后,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每次都向医生传达,提醒大家防范安全。王浩被杀后,该院甚至对诊室重新布局,比如让医生的桌子远离诊室门口。然而,不幸的事情防不胜防。
本报有关康红千医生之死的报道发表后,一位署名“dw1211”的网民给记者留言说,这样的悲剧频繁上演,其实政府、医生、病人以及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应当反思。
这位网民说,当今社会的种种不堪,我们既是受害者,往往又都是参与者,政府难辞其咎,但恐怕自己也需担责。回首30年前,医生没说自己辛苦劳累收入低,病人没说看病难没医德,医生不用解释拿没拿回扣,病人对医生满怀信任和感激。改革开放促进了经济的发展、生活的改善,但也滋生了社会的不公、矛盾的激化和环境的污染。如今的人“充满戾气”,“矛盾何止在医患之间,悲剧何止是病人杀医”。“是时候深思并作出改变了,不止是政府,也包括我们每一个人!”
康红千被害后,中国医师协会法律事务部主任邓利强律师在协会发布的公告中说,一件件伤医事件被“化解”,一件件伤医事件又不断上演。除了呼吁,我们还能做的实在是太少。医师权益维护和医患关系好转,需要政府、社会、媒体等多方面努力。他表示希望犯罪分子受法律严惩,否则,就是“对医患关系的二次伤害”。
康红千的同事韩宝杰说,此事给大家造成的心理阴影很难消除。连日来,他“脑子一直很乱”。他只能呼吁全社会,给医生一个安全、安静的环境,让医生能够心无旁骛地治疗病人。“医生怎么去保护自己,我也不知道。”他说。
杀害康红千医生的凶手,案发后跳楼造成
骨折,随后被紧急送到一家医院治疗。他杀害了一名医生,重创了医学界,然而受害人的同行即使哭干眼泪也要全力救他出于救死扶伤的天职。
本报天津12月2日电
-----------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女醫生之死
還沒等到頭發恢復原來的長度,康紅千的生命已經結束。
這位天津的針灸醫生、癌症病人剛從乳腺腫瘤中逃過一劫,卻沒有躲過一把致命的斧頭。斧柄握在一位她的病人手裡。
時間是2012年11月29日13時許。這是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午休時間。當時,康紅千醫生應該還沒吃完她的午飯——二樓的這間診室裡還剩半個饅頭。下個月,她就將迎來47歲生日。
沒人目睹過這殘忍的過程。診室裡隻有康紅千和凶手。
事后有人記起,凶手曾在診室外走廊的橙色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人們據此推測,他是沖著康紅千來的。
可是,在康紅千的針灸科同事們看來,這與情理不通。他們之間交集不多。根據挂號記錄,康紅千作為門診醫生,應該是在10月14日第一次見到這位生於1950年、姓王的男性病人。
10月18日他又來了一次。兩次的挂號費花了27元,做一次針灸治療的花費是40元,總計67元。幾位同事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說,沒見他們發生口角。
等到他們再一次見面,他帶來了一把斧頭。沒有挂號。
據悉,凶手2011年因腦梗塞在其他醫院治療,出院后又轉入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針灸部病房,住院十幾天后出院。
凶手在這裡住院時,康紅千自己是另一家醫院的病人。她在2011年7月30日的體檢中查出乳腺癌,隨后在天津市腫瘤醫院接受手術及化療,2012年3月1日才回歸醫生的崗位。
今年10月,凶手又一次來到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這次他住在心身科,但收治入院隻有一天。醫生發現他患有中度
抑郁症,建議他轉到精神科的專科醫院治療。出院結論是:中度抑郁發作,伴精神病性症狀。
沒人知道這位病人是否到專科醫院確診過。沒過多久,他第一次挂了康紅千的號。
凶殺發生的那個中午,如果門診量不大,康紅千應該可以到食堂用餐。不過有時病人太多,隻能把午餐帶到診室。
遇害前不到半個小時,康紅千跟一位同事談論過大學生就業問題。她的女兒正在一所名牌大學就讀。
康紅千從醫24年的同事、針灸部第八病區主任韓寶杰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當時康紅千完全可以從裡面鎖上門,休息一個中午,直到13時30分開始上班。
13時25分,正在10樓的韓寶杰接到針灸部門診主任楊
白燕的電話,說是“康主任出事了”。
韓寶杰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來不及等電梯,從10樓沿樓梯跑到2樓,電話告知了另一位同事蔡斐。
蔡斐當時在樓外,趕回樓裡時,他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警察守在旁邊。當時他沒意識到,摔倒在地的男人就是從二樓跳下的凶手。
韓寶杰說,康紅千1988年從天津中醫學院畢業,隨后在這家醫院工作,2008年晉升為主任醫師。24年來,從沒見她跟哪位病人有過口角。她治療的病人千千萬萬,收到的錦旗和感謝信也數不勝數,沒有轟轟烈烈的事跡。很多醫生都是這樣。
康紅千愛笑。連跟她交往甚少的同事都記得,她特別愛笑,對同事、對病人、對學生。
在韓寶杰看來,康紅千低調沉穩,不願給人添麻煩。2011年夏天,康紅千的父親在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心內科住院。直到父親出院那天,她才透露要給父親辦理出院手續。韓寶杰問她為什麼不早告訴大家。她說,我怕影響你們。
康紅千是在2011年7月30日查出乳腺問題的。她上午體檢后跟韓寶杰請假,隻說家裡有事。
但她又“繃不住”,中午下班前悄悄對韓寶杰說:“韓主任,我對不起,我跟你講個事,你別告訴別人。”
韓寶杰趕緊讓她去腫瘤醫院診查。下午,她得知需要立即住院。7月31日是她值班,同事們都表示要替她值,但她說:“我得把病人料理好了再去。”
她隱瞞病情,把正在家裡過暑假的女兒送走,第二天又值了24小時的班,8月1日早晨才去住院。
康紅千切除了乳腺,包括周圍的淋巴結,這影響了她右手、右肩的功能。她積極接受康復訓練,同事們經常見她的右手是腫的。她說:“我不鍛煉的話,怎麼給病人治療?”
有同事形容,康紅千對病人及其家屬的態度好到“真的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蔡斐說,有時同事們談起與患者溝通的難處,康紅千會站在患者的角度勸解同事。
“如果跟我說她有醫患矛盾的事情,我太不相信了。”蔡斐說。
康紅千遇害后,醫院接到不少她生前病人的來電。醫生趙婷接到一個電話,一位病人的女兒詢問何時舉辦追悼會,她說:“康主任跟我媽媽就像姐妹一樣。”
這是趙婷收治過的一位病人,出院后在康紅千那裡扎針,還帶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感慨,康醫生改變了自己對醫生的認知。
趙婷說,康紅千對病人、對病人家屬都極其耐心,哪怕有人不挂號隻咨詢。“康主任遇上這種事,太不可思議了”。
也有同事回憶,康紅千多次拒收患者的紅包,實在推辭不掉,她就把錢交到患者的住院費裡。
同事高?說,康紅千是個熱愛運動、珍視生命的人。她早晨乘公交車上班,還常到天津中醫藥大學的操場跑步,跑步時臉龐紅扑扑的,笑嘻嘻地跟人打招呼。她總是說:“多鍛煉,身體好。”
這位熱愛生命的女醫生精心維護的一切,最后被一個病人破壞了。
斧頭砍中了康醫生的頭部,也砍在了同事們的心裡。韓寶杰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說,大家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出陰影。雖然聽說過哈爾濱、北京等地的醫生遇害事件,但他從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蔡斐說,科室裡還有一些進修的醫生和實習生,他們經歷此事,對這個職業會怎麼想?
悲痛彌漫在康紅千所在的病區。醫生辦公室裡幾乎沒人說話。他們避免談起這件事情。
一位同事在悼詞裡寫:“天堂裡應當沒有凶手!”
“痛心、憤怒、擔憂。這是現在我們的心情。”蔡斐說。
他說,無論是誰傷害了醫生,最終還是會傷害到患者,“這是互相的呀!”
一些尚未收到消息的病人仍然到醫院等待康紅千出診。她這幾天本來排有門診。
但康醫生不會如約出現了。
由於化療脫發,頭發還沒長齊,康紅千長期戴著發套。愛美的她即使戴的是假發,也總是精心梳頭。她問過高?:“好看嗎?”高?安慰她:“好看。”
康紅千接下來的話令高?驚訝。她說:“這樣我的病人就看不出我病了,就有信心治好自己的病了。”
记者:張國
來源:中國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