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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讨论:驳张功耀 by:北京中医药大学92届毕业生 王友军

近日偶尔听同事说有人在网上提议彻底废除中医药,并且还有签名运动,因关乎自己的职业和事业,所以赶紧来看个究竟,于是有幸读到了张功耀先生《告别中医中药》《再论告别中医中药》及《“中医科学化”失败的原因分析》。

读后第一个印象就是很可怕,可怕之处到不是怕他的倡议真的奏效,自己没了饭碗,因为这基本属于蚍蜉撼树,不会得逞。怕的是他以堂堂中南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研究所一位教授的身份,以言之凿凿的洋洋宏论,以文化的名义,以科学的名义,以道德的名义,以国际医德标准的名义,以合理使用医疗资源的名义,乃至以生物多样化和动物保护的等等名义,发出似乎非常符合科学逻辑的力辩之论,将此等偏见误导民众,使并不了解全面情况的人误解中医药真如张先生所描述的那样不堪,损坏中医声誉,贻害中医事业。

也许我的担心多余,被张先生指为“庸众”的民众自有就医的经验和对中医的信任。新浪网民意调查显示参加投票的占74.09%赞成中医,16.15%的主张顺其自然,也就是赞成和不反对中医的总共占90.24%。在张教授博客回帖的读者绝大多数并不买帐,只是有些回帖方式太草率了些。人身攻击的方式显然不如作者高明,且容易授人口实,好心帮倒忙,反而显得人家更有理,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辩论是要拿逻辑说话的。这里仿效作者的手法,引用已经深入人心的思想家和文化战士鲁迅先生的话,叫做“嘲笑和漫骂决不是战斗”,站在这面大旗下,相信形象光辉了许多,说话也更显得有底气。所以,我希望我的驳论尽量合乎“讲理”的要求,客观全面,我尽量克服因自己热爱中医所可能产生的不公正。好在所有学习中医出身的,大体有一个优点,就是西医知识不允许太差,否则一半的课程会不及格,这和学习西医的只需要敷衍地读一门《中医学》是不同的。而且从小学到中学大家都受同样的教育,现代科学的逻辑思维基础也还算是奠定了一些的。

正如网友们指出的,虽然鲁迅曾说过不利于中医的话,但也在别的作品里就这个问题说过些不同的。当然张先生可能真的不知道鲁迅先生后来还有过更正,我也相信他偶然提到广为人知的《药》这个作品题目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看到这个“《药》”,是我自己作怪,把人血馒头和他所谈的中医问题联系到一起了,虽然我知道没有任何一部中医书里说杀头的人血可以医治肺痨肺结核)。于是鲁迅先生不令我担心了,但在这里发言,我还仍然有点得鼓足勇气的感觉,孙中山、胡适、梁启超、严复,哪一个名头不把你震翻呢?我几乎感到自己是在向他们挑战了,好在后来张先生又告诉我们“个人崇拜”已经走下神坛了,他也仅凭一篇文章就完成了把中医拉下神坛的壮举,着实给我不少鼓励。

网上有作者评论说“取消中医签名活动的发起者张功耀,是一个读中医读了33年的学者。…其行为颇具壮士扼腕的勇气”,(国际在线,陈才“警惕中医存废论争背后的利益争夺”)
可见其文章的确大有“反戈一击”之促不及防的效果和力量。我虽然学习中医只有20年,不及张先生久,但见到一篇文章果有如此之大的战斗力,也不禁跃跃欲试,想把反对的意见作为投枪掷回去了,全然顾不得张先生已经把他自己的行动定义为“启发民智”,相信中医或者不同意他们打倒中医的都属于“庸众”了。我还想到,如果张先生像鲁迅一样富于同情心,我们很可能就在“哀其不幸”之列,如果沉默不语就会更令人家“怒其不争”,说话只会骂街则等于自甘堕落的阿Q,所以我决定说话,而且不能骂街,争取脱掉“庸众”的帽子,向科学者看齐。另外,坦白说,我还有一点自私的动力,就是弥补一点点身为中医工作者但尚没能为改善中医药现状出力的遗憾和惭愧。

作者先以文化的名义发难,认为中医应该废除,论点不外三个:其一,没有“爱国人士”和“护医使者”可以为中医指明前途。言外之义没人能指出就是没有,既然没有前途,则没有保留的必要,他就顺手给中医指明了终结的前途。那么,就他所倾心的唯一科学的医学而言,请问在解剖学、生理学没建立起來之前,是谁为西医指明了前途呢?恐怕没有这样狂妄的人跳出来敢为一门学科“指明”前途。据我的肤浅理解,对一门学科前途最有发言权的都来自其本学科研究的前沿领域,不幸的是前沿领域的工作都是探索性的,成功的只有少数人。而作者就敢说中医的将来肯定是死路一条,此前的2000多年来中医没能死掉是由于文化帮凶赞助了它。即使作者真的属于中医研究的佼佼者,我也实在钦佩这种勇气──遗憾的是从他的行文中,我个人没有得出这个印象。

其二,中医现代化只是暴露了中医的缺陷,也就是说,只是证伪了中医,中医现代化是不可能实现的。并借用美国对人参的研究,并没有发现营养成分,反倒证实对某些病症不利,所以补益之说,是中医在胡诌,拿毒物害人骗人,越研究越证明了中医的不经。且不说正规学习过中医的人都理解对证下药的含义不仅在于疗效还在于毒副作用,连老百姓都有俗语说“是药三分毒”,用药对证则治病,反之则害人,古今多少医家都谆谆告诫,中药使用不当会戕害性命。产生于先秦时代的中药学奠基著作《神农本草经》按上中下三品划分中药主要就是以毒性的大小作为标准的,我不知这个概念在当时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古老的原则在今天是不是过时了,我更不知道现在的中医竟然都不知道中药有毒副作用,要靠张先生们的“现代化”给我们启蒙。我不否认现代药理研究充实了中药毒副作用的知识,并举双手赞成加大这方面的研究,同时也注意到西药虽然往往只有单一的成分,也不乏用了好多年才发现有致命缺陷的,而中药的复方特点使成分分析和提纯都具有西药不可比拟的复杂性,一旦发现有毒副作用的病例就要全盘否定,此逻辑与把杀人等同于治病没什么两样。至于我国药检制度是否应当更加严格以向国际标准看齐,还要结合我国技术现状和具体情况由决策者和专家探讨,本人不想在这里发表权威般的武断意见。还说现代化的问题,这里首先有一个很关键的概念理解问题,也就是什么是“中医现代化”,是目前以发现中药里的西药学有效成分为目的研究吗?是寻找中医证型的西医学对应检验指标吗?是引入动物试验吗?是像西医那样利用统计学分析来处理研究数据吗?是像西药那样,批准生产之前要经过三个阶段的实验研究,明确毒理、药理和疗效吗?是明确中药的毒副作用吗?是把更为精细的西医诊断,例如“精液不液化”“精子活力低下”“精子数量不足”等引入中医临床并开发对治的方药吗?是试图证实经络的存在和发展各种经络实质的假说吗?是用现代方法了解针灸治病的机制吗?是发明电针、电磁针、激光针、导平仪等仪器来提高针灸疗效吗?是运用针刺麻醉进行多种手术吗?是利用中药弥补西药对很多疾病治疗的不足,中西医结合以提高疗效吗?我没有能力定义“中医现代化”应当包括多大的范畴,但我敢说只把毒副作用的发现当作“中医现代化”的成果是太过于片面了。如果说这话的人是文,有情可原,如果他是高喊着用科学来开启民智的高级研究人员,我并不认为他所具备的科学逻辑性高明过一个初中学生;如果他是中医的门外汉也有情可原,如果是研究了几十年中医的人这样说,我只能理解为他别有用心。

其三,他又归咎中医的处境困难是中医“不曾主动地寻求进步”造成的,那么我很想请教中医应当怎样求进步?古代中医不求进步么?那时很不幸没有像张先生这样的明白人哼空出世为医学“指明前途”,所以西医还没诞生,那时中医是世界上先进的医学体系,日本和韩国都是从中国引进了医学,并且在医学发展的今天还在研究应用,甚至要和我们争夺归属权!现代中医不求进步吗?按照张先生的理解,中医政策的决策者、研究机构都只是在浪费国家财政和资源,医院、从业者也都不过是在用脏物、毒物、异物坑害患者的刽子手。推而广之,不难理解我们把中医药推向世界的行为也就是企图用脏物、毒物、异物坑害全人类了。因此,教授虽然总算大度地放过了古人,说“现代人当然没有理由去苛求古人的不开化。但是,如果现代人继续维护古人的错误,就是对科学的亵渎和对人类生命的摧残了。”这样的行为该当何罪啊?!种族灭绝?人类灭绝?所以,中医是万万不能再留的了。我简直有点目瞪口呆,进而肃然起敬了――对于能挽救人类于中医屠刀下的救世主理当仰视才见。

他还根据西方医学的发展轨迹向我们展示了中医应当有的选择,既然西方也有过草药,且不管他们的草药学是什么样的水平,反正人家也用过草,而且根据作者的“考查”(我斗胆认为这个“考查”不是“考察”,也就是翻翻书,查查资料,加以考据。)发现外国医学比中国早得多(虽然西医学不是在那一国兴起的),现在都没有了,可见我们如此抱住中医不肯撒手就是“恋旧癖”和孤芳自赏了。因为希腊的某本书也比中医某本书的页数多,所以“要论内容丰富,希腊医学比中华医学的内容更丰富。”(内容到底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有没有错误也不提了,当然他们一共有多少本这样的著作就更不好意思提了),最后人家还不是都不要了,人家使用得早都丢得下,我们的晚,为甚么不丢呢?正是丢掉了草药现代西医才发展起来了嘛,所以中医要主动进步,主动死掉。我真是太笨,竟然没有看出进步等于死亡,也没有看出死亡是进步的唯一选择。更没看出来中医没死掉就是文化的落后。故而以文化的名义,中医是该死的,中医背后的文化也必然是该死的,以达到进步。我想对于我们的文化这样的大命题,我不大有资格谈,就允许我在此却步。我考查的功力不是太强,现在身处国外也不大方便查,只提一点,我似乎听说过一个叫马可波罗的意大利人在元朝时来过中国,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先进,觉得欧洲简直太落后了。这个落后包括文化在内与否,不好说。我这里只是从基本逻辑上来反驳张先生的荒谬推理,没有想抱定祖宗荣耀吃老本,相反,我和很多业内外人士一样,非常为现在中医的状况担忧。中医需要现代化,但尚没找到突破口,但即使走过弯路,不等于我们的目标不存在,至少我们知道有一条路是行不通的,下次会避开,我们不会知难而退!

再看作者以科学名义的讨伐。他认为科学起码要有因果关系,也就是逻辑,而中医没有逻辑。从经验医学说,中医没有可以和经验联系的概念,五脏六腑和经验无关,药物性味也和经验无关,连经验医学都不配。当然更不配是理性科学,理性科学都可以将理论还原为经验,例如点可以还原为桌子或地球的位置。可惜他把这经验科学和理论科学的定义弄得太简单了,又闪烁其辞,只是大笔一挥,武断地告诉大家,中医肯定不符合。可惜,照他的定义,我很容易使中医和两者都符合。先说因果关系,中医的基本逻辑是不是因果关系呢,起码从形式上是的,例如诊断法则里的“审证求因”治疗法则里的“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实者泻之”,“虚者补之”,哪一条不是因果?张先生所用的五脏六腑的名词哪里来的?是西医来的吗?不是,是从中医来的。中医的名词从哪里来的?从经验来的。是后来翻译西医学概念时借用了中医名词,但和中医概念的内涵有所不同。中医脏器概念不但包括器质范畴,更包括气化功能范畴。气化是中医最根本的立论基础之一,也正因为如此,用西医器质的理论解释不通,显得荒谬,也是中医受到攻击的地方。

他还举出例子说内经对于水肿的论述是可笑的,但我觉得首先教授对于原文的理解就有明显的错误,“其有不从毫毛而生,五脏阳以竭也,津液充郭,其魄独居,孤精于内,气耗于外,形不可与衣相保,此四极急而动中。是气拒于内,而形施于外,治之奈何?。”被解释成:“通常认为,疾病是从外到里演化的,可是偏偏有些疾病’’不从毫毛而生’,五脏自己就变得不起作用了,’水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是为什么呢?”完全不顾《内经》的病因学说:“其生于阳者,得之风雨寒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就是说疾病生于阳者是从毫毛而生,受邪风和非时之气所致,生于阴者是因饮食、作息起居、两性生活、情志不谐而致,是从内发病,直接影响脏腑功能。即使现在看来,这种病因学说都很先进,情绪心理致病是近代医学什么时候才重视起来的呢?

水肿正是内因致病,所以黄帝才发问说“如果不是外生于毫毛的疾病,例如因为五脏阳气功能衰竭,导致水液这种属于阴性的物质充斥外围,魄和精这些内脏的功能物质被孤立于内部,不能传输外达,体表的阳气(没有来源)就会耗竭,所以四肢末端(注:中医认为四肢末端是经络互相顺接的地方,阳气转输的关键部位,所谓“阳受气于四末”。)就肿胀拘紧,反过来又影响内脏。这是正气被遏制于内不能到达体表肢端,病状显现于外部形体的情况。该如何治疗呢?”

现代西方医学对于水肿的认识是很详尽,我并无异议。对于心源性水肿也就是心力衰竭而言,中医正是根据阳气功能耗竭的病理解释,顺理成章地推导出振奋心肾阳气的治疗法则。“温阳利水法”在临床实践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实验研究证实,温阳益气药物的确能起到强心甙样作用,(请原谅我查阅文献的不便,不能提供具体文献。但如果大家有条件,都可以查到的。)结合利水药物则增加了排尿量,可减少血容量,减少心脏负荷,减轻组织水潴留,就是“去菀陈莝”“洁净府”(注:膀胱为洁净之府),达到消肿的目的。“开鬼门”让教授联想到了巫术,可惜他理会错了,鬼门就是魄门,也叫玄府,就是汗孔,中医认为汗孔是阳气出入的通道。相信很多人都有体会,伤寒感冒时汗孔闭塞,阳气不出,就会发冷,阳气内郁就会发热,服用发汗解表方剂,汗孔打开,汗一出,冷热皆除。魄门由肺之阳气所主,汗孔闭塞则阳气不能敷布。病理既明,“发汗利水”的治疗法则也被提出,宣畅肺气,开通毛孔,打破“其魄独居,孤精于内,气耗于外”的病理状态,使“五阳以布”,内外阳气通达,切断恶性循环的病理过程,达到治疗目的。可以看到,这里从病因到病理,从病理到治法,逻辑关系和西医学的逻辑没什么区别,环环相扣,因果非常连贯清晰。真要感谢张教授提供了这么好的例子,帮助我给大家介绍中医的思维方式。

对照一下,就会发现,教授对原文的理解,首先抹煞了内因致病说,反说成 “可是偏偏有些疾病不从毫毛而生,五脏自己就变得不起作用了”,以示中医病因解释的无能。继而对于连贯的病理解释过程无动于衷,认为这些论述属于“表面判断,没有任何深入的趣味。” 最后,治疗方法也“没有任何明确的操作含义”。既然“没有任何明确的操作含义”,张先生就把缪刺的方法拿来治疗水肿了,这样就可以说缪刺“左病刺右,右病刺左”的方法荒谬,因为水肿不分左右的。但他太热心于对侧取穴给水肿治疗带来的荒谬效果,忘记了缪刺是治疗“络病”的专用刺法,跟水肿没有任何瓜葛,张教授把存在于不同篇章的论述强行放在一起,看来是他的“逻辑思维”的结果。在《内经》里同样有“左病刺右,右病刺左”取穴法则的还有巨刺,那是治疗“经病”的一种刺法。中医针刺法很多样,有的只针对一种病症,并没有打算什么都试。相信张教授对于《内经》理论的了解和古文理解能力也就到这样的程度,无怪乎得出那样的结论。由此我对于讲其研究中医三十三年的那位作者提供的信息的可靠性不太礼貌地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顺便提一句,“西药医生劝告水肿病人少吃盐”的科学成果让我想起了唐代孙思邈对水肿治疗后“少食咸物”的劝戒。但依照张教授的逻辑,正如对中医用生治疗呕吐算不得数一样,这个“少食咸物”虽然在西医科学研究出应当少吃咸盐之前提出来,显然是不会符合科学研究程式的,所以既不可能是科学的,也算不得什么经验。因为孙思邈根本不知道渗透压和水钠潴留的道理,也没有讲到具体每天人体生理需要多少毫克的氯化钠, 也没告诉我们应当控制到摄入多少毫克才最佳,所以太浅薄,我简直帮张教授又找到一则抨击中医非科学的论据了。

下面我再就张先生提出置疑的一段经典论述做简单解释,并顺便根据这点材料再就中医的经验性和理论性举例。他引用的是片断,我则要把段落拿来,连贯起前后意思——抱歉要多占读者的时间——否则凭空几句话,很容易让人摸不到头脑。

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藏为心,在色为赤,在音为徵,在声为笑,在变动为忧,在窍为舌,在味为苦,在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藏为脾,在色为黄,在音为宫,在声为歌,在变动为哕,在窍为口,在味为甘,在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肉,酸胜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肺主鼻。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窍为鼻,在味为辛,在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肾主耳。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藏为肾,在色为黑,在音为羽,在声为呻,在变动为栗,在窍为耳,在味为咸,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像大论篇》)

夫变化之为用也,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黄帝内经素问·天元纪大论篇》)

稍微有点古文根底的人可以看见,张先生把“肝主目”和后面“在天为玄”等几句扯在一起是明显的断句错误,请参照其原文章,“肝主目”后面的句号还在。其实在天为玄的主语并非“肝”,参照其他章节的论述,很显然是“(阴阳)变化”,不但包括肝也包括心、脾、肺、肾。研究了几十年中医,考查的功夫又了得,我不相信张先生会犯如此低级的句读错误。这样把主语搞混,来证实中医概念的混乱,是否有不择手段之嫌?

我的解释也可能有错误,愿求教于方家。“夫变化之为用也,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其意思就是,“阴阳变化的运用,从天道方面讲是很玄妙的,就人来说就是医道的规律,从大地来说就是物质转化的道理。转化就产生了五味,了解医道的规律就是智慧,玄妙的东西则是令人觉得神奇的。”

至于另一段,“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则意思为:“(春天)风从东方吹来,温暖的春风使植物复苏生长,植物含有酸味的物质,这种酸味物质可以充实肝脏,肝脏充实就能保证筋的正常功能,肝脏和筋的功能则可以促进心脏的机能。肝脏是眼睛功能的主宰。”

从临床经验讲,山萸肉这种果实类中药是酸味的,可以养肝补肝。肝主筋,治疗抽筋的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名方芍药甘草汤正是酸甘缓肝的。唐代孙思邈用羊肝治疗盲正是依据“肝主目”的理论,而不是因为他知道羊肝脏富含维生素A。难道这种经验是无法在实际中找到对应的吗?这种理论是不能在经验中还原的吗?

即使如此,我现在仍不能断言现在的中医体系是科学的,因为第一从张先生的道理推出来的结论大可怀疑。第二即使我相信中医的基本理论内核是言之有物的,并且一旦以物质的观点来讨论,而不是以朴素说理论来理解的中医所建立的概念的话,实际上不会与现代科学的逻辑有任何冲突,但需要现代的重新发现、阐释、纠错和补充,使其达到现代科学体系的标准。其实,张先生没有看到中医症结的根本所在,中医无法被现代理论证实的问题不是本身的谬误,而是技术手段问题。

缺乏技术手段,缺乏全面和根本意义上的现代化所需要的基础研究,所以中医基本概念的物质基础未得到证实,这正是中医困境的根本所在。西医学的发展先后得益于显微镜的发明、X射线的发现、有机化学的进步,以及当今现代分子生物学和现代影像学的发展,每种新的技术手段都帮助西医取得长足的进步。而中医呢?还在靠三个手指和嘴巴眼睛来得到中医体系所需要的临床资料。学院教学的内容也没逃出几百年前的框架,其现代研究部分和中医理论的自洽和完善无关,顶多是临时加上去的注脚,只能证实中医的局部合理性,怎么可能有大进步?某种程度上,在理论到实践的还原方面甚至是在退步。知识总量(病名、方剂、药物)的增加并不能解决核心理论的论证问题,也就没有理论有效指导下的临床突破,实践的盲目性就不会减少,有限的新进展必然仍是经验积累的结果。这好比手里拿着一张藏宝图的探险者,但没有读懂图纸的密码,只好凭着口耳相传了几代的零星提示进行猜测,尝试和失望。我个人看法,中医的物质基础的确是玄妙和神奇的,是“气化”状态的物质和规律,现代科学也还没有认识到这种物质状态,将来物理学的进步必将解决这一悬疑,那时如果发明了类似CT和核磁共振这样有突破意义的技术和设备,可以使体表体内的气化物质都显影于我们的眼前,并且有气化物质采样和检验的手段,乃至可以了解自然界气化物质对人体气化物质影响,那么我们可以想象那时中医的进步和现代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人体是同样的人体,西医学和中医学只是从不同角度认识人体的客观规律,那时中西医必然并轨,不用追求结合而自然结合,生命科学的春天就会来临。现在的现代化研究方式对中医固然有所帮助,但那只是寻宝途中拣到的几颗小小的珍珠,而巨大的宝藏仍然沉睡在某个安静的角落,等待探险者发现和惊喜。

然而张先生又以人道的名义要求废除中医了,所以他发现所谓中医的医德训诫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的欺骗,中医也不过就是用路边的绳子,女人的裤头,红脚的蜈蚣,雨水节的雨水治病的体系,而且现在还在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何止弃不足惜,简直可以法办公审才痛快。如果不是张教授这样比中医还“恋旧癖”,把这些早已被现代中医抛弃的“有用”的宝贝翻出来公之于天下作为宣教,我敢说当前社会没有几个人知道中医还有过这些内容。原来这就是专家的考查方式!领教。

且慢!我不应该忽视人家的若干有力材料,这样取舍很有些不道德之嫌。

“古代立方大多凭经验,没有什么理论可言”,——前面张先生已经说过了,中医连经验都算不上,这个“凭经验”不能当真。

“中医的前身叫‘儒医’,是一些读书落志后矫揉造作伪造出来的。方剂和辨症施治方法,没有一样来自民间经验,而是儒医根据他们自己捏造的类似于‘土匪黑话’般的‘歪理邪说’拼凑出来的。”对于考据历史很在行的张先生在这里碰巧害了健忘症,中医的基本理论体系和治疗方法在汉以前就建立起来了,那时离唐朝开科举取仕的先河还有几百年呢吧。张先生说中医“两千年没什么实质性变化”,现在则又被反过来用了一回,让后来的个别儒医代表了儒医,让儒医代表了全部中医。真可谓纵横闢合,正反皆是理。我恍惚觉得中医不可能会赢得这种辩论了,中医不灭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说“几乎所有的中药方剂,真正起作用的可能只有一味,甚至所有的药都没有用,真正起作用就是所喝的水……患者花费大量的钱财购买一些穿肠而过的异物其他都是异物。”想必科学态度严谨的张教授已经把“几乎所有的中药方剂”都详细双盲对照前瞻地研究过了,所以如此自信地发言了。但他又聪明地认识到“值得特别提醒读者注意的是,由于中医入药的原理不清,方法上相当混乱,不可能指望在较短的时间内对所有中医药物进行药理分析,和对其毒性进行一一甄别。”所以他也就觉得可以不妨先告诉大家,不用测,肯定有毒,肯定都是滥用,连人参都有毒副作用,其它的自不必说。这里还有一个隐带的三段论:很多中成药有毒副作用,而毒副作用害人,所以中医就是害人。我不知道拿这个逻辑衡量,西药里有多少药物不是在害人!我看这和因为强盗用枪杀了人,发明枪的人就该死的逻辑没什么不同。

“滥用”这个词也似乎不应是中医的专利,但它却有幸得到了。尽管在《黄帝内经》这本最古老的中医奠基经典里古人已经告诫慎用毒药。“帝曰:有毒无毒,服有约乎?岐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天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命。” (《素问。五常政大论篇》)这样通透明白的论述,据说都属于含混其辞的,是没有任何经验价值的,惘说是理论价值了。但我这样的庸众不愿隐藏自己的敬佩之情,我深深为之折服,现代医学在什么阶段才得到类似的认识啊?《内经》以降的历代类似阐发恕我不想多引了,很多是所谓“儒医”之谈。

其实,教授如果愿意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以上的若干问题,可能会使他心平气和一点,不至于逮什么骂什么。比如,现在大家不用喝洗脚水治病是中医在进步,因为我们知道那是古代著作中的糟粕。中药毒副作用的病例出现和讨论,可能会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利用中药的正面价值,避免其误用滥用的危害。生姜的现代研究正好证明了我国古人在没有现代仪器的情况下竟得到了如此明确的生姜药用价值,知道生姜是“止呕良药”且能“溫胃蠲饮”。没有现代药理之前和现代药理没有研究生姜之前,中医都在自觉地使用生姜止呕,生姜似乎也没用因为西方人尚未说出道理之前就没用止呕作用,不正说明中医是有些好经验的,指导其经验的理论也可能还有些道理的吗?中西两种体系得到了相同的结论,不正是两者有可能结合的基础吗?况且中西医结合的范畴不止是中西合剂一种方式吧,况且就说中西合剂,有很多是临床行之有效的,例如大黄苏打片,兼用了大黄清热和苏打中和胃酸的长处,对于胃热反酸的病症就很有效。目前还搞不清很多中药治病的成分,就会促使我们加快研究步伐,早一点弄明白,更好地为人类服务。这些都是中医在进步的点点滴滴啊。

还有,他认为使用中药是有损于生物多样性原则的,我很感激张教授给我们增长见识。中医用动物药是破坏自然,西医动物实验则是人道主义?但好像动物保护运动兴起的时间不太长吧,不敢说有100年吧,生物多样性这样的时髦词大概也就十来年的流行,但教授毕竟是立于科学文化发展的潮头的,即使中医现在也顺应时代进步杜绝使用珍稀动物药材,用人工品或代用品了,但教授眼里不容沙子的,那也不是进步,以前用了就是有罪的,应当讨伐,以见得决绝的态度。我道听途说西方动物保护组织同样反对动物试验,觉得教授应当具有更博大的襟怀,把维护生物多样性的观点还给世界,到WHO和联合国呼吁才见得更公平彻底些。如果说对于动物药的讨伐属于捕风捉影的话,他对于中医胆敢使用植物药的所立的罪名简直就是莫须有了,就生姜止呕一例来说,西方刚刚得到的多长时间吃一剂为好的结论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科学道理,到了中医就是“中国古代滥用自然界的恩赐”。我读到这里真的是反复看了几遍才敢确定了作者明白晓畅的道理的,随后深感自己思维方式陈旧,转不过弯来。唉!都是中医教育把俺害了,竟不具备这种大胆创新的“科学”逻辑。

有了上述种种罪状之后,还没有完,还要以资源有效利用的名义,以国际医德标准看齐的名义讨伐中医。但根据我国的医疗实践得到过的结论是中医具有“简便廉效”的特点,在其能胜任的范围内,比较而言,大大少于西医疗法的开支,WHO 曾经赞扬中国用较少的开支实现了很多国家更多的开支也没达到的保健覆盖率和保障度,并号召经济不发达国家学习这种经验。对于这样的成就,中医的功劳不可磨灭。现在,在我国,中医仍然负担着相当份额的医疗保健任务,中国医疗服务还不到过剩的地步,相反是不足的,所以卫生部也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仍在积极促进中医在医疗保健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实际上,国家对于中医研究、教育、医疗的投入远远小于对西医的拨款。我国的西医研究基本上很少有创造性的成果,专利药物的研究更是无法与西方发达国家并提。但张教授以科学的态度给中医下了最后通谍,首先“在中药安全性研究正式启动之前,停止一切其它内容的中医中药研究。”然后,按下列科学标准要求中医界要么达到抗衡西医的先进水平,要么就知难而退吧,否则投入就是浪费。其实干脆就不必尝试,因为教授已经看出来了:“按照上述科学化的要求,完成这样四个过程,其投入成本之高,取得回报风险之大,是可想而知的。这也是,我国推行中医现代化(或科学化)以来,收效甚微的原因所在。可见,所谓‘中医科学化’完全是一相情愿的构想,不可能有任何有价值的收益。” 这四个过程是:“施治的方法具有高度的确定性。施治方法的有效性,经得起双盲研究的检验。有效的治疗方法能够填补世界医学空白。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安全的。” 其实,把这样的标准加给目前我国的西医研究,结论会如何呢?“填补世界医学空白”这个高要求可以把中国的西医也扫地出门,因为果真很难做到,目前国内的西医学研究绝大多数是跟随西方的研究进行效仿,所以要想短时间内出成果,中药就是捷径,以中药治疗西病来寻找突破的,据我了解,很多专业,比如肾病和肿瘤,国内一些处于学科领先地位的医院就是申报的这类课题。药物研究方面,除了上世纪70年代人工合成胰岛素标领了一下风骚之外,一类新药好像是一项也没有,只能仿制西方药物,还没有为知识产权埋单。倒是从中医治疗疟疾的经验药物青蒿里提出的青蒿甲素,是绝对专利产品,具有知识产权,在国际上名誉很高,被WHO推荐为疟疾治疗的常规药物,还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奖。中国治疗大面积烧伤的研究和临床疗效国际领先,用的是中药!张先生,把耳朵堵住把眼睛闭上吧!

其批评中医违反的三种国际医德是:1 不要登广告自我宣扬。2公布新发现或新疗法时不得草率行事。3按照病人希望懂得的语言介绍诊断、治疗和预后。但大家整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广告内容都是中医吗?西医医院不在街头做广告吗?西医的标准我们没太多资格制定,但在世界上中医最发达的中国,连自己的行业标准都要看西方的脸色吗?不符合西医的道理的就不得称新吗?新疗法固然有经济利益驱动的虚假例子,但我相信这与中医本身是否有合理内核,将来是否有前途似乎没多大关系。至于最后一条,张先生的论说简单归纳起来就是中医的概念和病名让人听不懂。病人能够听懂的医疗解释就必然是西医名词吗?从这个逻辑来说,“痢疾”这个中文是不可以用的,因为它是被从中医学里借过去的,用西医的“dysentery”才对,以避免产生歧义。“网织红细胞减低”、“红细胞比容减低”就能听懂,而“气血两亏”就听不懂?况且即使中医和现代医学对话,那是学术界的事,跟临床实践中与病患交流用语有何干系呢?

其实中医从来不缺医德的训诫,但中医的医德已经被张教授冠以“装腔作势,欺骗患者”的罪名,是自我标榜的“仁术”。看来只有希波克拉底的医学誓词是真诚的,只有三种国际医德才是德。虽然我可能对三个标准是属于行业标准还是属于医德范畴仍然感到不太确定,我的确没有读过相关文件,但目前中国医疗界一些不符合国际惯例的做法都是中医的专利吗?!对这种罗织罪名的方式,我简直不想说什么了。

有的网友说对于张教授的言论不想浪费时间加以驳斥,至此,我很有些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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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刚又看到张教授接受新世纪周刊采访的内容,实在忍不住气愤,简单戏评两条:

1)“新世纪:现在有许多病症,并不复杂,可是西医也看不好。

  张功耀:你说的西医是什么意思?西医的概念不对。如果说西医的话,那确实存在西医看病技术不行的。如果说西方医学的话,西方医学没有问题。其实西方医学的说法我不是很赞同,确切地说应该是现代医学和古代医学的区分。如果说现在中国的西医有问题,那是因为中国西医骨子里的中医在起作用。”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西医”是中国人搞的西医。“西方医学”是洋人搞的,对吧?教授。

“那确实存在西医看病技术不行的”,“如果说现在中国的西医有问题,那是因为中国西医骨子里的中医在起作用。” ——轻轻一着“凌波微步+乾坤大挪移”,连西医的问题也是中医的罪过了。高!实在是高!!佩服!!!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西方医学没有问题”,到了中国才有问题了,唉!都是中医害的,连西医都跟着吃瓜落儿。——洋人的东西,当然没有问题!


2) “新世纪:假如你生病了,你有可能去看中医么?

 张功耀:我会首先选择西医。但是如果西医也无能为力,我也会尝试中医或者草药。或者,如果只有中医可以选择,我会在一定安全的范围内,使用中药。 ”

——干嘛要看“西医”,要看“西方医学”看“现代医学”才对。看西医碰到个受过中医影响的怎么办?保险起见,还是到美国去看吧,那里的“西方医学没有问题”,并很可能对阁下免费,而且报销路费。

什么?您没搞错我没听错吧??要看中——医——???

这个“中医”的概念对吗?是指本星球上的这个“中医”吗?

张教授,这样太草率太不慎重了吧,“尝试”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耶。不怕毒物异物脏物么?!不担心那个中医对您“下毒药”么?最好自己开方子吧,踏实。而且治好了也不会给俺们中医吹嘘的机会,免得俺们借机又说在西医(用“西医”还是“西方医学”?您觉得在这里用那个词正确?)治不了的疑难杂症领域显了一把威力。安慰剂也可能起作用呢,真要治好了,您最有发言权,可以说其实是自愈的。

复方危险性太大,还是用单方为好,用单方吞入异物的几率最小。如果用到洗脚水、溺坑水、月经布、内裤、三家洗碗水、鞋底泥、猪槽垢、香炉灰、粪坑泥、尿坑泥、篦梳、炊帚磨刀水等还可能自办或寻到,一旦要找裹脚布、古冢中水、蜣螂转泥(注:抟泥,就是它滚的那一个球球)什么的恐怕不容易了。不过没关系,设个专栏,利用网络呼吁一下,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准有人愿意帮您一把。

虽然这些东西的名字难听一些,但有不可比拟的优点——既非植物也非动物,绝不影响生物的多样性。同猪及蜣螂沾边的两样儿也绝对不是猪身上的或蜣螂身上的,只是它们接触过而已。不过服用之前不要忘了一定要按照“四个基本条件”( 施治的方法具有高度的确定性,施治方法的有效性,经得起双盲研究的检验,有效的治疗方法能够填补世界医学空白,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安全的。)先使其达到填补国际空白的标准喔——需要的时间可能长一些,让您在病痛中等待,还真为您捏一把汗。
-----------好文章,批驳得好。
-----------中医后继有人,不愧中医学子.
-----------
Originally posted by 释戒博 at 2006/11/2 19:36:
稍微有点古文根底的人可以看见,张先生把“肝主目”和后面“在天为玄”等几句扯在一起是明显的断句错误,请参照其原文章,“肝主目”后面的句号还在。其实在天为玄的主语并非“肝”,参照其他章节的论述,很显然是“(阴阳)变化”,不但包括肝也包括心、脾、肺、肾。研究了几十年中医,考查的功夫又了得,我不相信张先生会犯如此低级的句读错误。这样把主语搞混,来证实中医概念的混乱,是否有不择手段之嫌?

张功耀,不要让木鱼儿说中了,说中了,你就有好戏了,张的告别中医,有他的企图,根本不是什么"学术"之争.
-----------谢谢夸奖,文章是我弟弟写的。

祈愿世界和平,人人幸福!
-----------我的文笔不好,不然,我也要好好的批驳一下这个胡搅蛮缠的张教授。
-----------语言犀利,文辞隽永.张功耀多行不义必自毙,让你耀,药死你
-----------还是做回我们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存在就是道理,中医几千年来,想灭她的大有人在,但却越来越有生机,就凭一个在自己专业领域里"功耀"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其动机无非跟芙蓉大姐如出一辙!
-----------有理有据,驳得痛快!请多发表一些类似的文章,让中医人学会使用文字做武器来捍卫祖国的瑰宝_______中医!

每一个中医人,在目前这种局势面前,都要认真研究中医的历史及文化,说理的时候才能言如利剑,刺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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