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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名医类案 教程:卷卅四 外科

时毒(此症感四时邪毒之气,其后发于鼻面耳项咽喉,赤肿无头,或结核有根,寒热头痛,状如伤寒。此乃时行湿毒之气,发于头面,所谓大头瘟也。以其能作脓出毒,故入外科。)少宰李蒲汀患时毒,用发散之药,耗损元气,患处不消,体倦恶寒,食少口干。用益气东加桔梗,及托…

时毒

(此症感四时邪毒之气,其后发于鼻面耳项咽喉,赤肿无头,或结核有根,寒热头痛,状如伤寒。此乃时行湿毒之气,发于头面,所谓大头瘟也。以其能作脓出毒,故入外科。)

少宰李蒲汀患时毒,用发散之药,耗损元气,患处不消,体倦恶寒,食少口干。用益气东加桔梗,及托里消毒散而愈。

秋官陈同野患时毒,元气素弱,脉微细而伏,此形病俱虚也。用参、术、芎、归、陈皮柴胡升麻炙草以升举阳气,用牛蒡、元参连翘、桔梗以解热毒,二剂肿顿消,而脉亦复矣。苟以脉微细为属阴,以肿赤为属阳而药之,鲜有不误者。

一妇人时毒溃后,肿赤不消,食少体倦,脓清色白,乃脾肺气虚也。先用六君加桔梗、芎、归,后用益气东加桔梗而敛。

春官袁谷虚之妹,患时毒,表散过度,肿硬不痛,脉浮大,按之而短,此真气绝也。辞不治,后果殁。

一男子患此症,肿痛发热作渴,脉实便秘,以五利大黄汤下之,诸症悉退。以葛根牛蒡子汤,四剂而痊。

一男子患此症,表里俱解,肿痛尚不退。以葛根升麻汤,二剂而肿消。

一男子患此症,肿痛发寒热,脉浮数,以荆防败毒散,二剂少愈。以人参败毒散,二剂势减半,又二剂而痊。

一男子患此症,耳面赤肿作痛,咽干发热,脉浮数,先以荆防败毒散二剂,势退大半。以葛根牛蒡子汤,四剂而痊。

一妇人患此症,表邪已解,肿尚不消。诊之,数脉滑而数,乃瘀血欲作脓也,以托里消毒散溃之而愈。

一男子患此症, 肿胀痛作渴,烦热便秘,脉数按之尤实,用防风通圣散一剂,诸症顿退。以荆防败毒散加元参、牛蒡、黄芩,二剂而瘥。

一老人冬月头、面、耳、项俱肿痛甚,便秘,脉实,此表里俱实病也。饮防风通圣散不应,遂砭患处出黑血,仍投前药即应,又以荆防败毒散而瘳。盖前药不应者,毒血凝聚上部经络,药力难达故也。恶血既去,其药自效。或拘用寒远寒,及年高畏用硝、黄,而用托里,与夫寻常之剂,或不砭泄其毒,专假药力,鲜不危矣。(徐灵胎曰∶通圣散乃治表里俱热之方,所谓两解法也。须审定内外俱热之症,乃可消息施用。又曰∶荆防败毒散为时毒主方,惟人参不宜轻用。)

一男子患此症,表里俱解,惟肿不消。以托里消毒散四剂,脓成,针之而愈。

一妇人患此症,肿痛,用硝黄之剂,攻之稍缓,翼日复痛。诊之,外邪已退,此瘀血复作脓也,用托里消毒散溃之而愈。

一男子头面肿痛,服硝黄败毒之剂愈甚。诊之,脉浮数,邪在表尚未解,用荆防败毒散二剂,势退大半。更以葛根牛蒡子汤,四剂而痊。《内经》曰∶身半以上肿,天之气也;身半以下肿,地之气也。乃邪客心肺之间,上攻头目而为肿。此感四时不正之气为患,与夫膏粱积热之症不同。硝黄之剂,非大便秘实不可用。若不审其因,不辨其虚实表里,概用攻之,必致有误。常见饥馑之际,刍荛之人,多患之,乃是胃气有损,邪气从之为患,不可不察。常治邪在表者,用葛根牛蒡子汤、人参败毒散,或普济消毒饮子。邪在里者,五利大黄汤、栀子仁汤。表里俱不解者,防风通圣散。表里俱解而肿不退者,犀角升麻汤。如肿甚者,砭患处出恶血以泄其毒,或用通气散取嚏以泄其毒,十日外自愈,若嚏出脓血即愈。欲其作脓者,用托里消毒散;欲其收敛者,用托里散,此法最为稳当。五七日咽喉肿闭,言语不出,头面不肿,食不知味者,不治。(此乃时行湿毒之气,发于头面,所谓大头瘟也。以其能作脓出毒,故入外科。)

一男子患此症,服表散药愈炽,发热便秘。诊其脉沉实,此邪在里也。以大黄汤下之,里症悉退。

以葛根牛蒡子汤,浮肿亦消。惟赤肿尚存,更以托里药溃之而愈。齐氏云:时毒者,为四时邪毒之气而感之于人也。其后发于鼻、面、耳、项、咽喉,赤肿无头,或结核有根,令人憎寒发热,头痛。或肢体痛甚者,恍恍不宁,咽喉闭塞,昧者将谓伤寒,便服解药,一二日肿气增益方悟,始求疡医。原夫此症,古无方论,世俗通为丹瘤,病家恶言时毒,切恐传染。考之于经曰∶人身忽经变赤,状如涂丹,谓之丹毒。此风热恶毒所为,与时毒特不同耳。盖时毒初起,状如伤寒,五七日间,乃能杀人,治者宜精辨之。先诊其脉滑、数、浮、洪、沉、紧、弦、涩,皆其候。盖浮数者,邪气在表也,沉涩者,邪气深也。气实之人,急服化毒丹以攻之;热实不利,大黄汤下之;其有表症者,解毒升麻汤以发之;或年高气软者,五香连翘汤主之。又于鼻内 通气散,取十余嚏。左右看病之人,每日用 药嚏之,则不传染。其病患每日亦用嚏药三五次,以泄热毒。此治时毒之良法也。经三四日不解者,不可大下,犹宜和解之,服犀角连翘散之类。至七八日,大小便不通利,头面肿起高赤者,可服托里散、黄 散,宜镰砭割出血,泄其毒瓦斯。十日外,不治自愈也。此病若五日以前,精神昏乱,咽喉闭塞,语声不出,头不肿,食不知味者,必死,治之无功矣。然而此疾有阴有阳,有可汗有可下。常见粗工但云热毒,就用寒凉,殊不知病有微甚,治有逆从,不可不审也。

徐考功年逾三十,耳面 肿,寒热拘急,脉浮洪,此时毒症也。邪在表,以荆防败毒散加牛蒡、元参治之,渐愈。更以升麻、葛根、连翘、桔梗、川芎银花、牛蒡而平复。

罗谦甫云:丙午岁予居 城,人多患疔疮。县尹董公谓予曰,今岁患疔疮者极多,贫民无力医治,近于史侯处得数方,用之者无不效,官给药钱,君当舍手治之。遂诺其语,董公榜示通衢,命予施药,如此一年,全活甚众。其用保生锭子、《千金》托里散、神圣膏药、破棺丹,凡四方。保生锭∶金脚信二钱,雄黄三钱,轻粉二钱, 砂三钱,麝香一钱半,巴豆四十九粒,蟾酥一钱。为细末,用黄蜡五钱溶开,将药和成锭子,冷水浸少时,取出捏作饼子如钱眼大。将疮头拨开,每用一饼,次用神圣膏,后用托里散。若疮气入腹危者,服破棺丹。(世传疔疮必有一条红线,可针红线所至之处出毒血,乃敷药。)

神圣膏药∶当归 本(各半两) 乳香 没药(各二钱) 白芨 琥珀(各二钱半) 黄丹(二两) 白胶香(三两) 黄蜡(二两) 粉霜(一钱) 木鳖子(五十个,去皮) 巴豆(十五粒,去油) 清油槐 柳枝(各百二十枝) 胆矾(一钱)

先将槐、柳枝下在油内熬焦取出,复下余药,熬勿至焦滤出。待油澄清,下黄丹再熬成膏,用绯帛摊之。(立有神效。)

托里散∶ (一两五钱) 朴 芎 防(各二两) 桔 芷 翘(各二两二钱) 芍 桂 草参(各一两) 归 木香 乳香 没药(各半两)

细末,每服三钱,酒一大盏,煎二三沸,和渣温服。

破棺丹∶大黄(二两,半生半熟) 甘草 芒硝(各一两)

细末,蜜丸弹子大。每服半丸,食后温酒化下,或童便半盏研化之,忌冷水。

薛立斋治上林陈静涵,面患疔,脉洪数有力,属邪气蕴结,用清热消毒散二剂未应。或用黄 、玉桂等药二剂,反益其势,致耳、目、唇、口俱肿闭,头面如斗,由邪气外实也。前脉按之无力,由元气内虚也。连进托里消毒之药,及数砭患处,出黑血碗许,已而脓与腐肉并溃而出。复用托里之药,疮势渐愈。七日后,复因调护失宜,以致烦渴不食,两尺脉如丝欲绝,急用八味丸料煎服,其脉顿复,手足自温。使非砭以泄其外,托里散以补其内,八味丸以回其阳,则治之失宜,必致不救。慎之,慎之。

长洲庠苏子忠,鼻梁患疔,症属表邪,但气血俱虚,不胜发散,遂以补中益气为主,佐以防风、白芷而愈。

张所望治理安寺一僧,患水疔走黄,绝水谷者已三日,众莫能治。延所望,入视曰∶毒已入内奈何,须下一针方可。因向疮顶刺入寸余,始闻痛声,曰∶生矣。随以膏涂之,复投丹药数粒,拔其疔根寸许,坚黑如铁,遂愈。(《钱塘县志》)

立斋治一男子,足患疔,作痒,恶心呕吐,时发昏乱,脉浮数,明灸二十余壮,始痛。以夺命丹一服,肿起,更以荆防败毒散而愈。

一男子患疔,发热烦躁,脉实。以清凉饮下之而愈。

一男子胸患疔,遍身麻木,脉数而实。急针出恶血,更明灸数壮始痛。服防风通圣散,得利而愈。

一男子左手背患疔,是日一臂麻木,次日半体皆然,神思昏溃,遂明灸至二十余壮,尚不知痛,又三十余壮始不麻,至百壮始痛。以夺命丹一服,肿始起,更用神异膏及荆防败毒散而愈。

一老妇足大趾患疔,甚痛,令灸之,彼不从,专服败毒药,致真气虚而邪气愈实,竟至不救。盖败毒散虽能表散疮毒,然而感有表里,所发有轻重,体段有上下,所禀有虚实,岂可一概而用之耶?且至阴之下,药力之所难到,专假药力,则缓不及事,不若灸之为良,故下部患疮,皆宜隔蒜灸之,痛则灸至不痛,不痛则灸至痛。若灸之而不痛者,宜明灸之,及针疔四畔去恶血,以夺命丹一粒入疮头孔内,仍以膏药贴之。若针之不痛,或无血者,以针烧赤,频烙患处,以痛为度。或不痛,眼黑如见火光者,此毒瓦斯入脏腑也,不治。若患在手足,红丝攻心腹者,就于丝尽处刺去恶血,宜服荆防败毒散。若丝近心腹者,宜挑破疮头去恶水,亦以膏药贴之。如麻木者,服夺命丹。如牙关紧急,或喉内患者,并宜噙一二丸。凡人暴死,多是疔毒,用灯照看遍身,若有小疮即是,宜急灸之。俟醒,更服败毒药,或夺命丹。人汗入肉食之,则生疔疮,不可不慎。

刘禹锡纂柳州救三死方云:元和十一年得疔疮,凡十四日益笃,善药敷之皆莫知。长乐贾方伯教用蜣螂肉,一夕而百苦皆已。明年正月,食羊肉,又大作,再用亦如神效。其法一味贴疮,半日许,可再易,血尽根出遂愈。蜣螂心腹下度取之,其肉稍白是也。所以云,食羊肉又大作者,盖蜣螂食羊肉故耳。用时便禁食羊肉,其法盖出葛洪《肘后方》也。(本草)

韩光治疔肿人也。贞观初,卫州徐使君访得此方,用艾蒿一担烧作灰,入竹筒中,淋取汁一二合,和锻石如面浆,以针刺疮中至痛即点之,点三遍其根自拔,亦大神验。贞观中用治三十余人得瘥,故录之。(《千金方》∶绣坡公曰∶疔疮全看部位,如部位不佳者,甚为难治。观其毒将走之症,用针破其四围,插入拔疔之药,其浮肿处用针刺之,出其恶血,此法甚妙。)

缪仲淳治顾博士伯钦内人,左耳患疔,时方孕,令先以白药子末,鸡子清调涂腹上,护胎,次以夏枯草甘菊贝母、忍冬、地丁之属,大剂饮之,一服痛止,疔立拔,胎亦无恙。白药子疗马病者。(《广笔记》)

马铭鞠治顾圣符幼弟,患髭疔。医者先用火针围肿,肿胀至目与鼻俱隐入肉,牙关紧急。用患者耳垢、齿垢,刮手指甲屑和匀如豆大,于茶匙内,灯火上灸少许。取作丸,令洗净围药,将银簪挑开疔头抹入,外用棉纸一层,津湿覆之,痛立止。半日,肿半消,目可开。次日服仙方活命饮,二剂愈。

此法兼可治红丝疔。长洲华承溪指节间患之,得此而痊。又云可治面白疔,未试也。此方传自道人。(《广笔记》)

《广笔记》云:用陈年露天铁锈,碾如飞面,将金簪脚挑破毒处一孔,纳铁锈末于内,仍将皮盖好。少倾黑水流尽,中有白丝如细线,慢慢抽尽,此疔根也,尽即立愈。又方用甘菊花并根叶捣汁,以酒下之立消。(二方俱神效,屡试屡验。)

立斋治刘贯卿,脚面生疔,形虽如粟,其毒甚大,宜峻利之药攻之。因其怯弱,以隔蒜灸五十余壮,痒遂止。再灸片时,乃知痛。更用膏药封贴,再以人参败毒散,一服渐愈。夫至阴之下,道远位僻。且怯弱之人,用峻利之药,则药力未到,胃气先伤,虚脱之祸,有所不免,不如灸之为宜。

松江诸大尹唇生一疔,已五日,肿硬,脉数,烦躁喜冷,此胃经积热所致。先以凉膈散一服,热去五六。更与夺命丹二粒,肿退二三。再与荆防败毒散,四剂而愈。

杨锦衣唇下生疔,脉症俱实而不下,反用托里,致口鼻流脓而死,是谓实实之祸。

马氏室忽恶寒作呕,肩臂麻木,手心瘙痒,遂瞀闷,不自知其故,(与卒然暴厥者不同。)但手有一泡,此乃患疔毒也。令急灸患处,至五十余壮知痛,投以荆防败毒散而愈。古人谓暴死多是疔毒,急用灯照遍身,若有小疮,即是此毒,宜急灸其疮。但是胸腹温者,可灸。先君云:有人因剥死牛瞀闷,令看遍身,俱有紫泡,便急灸泡处,良久遂苏,更以败毒药而愈。

张都宪夫人面生疔,肿 痛甚,数日不溃,脉症俱实,以荆防败毒散加芩、连治之,稍愈。彼以为缓,乃服托里一剂,其势愈甚,痛极始悟。再用凉膈散二剂,痛减肿溃。又与连翘消毒散,十余剂而愈。

郑氏举家生疔在四肢,皆由食死牛肉所致。刺去黑血,更以紫金丹服之,悉愈。

王捡讨汝和感痘毒,面生疔十余枚,肿痛脉数,以荆防败毒散治之,虽小愈,尚可畏。更以夺命丹,一服而痊。

陆宣子,山东名医也,言京师李公子某,指甲中生肉管,赤色,倾刻长三尺余,垂至地能动,动则血眯欲死,诸医束手。公子乃取酒痛饮,引刀自断之,出血数斗,良久复生如初,自分死矣。有乞儿自言能治,召之,肩大蛇至,顾骂诸医者曰∶公子蛇头疔也,其管通四肢百骸,绝则又出,若辈何能为?盖乞儿初饶于财,尝患此,破家求医不可得。遇一丐,命其妻纳大蛇 中,穴 出蛇首握之,与肉管相向,蛇以气吸之,不移时而消,蛇则红丝百道,僵死矣。及如其法治之,公子亦愈。竟分其产之半与乞儿云。(蒋湘帆)

治疔疮方∶松香(二十两) 白蜡(二两) 乳香(三两,去油研细) 黄蜡(十两) 铜绿(五两,研细) 麻油(六两) 没药(三两,去油研细) 百草霜(五两,须山庄人家净烧草者佳)

先将麻油煎滚,次下松香,三下白蜡,四下黄蜡,五下乳香,六下没药,七下铜绿,八下百草霜。

滚过数次,或倾砖地,或即在锅内冷透,搓成条子。用时以圆眼核大丸,呵软捏扁贴患处,是疔即粘,否则不粘。

如粘片时,即可止痛,次日消肿,少出黄水即愈。忌荤腥生冷辛辣,每丸约重四分。

又方∶白菊花四两,甘草四钱,水煎服,不过二剂即消。一切消疔之药,皆不及此。盖菊花全身皆治,疔之圣药也。

(附瘿)

周汉卿治山阴杨翁,项有疣如瓜,大醉仆阶下,溃血不能止。疣溃者必死。汉卿以药糁其穴,血即止。(《明史》)

薛立斋治长洲庠王天爵,辛丑春,左腿近环跳穴患瘤,状如大,按之濡软。恪服除湿流气化痰之剂,恶寒发热,食少体倦,形气俱虚。脉洪大而虚,气瘤也,肺主之。盖肝属木,肺属金,然发于胆经部分,乃肺金侮肝木,元气亏损,而其脓已内溃矣。遂用十全大补汤,数剂出清白稀脓甚多,顿加寒热,烦渴头痛,殊类伤寒状,此因脓泄而血气益虚,仍用前药。其势益甚,脉洪数大,按之如无,乃加附子一钱。其势愈甚,而脉复如前,此虚甚而药不能及也,更加附子二钱,三剂诸症顿退。乃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十全大补汤,各三十余剂,出腐骨五块,疮口将完。后因不慎起居,患处复溃,诸症更发,咽间如焚,口舌无皮,用十全大补加附子一钱服之,诸症即愈。二日不服,内病悉至,患处复溃。二年后又患,服前药不应。诊其尺脉,微细如丝,此属命门火衰,用八味丸为主,佐以十全大补汤稍愈。至乙巳,仍患虚寒之症而殁。

一男子左腿外侧近臀肿一块,上有赤缕,三年矣,饮食起居如常。触破涌出血脓,发热恶寒。此胆经受症,故发于腿外侧。诊其脉,左尺洪数,左关弦洪,此肾水不能生肝木,用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而痊。

一老妪右腋下生一瘤,渐长至尺许,其状如长瓠子,久而溃烂。一方士以长柄鲜葫芦烧存性,研末搽之,水出消尽而愈。

系瘤法∶芫花净洗带湿,不得犯铁器,于木石器中捣取汁,用线一条浸半日,或一宿,以线系瘤,经宿即落。如未落再换线,不过两次自落。后以龙骨诃子末,敷疮口即合。依上法系奶,累用得效。系瘤法,《苏沈良方》有用蜘蛛丝者,然费力,不如此径捷。如无根,只用花泡浓水浸线亦得。赵氏家姊尝用系腰间一瘤,不半日即落,亦不痛。(《百乙方》)( 按∶芫花用之系瘤即落,雄猛可知。虫门中,孙文坦尝用三分,以治某氏妇,立下其症。苟非实积,未可轻试。)

孙真人治瘿一二年者,以万州黄药子半斤,须紧实者。若虚而轻,即他处产者,用一斤。取无灰酒一斗浸,固脐器口,以糠火烧一伏时,停待酒冷却开,令患者日饮之,不令酒气绝。经三五日后,以线围颈觉消,即停饮,否则令项细也。用火时不可多,惟烧酒气出瓶头,有津即止火,不待经宿也。

已验如神,忌毒食。

黄履素曰∶予年三十时,臀生一小瘤,根细如线,而头如豆大。越十年,渐大如荔,有妨跨马。

予有鉴于决瘤之说,不敢医。常叹曰∶吾年若六七十,此瘤当如碗大,必妨行坐矣,奈何?既而叹曰∶七十即碍行坐,亦何妨?遂安意养之。及四十七岁时,偶擦伤瘤皮,水渗出不止。惧其成漏,乃延潘惠峰问之。云:欲去此瘤甚易,欲塞此漏甚难,瘤去则漏自塞矣。不得已,听其治。潘以药涂瘤,甚痛,其肉尽黑,少倾血出津津。予甚惧且悔,不复求治,但求止血之药。越宿,则黑肉已坚如石片,数日脱去,其根尚存如豆,水出仍不止,复商之潘。潘曰∶不去其根,漏仍不可塞也。又以前药点之,痛甚,肉黑如初。次日复点,凡三次。内服托里散,每剂用黄 五钱。凡旬日,坚肉脱去,则根已平,仍服托里散,外用长肌收口药,绝欲色劳,以渐收满,肌肉完好。予之服药,勤守戒慎者,而潘君亦可谓妙手矣。

张子和在西华,众人皆讪以为吐泻。一日,魏寿之与张入食肆中,见一夫病一瘤,正当目之上纲,肉色如灰李,下垂覆目之睛,不能视物。乃谓寿之曰∶吾不待食熟,立取此瘤。魏未之信也。语其人,其人曰∶人皆不敢割。曰∶吾非用刀割,别有一术焉。其人从之,乃引入一小室中,令俯卧一床,以绳束其,刺乳中大出血,先令以手揉其目,瘤上亦刺,出粪立平。寿之大惊。张曰∶人之有技,可尽窥乎?

一女子未,年十八,两手背皆有瘤,一类鸡距,一类角丸,腕不能驯。向明望之,如桃胶然。

夫家欲弃之。张见之曰∶在手背为胶瘤,在面者为粉瘤,此胶瘤也。以 针十字刺破,按出黄胶三两匙,立平,更不再作。非素明者,不敢用此法。

一妇人年四十余,有瘿三瓣。张令以咸吐之,三涌、三汗、三下,瘿已半消。次服化瘿之药,遂大消去。夫病在上皆执业药师宜吐,亦自有消息之法耳。

张景岳三旬外,忽臀下肛门前骨际皮里生一小粒,初如绿豆许,不以为意,及半年大如黄豆,又一年如枣核,复如栗矣,乘马坐榻,皆有所碍,且渐痛。料此作敷药可散,又非煎药可及。若渐长大如升如斗,悬挂腰股间,行动不便,将奈何?谋之识者,皆云不可割刺。恐为害,初亦不敢。然熟思此时乘小不取,则日久愈大愈难矣。遂决意去之,乃饮酒乘醉,以柳叶针刺之,所出如豆腐白皮之类。

盖粉瘤也,刺后顿消。两日后则肿如热,以会通膏贴三日,脓溃而愈。不两日又肿起,更热更大,始悔其刺之误,再以会通膏贴之。又三日而大溃,溃出一囊如鱼脬者,然后收口全愈。使治之再迟,则难瘳矣。(按∶徐灵胎云:凡形体有形之症,最宜外治。此语极为有见。余乡一人项生瘤大如拳,已十余年,一日忽消去。问之,则曰近得一膏药贴之,故遂愈。急索其方,视之不过半夏、贝母、花粉、陈皮、芥子、当归、川芎、红花降香桂枝山甲羌活、防风、麻黄、大黄等药,大意消痰活血,通经络,并无奇特。然用之辄应手取效,后用之以贴流注,亦即消散。可见,药不在奇,对症即能取效。景岳以瘤为非敷药可散,亦未明此理耳。)

一人眼皮下弦生一小瘤,初如米粒,渐大如豆,外科用攒针三四枚,翻转眼皮,刺其内膜,少少出血。如此二三次,其瘤日缩,竟得尽消。

一人臂上生一瘤,渐大如龙眼,其人用小艾于瘤上灸七壮,竟尔渐消,亦善法也。或用隔蒜灸之,亦无不可。

一人腹上生一瘤,大如胡桃,治者以蛛丝捻成粗线,扎其根。数日其丝渐紧,瘤根渐细,屡易屡细,不十日竟脱落,诚奇法也。可见他线日松,惟蛛丝日紧,物理之妙,有当知者如此。然缠之亦宜早,若情势既大,恐不宜也。(方出焦氏《笔乘》,旧案已载其略。)

沈抠文幼啮指甲,及长不能自禁,此肝火血燥也。又颈侧常生小疣子,屡散屡发。又臂生一块如绿豆大,若触碎则如断束缕,扯之则长,纵之则缩。后两鬓发白点,求治。曰∶子素肝病,此部亦属肝胆经也。夫爪为筋之余,但行人身之侧,正与啮爪生疣等症相应,须滋补肾水,以生肝胆,则诸症自愈。与六味地黄丸服之,一年白点自退,瘤亦不生。

一男子小腹中一块,不时攻痛,或用行气化痰等药不应。犹以为血鳖,服行气逐血之剂,后手背结一疣子,渐长寸许,形如鳖状,肢体间如豆大者甚多。彼疑鳖生子,今发于外,亦用行血,虚症悉至,左尺洪数,关脉洪数而弦。谓肾水不能生肝木,以致肝火血燥而筋挛,用六味丸滋水生肝,三月而愈。

陶氏佃民有病瘿者,尝与陶仆输谷如市,道远劳极,瘿撄其颈,气几不接。陶仆素愚,匆遽间削竹为锐, 刺之,瘿穿气溢,颈复完,复荷担而起,一无所苦。(《说颐》。雄按∶可谓其愚不可及也。)

予兄奇峰生两瘤,大如拳,僧传一方,用竹刺将瘤顶上,稍稍拨开油皮,勿令见血,细研铜绿少许,放于拨开处,以膏药贴之,数日即溃出粉而愈。(《续金陵琐事》)

钱国宾治山西神池百长张侄女,年十七,自八岁左手背生瘤,日大,已如钟许,看系粉瘤可治。

与一方,用巴豆、蓖麻子肉各四两,大杏仁一两,香油一斤二两,血丹八两,熬膏药贴之,一日一换。

其皮渐浓,旬日皮红,半月皮破,出脓碗许,瘤消口平。

辛酉夏,广陵各盐场大行时疫,人多湿热病。若伤寒,头疼发热不恶寒,身体痛,舌红,昏睡不食,思凉饮,肌黄,大便结,小便红,医用发散清凉剂,罔效。钱亦临症,治复不投病势,数日如故。

前后胸背渐长数十瘤,如核桃大,其皮甚薄,以针挑破,每瘤出虱数千,遍抓四处,人人寒禁,莫敢近视。瘤破虱出调服,后人仿此俱愈。

气颈之症,乃人项下坠如长瘤也。山东多有此症,虽风水所致,亦卧热炕,过食辛辣而然。他方间有此。根由足厥阴肝经之脉,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属肝,统于足阳明胃经。此盖起于肝胃二经,瘤长挂下,虽非致命,大不美观。古今并无治法。钱访海上仙方,遇异人传授∶用青皮六钱疏肝;桔梗六钱引导;木馒头,一名鬼馒头, 存性一两,消瘿散肝胃二经结气。共末,酒下一钱。凡气颈小者,三四月消。大者七八月,或一年消。其功虽缓,其方百发百中。即钱已治兰溪王元直,兖州赵瑚琏二人矣。不惜良方,普利后世。

会溪黄元亮,文士也,年五旬颈生气瘤。候其六脉波旺,荣卫俱足,精神元气亦浓,止肝部沉滞,气结成瘤。钱告之曰∶公无病患也,气瘤结于颈下,不过不美观耳,然无大害。书云:凡粉瘤、痰瘤、蛊瘤、石瘤、腿瘤、虱瘤、发疽瘤可治,凡气瘤、筋瘤、肉瘤、肩瘤、瘿瘤、血瘤、肋瘤、乳瘤、肘臂瘤不可治,治之破膜泄气不救,宜绝此念,勿信庸愚,以轻性命也。黄拜谢而去。

结核

王洪绪治一妇,项上痰核三处,年久生管,以拔管药插入,日易,半月愈其二,惟一管渐浅。不意其夫远归,两日管深如前。后其母接女归,治之即愈。

一壮年臂上有二管,王问其有暗疾否?曰∶素患梦遗。乃以六味去泽泻,增胶、龙骨、芡实莲须为丸,鹿含草煎汤,早晚送下三钱,服半料愈。愈后即用拔管药,仍服前丸,二管皆愈。

一人耳下患恶核,被医穿生管,以阳和汤小金丹轮服,未溃者全消,复求消管。王曰∶消管甚易,管消即敛。倘将敛时,一经走泄,管即复生矣。喜其谨疾遂愈。消管方∶皂角刺尖五钱,柘树膜五钱,红腹金钱鳖三钱,榆树皮一钱,真蟾酥一钱,研极细。每遇漏管,先以猪鬃探通,料其浅深,然后以绵纸卷药为条塞入,日易日塞,至愈乃止。

薛立斋治一妇人,经事不调,肢体结核,如榛如豆,不计其数,隐于肉里,其色不变,三年余矣,大按则痛。或投以降火消毒,乃不按自痛,发热作渴,日晡益甚,经水过期,左关脉数,此肝火血燥也。用清肝益荣汤,六十余剂,诸症已愈。惟项核未消,又以当归龙荟丸散服,及八珍汤加柴胡、山栀,三十余剂而痊。

一妇人久郁怒,胸胁内股外 各结核,寒热往来,经候不调,胸膈不利,饮食少思,大便不调,左关弦洪,右寸弦数,右关弦紧。曰∶左关弦洪,肝经热也;左寸弦数,木生火也;右关弦紧,肝克脾也;右寸弦浮,木侮金也。法当生肝血,遂用加味四物汤而诸症退。用加味逍遥散而经候调,用加味归脾而全愈。

一妇人因怒,肢体结核,睡中发搐,左关弦洪,此肝火血燥筋挛。当清肝火养元气,遂用加味小柴胡汤、加味逍遥散,渐愈。又用八珍汤加丹皮、柴胡、山栀、钩藤而愈。

一妇人肢体结核,胸腹痞闷,气泄稍宽,此肝脾郁滞。不信,服降火行气化痰,病愈甚,而气愈虚。用加味逍遥、加味归脾,二药间服,半载而痊。

一妇人项间结核,不时寒热,左目紧小,头项振掉,四肢抽搐,此肝火血虚风热也。用加味逍遥加钩藤,数剂,诸症渐愈。又用八珍汤,调理而痊。

一妇人耳内、耳后、项侧结核作痛,寒热口苦,月经不调,此肝胆经火而伤脾胃也。用四君、柴胡、丹皮及六味丸而愈。

一妇人因怒结核,经行不止,发热,昼安静而夜谵语。此血分有热,用小柴胡加生地顿安。其核尚在,经来先期,肝脉弦数,此肝火血涸而筋挛也。用加味逍遥加生地,月经如期而核消。

一妇人项臂结核,头疼寒热,乳内时疼,两胁 痛,此肝脾郁火而血燥。先以加味逍遥散,再用加味归脾汤而愈。

一妇人素郁怒,患结核,内热晡热,久而不愈。若面色萎黄,则月经过期而少;若面色赤,则月经先期而多。曰∶面黄过期,脾经虚弱也;面赤先期,脾虚火动也。朝用补中益气,升举脾土以益气血,夕用加味逍遥,滋养肝血以息阴火,复以归脾汤解郁结,半载元气复而痊。又有患前症,因脾虚下陷而发热,乃专治其疮,变瘵而殁。

一女子耳下结核, 痛寒热。此属肝经风热,用栀子清肝饮一剂,诸症悉愈。后因怒,耳后并额两角作痛,寒热。此兼少阳经症,仍以前药加羌活,二剂而瘥。

一妇人项患五核,时常寒热,肝肺弦长,而出寸口,此血盛无耦之症也。用小柴胡汤加生地、乌梅,治之而愈。(雄按∶阴虚者,每见此脉,治宜壮水,小柴加梅、地,不过用法之一格耳。)

施二守项右患一核,用凉药贴颈皆肿。又敷之,肿连胸胁,冷应腹内。不悟凉药所致,尚以为毒盛,形体困惫,自分不起。见其敷药处热气如雾,急令去药,良久疮色变赤,刺出脓血,用托里药而愈。

举人江节夫两耳下,两臂,两肋结核,恪服祛痰降火软坚之剂,益甚。薛曰∶此胆经血虚火燥也。

盖胆经行人身之侧,前药必致亏损。至明年七月,复请视,各核皆溃,脉浮大而涩,时金旺于秋,木受金克,必不治。果卒。

周上舍两耳下项间筋牵,壅肿坚硬,咳嗽气喘,内热盗汗,所服皆化痰散坚行气之剂,势益甚。

诊之,左关弦涩,左尺洪数,此怒气伤肝,房劳损肾。须滋肾水,生肝血,慎调摄,至水旺之际,庶可愈矣。彼欲速效,乃外敷商陆、锻石等药,内服海藻蓬术之类。至秋金旺之际,元气愈虚,肿甚而殁。

一上舍素豪善怒,耳下结一核,后溃而疮口翻张如菌, 连头痛,或胸胁作胀,或内作寒热。或用清热消毒之药,年余未瘥。用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而寻愈。(疮口翻出,亦名翻花疮。)

邵黄门子手合骨处患一核,半年后溃一小孔如粟,又年余不合,日出清脓数滴,或止三四滴,面上赤,脉数口干,夜则发热,昼则恶寒,行履如故,此气血俱虚也。辞不治。月余后,他处相会,彼云小儿有不药之功矣。薛曰∶过火令,方为善也。已而果毙。

缪仲淳治一女子,颏下发一硬块而不痛,有似石瘿。用贝母、首乌各三钱,连翘、白芨、花粉各二钱,牛蒡、苍耳青木香各一钱半,银花、鲜菊、地丁各五钱。先用夏枯草五两,河水五碗,煎三碗去渣,纳前药煎至一碗,服十剂全消。(外敷方∶南星三两,海藻、昆布槟榔黄、白蔹牙皂各一两,末,醋调。)

薛立斋治一男子,神劳多怒,颈肿一块,久而不消,诸药不应。以八珍汤加柴胡、香附,每日更隔蒜灸数壮,及日饮远志酒二三盏而渐消。

薛立斋治一男子,患瘰癧肿痛,发热,大便秘结。以射干连翘散,服六帖,热退大半。以仙方活命饮四帖而消。

一男子患此症,肿硬不作脓,脉弦而数,以小柴胡汤兼神效栝蒌散,各数剂,及隔蒜灸数次,月余而消。

一妇人颈肿不消,与神效栝蒌散,六剂少退。更以小柴胡汤加青皮、枳壳、贝母,数剂消大半。

再以四物对小柴胡,数剂而平。

一男子因怒,项下结核,肿痛痞闷,兼发热。用方脉流气二帖,胸膈利。以荆防败毒散,二帖而热退。肝脉尚弦涩,以小柴胡加芎、归、白芍,四剂,脉症顿退。以散肿溃坚丸,一料将平。惟一核不消,乃服遇仙无比丸,二两而痊。

薛立斋治一妇人,久郁,患瘰癧不溃,既溃不敛,发热口干,月水短少,饮食无味,日晡尤倦。

以益气养荣汤,二十余帖少健。谓须服百帖,庶保无虞。彼欲求速效,反服斑之剂,及数用追蚀毒药,去而复结,致不能收敛,出水不止,遂不救。此症属虚劳气郁所致,宜补形气,调经脉。未成者自消,已成自溃。

若投 悍之剂,则气血愈虚,多变为瘵症。然坚而不溃,溃而不合,气血不足明矣。况二经之血,原自不足,不可不察。

一男子瘰癧溃久不敛,神思困倦,脉虚。欲投以托里,彼以为迂,乃服散肿溃坚汤。半月余,果发热,饮食愈少。复求治,投益气养荣汤三月,喜其谨守,得以收效。齐氏云:结核无脓,外症不明者,并宜托里;脓未成者,使脓早成;已溃者,使新肉早生;血气虚者,托里补之;阴阳不和,托里调之。大抵托里之法,使疮无变坏之症。(所以宜用也。)

一男子瘰癧久不敛,脓出更清,面黄羸瘦,每清晨作利泻,与二神丸,数服泻止。更以六君子汤加芎、归,月余肌体渐复。灸以豆豉饼,及用补剂作膏药贴之,三月余而愈。

一妇人患此症,溃后核不腐,以益气养荣汤三十余剂,更敷针头散腐之,再与前汤三十余剂而敛。

一男子瘰癧未溃,倦怠发热,以补中益气汤治之少愈。以益气养荣汤,月余而溃,又一月而痊。

一妇人肝经积热,患瘰癧作痛,脉沉数。以射干连翘汤,四帖少愈。更用散肿溃坚丸,月余而消。

丹溪云:瘰癧必起于足少阳一经,不守禁忌,延及足阳明经,食味之浓,郁气之久,曰毒、曰风、曰热,皆此二端。拓引变换,头分虚实,虚者可虑。此经主决断,有相火,且气多血少。妇人见此,若月水不调,寒热变生,稍久转为潮热,自非断欲食淡,神医不能疗也。

一室女年十七,项下时或作痛,乍寒乍热如疟状,肝脉弦长,此血盛之症也。先以小柴胡汤二剂,少愈。更以地黄丸治之而痊。《妇人良方》云:寡妇之病,自古未有言也,惟《仓公传》与褚澄略为论及。言寡者,孟子所谓无夫曰寡是也。如师尼丧夫之妇,独阴无阳,欲男子而不可得,是以郁悒而成病也。《易》曰∶天地,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孤阳独阴可乎?夫处闺门,欲已萌而不遂,致阴阳交争,乍寒乍热,有类疟疾,久而为痨。又有经闭、白yin、痰逆、头风、膈气、痞闷、面 、瘦瘠等症,皆寡妇之病。诊其脉,独肝脉弦出寸口,而上鱼际。究其病源,其疾皆血盛而得。经云:男子精盛则思室,女人血盛则怀胎。观其精血,思过半矣。(雄按∶此脉有由阴虚火动所致,未可均指为血盛。)

一男子耳下患五枚如贯珠,年许尚硬,面色萎黄,饮食不甘,劳而发热,脉数软而涩。以益气养荣汤六十余剂,元气已复,患处已消。一核尚存,以必效散二服而平。

一男子因劳而患怠惰发热,脉洪大,按之无力,谓须服补中益气汤。彼不信,乃服攻伐之剂,吐泻不食而死。大抵此症,原属虚损。若不审虚实,而犯病禁经禁,鲜有不误。常治先以调经解郁,更以隔蒜灸之,多自消。如不消,即以琥珀膏贴之,自有脓,即针之,否则变生他处。设若兼痰兼阴虚等症,只宜兼症之剂,不可干扰余经。若气血已复,而核不消,却服坚散之剂,至月许不应,气血亦不觉损,方进必效散,或遇仙无比丸。其毒一下,即止二药,更服益气养荣汤数剂以调理。若疮口不敛,宜用豆豉饼灸之,用琥珀膏贴之。气血俱虚,或不慎饮食起居七情者,俱不治。此症以气血为主,气血壮实,不用追蚀之剂亦自腐,但取去使易收敛。若气血虚,不先用补药剂,而数用追蚀之药,适足取败耳。(雄按∶洪大无力之脉,显属阴亏。攻伐固谬,补中益气亦岂可投?其余议论,皆是见到之言。)

一男子体素弱,瘰癧溃后肉不腐,此气血皆虚,用托里养荣汤,气血将复。核尚在,以簪挺拨去。

又服前药,月余而愈。

一男子患此症,气血已复,核尚不腐。用针头散及必效散各三次,不旬日而愈。

一男子患瘰癧,痰盛,胸膈痞闷,脾胃脉弦,此脾土虚,肝木乘之也。当以实脾土伐肝木为主。

彼以治痰为先,乃服苦寒化痰药不应。又加以破气药,病愈甚。始用六君子加芎、归,数剂,饮食少思。以补中益气汤倍加白术,月余中气少旺健。又以益气养荣汤,两月肿消而血气亦复矣。夫左关脉弦,弦属木,乃木盛而克脾土,为贼邪也。虚而用苦寒之剂,是虚虚也。况痰之为病,其因不一,主治之法不同。凡治痰,利药过多,则脾气愈虚,则痰愈易生。如中气不足,必用参、术之类为主,佐以痰药。

一妇人因怒项肿,月经不通,四肢浮肿,小便如淋,此血分症也。先以椒仁丸数服,经行肿消。

更以六君子汤加柴胡、枳壳,数剂,项肿亦消矣。亦有先因小便不利,后身发微肿,致经水不通,名曰水分,宜葶苈丸治之。《妇人良方》云:妇人肿满,若先因经水断绝,后致四肢浮肿,小便不通,名曰血分。水化为血,血不通则复化为水矣,宜服椒仁丸。若先因小便不利,后身浮肿致经水不通,名曰水分,宜服葶苈丸。

一室女年十九,颈肿一块,硬而色不变,肌肉日削,筋挛急痛,此七情所伤,气血所损之症也。

当先滋养血气。不信,乃服风药,后果不起。卢砥镜曰∶经云,神伤于思虑则肉脱,意伤于忧愁则肢废,魂伤于悲哀则筋挛,魄伤于喜乐则皮稿,志伤于盛怒则腰脊难以俯仰。何侍郎有女适人,夫早逝,患十指挛拳,垂莫能举,肤体疮疡如栗粟果然,又汤剂杂进,饮食顿减,几于半载。适与诊之,则非风也,正乃忧愁悲哀所致耳。病属内因,药仍以鹿角胶辈,多用麝香熬膏贴痿处,挛能举,指能伸,病渐安。

一 妇四肢倦怠,类痿症,以养气血健脾胃药而愈。

一室女性急好怒,耳下常肿,痛发寒热,肝脉弦急。投以小柴胡汤加青皮、牛蒡、荆、防而寒热退。更以小柴胡对四物,数剂而肿消。其父欲除病根,勿令再发。谓肝内主藏血,外主荣筋。若恚怒气逆则伤肝,肝主筋,故筋蓄结而肿。须病者自能调摄,庶可免患,否则肝迭受伤,则不能藏血,血虚则为难瘥之症矣。后不戒,果结三核,屡用追蚀药而殁。

一少妇耳患肿毒,勤苦,发热口干,月水每过期而至且少。一老媪以为经闭,用水蛭之类通之,以致愈虚而殁。夫月水之为物,乃手太阳手少阴二经主之。此二经相为表里,主上为乳汁,下为月水,为经络之余气。苟外无六yin所侵,内无七情所伤,脾胃之气壮,则冲任之气盛,故为月水,适时而至。

若面色萎黄,四肢消瘦,发热口干,月水过期且少,乃阴血不足也,非有余热之症。宜以滋养血气之剂,徐而培之,则经气盛而经水自依时而下。

一放出宫女,年逾三十,两胯作痛,肉不肿,色不变,大小便作痛如淋,登厕尤痛。此瘀血溃入隧道为患,乃男女失合之症也,难治。后溃不敛,又患瘰癧而殁。此妇为汤氏外家,汤为商常在外,可见此妇在内,久怀忧郁,及在外,又不能如愿,是以致生此疾。愈见流注瘰癧,乃七情气血皆已损伤,不可用攻伐之剂皎然矣。故精血篇云: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疾。

阴已痿而思色,已降其精,则精不出而内败,小便道塞而为淋。精已耗而复竭之,则大小便道挛疼,愈疼则愈欲便,愈便则愈疼。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无男子合,则经不调。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调。不调则旧血不出,新血误行,或溃而入骨,或变而为肿,或虽合而难子。合男子多则沥枯虚人,产乳众则血枯杀人。观其精血,思过半矣。

一室女年十七,患瘰癧久不愈,月水尚未通,发热咳嗽,饮食少思。有老妪欲用巴豆、肉桂之类,先通其经。谓此症潮热,经候不调者,不治。但喜脉不涩,且不潮热,尚可治,须养气血,益津液,其经自行。彼惑于速效之说,仍用之。薛曰∶非其治也。此类乃 悍之剂,大助阳火,阴血得之则妄行,脾胃得之则愈虚。经果通而不止,饮食愈少,更加潮热,遂致不救。经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然过期而不至,是为失常,必有所因。夫人之生,以血气为本,人之病,未有不先伤阴血者。妇女得之,多患于七情。寇宗 曰∶世有室女童男,积想在心,思虑过多,当多致劳损。男子则神色先丧,女子则月水先闭。何以致然?盖忧愁思虑则伤心,心伤则血逆竭,血逆竭则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闭也。火既受病,不能荣养其子,故不嗜食。脾既虚,则金气亏,故致咳嗽既作。水气绝,故四肢干。木气不充,故多怒,鬓发焦,筋骨痿。俟五脏传遍,故卒不能死者,然终死矣。此一种于劳中最难治。盖病起于五脏之中,无有已期,药力不可及也。

若或自能改易心志,用药扶接,如此则可得九死一生。举此为例,其余诸方可按脉与症而治之。

一男子先于耳前下患瘰癧将愈,次年延及项侧、缺盆,三年遂延胸及腋,不愈。诊之肝脉弦数,以龙荟、散坚二丸治之,将愈,肝脉尚数。四年后,小腹阴囊内股皆患毒,年余不敛,脉诊如前,以清肝养血及前丸而愈。

薛立斋云:一富商项有瘰痕一片,颇大,云因怒而致,困苦二年,百法不应。忽方士与药一服,即退二三,再服顿退,四服而平。以重礼求之,乃必效散。又一媪治此,乃用中品锭 疮内,以膏药贴之,其根自腐。未尽再用,更搽生肌散药,数日即愈。又一道人治此,用鸡子七个,每个入斑猫一枚,饭上蒸熟,每日空心食一枚。求者甚多。各书瘰癧门及本草云:合前二法观之,惟气血不虚者有验,虚者恐不能治也。

薛立斋治一瘰妇,面黄体倦,咽酸嗳气。此中气虚弱,欲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不信,反降火利气,胸膈痞满, 疮肿痛。又散坚利气,嗳气不绝,大便不实,四肢时冷。曰∶今变中气虚寒矣。用六君子汤加姜、桂,少用升麻、柴胡,渐愈,更佐以补中汤全愈。

一妇人患瘰癧,嗳气,用降火清胃,食少吞酸,胸膈痞闷。用利气消导,吐痰气促,饮食日少。

用清热化痰,大便坚涩,内热身瘦。曰∶吞酸嗳气,脾胃气虚也;胸痞痰喘,脾肺气虚也;大便坚涩,内热日瘦,脾肺血虚也。遂以补中益气汤加炒黑吴茱萸三分,数剂,佐以六味丸,诸症顿退。乃用归脾汤、逍遥散,间服而愈。

一男子患瘰癧肿硬,久不消,亦不作脓,服散坚败毒药不应。令灸肩尖、肘尖二穴,更服益气养荣汤,月余而愈。

一妇人瘰癧久溃发热,月经每过期且少。用逍遥兼前汤,两月余气血复而疮亦愈。但一口不收,敷针头散,灸前穴而痊。常治二三年不愈者,连灸三次,兼用托里药必愈。

田氏妇年逾三十,瘰癧已溃不愈。与八珍汤加柴胡、地骨皮、夏枯草、香附、贝母,五十余剂,形气渐转。更与必效散二服,疮口遂合。惟气血未平,再与前药三十余剂而愈。后田生执此方,不问虚实,概以治人,殊不知散中斑猫性毒,虽瘰癧多服则损元气。若气血实者,以此下之,而投补剂,或可愈。或虚而用下药,或用追蚀药,瘀肉虽去,而疮口不合,反致难治。

一儒者 愈后,体瘦发热,昼夜无定,此足三阴气血俱虚。用八珍汤加麦冬、五味,二十余剂,又用补中益气加麦冬、五味及六味而愈。

儒者张子容素善怒,患瘰癧久而不愈,疮出鲜血,左关弦洪,重按如无,此肝火动而血妄行,症属气血俱虚。用补中益气汤以补脾肺,六味丸以滋肾而愈。

陆子温病两耳下肿硬,用伐肝软坚之剂益甚,其脉左关弦紧,左尺洪数,此肾水亏损而筋挛也。

当生肺金滋肾水,则肝得血而筋自舒矣。彼不悟,仍服前药,竟至不起。

杨乘六治俞某患瘰癧,左右大小十余枚,俱坚硬如石,头项肿大,不能转侧,吐血咳嗽,梦遗半年,皆服滋阴降火,固精伐肝之剂。脉之,弦劲中兼见躁动,左关尺独紧,细如刃,口舌青嫩而胖滑,知其肝胆用事,肝胆先病,延及心脾。其痰嗽不绝者,肝气虚逆,痰随气上也;其梦泄不止者,肝血亏损,疏泄失职也;其瘰癧肿大,肝火郁结不舒也。乃以养荣汤,内加肉桂,月余已有痊意。更以前方佐归脾养心,二方消息守服,三月而愈。

周汉卿治钱塘王氏女,生瘰癧,环头及腋凡十九窍,窍破白沈出,将死矣。汉卿为剔窍贯深二寸,其余烙以火,(灸之也。)数日结痂愈。(《明史》)

张子和治一妇人,病瘰癧,延及胸臆,皆成大疮相连,无好皮肉。张曰∶火yin所胜,治以咸寒。

命以沧咸吐之,一吐而着痂。再用凉膈散、解毒汤等剂,皮肉乃复如初。

灸瘰癧,以手仰置肩上,微举肘,取肘骨尖上是穴,随所患处,左即灸左,右即灸右,艾炷如小筋头许,三壮即愈。复作即再灸如前,不过三次,永绝根本。先 汤寿资宰钟离,有一小鬟,病疮已破,传此法于本州一漕官,早灸,晚间脓水已干,凡两灸遂无恙。后屡以治人皆验。骆安之妻患四五年,疮痂如田螺,靥不破退,辰时着艾,申后即落。所感颇深,凡三作三灸,遂除安矣。

薛立斋治一男子,素嗜欲且劳神,恶热喜冷,仲冬始衣绵,乃患瘰癧,脉洪大无力,曰∶此阴气耗散,阳无所附,阳气浮散于外而恶热也。败毒散加芩、连、山栀,服四剂少愈。再以四物汤加芩、连、白芷、桔梗根、甘草、金银花,数剂而消。(雄按∶既云此脉为阴耗阳浮,何以第十三条主以补中益气耶?此用败毒,亦系发表太过也。)

缪仲淳治朱文学 患,为灸肩井、肘尖两穴,各数壮而愈。(《广笔记》)

薛立斋治一妇人,患瘰癧,延至胸腋,脓水淋漓,日久五心烦热,肢体疼痛,头目昏重,心忪颊赤,口干咽燥,发热盗汗,食少嗜卧,月水不调,脐腹作疼。谓非疮故,乃血虚而然也。服逍遥散,月余少可。更服八珍汤加丹皮、香附,又月余而经通。再加黄 、白术,两月余而愈。

沈氏室患瘰癧,久而不消,自汗恶寒,此气血俱虚也。遂以十全大补汤,月余而溃。然坚核虽取,而疮口不敛,更灸以豆豉饼,仍与前药加乌药、香附,两月而愈。大抵坚而不溃,溃而不合,皆由气不足也。尝见患此者,疮口虽合而不加补,往往变为瘵症。

薛立斋治一妇人,因怒耳下肿痛,以荆防败毒散加连翘、黄芩,四剂而愈。尝治此旬日不消者,以益气血药,及饮远志酒,(远志一味,末之,酒一盏调,澄清饮之。以渣敷,先宜泔浸患处。治女人乳疽尤效。)其肿自消。若无脓者亦自溃。不戒忿怒者难治。

一妇人发怒,耳下 肿,头痛寒热,与荆防败毒散加黄芩,表症悉退,但饮食少思,日晡发热。

东垣云:虽有虚热,不可太攻,热去则寒生也。遂以小柴胡汤加地骨皮、川芎、当归、茯苓、白术、陈皮,十余剂而愈。次年春,复肿坚不溃,来索方,与八珍汤加香附、柴胡、地骨皮、桔梗,自制服之。至六七剂,以为延缓,仍服人参败毒散,势愈甚。又服流气饮,则盗汗发热,口干少食。至秋复求治,诊视气血虚极,辞不治,果殁。今人有疮疡,不审元气虚实,病在表里,便服败毒、流气药,殊不知败毒散乃发表之剂,果有表症,亦只宜一二服,多则元气反损,其毒愈甚,虽有人参莫补。流气饮乃耗血之剂,果气结膈满,亦只宜一二服,多则血气愈伤,反为败症,虽有芎、归莫救。丹溪云:此不因膏粱丹毒之变,因虚劳气郁所致也。

一妇人患瘰癧不消,脓清不敛,以八珍汤治之,少愈。忽肩背痛不能回顾,此膀胱经气郁所致,当以防风通气汤治之。盖膀胱之脉,始于目内,上顶巅,至脑后,过风府,下项走肩膊,一支下腰膂。是经气动,则脊痛项强,腰似折。按此非膀胱经症而何?彼乃云:瘰癧,胆经病也。其脉主行项侧,即是经火动而然。遂自服清肝降火之药,反致不食,痛盛。复求治,诊其脉,胃气愈弱,先以四君子汤加陈皮、炒芍、半夏、羌活、蔓荆子,四剂,食进痛止。继以防风通气汤,二剂而愈。又一妇流注溃久,忽发热,乃虚也,与补药二剂。不用,另用人参败毒散,大热而毙。夫老弱之人,虽有风邪,亦宜以补中益气汤治之,况又非表症而峻表,不死何俟?(瘰癧乃虚损之症,最为难治。古人虽有成法,而用之多不验。余得一膏药方,用红毛雄鸡一只,取全骨一具,先用麻油煎枯,去渣,入降香五两,千里奔即骡马休下蹄甲五钱,当归、甘草各一钱,槐枝三十寸。煎枯去渣,黄丹收膏,红绢摊贴。未成者即消,已溃者即变出稠脓,屡试屡验。并治一切肿毒未成者,贴之即行消散,神效无比。)

一男子因怒,耳下及缺盆患,溃延腋下,形气颇实,疮口不合,以散肿溃坚丸治之而愈。一妇患此,气血不弱,亦服此丸,其核并消。而疮口不敛,更以十全大补汤及灸以豆豉饼始痊。

江中翰侄,年及二十,耳下患, 痛,左关脉数,此肝经风热所致。以荆防败毒散三帖,表症悉退。再与散肿溃坚丸,月余而复。

一妇年二十,耳下结核,经水每过期,午后头痛,服头风药愈甚。以八珍汤加柴胡、地骨皮,二十余剂而愈。

治瘰癧丸方∶元参蒸、牡蛎 、醋炒川贝母去心,各四两,炼蜜为丸。每服三钱,开水下,日二服。此方神效,治愈不计其数。

王洪绪治一人,年十七,颈患瘰癧,成片延烂,耳腋及腰如手掌大数块,瘦弱成怯。初以洞天救苦丹与服,毒水大流。十日后,以阳和汤、醒消丸,每日早晚各一服。十日项能舒转,饮食日增。外贴阳和膏,内服大枣丸,始终用荆芥汤洗,以山莲散敷,九十日收功。因未服子龙丸、小金丹,其毒根未除,后腋生恶核,仍以子龙丸消之。洞天救苦丹方∶露蜂窠要内有子者、两头尖、青皮、苦楝子,(立冬后者佳。)各用瓦上炙,存性,为末,等分研和。每服三钱,陈酒送服,务要隔两日再服。醒消丸方∶乳香、没药各一两,麝香一钱五分,明雄黄五钱,用饭一两捣为丸如莱菔子大,日干忌烘。每服三钱,陈酒送服,醉盖取汗。阳和解凝膏方∶新鲜大力子根、梗、叶三斤,活白凤仙花梗四两。用麻油十斤,煎枯去渣,次日入生附子、桂枝、大黄、当归、灵脂、肉桂、川草乌地龙赤芍僵蚕、白芷、白蔹各二两,广木香一两,白芨二两,川芎四两,续断、防风、荆芥、香圆、陈皮各一两,再煎枯去渣。隔宿油冷,每油一斤加炒透黄丹七两,搅和,文火慢熬至滴水成珠为度。移锅冷处,加入乳香末一两,麝香研细一两,苏合油四两,入膏和匀,半月后摊贴。专治一切烂溃、阴疽、冻疮,疟疾贴背心。大枣丸方∶山羊屎晒干,入锅炒如炭,存性为末,用大枣去皮核,先捣烂,然后入前粉捶成丸。遇毒烂不堪,将见内腐者,黑枣汤送服四钱。山莲散方∶大活鲗鱼一尾,破腹去杂,以山羊屎塞实鱼腹,瓦上慢火炙干,研末,加麝香一钱,瓷瓶密收。如遇烂溃不堪,与五内腑止隔一膜者,用此敷,立见奇功。子龙丸方∶法制甘遂、每一斤用甘草四两,煎汤浸三日,汤黑去汤,河水洗淘取清水,日淘日洗日浸,每日换水数次。三日后去心,再淘浸四五日,取一撮入白瓷盆内。隔一宿,水无异色,乃捞起沥干,以面裹如团,入糠火内煨黄透。取出入锅炒,磨粉听用。法制大戟,去旁枝,用水煮透,去骨切片,晒干听用,白芥子炒。

以上三物,各等分为末,炼蜜为丸。日服三次,每服三分,淡姜汤送下。此治瘰癧恶核流注之专药也。

一王姓媳,颈内瘰癧数个,两腋恶核三个,又大腿患一毒,不作痛痒,百余日后,日渐发大,形大如斗,按之如石,皮现青筋,常作抽痛。王视之曰∶此石疽也。初起时可消,今日久发大,上现筋纹,虽按之如石,然其根下已成脓矣。如偶作一抽之痛,乃是有脓之症也。上现青筋者,其内已作黄浆,可治。如上现小块,高底如石岩者,不治;三日后,主发大痛不溃而死。如现红筋者,其内已通血海,不治。倘生斑点,即自溃之症,溃即放血,三日内毙。今患现青,若医至软,为半功。溃后脓变稠后,可冀收功也。外以活商陆根捣涂,内服阳和汤,十日则止一抽之痛,十三剂内外作痒,十六剂顶软,十八剂通患软,颈项之,两腋之核,尽行消散。止剩石疽高起,内脓袋下,令服参一钱,于筋络处先以银针穿之,后以刀阔其口,以纸针塞入口内,次日两次流水斗余。大剂滋补托里,删去人参,倍用生,服十剂甚相安。一医令将 、草俱炙用,三日,四围发肿,内作疼痛。复延王治,王照前方,服二十余剂,外以阳和膏满贴患此,独留患孔,加以布捆绑。王曰∶凡经溃阴疽将愈,则外皮渐活而内膜生,斯为佳兆。所出之脓,在皮里膜外,仅以空弄,又不能以生肌散药放入。内服温补滋阴养血,温暖膏药之用捆,使其皮膜相连,易于脓尽,且又易于连接生肌。果绑后数日,内脓浓浓,加参服两月收功。

化核膏,专治瘰癧,贴即暗消。内服子龙丸方,可除根,并杜后发。壁虎十四个,蜘蛛二十八个,蜗牛三十六个,用菜油四斤,熬枯去渣。再入鲜首乌藤叶、甘菊根、薄荷、牛蒡草、苍耳草各半斤,用武火熬枯去渣。俟油冷,再入连翘、元参、苦参、白蔹、白芥子、僵蚕、水红子、大黄、荆芥、防风各四两,浸一宿,熬枯去渣,再熬至滴水成珠。每油一斤加黄丹七两,熬黑,加入丁香油二钱,麝香二钱,苏合油一两,搅匀,退火,摊贴。凡治瘰癧,忌用海藻、夏枯草,久服则成 劳。后数年内,忌食香橙,食则复发。

流注

(徐灵胎曰∶流注者,缠绵不已,或五或七或九,愈者愈,发者发,变化万端。若新生一两个,旋即消溃,非真流注也。)薛立斋治一妇人,因暴怒而腰肿一块,或胸膈不利,或走气作痛。此荣气郁滞,与方脉流气饮,数剂而止。更以小柴胡汤对四物加香附、贝母,月余而愈。

一妇人患流注,遇劳必痛,众手按之,痛乃止。属气血俱虚,用十全大补汤、六味丸、逍遥散而愈。

一妇人先肢体作痛,后患流注,发热恶寒,食少胁胀,月经不调,痰盛喘嗽,五心烦热,健忘惊悸,盗汗无寐。悉属肝脾亏损,气血不足,用十全大补、加味归脾兼服,诸症悉痊。

一妇人素头晕,患流注,月经迟少。此属中气虚弱,用补中益气汤而愈。后因劳仆地,月经如涌,此劳伤火动,用前东加五味子,一剂而愈。

一妇人患前症,用行气化痰等,胸膈不利,饮食少思。用疏利之药,大便作泄,中满不食。此脾胃复伤,用补中益气汤加炮姜脾胃健,饮食进。又用六君子加芎、归,百余剂始全愈。

一妇人素郁结,肩臂各肿如覆杯,此肝脾亏损。用加味逍遥散,多用补气药。右手脉不足,补气药当多于补血药,切不可发表。

薛立斋治一男子,腿患肿,肉色不变,不痛,脉浮而滑。以补中益气汤加半夏、茯苓、枳壳、木香饮之,以香附饼熨之。彼谓气无补法,乃服方脉流气饮,愈虚。复求治,以六君子汤加芎、归,数剂,饮食稍进。再用补剂,月余而消。夫气无补法,俗论也。以其为病痞闷壅塞,似难于补。殊不知正气虚而不能营运,则邪气滞而为病。经云:壮者气行则愈,弱者则着而为病。苟不用补法,气何由而行乎?(经语,在流注门尤为吃紧。)

一妇人溃后发热,以为虚。彼不信,仍服败毒药,果发大热,竟至不救。夫溃疡虽有表症发热,宜以托里药为主,佐以表散之剂,何况瘰癧流注乎?若气血充实,经络通畅,决无患者。此症之因,皆由气血素亏,或七情所伤,经络郁结,或腠理不密,六yin外侵,坠道壅塞。若不审其所因,辨其虚实,鲜不误人。

一男子腿患流注,久而不敛,饮大补药及附子饼,更用针头散 之而愈。

一男子患臂年余尚硬,饮食少思,朝寒暮热。以八珍汤加柴胡、地骨皮、丹皮,月余而寒热少止。

继以益气养荣汤,及附子饼灸之,两月余脓成,针之,更服人参养荣汤,半载而痊。

一妇人患此症,脓溃清稀,脉弱恶寒,久而不愈。服内塞散,灸以附子饼而痊。

一妇人腰间患一小块,肉色如常,不溃发热。谓当以益气养荣汤,解郁之药治之。不信,别服流气饮,后针破出水,年余开云app安装不了怎么办 而殁。

一妇人流注久不敛,忽发寒热。决其气血俱虚,彼反服表散之剂,果大热亦死。大抵流注之症,多因郁结,或暴怒,或脾气虚,湿气逆于肉理;或腠理不密,寒邪客于经络;或闪扑,或产后,瘀血流注关节;或伤寒,余邪未尽为患。皆因真气不足,邪得以乘之。常治郁者开之,怒者平之,闪扑及产后瘀血者散之,脾虚及腠理不密者徐而补之,伤寒余邪者调而解之。大要以固元气为主,佐以见症之药。如久而疮寒者,更用豆豉饼或附子饼灸之。有脓管或瘀肉者,用针头散腐之自愈,锭子尤效。若不补气血,及不慎饮食起居七情,俱不治。(雄按∶因于痰饮者,亦甚多也。)

一男子元气素弱,时患流注,胸膈不利,饮食少思。欲治健脾胃,解郁结,养气血。彼不从,乃服辛香流气之剂,致腹胀。又服三 、蓬术、浓朴之类,饮食愈少,四肢微肿,兼腰肿一块,不溃而殁。盖此症本虚痞,今用克伐之剂,何以不死?况辛香燥热之剂,但能劫滞气,取快于一时。若不佐制,过服益增郁火,煎熬气液为痰,日久不散,愈成流注之症。

一聘士流注久溃,肌肉消瘦,发热作渴,恶寒饮食。以六君子加归、 、附子,服数剂,患处遂红活。又服十全大补汤三十余剂,脓渐稠而愈。后惑于人言,谓盛暑不宜用附子,彼又因场屋不遂意,复患前症,专服败毒流气之剂,元气消烁,肌肉日瘦。医以为不治,自分不起。其师滕洗马云:向者病危,得附子药而起。今药不应,以致危笃,何不仍服附子药?遂复求治,其脉微细,症属虚寒,并无邪毒,仍用附子药乃得愈。

贾阁老子患流注,脉数作渴,不喜饮冷,脓水清稀,面带赤色。曰∶此气血虚而兼火也,治难奏功。彼以为迂,别服燥湿分利之剂,两月余反加烦渴,寒热往来。复邀治,形体已脱。曰∶虽治亦无功矣。后果不起。

陈进士遂初,年逾三十,患腹肿硬,逾年而疮头破,时出血水。此七情所伤,荣气绝于肉理而然,名曰流注。诊之,肝脉涩。盖肝病脉不宜涩,小腹正属肝经,须涩脉退,乃可愈。欲以甘温之剂,补其气血,令自消溃。不信,仍服攻伐之药,致气血愈虚,果殁于金旺之月。丹溪云:诸经惟少阳厥阴之生痈疽,宜预防之,以其多气少血也。少血而肌肉难长,疮久不合,必成败症。苟不知此,辄欲用峻利毒药,以伐其阴分之血,则其祸不旋踵矣。

一室女背肿,结一块如钞大而不,但倦怠少食,日晡发热,脉软而涩,此虚劳气郁所致也。用益气养血开郁之药,又令饮人乳,精神稍健。彼不深信,又复流气饮,饮食遂少,四肢痿软,乃悔之,复求治。以为决不可起矣,后果毙。

一男子年三十余,素饥寒,患右肋肿如覆瓢,转作水声,脉数。经曰∶阴虚阳气凑袭,寒化为热,热甚则肉腐为脓,即此症也。及按其肿处即起,是脓已成矣。遂以浓煎黄耆六一汤,( 六草一。)

令先饮二钟,然后针之,脓出数碗,而虚症并至。遂以大补药治之,三月余而愈。大抵脓血大泄,气血必虚,当峻补之。虽有他病,皆宜缓治。盖元气一复,诸症自退。若老弱之人,不问肿溃,尤当补也。

一妇人十九,腰间肿一块,无头,色不变,三月不溃,饮食少思,肌肉日瘦。此寒搏腠理,荣气不行,郁而为肿也,名曰湿毒流注。百余剂,元气复而肿消。后因劳役怒气,经行不止,服凉血之剂,其血如崩。此因脾气复伤下陷,而血从之。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归脾汤而愈。

一妇人禀弱性躁,胁臂肿痛,胸膈痞闷,服流气败毒药反发热。以四七汤数剂,胸宽气利。以小柴胡对四物加陈皮、香附,肿痛亦退。大抵妇人性执着,不能宽解,多被七情所伤,遂致遍身作痛,或肢节肿痛,或气填胸满,或如梅核塞喉,咽吐不出,或痰涎涌盛,上气喘急,或呕逆恶心,甚者渴闷欲绝,产妇多有此症。宜服四七汤,先调滞气,更以养血之药。若因忧思,致小便白浊者,用此汤吞青州白丸子,屡效。

一妇人腿患筋挛骨痛,诸药不应,脉迟紧,用大防风汤二剂顿退,又二剂而安。又一妇人亦然,先用前汤二剂,更服黑丸子而痊。此二患失治,必溃成败症。

一老人伤寒,表邪未尽,股内患肿发热。以人参败毒散二剂,热止。灸以香附饼,又小柴胡加二陈、羌活、川芎、归身、白术、枳壳,数剂而散。

一男子肩胛患之,微肿,形劳气弱。以益气养荣汤,服黑丸子及木香、生地作饼覆患处,熨之。

月余脓成针之,仍服前药而愈。

一男子臂肿筋挛骨痛,年余方溃,不敛。诊其脉更虚,以内塞散一料,少愈。以十全大补汤,及附子饼灸之而痊。《精要》云:留积经久,极阴生阳,寒化为热,以此溃多成,宜早服内塞散排之。

一男子腿患流注,溃而不敛。用人参养荣汤及附子饼,更以补剂煎膏贴之,两月而愈。

通府李廷仪患流注,唾痰气促,自恃知医,用化痰理气等剂,半载而溃。用托里等剂,脓水淋漓,肿硬不消,寒热往来,饮食少思,肌肉消瘦,大便不实,手足时冷,两尺脉浮大,按之微细。曰∶此属命门火衰,当用八味丸。不信,乃服参、耆、归、术之类,更加痰喘,泄泻。服八味丸、益气汤,年余而痊。

一妇人背患流注,内溃胀满,服流气化痰之剂,自汗盗汗,脉大而弱,此元气亏损之症也。与参、各一两,归、术各五钱,肉桂二钱,服而针之。至夜半,始出稀脓二碗许。翼日,大汗倦甚,烦热作渴,扬手气促,脉洪大而数,仍用前药加附子一钱,炙草二钱,二剂脉症悉退。又以六君子加姜、桂,二十余剂,始离床褥。后因劳复寒热,作渴汗出,时仲冬,寝帏气出如雾,用十全大补东加桂、附,二剂而痊。

一学士年十六,患此症二载矣,脉洪大而数,脓清热渴,食少体倦,夜间盗汗,午前畏寒。曰∶真气不足,邪气有余,治之无功矣。午前以四君子汤加芎、归、炙草,午后以四君子加五味、麦冬、参、,两月诸症遂可一二。又有用渗利之剂,保其必生者,三月后,形体骨立,后竟不救。

一弱人患流注内溃,出败脓五六碗,是时口眼歪斜,以独参东加附子二钱,二剂少愈。更以十全大补之剂,月余而痊。大抵疮疡脓血既泄,当大补气血为先,虽有他症,当以末治之。凡痈溃发热恶寒,皆属气血虚甚。若左手脉不足者,用补血药。元戎云:若人饮食疏,精神气血弱,肌肉消薄,荣卫之气短促而涩滞,故寒搏腠理,闭郁而为痈肿。当补之,以接虚怯之气。遂以十全大补加香附、陈皮,三十余剂始针之,出白脓二碗。仍用前药倍参,及以豆豉饼灸之,渐愈。彼欲速效,内服败毒,外贴寒凉,反致食少,脓稀色紫。喜得精气未丧,仍以前药加远志、贝母、白蔹,百剂而愈。

刘文通室,年逾二十,腰间突肿寸许,肉色不变,微痛不溃,发热脉大。此七情所伤,气血凝涩于隧道而然也。当益气血,开郁结,更以香附饼熨之,使气血充畅,内自消散,虽溃亦无虞。不听,乃服十宣流气药,气血愈虚,破出清脓,不敛而毙。

王洪绪治陈姓妇,年七十余,膝下患阴疽流注,溃经数月,患下及旁又起硬肿二块,与前患相连。

一医误以为前患旁肿,与托毒药二剂,致新发者被托发疽,始延王治。王令服阳和丸汤三剂,新发之二毒皆消。接服小金丹十丸,后服滋阴剂,以杏仁散敷,半月脓浓。令再服保元东加肉桂,十余剂愈。

流注之症,毒发阴分,盖因痰塞清道,气血虚寒凝结,一曰寒痰,一曰气毒。初起皮色不变,惟肿惟痛,虽身体发热,内未作脓,二陈汤加阳和丸同煎,数服即消。消后接服小金丹七丸,杜其复发。如皮色稍变,极痛难忍,须服阳和汤以止其痛,消其未成脓之毒瓦斯。使已成脓者,至不痛而溃,如患顶软,即为穿之,脓多白,以阳和膏贴之。但此症溃后定增毒痰流走,患生不一。故即溃之后,五日内宜服小金丹十丸,以杜后患。接用犀黄丸、阳和汤,早晚轮服,使毒消尽,方可收功。

王洪绪治一儿,甫岁半,太阳一毒,背上心脐对处二毒,颈口对此一毒,腰腹二毒,二腿五毒,共十一毒,皆皮色无异,其大腿二毒已经医开刀。王以小金丹,令日每服二次。至五日,九毒俱消。

又以小金丹日服一次,十日后二孔皆红活。以保元汤, 、草皆用生者,加肉桂三分,煎服,另以参六分,水煎和入。半月后, 、草皆易炙者,一月收功。小金丹方∶白胶香一两五钱,草乌一两五钱,地龙一两五钱,木鳖一两五钱,五灵脂一两五钱,没药七钱五分,乳香七钱五分,炮姜一钱二分,当归身七钱五分,麝香三钱。共研末,以糯米粉一两二钱为糊,捣千锤,为丸如芡实大。此一料约为丸二百五十丸,晒干忌烘。临用,取一丸布包,于石上敲碎,入杯内,以好酒浸之约一二时,以银物加研,陈热酒送下,醉盖取汗。如流注初起,及一切痰核、瘰癧、乳岩、横,服至消乃止。如流注等症,成功将溃,及溃久者,当以十丸,作五日早晚服之,以杜流走后患。但方内有五灵脂,不可与人参同服。又方中乳香、没药,每一斤用灯心四两同炒,至圆脆可粉为度,扇去灯心磨粉。草乌去皮,取白肉,每斤用绿豆半斤同煮,俟豆开花,去豆取草乌切片晒干。木鳖子用水浸半月,入锅煮数滚,再浸热汤中数日,刮去皮心。入香油锅中,煮至油沫尽,再煮百滚,透心黑脆,以铁丝筛捞出,即用土末拌,拌至土末有油气,入粗筛筛去油土,另换土末拌至三次。净以木鳖同土炒,入盆中拌罨一夜,取鳖磨粉听用。以上各药,须如法泡制,方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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