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绝不是替代医学,不是对所谓主流医学进行补充的一门医学。它和西医是从两个不同角度、不同途径去认识处理“人”、认识处理“病”的。前者是从过程出发,去认识处理机体内外方方面面的变化及相互关系。后者是从某一方面出发,去认识处理其在发生发展过程中的规律变化。
西医是有优势的,但它的优势是在认识处理传染病、流行病上。在内伤杂病中,也有一定的优势,但仅局限在已发生脏腑(即器官组织)大体上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病变上,而在内伤杂病中,这一阶段的病变仅仅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则是处于脏腑一种细微、超细微结构异常的阶段上,而通过脏腑层次的功能异常表现出来。中医在认识处理这一阶段的病变时,有着极优越的诊治模式,有着极丰富的诊治手段,有着极良好的诊治效果。中医的复方、针灸,在调节机体内部脏腑层次的功能异常上,有着西药所无法比拟的优势。从某种程度上言,西医在认识处理病因上,是老师,而在认识处理机体的内在病理改变上,在中医的面前,它还仅仅是一个小学生而已。当然,中医虽然掌握了内伤杂病诊治的客观规律,但它的语言表述得不够理想,这点应当向西医学习,用现代的语言来重新阐述它,阐述出它的机理。
附文一:再谈中西医之区别
中医从过程出发,研究机体内外方方面面的变化及相互关系,这句话含有两个意思。一、中医诊治病症时考虑的是方方面面的、整体的、联系的,而不是西医在某一方面的,局部的、孤立的。这点是中医的长处。
二、中医诊治病症时考虑的是脏腑的变化,即功能,而不是脏腑的形态、结构。这是由于当时的医学发展水平所决定的,当时不可能去深入到机体内部,特别是活的机体内部去剖析研究它,故只能去研究脏腑的功能变化,而不是结构形态的变化。带来的结果有二:一、好处,我们知道,脏器的病变,功能的病变往往(不是全部)发生在大体的、肉眼可见的结构异常之前(不是细微结构),先有功能之异常,后有大体的、肉眼可见的结构异常。故我们中医有可能在疾病的早期阶段去认识到它,及时的处理它,而将病情及时控制住,既病防变,防止它进一步发展加重,至不可逆、不可收拾之地步。缺点则是当病情发生发展到明显的形态结构异常,如肿瘤的出现,如心脏瓣膜极度狭窄、闭锁不全,如胆道闭锁,如呼吸窘迫综合症等,此时不能依靠中医的手段去认识和治疗了,而需要依靠西医去认识治疗了,这也是西医的强项。
但在内伤杂病领域,从总体上言,应当是中医优于西医的。因为它能发挥的诊治领域范围更广,作用更大,诊治模式更优越,诊治手段更丰富,诊治效果更好。而西医往往是在内伤杂病发展到最后的阶段才能发挥更好的治疗效果,即韩德强先生所言的暴力治疗、暴力革命。当然,就传染病、流行病诊治而言,还是西医优于中医的。在语言上的应用,它也是优于中医的,更为世人所能理解和接受。 附文二:再谈中西医之区别二
中医辨证,辨是辨别,证是机体内的客观病理存在。这种病理存在往往是一种功能的病理存在,而不是大体的、肉眼可见的解剖结构病理存在。功能的病理存在亦有其物质基础,但这种物质基础往往是一种细微或超细微的形态结构改变,是分子、基因水平的改变。如
肾阳虚(下丘脑—腺垂体—靶腺轴功能低下)、
肾阴虚(交感—
儿茶酚胺系统功能亢进)、
脾气虚(免疫系统功能低下)。
西医的辨病(内在病理改变),往往辨别的是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异常。故而临床上会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病人诉说不适,西医因未能找到相应的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异常,而无法解释,就说病人没有病,或是神经官能症,心理因素的病。而中医此时却能辨出证来,并进行治疗,如肾阳虚(内分泌功能低下异常)、脾气虚(肠胃消化吸收功能低下异常及免疫功能低下异常)等。这是因为功能的异常往往发生在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异常改变之前,故而中医能先于西医认识到这种异常。可叹西医不仅自己未认识到这种异常改变,还说中医是虚妄的。中医当然是“虚”的,但绝不是妄的,它研究的对象是功能变化,虽然摸不着,中国人却是把它看得清清楚楚的,而西方人囿于物质结构决定一切的观念,对摸不着的东西也就看不见,或虽视而不见了。当西医进一步发展,至分子、基因水平时,它也逐步认识到了,过去的“虚”,它也是有“形实”的内容了。
附文三:再谈中西医之区别三
在中国人的全局观的指导下,认识事物有两种方式或途径。一、从运动过程入手,去了解事物的方方面面。二、从方面入手,去了解事物的运动过程。而我们中医正是走的前面一条路,从运动过程入手,去了解“人”、去了解“病”。西医则是走的第二条路。
从运动过程入手,去了解事物的方方面面,这句话怎么理解呢?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吧,在一岁时,机体内是什么状况?在十岁时,机体内是什么状况?在六十岁时,机体内又是什么状况?这是认识“人”。认识“病”时,则是如此,在昨天,机体内是什么状况?在今天,机体内又是什么状况?在上午,机体内是什么状况?到了下午,机体内又是什么状况?中医就是这样思考问题的。
而西医则不是这样的,西医是怎样的呢?西医首先不是想机体内出现了什么状况,而是想,这是怎么引起的?找出原因,然后在原因的基础上,去推断事物的发生发展过程,此之谓从方面入手,去了解事物的运动过程。
西医在病因决定一切的思维下,在传染病、流行病的诊治中,把生物因素看作是病因,这是正确的。在内伤杂病的诊治实际过程中,则把内在病理改变也看作是病因。比如
高血压。一个病人头昏头晕来了,西医查血压高,说这是血压高引起的,对不对呢?也对,是与血压高相关,但是,血压高不是引起病人头昏头晕的原因,只是本质。头昏头晕是症状、是现象,血压高是内在病理改变、是本质,这是一个事物的内外两个方面,是现象与本质的关系,不是原因与结果的关系。什么才算是原因(病因)呢?引起血压高的因素才算是原因(病因),如年龄、遗传、饮食、精神因素等。至于交感—儿茶酚胺系统亢进,肾素内分泌改变是什么呢?则是介于致病因素(病因)与内在病理改变(结果)之间的中介,即病机。
因此说,西医在诊治内伤杂病时,没有把现象与本质,原因与结果之关系理顺,而导致其在诊治内伤杂病时,思维逻辑混乱不堪。
而中医的辨证论治模式则暗合了内伤杂病诊治的客观规律,因此我们说这种诊治模式是诊治内伤杂病的最佳模式。当然这也不是偶然的,是古人在诊治实践中摸索总结出来的。
关于诊治过程中现象与本质,原因与结果之关系附表如下:
---------------------- 病因(原因)
-
----------------------↓---------------------
外在症状(现象) -→ 内在病理(相对于症状是本质,相对于病因是结果,相对于转归又是原因)
-----------------------↓--------------------
-----------------------转归(二次结果)
附文四:谈证的客观性及被认识性
“证”是病人机体内的一种客观病理存在,是一种客观的、以脏腑层次功能异常为主的病理存在。这种脏腑层次的功能异常,是能够为现代医学手段检测发现到,找到客观的诊断指标。但必须是现代化的、基因分子水平上的检查手段,而不是传统的X线、B超、CT、内窥镜等检查手段。这种脏腑层次的功能异常,其物质基础是脏腑的细微、超细微结构的异常,而不是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异常,故传统的检查手段是无法发现和证实的。
脏腑细微、超细微结构的异常,是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异常的开始,后者则是前者的继续发展和深入。中医的诊治重点就在脏腑细微、超细微结构的异常上,西医的诊治重点则在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异常上。而在临床的诊治实践中,我们会发现,大多数的内伤杂病病人,其实是处在前一阶段上的,而西医能认识处理的,只是内伤杂病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附文五:谈中医脏腑及脏腑辨证体系研究之思路
中医之脏腑,非解剖实在之脏腑,乃功能实在之脏腑,故重在功能。如何去把握其功能实在呢?可以通过比较去把握它。如何去比较呢?可以在脏腑与脏腑之间比较,脏腑正常状态与异常状态之间比较,不同人之间的脏腑比较,同一人脏腑在一日中不同时辰,或一年中不同季节,或一生中不同阶段其状态的比较。通过比较,可获得其自身的特质,而与其它脏腑区分开来。
脏腑之病变,亦应从脏腑之功能改变入手,而不要一味去找它的形态结构异常。故然每一证候,即每一内在客观病理改变是有其物质基础的,但证的物质基础不是脏腑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异常,而是脏腑细微、超细微形态结构的异常,是分子、基因水平上的形态结构的异常,从常见的病理解剖学上去找是没有用,找不到的。
我们似乎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中医的证和西医的病(内在病理改变——病理解剖学层次)应是互补的关系。一个是脏腑的功能异常,一个是脏腑的形态结构异常;一个是脏腑细微、超细微的形态结构异常,一个是脏腑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异常;一个是脏腑病变的早期阶段。一个是脏腑病变的中晚期阶段。它们都是客观病理改变,只是领域不同而已。
所以说,中医的脏腑及脏腑辨证体系理论(包括气血津液、可能还有经络),着重点应从脏腑之间的功能关系去理解,而不是从解剖结构关系去理解。同时,这种功能关系是可以用现代医学手段去发现,用现代医学语言去描述出来的。
如“心主神明”;如“
肝气郁结,横逆犯胃”。
附一、心主神明
从实际诊治需要情况出发,应当是心主神明,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知道,神明,即精神、心理活动是大脑皮层的功能,可是,它的这个功能的运转,是依赖于什么呢?是血液,它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血液的供应,好比一台电脑,不是有了主机、CPU就能运转了,某种程度上言,电力才是它的生命线。
古人正是在不断的诊治实践中,于潜意识中意识到了这个关系。
附二、肝气郁结,横逆犯胃之我见
肝气郁结、横逆犯胃之我见:肝气郁结,即情绪不畅、压抑。情绪不畅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我们知道,人的情绪中枢在大脑
海马回一带,情绪不畅这一信息在此形成后,可以沿两条路输出去,一条是神经的通路,到下丘脑内脏植物神经调节中枢,再通过内脏交感运动神经、副交感受运动神经去发出影响到具体支配的脏器:有的以心脏、血管为主,形成了高血压、冠心病等;有的以肺、支气管为主,形成了
支气管哮喘等,有的则以胃、肠为主,形成了胃、肠病变。在胃如胃动力的异常,痉挛或不足,胃液分泌异常,过多或不足。日久或过重后乃至于出现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异常,出现胃粘膜病变,如炎症(包括急性、慢性;浅表性、肥厚性、萎缩性等)、溃疡、肿瘤等。
还有一条通路是什么呢?是下丘脑—腺垂体—靶腺轴。通过作用于腺垂体,而产生相应的内分泌激素分泌的变化,而影响到下级内分泌器官的激素的分泌,最终影响到各个受支配的组织、器官上,也包括胃、肠。
所以说,肝气郁结,确实是可以横逆犯胃、犯脾(即肠)的。在治疗上,其重点也应放在如何调节肝气,疏导情绪上。从这一案例也再次可以看出,中医诊治病症,是从过程出发,去认识处理机体内部各个脏器的变化及相互之间的关系,重在过程、在脏器的功能变化,而不太在乎脏器的形,脏器的解剖,脏器的病理解剖学改变。当然,我们也应当尽可能的借助于各种现代仪器去帮助诊治,因为倘若胃病已到肿瘤这一阶段,则治疗的重心也应当转移了,此时应以治标、抗肿瘤治疗为主,疏理肝气为辅了。
附文六:未来医学发展的方向
中医:保留中医的诊治模式、诊治思维,应用西医的语言、技法、和形式。
西医:保留西医的语言、技法、和形式,应用中医的的诊治模式、诊治思维。
二者殊途同归,最终合二为一,形成一个崭新的、融合有中西医特质的新医学,为人类征服疾病、促进健康而造福。
附文七:西医未来要做的事
西医未来要做的事,是开设两个新的研究领域。
一、中医证候学的研究。这是对传统西医病理学的深化和补充。中医的证和西医的病(内在病理改变——病理解剖学层次)应是互补的关系。一个是脏腑的功能异常,一个是脏腑的形态结构异常;一个是脏腑细微、超细微的形态结构(分子、基因水平上)异常,一个是脏腑大体的、肉眼可见的形态结构异常;一个是脏腑病变的早期阶段。一个是脏腑病变的中晚期阶段。它们都是客观病理改变,只是领域不同而已。
二、诊治模式学的研究。在诊治内伤杂病时,西医应以辨别内在病理改变为主,而不再是以辨别病名、辨别病因为主。
上述两件事,也是未来中西医结合工作的重中之重。其过程也就是中医采用西医的语言、技法,西医采用中医的思维、模式的过程。这两件事做好了,中西医结合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大半了,一个新的、完整的医学的体系也就形成了。
附:肝之部分证候之研究
高血压,即中医之阴虚阳亢,这一判断应是正确的。只是阴虚为何?阳虚为何?可否如此理解,阳亢是体内儿茶酚胺过多,而致周围血管收缩功能亢进;阴虚则是血中灭解儿茶酚胺的一类物质的不足。
如此一来,我们似乎就可以完整的理解肝气、肝阳、肝血、肝阴之关系了。
肝气有余,则化为火,而致
肝火上炎,即情绪不畅,致植物神经功能失调,交感神经功能亢进,机体代谢功能亢进,此为实火。
肝血虚可以发展至
肝阴虚,即肝脏中血液不足,最终可致肝脏中、血液中灭解儿茶酚胺的一类物质不足,而表现为肝阴虚。
阴虚则阳亢,即血中灭解儿茶酚胺的一类物质不足,而致机体内儿茶酚胺过多,交感神经功能亢进,机体代谢功能亢进,此为虚火。
所谓滋补肝阴的药,其很可能是含有能灭解儿茶酚胺的一类物质。潜阳药则是含有能直接对抗儿茶酚胺的一类物质。
又,肝阳不足与
肝阳上亢,此二处“阳”应不是一物。前者似指肝脏之生理功能,如解毒、合成等调节生物代谢功能,而不可作儿茶酚胺去理解。
又,肝阳不足与肾阳不足,此二处“阳”也不是一物。后者可理解为下丘脑——腺垂体——靶腺轴的功能,或理解为此轴分泌的激素(也是一种分子水平的物质)。
总之,我们应当用具体的生理、病理变化去理解中医脏腑之气、血、阴、阳,而不可指冀用一个东西、一个概念去理解气、血、阴、阳在中医脏腑之内涵。
以上是个人的一些粗浅之见,未必完全恰当,只是为大家提供一个思路。
附文八:再谈黑箱法与剖析法
我们曾说过,观察一个事物有两种途径或方法,一曰黑箱法,一曰剖析法。下面再进一步谈谈这个问题。
我们所观察的事物对象,从大处分,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相对静止的事物,一类是运动变化着的事物。对于相对静止的事物,我们如何去认识它呢?自然是剖析法,除此之外也别无它法。而在我们周围的客观世界中,更多的是运动变化着的事物,如日月星辰,如山川河流,如花草树木,如虫鱼鸟兽,如社会国家,如人体疾病。对这一类事物,我们该如何去认识把握它们呢?是剖析它们的内在结构,还是观察它们的运动轨迹、变化规律?哪一种方法更好,更有利于人类认识、掌握、应用它们的客观规律呢?自然应是后者。中国人从实践出发,从解决实际问题需要出发,而本能地采用了后一种方式。对一个运动变化着的事物,通过对其过去运动过程的考察,对其过去运动轨迹的分析研究,而总结出一些规律性的认识。再通过这个规律性的认识,去指导预测此事物将来的变化,去指导预测其它类似事物的变化。应当说,观察运动变化着的事物时,后一种方法是行得通的。且不仅行得通,还是十分高明和高超的。
西医对人体、疾病的认识是建立在对尸体的观察上,只见结构,不见过程;而中医对人体、疾病的认识是建立在对活体的观察上,得其意(活动规律),忘其形(形态结构)。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似乎可以这么说,西医是死人的医学,而中医是活人的医学,这是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所在。这个结论有点令人吃惊,但从逻辑上来说确实应当是如此。原帖地址中国中医药论坛 http://cntcm。org/cgi-bin/topic.cgi?forum=2&topic=2834&show=50